《共和国浮世绘》闻太师

4、共和国四大家族

　　经过一个晚上的思考，熊天师决定仔细调查一番，相机而动，毕竟一座庄园对于他这样的小公务员，并且除了血脉什么都没能继承的贵族后裔有着非同一般的吸引力。第二天一大早，熊天师就带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珠找到了刑天钺，要求立刻开始检查虾夷岛驻军的物资储备状况。
　　检查结果令熊天师倒抽了好几口北岛冰冷的空气，好险没被呛死。
　　第62集团军的军备状况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简直无法想象这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工业国所拥有的军队。可以说，虾夷岛驻军能够按时得到的，只有粮食，被服和薪水，其他所有种类的武器弹药，零配件，燃料等都少的可怜。
　　自从1920年刑天钺率领临时组建的第62集团军驻扎虾夷岛以来，几乎从来就没有补充和更换过武器装备。很多已经到达使用寿命或者在训练中损坏的武器，只能直接报废。
　　名义上30万人的集团军，一线作战部队只有5万人，以轻步兵为主。重武器包括：坦克76辆，全部是1927年生产的轻型坦克，最大装甲厚度20毫米，装备一门40毫米短身管火炮。在一台240马力汽油机的驱动下，最高速度可以达到每小时40公里。即使加满燃油，最大行程也不过120公里，各项技术指标甚至还比不上日本97式轻型坦克。
　　这仅有的76辆里还有25辆因为发动机故障一直没有获得需要的零件只能停在仓库里。事实上这些坦克一直在充当器官提供者的角色，靠着从他们身上拆卸的各种零部件，才能维持另外51辆坦克正常运行。
　　至于火炮，主要是上次大战前生产的1906年式105毫米榴弹炮，火炮的膛线都快磨平了。枪械虽然是制式栓动步枪，但是子弹储备只能给每名战斗步兵分配100发。注意是战斗步兵，也就是说5万人里大约只有2万人每人能分到100发子弹，其它兵种，比如炮兵，是既没有枪也没有子弹的。只有炮兵部队的军官每人配发了一把左轮手枪，每支手枪配备18发备用子弹，合计每人24发子弹。
　　轻机枪，没有，一挺都没有。
　　重机枪，还是一战时期生产的水冷式机枪，使用20发弹夹供弹。重达100多公斤，需要四个人才能抬得动。而且数量很少，全军才120挺。
　　飞机有6架双翼侦察机，用来给炮兵指引目标。
　　战斗机足有300多架，而且都是最新型号。不过那是空军的家当，不属于刑天钺的部队。另有海军航空兵的鱼雷轰炸机80架，也是最新款。从虾夷岛驻军军的配置来看，还是以压制日本海军为主，总参谋部对日本陆军并不放在心上。
　　刑天钺：“我的事迹你应该知道吧？上面某些人，对我的仇恨恐怕不比日本人小，他们巴不得借日本人之手除掉我呢。现在情况可不一样了，这次派你来调查，没听到什么风声吗？”
　　在刑天钺的提示下，熊天师猛然醒悟过来。在国防部关于加强虾夷岛驻军军备的决定下达前大约一年之内，有十余位前任和现任的政界大佬相继去世或者离职，这些人都是当年和日本签订停战条约时发挥了重大作用的，也就是刑天钺口中的“卖国贼”。
　　不可否认，国内某些人确实有亲日倾向，认为中日应该联合起来对抗西方白人或者说基督教世界。那些人要求停战也有他们的理由：比如刚刚成立的苏联已经表现出了他作为斯拉夫民族为主体的国家的本性。在英美法三国支持之下，苏联继承了沙俄对于西伯利亚和中亚领土的所有要求。当时西伯利亚大铁路尚未全线贯通，中亚的铁路网也才刚刚开始修建，如果此时还要继续攻打日本本土的话，能够对抗苏联的军队数量就大大减少了。虽然占领日本对于进军太平洋对抗美国意义非凡，但是打败日本之后，共和国还有多少力量能用来建设庞大的舰队对抗美国呢？如果因此而丢失自明朝灭亡以来，□□已经统治了200多年的北方和西方的神圣领土显然更加不可接受。
　　共和国的东部是漫长的海岸线，舰队可以直取太平洋，东海舰队实际上担负着正面对抗美国太平洋舰队的任务；西部则是同样漫长的陆地边界，和苏联、伊朗、阿富汗三国接壤，边防任务相当繁重；西南方则有巴基斯坦、孟加拉和印度三个国家，连绵的高原雪山阻隔了边境冲突，压力要小很多；哦，还有尼泊尔、不丹和锡金，不过这些弹丸小国一般不在国防部考虑的范围内。从缅甸开始直到印度尼西亚，整个东南亚都是共和国的殖民地。在那里共和国总共部署了约15万陆军和三十多艘较为老旧的军舰和潜艇，一艘上次大战末期完工的战列巡洋舰作为旗舰。
　　这样的地理环境决定了军队建设上必然存在海防和塞防的争端。共和国虽然是地球上最强大的国家，但是国力依然不足以支撑同时建设一支能压制美国海军的舰队和一支超越苏联红军的陆军。尤其是美国海军还很有可能得到英法海军的支援。当然，如果政府能放弃现在以经济发展为重心的思路，至少改为军事和经济并重，大幅度提高军费开支还是可以做到的，毕竟共和国拥有比美苏英法德意日之和还高的工业产值。
　　上面说的是军队的想法，政府的想法是海军只需要守住东南亚的殖民地，并且以印度尼西亚为前进基地威慑澳大利亚，随时准备收服失地就可以了。至于争霸太平洋乃至威胁美国本土，至少未来三五十年还不需要。
　　陆军也是一样，保证乌拉尔山和乌拉尔河的漫长边界稳固，即可。
　　所以在温和派来看现在的军费开支已经足够了。
　　熊天师想了又想，表示愿意在自己的职权范围内尽力为62集团军争取更多的补给和武器装备。但是希望刑天钺能够给予的帮助，不是金钱和土地，而是政治上：我要升官。
　　这个要求，是熊天师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往上爬是必须的，没有地位就没有金钱，没有金钱就没有九流猫。刑天钺能够给他一块地，甚至帮他盖一座庄园，但是不可能给他维持这座庄园的开销。要想金屋藏娇，甚至和老婆挑明，名正言顺的包养九流猫，这不仅需要金钱，还需要地位。毕竟多年夫妻，熊天师没有一定的底气是不敢也不愿意和她翻脸的。能够和刑天钺搭上关系，是一个绝好的契机，说不定自己就能咸鱼翻身，甚至重新恢复贵族头衔。
　　要知道每年都有议员提议恢复贵族头衔作为一种荣誉的象征，授予那些为国为民立下大功的人员。虽然至今都没有通过，但希望总是存在的。
　　过去二十年，刑天钺显然是一个人人避之不及的灾星。但是现在，随着日本国力的逐步回升，其国内的军国主义思想也死灰复燃。共和国中央对刑天钺的态度也开始了全面的反转。当然熊天师看重的不是刑天钺，刑天氏家族才是熊天师真正想搭上关系的。
　　熊天师是贵族世家的后裔，虽然没落，对于上流社会的情况，还是比一般人了解的多一些，在他记录的资料里，共和国目前大大小小的称得起是名门望族的家族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其中现在依然撑得起大贵族排场的，大约有五分之一，剩下基本是祖上曾经阔过，现在还有点底子的。
　　在这些家族中，有四大家族是传说中远古天神的后裔，分别是刑天、相柳、防风和申公。这四大家族中以刑天氏人数最多，族谱上登记在册的还活着的足有2300多人；防风氏人数最少，只有700多人。由于年代久远，这些族人散布在全国各地，血缘关系也早就出了五服，可以互相通婚。平时族人们很少有联系，几乎是见面不相识。就算是人数最多，最兴旺的刑天氏，每年祭祖的时候，也仅有祖庙附近的族人才会来拜祭。
　　四大家族的兴起，源于共和国建立后的几次大战，每个家族中都有几个人通过战争身居高位，当然少不了提携一部分关系亲近的族人。
　　刑天氏军旅世家，这一代有三位族人成为刑天氏的顶梁柱：刑天堞位居西西伯利亚军区司令员，刑天槊出任中亚军区司令员，刑天钺前文已有详述。刑天氏目前只有这三人当上了将军，将军以下的中下层军官中刑天氏足有三十多人，大多集中在校级军官上。
　　相柳氏在上次世界大战之前就渐渐退出军界转向商业，在金融上颇有建树，堪称是华夏大地上最有钱的家族。共和国最大的也是世界上最大的私人银行，便是相柳氏八十五位族人共同出资建立的腾蛇银行。西方世界唯有德意志银行，花旗银行等少数几家大银行能够与之相提并论。族长相柳鸿更是出任共和国央行行长已有15年之久。小伙伴们别想歪了，相柳鸿是因为当上央行行长，辈分又是最高的才被选为族长，而不是因为当了族长才出任央行行长。
　　防风氏在□□和国防部、总参谋部都有族人，但是普遍职务不高，唯有防风休一枝独秀，现任军队总参谋长。但防风休已经72岁高龄，用不了几年就会退休，剩下的族人目前看来上升空间都不大。
　　至于申公氏，自从前任国防部长申公砥退休之后，至今就再也没人能进入舞台中央了。申公氏最有出息的目前有两个人---申公墨是一个二线城市的副市长，申公鎏则是一家小型私人银行的第二大股东，占了12%的股份，另外开独资开了一座年产矿石十多万吨的铜矿。申公氏族人或从政或经商，不少人都已经小有成就，但都没有很大的发展。当年最为显赫的申公氏现在已是四大家族中最没落的一个了。
　　熊天师的目的很明确，追求也不高：刑天堞不仅身居高位，还是相柳鸿的女婿，虽然和刑天钺关系不好，也是堂兄弟，可不是远亲。只要能抱住这根大腿，不指望飞黄腾达，起码混一个三线城市的市级领导，可以把和自己暧昧已久的女演员带回家，享一享齐人之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