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第80章 东市繁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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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拉着灵芝直奔东市。灵芝本以为王氏这样的官眷出门排场都要很大的，少说也得十几个女使小厮跟着，或者都要坐轿子马车的。没想到王氏竟然很是别出心裁，仿佛能读懂灵芝渴望出去的心意似的，给灵芝和找来一件粗布棉麻的衣裳，二人打扮成平民百姓的样子，夸着胳膊拉着灵芝打算出门了。
“不用带点下人吗？”灵芝有些惊异地问道。
“带下人干什么？”王氏一脸惊奇，反问道：“带他们出门多不方便？”
灵芝一怔，想了想王氏的话，觉得有道理，旋即点了点头。
灵芝心下感慨，盛京城的官眷果然不一样，以前灵芝跟着主母陈氏出门，那是个气派，马车都得是三架的，随行的小厮女使绝不少于二三十人。陈氏是盛京城出身，灵芝以为陈氏的做派就代表了盛京城的，没想到这个舅母还挺与众不同的。
“万、万一遇到歹人呢？”灵芝不放心地问。
“跟你讲哦，”王氏一边挎着灵芝的胳膊，边走边说：“咱盛京城的治安好，不似你们金城，成日被吐蕃和突厥人骚扰。在盛京啊，你可以随意走动，咱换了普通人的衣衫，就跟普通人一样。所以大家也不穷讲究摆架子，带着下人出去逛街也不方便，只要看好了自己的荷包，啥事儿没有。”
“还能这样。”灵芝点点头，感慨道：“盛京真是自由啊。”
“也不是完全自由。”二人正巧走到坊门处，灵芝指着守门的不良人说：“一更到五更是不能出坊门的，要是在坊外被执勤的人撞上，就是杀了你也合法的。”
灵芝点了点头，将这信息记在了心里：“那不出坊门呢？”
“坊内随意走动啦。”王氏说：“不过天黑以后坊内也没啥，咱们坊就住了四户，出来也没人。”
二人宛如一对感情极好的母女，说说笑笑地向东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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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市比邻太极宫、大明宫和兴庆宫，故而周围多是达官显贵的住宅，市内货财二百二十行，包罗万象。东市四面立邸，四方珍奇，皆所积集。坊内四条纵横相错的“井”字型街道，将东市隔出九个区域，九个区域为长方形，四面均为街道，面相街道的，都是店铺。街道两旁栽种着槐树和榆树，大道笔直，绿树成荫，十分气派。东市内，不仅有传统的有酒肆、铁行、肉行、笔行等，还有赁驴人、卖胡琴者、杂戏、琵琶名手、货锦绣财帛者等，好不热闹。
每个区域内，还有用于内部同行的小巷，巷道悠长而又繁复，纵横交错，深不见底。巷内还有砖砌的暗渠，用于排水，暗渠与四条大街两侧的水沟相连接，设计十分巧妙。临街的店铺规模很是气派，与灵芝在逻些和匹播城相比，是截然不同的风格。不说别的，就是这规划细致的暗渠，就已经能把逻些和匹播城那样的都城甩出三百万条街了。
东市附近住的都是达官显贵，因此坊内多卖的是奢侈品。从华美的锦衣到闻所未闻的水晶杯，在东市都随处可见。原本以为弃宗弄赞的新宫殿里陈列的装饰品已然够奢华，可是东市里随处可见的铺子里卖的，都比逻些城内那个举国之力构建的宫殿内的任何东西都精美、华丽。
曾经灵芝觉得逻些和匹播城的规模就足矣令她赞叹了，如今看过这盛京城，才明白诸太傅为何将他们称为“蛮夷”。不论是戎羌城还是逻些还是匹播城，满街的不知道积攒了多少年的尿骚味和马粪味，总是挥之不去的。可是在东市，有人牵着骡子马匹拉货，也有人骑马穿行，偶也能在地上看到新鲜的马粪，可是城内绝无恶臭。这便是文明吧！
走了半晌，灵芝才明白王氏为何要徒步而来。东市人头攒动，别说是座马车，怕是多带几个小厮也会被这么汹涌的人潮冲散的。也亏得步行而来，灵芝才能好好看看这个终生向往的都城。
“喜欢什么就告诉我，”王氏拉着灵芝的胳膊，说：“别给我和你舅公省钱。”
灵芝点点头，眼睛早被各色琳琅满目的商品弄得花了，看什么都好看，瞅啥都新奇，真要灵芝挑选，还真不知道要什么好了。现下灵芝才真是明白了，狐狸阿墨心心念念的盛京城，是名副其实的。怪不得崆峒山里那些个心思活络的小妖们，一旦修出人形，就急寥寥地往这里跑。仙界是什么样不知道，但盛京城绝对是人间仙界。
王氏见灵芝已经逛花了眼，索性直接拉着她进了“天仙居”。“天仙居”是盛京城内有名的华服店，老板娘祖上三代都是定制华服的，在盛京城，不仅是达官贵族家的小姐，听闻连宫里的娘娘们都很喜欢从她这里买衣服。
“王姐，您今儿怎么有空亲自来我这里？”王氏刚进店铺，眼见的店小二就去叫了老板娘出来招呼，似是王氏是这里的常客，老板娘话里话外都透着熟客才有的热情：“您让人通传一声，我直接去您府上不就好了吗？省的脚程，专门跑一趟。”
“我来带我家小外甥女来看看，她才来盛京城，对什么都不熟悉。想着她日日在府上闷着也不好，就带出来逛逛。”王氏倒也不客气，问道：“你这最近出什么新样式了吗？若是适合她这个年纪的款式，都拿出来咱们瞧瞧。”
“好嘞！”老板娘眼力极好，上上下下打量了灵芝，粗略估算了她的身形和肤色，然后转身去了楼上拿了十多套衣衫下来。
“小外甥女长得这么标志，穿什么款式都好看，”老板娘招呼店小二支好挂衣服的架子，将这十多套衣服一字摆开，挂好。
衣服大都是蚕丝做的，颜色艳丽，柔光水花，霎时间给这铺子里镀上了一层柔光，架子上的衣服反射着窗外门外的自然光，细腻的材质立刻凸显出来，带着阳光赋予的绚丽光芒，照亮了整个屋子。
灵芝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衣服，看着反射的七彩光芒，和上面绣的栩栩如生的花朵和飞鸟，这哪里是衣服，挂在架子上用于展示就好了，这明明是艺术品啊！灵芝突然想起了那日广成子真人升仙的日子，一道巨雷批下，真人就踏着七彩祥云，飞升了。这般美丽的衣服，若是穿上了，怕是直接成仙了吧？！
“喜欢吗？”王氏用胳膊肘推了推看呆了了的灵芝。
灵芝这才如梦初醒，点了点头。
“那就这几套，按她的尺码各来两件。”王氏指了指挂起来的衣服说：“这些都是细袖的便服，你在看着给她做几件大衫袖的华服，应酬的时候穿。”
“好嘞。”老板娘认真地用笔在纸上记着：“那就是二十二套细袖的，三套大衫袖的，共二十五套。”
“这么多？”灵芝惊叹道：“舅母，要不了这么多的……”
“你这孩子跟我客气什么！我好不容易逮到一闺女，必须让我好好打扮打扮。还有！”王氏眼珠一转，说：“我外甥女才来盛京城，正是好奇心旺盛的年纪，你再给她做两套易于出门的。”
老板娘心领神会，立刻笑着答应下来。
“坐上五件，夜行的、粗布的和锦衣的都有。”王氏拍了拍灵芝的手，笑得宠溺地说：“她以后出去玩儿也方便。”
“没问题，”老板娘笑盈盈地在纸上记完后，便拿着卷尺过来给灵芝测量，边量边夸奖道：“啧啧啧，这身材，真是没话说，胳膊长腿长的，颈线也好看，真是不错。”
听老板娘夸灵芝，王氏笑得合不拢嘴。心下暗想，干脆就当闺女养好了，怕是自己生也生不出这么好看的，真是老天垂怜，凭空给她送了个大闺女。
老板娘动作麻利，很快就量完了，拿起笔在纸上记录着。边记边仔细打量着灵芝，说道：“真是个美人坯子，皮肤也是又白又嫩的，这两个水汪汪的大眼睛，啧啧啧……对了！王姐，我新来了个料子，估计也就您侄女儿这样的美人能撑得起来。”
“什么料子？”王氏饶有兴趣地问道。
“保密！”老板娘神秘地一莞尔，说：“成衣做好了送到府上的时候您就知道了。”
“成！整个盛京城我就信你的审美！”王氏开心地说：“我等你给我个大惊喜！”
出了天仙居，王氏又拉着灵芝去订做了鞋、首饰、胭脂水粉。逛到太阳快下山，才心满意足地打算带着灵芝离开。这一下午，也让灵芝大开眼界，盛京城到底是盛京城，先前见过的那些，在这里，太小巫见大巫了。
（“你是……灵芝精？”）
灵芝突然听见一个陌生的声音呼唤自己。灵芝警惕地，立刻放开神识去探寻，可是东市人多繁杂，空气混浊，她的神识刚一放开，就被冲乱了。
（“你是谁？”）灵芝警惕地问道。
作者有话说第80章 第80章 东市繁华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