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是朵灵芝精》翛然瑄

78、第78章 舅公周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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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你现在的法力，谁能拦得住你，想出去不还是分分钟的事儿吗？”）人参说：（“你与其这样，还在顾府待着干什么？我帮你探听过了，万妈妈的药膳堂都开了三家分店了，你不如去投奔她。”）

　　（“再等等看吧！也许狐狸听到我回来的消息会上门来找我呢。”）灵芝摸了摸挂在脖子上的银锁，说：（“这才几日，不急。”）

　　（“有我在府里，狐狸要是在附近，我感受到了会告诉他的。”）人参说：（“这你大可放心。反正你也把我交给顾长亭了，你该找狐狸的下落就去呗，何必非做着深闺……”）

　　（“这不还有你嘛。”）灵芝说：（“人心叵测，万一他们要害你，我不是还能保护你嘛。”）

　　人参听到灵芝这么说，心里一暖。的确，以他现在的状况，若是人为下个毒什么的还好说，毕竟自己也是百草之王，没什么毒能伤害自己。但如果是摔摔打打，磕磕碰碰的，那他可真是小命不保了。有灵芝在府上照看，多少还是比较放心些。

　　正说着，门口传来了婆子们的争论声，但似乎来人派头很大，婆子们争辩了几句，还是放人进来了。

　　来人是个中年男子，男子身材高大结实，只是两鬓斑白，脸上满是岁月的痕迹，灵芝见到他，莫名觉得有些似曾相识。男人身着亮灰色盔甲，风尘仆仆，似是长途跋涉而来。

　　周韶闯进院子，只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悠然地坐在廊边晒着太阳看书。少女乌黑的秀发简单的挽成一个发髻，没有过多修饰，上面只简单的点缀着一点翠翘。女孩的眼睛大而透亮，看上去充满了灵气，五官很是漂亮。少女一身嫩绿色的素衣在身，虽不是什么锦衣绸缎，但素雅的质感很是与众不同。周韶自诩阅人无数，在战场，在京城，在边关，从未见过气质如此独特的少女。少女脖颈上挂着的那枚银锁，将周韶的思绪拉回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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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韶到今天都记得长姊对自己的教诲，祖上蒙荫总有尽时，男儿还是要靠自己打天下的。母亲去世的早，父亲很快就续了弦。周韶虽说是嫡长子，但受尽了后母的折磨，若当年不是长姊护着自己，怕早被后母糊弄废了。后而周家愈发乌烟瘴气，他便听了长姊指点，小小年纪就去了军营，一路过关斩将，成了河北道防御使。今日他得的功勋，都是刀尖舔血自己拼命赚来的。而周家，随着父亲过世，逐渐没落了，周韶是周家众多子嗣里唯一在朝堂还有点影响力的一支。所以直到今日，周韶都感激长姊慧眼如炬，给自己指了这条明路，不然耗在那深宅大院里，跟后母斗法，也得跟着乌烟瘴气蹉跎下去。

　　在周韶看来，那个年少时桀骜不驯，极为聪明的长姊，曾经在盛京城是那么的耀眼的存在，后而只是一意孤行地下嫁给了顾家太爷，与周家切断了联系。后而周韶得知长姊的桀骜性子惹了顾家太爷烦，婚后的生活过得很是苦闷。周韶曾去求过父亲给长姊撑腰，可是后母怂恿，让父亲到死都没原谅长姊。自己想帮长姊，可人微言轻，彼时的自己也不过只是个军中小喽啰，无能为力。长姊从未跟娘家低头，到今天周韶都不知道长姊是怎么硬是撑了下来。再后来，顾家太爷早逝，长姊二十多岁就守了寡，没有自己的子嗣，硬是将这个庶子顾长亭带大，凭一己之力撑起了顾家。

　　就是这么一位要强的长姊，几十年从未向自己求助过。而就在她命不久矣的时候，给自己修书求他关照这个外甥女。周韶在魏州听闻顾长亭给老夫人和这个外甥女办了丧事，以为这个她跟长姊一起魂归金城，没想她到却奇迹般的活了下来。十日前，周韶借到信，立刻告假，快马加鞭的从魏州赶回盛京城。

　　抵达盛京城后，周韶未做停歇，直奔顾府，才知道顾府正在大摆宴席，嫁女儿。一番打听，才得知长姊的心心念念的孙女因些没来由的传闻，被关在后院，不得见人。周韶便横冲直撞，冲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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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是？”灵芝看到来人，觉得很是亲切，放下书，快步走了过来，之见那人满头大汗，便关心道：“您喝水吗？”

　　周韶愣了愣，被少女问到了，方才觉得口干舌燥，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灵芝便进屋，取来了水壶和水杯，给周韶倒上。

　　“你、你屋里没个下人吗？”周韶见少女倒水都要亲力亲为，心下对顾长亭多了几分怨怼。

　　“她们去看热闹了，”灵芝笑盈盈地说：“母亲让我在屋里休息。”

　　这话说得轻巧，若不是周韶得知内情，怕是真会信了这番说辞。周韶百感交集，接过水杯，一饮而尽，满嘴的劣质的茶水味，让喝惯了好茶的周韶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看了看水杯里剩余的茶叶，心里更不是滋味。

　　“您是……”灵芝只觉得此人眉眼间有几分像祖母，便试探地问道：“是舅舅吗？”

　　“舅舅？”周韶有些意外，好声说道：“应该叫舅公。”

　　“舅公啊，”灵芝思索着，说：“那您是祖母的弟弟了？奇怪……”

　　“哪里奇怪？”周韶看着眼前这个少女所有所思的样子，觉得很是可爱，问道。

　　“祖母临终前，说盛京城有位舅舅。”

　　听到灵芝这么说，周韶一怔，想起了长姊那个早夭的女児，定是临终错将孙女当做女児了，才这么嘱咐吧。

　　灵芝见眼前这中年男人竟突然抹起眼泪来，有些不知所措，慌忙把怀里的帕子递了过去。

　　“没事，没事……”周韶接过手帕擦了擦眼睛，说：“就是想起我那苦命的长姊了……”

　　“祖母走的时候很安详。”老夫人临终前没遭太大的罪，灵芝和狐狸亲自将她送去了冥府，算是善终了：“舅公不必太难过。”

　　周韶不住地点着头，想起这个自身难保的外甥女还在试图安慰自己，更是心疼得不行。长姊没看错，就冲着战乱里，抚养长大的儿子都能跑路，她却愿意留下照顾，就知道他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孩子。

　　“舅舅！您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怎么到这里来了？怎么带了这么多人来府上啊？”此时门外传来了顾长亭热情而又惶恐的声音：“今日小女嫁人，咱们去前厅喝两杯，不醉不归。”

　　周韶用帕子擦了擦眼角残存的泪花，平静地转过身，阴着脸问道：“你小女嫁人，为何将小六关在院内？”

　　顾长亭被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一愣，思前想后觉得好生奇怪。从不见这个舅舅跟老夫人亲昵，今日怎么见到养在老夫人身边的顾伊人反而黑着脸质问起自己来了。

　　“咋能是关起来呢？伊儿刚回来，长途跋涉一直身子不爽利，就安排在院内歇息了。”顾长亭陪着笑脸解释道：“这几日大家忙着操办露儿的婚礼，的确也都没顾上她。”

　　“歇息？”周韶阴着脸问道：“院内连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就这茶水都是小六自己给我倒的。”

　　“是吗？”顾长亭大声喊道：“訾友德！过来！”

　　訾友德忙猫着身子过来，一脸讨好，打算听从主子安排。

　　顾长亭佯装兴师问罪的样子问到：“伊儿院内的女使丫鬟呢？”

　　“六小姐这边一直都是自己用惯了的丫鬟，小的记得有三人，”訾友德做作地四下张望着，说：“奇怪了，这会子怎么一个都不见了？”

　　“一个倒夜壶去了。”门口的老妈子听闻，忙回答到：“另外两个去洗衣服了。”

　　訾友德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看向顾长亭和周韶。

　　周韶捏了捏拳头，在官场他见多了这种不作为喜欢甩包袱的老油条，只是没想到今日这顾长亭竟然拿这套官场糊弄人的法子打发自己。

　　周韶不怒，反而笑了，说道：“原来是这样，是我误会了。”

　　见周韶面色缓和，顾长亭忙伸手继续邀请：“舅舅，咱们也好些年没见了，走！去前厅，咱们聊聊。”

　　“不必了。”周韶笑着挥挥手，说：“我本就是回京办差，不日就要返回魏州去。”

　　“这么匆忙？”顾长亭收回了手，一脸惋惜地说：“还想舅舅能愿意多带几日，赏脸喝口小女的喜酒呢。”

　　“来日方长，来日方长。”周韶一脸为难地说：“今日来府上，是有一事想求外甥。”

　　“舅舅请说。”顾长亭一脸洗耳恭听。

　　“你也知道，我两个儿子都随我在魏州当差，少有日子能回京城。我妻王氏思子心切，这几日一直茶不思饭不想，所以我才匆忙赶回来……”

　　顾长亭皱着眉头，似是当做天大的事情，一脸严肃认真地听着，还适时地附和，似是很放在心上。

　　“既然外甥家喜事连连，忙得不可开交，可否借我你这小女儿几日，陪陪我妻王氏，陪她说说话，解解闷子，缓解点心头的思子之情？”

　　这话题拐的猝不及防，让顾长亭一怔：“这……”

　　“那这里先谢谢了。”周韶没等顾长亭回话，便行拱手礼，对外喊到：“都进来吧，帮六小姐收拾东西。”

　　周韶话音刚落，在溪客堂院外候了好些时候的士兵和女使蜂拥而至。顾长亭一介文官，除了上次金城被困外，从未见过这般阵仗。武官做事雷厉风行，不容分说。周韶是河北道防御使，常年跟北边的突厥打交道，据说在渤海那边也很有威望。还没等顾长亭反应过来，灵芝的东西都被打包收拾好，坐上步撵被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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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今天应该是情侣排队领证的特殊日子，年前民政部还说愿意为特殊的日子加班。没想到被疫情困在家里，现在想来恍如隔世……
这几天蠢作者刷微博朋友圈，看各路牛鬼蛇神登场的新闻，真是难受。
红虱子会一家发国难财不够，中医也跟着凑热闹……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