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是朵灵芝精》翛然瑄

19、第19章 都弄明白

　　1

　　一到家，灵芝就拿着新发的学服，跑去给祖母汇报。

　　“邵妈妈，去叫裁缝来。”老夫人拿着新发的衣服，在灵芝身上比比划划，说：“诸太傅有心了。”

　　“有心什么？”灵芝扎着大眼睛，不解地看着祖母：“咱们都有衣服呀，为什么太傅还要发衣服？”

　　老夫人看着速来不通人情的孙女，耐心解释道：“你可知你父亲今日为何给你们穿素衣？”

　　灵芝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摇了摇头。

　　“你父亲跟太傅是一个用意，不想让家里贫寒的子弟在课堂上抬不起头来。”老夫人说道。

　　“为什么抬不起头？”灵芝不解地看着明黄色的学服，说：“人为什么会为别人穿什么衣服而自卑呢？”

　　“伊儿啊，你要明白，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如咱家这般富庶。”老夫人指着院子里的下人，说：“他们之所以在咱们府上帮忙，是因为家境不那么宽裕，所以在咱们这里赚些月例养家糊口。”

　　“他们不是被父母卖给人牙子的吗？”灵芝不解地问：“他们为什么还要养家糊口？”

　　童言无忌，灵芝问出来的问题让老夫人也一愣。跟邵妈妈交换了个眼神，略微思索了一下，继续说道：“卖了也是家人啊，血脉大于天，看着家人落魄，怎能忍心不管呢？”

　　“那他们的家人为什么就忍心把他们卖掉呢？”灵芝指了指站在一旁的小莱，说：“她父母不就是把她卖了，好给哥哥换钱娶妻生子吗？小莱也要把自己的月例给家里吗？”

　　看大家不约而同地看向自己，小莱有点受宠若惊，说：“自、自然是要给的，哥哥和嫂嫂成亲了还有许多要用钱的地方。我在府里有吃有喝，主子们待我也不薄，我也没什么用钱的地方嘛。”

　　“那你将来呢？”灵芝对小莱的想法一直不解，尤其是每每提起自己怎么被父母卖了时的那股子自豪感，实在是无法理解：“你将来也要嫁人成亲，难道不需要钱吗？”

　　“我？”小莱从来没有被问过这个问题，一脸不解地看向老夫人。

　　“哈哈哈哈……”老夫人看着灵芝大笑了起来，对着邵妈妈说：“我这个孙女厉害，我以后是不用担心她吃亏了。”

　　灵芝看到祖母和邵妈妈笑得开心，一点儿也不明白她们在笑什么。只顾着看着小莱，固执地等她给个答案。

　　小莱也不知道老夫人和邵妈妈笑什么，只是跟着一起笑。但被灵芝直勾勾地眼神看得心里发虚，不由得开始想，是啊，那自己的将来呢？父母似乎从来没为自己和妹妹的将来想过，只是不断地念叨着，要给哥哥盖房，给哥哥开铺子，给哥哥娶媳妇。过去的六七年，她也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是啊，有一天，她自己也是需要成婚生子的，那她的日子应该怎么过呢？以前总觉得家里的一切是要给哥哥的，她和妹妹都得帮着哥哥，哥哥才是老牛家最重要的人。

　　说着，门外的使女领着裁缝进来了。

　　裁缝拿着学服在灵芝身上比了比，在几处做了标记，就拿着衣服退了下去。

　　2

　　（“今天书院有意思吗？”）终于盼着灵芝回自己房间，等了一早上的人参赶紧问道：（“快跟我讲讲！”）

　　（“今天见到了在落河边射死那个吐蕃人的原风义……”）灵芝把今日的见闻讲给人参听。

　　人参听得格外入迷，心里的羡慕之情溢于言表。

　　（“对了，田湄娘让顾萋萋和顾游之少跟李家人来往。”）听完灵芝的话，人参讲起了今日自己在府内听来的八卦事儿：（“说是官宦人家没必要屈就着跟商贾来往。”）

　　（“这又是为什么啊？”）灵芝不解地问：（“我看顾萋萋今天跟李秉莲聊得挺开心呀，顾游之也跟李秉荣颇为投缘，这又是什么人情世故？”）

　　（“我也听不明白，”）人参说：（“反正听她讲话的感觉就是种，官宦人家比商贾高贵的样子。陈葭也说了差不多的话，不过被顾道之反驳了。今天顾道之回来就心事重重的，陈葭说什么他都怼，怼的陈葭差点拿大棒子揍他。”）

　　（“今天在学堂，顾道之被学究训斥了。”）灵芝抱怨道：（“今天回来的时候他就训了我跟顾羡之一路，罗里吧嗦的，烦死了。”）

　　（“说道顾道之，他说他学服也太大，不过好像没裁缝给他改。”）人参说：（“这会儿他自己拿着针线改呢，手扎破好几次了。”）

　　（“哎呀！把他给忘了！”）灵芝说着，起身往老夫人那边走了过去：（“我去跟祖母说说，让裁缝一并给改了。”）

　　3

　　入夜，阿墨恢复原形，从顾府后院的狗洞里钻进了溪客堂，灵芝的房间。

　　“等你半天了，才来。”灵芝打着呵欠抱怨道：“明早我还要去书院呢。”

　　“靠！蘼芜轩的那只死狗鼻子太灵，”阿墨把嘴里叼着的包裹扔到一边，抱怨道：“我一接近就狂吠不止。我可是绕了一大圈才混进来的。你还这么多话！”

　　“打听出来了？”灵芝直奔主题。

　　“嗯，”阿墨恢复了人形，从包裹里拿出一张顾府前身的平面图，指着溪客堂的位置，说：“这里以前是个叫周勇华的人的府邸，应该是你那人类爹的前任知府。说是跟吐蕃的游商勾结，私开边关，倒卖了不少好东西。时间久了，吐蕃游商觉得分赃不合理，屡次谈判未果，就直接举报他了。京城的吏部就直接把人拿了，满门抄斩。民间说他贪赃枉法，赞了不少家当，不过当初抄家的时候什么都没找到。估计你在溪客堂挖出来的这些，就是他的脏款。”

　　“满门抄斩？”灵芝思索着：“所以没什么家人了？”

　　“没了，诛九族。”阿墨说着，拿出另一张纸递给灵芝：“这是当初的告示，不信你看。”

　　“我不认字……”灵芝一脸无奈，说：“对了！既然你来了，顺便帮我看看另一箱子纸都写的啥，我真是，早知道有今日，早些开始跟广成子真人认字读书就好了。”

　　“理解理解，”狐狸拍了拍灵芝的肩膀，安慰道：“你也没想到要来人间走一遭嘛。”

　　灵芝放开神识，再次确认了府内的人都歇息了以后，带着狐狸去了后院。

　　灵芝找到地下的箱子，确认了里面的东西后，用法力，轻轻推了上来。

　　狐狸只觉得脚下的大地发出低沉的轰鸣声，伴随着微微的颤抖，只见到一口箱子自己从地里钻了出来，自动打开箱盖，摆在了狐狸面前。

　　“你瞅瞅，都是啥？”灵芝问道。

　　狐狸借着月光，拿起里面的一张纸，仔细地看着。看着看着，越看越兴奋，说：“姐们儿，你发大财了！这些都是银票！我的天！这么多！还有地契！田庄！周勇华真是搞了不少钱呐！啧啧啧，厉害厉害……”

　　“什么厉害？”灵芝问道。

　　狐狸顺手拿起两张纸，放到灵芝眼前，两眼放光的说：“这家伙很是会未雨绸缪，这些银票、地契不仅有我朝的，还有吐蕃的、南召的、渤海的！丫是没想到自己这么快被抓吧？他光在吐蕃和南召就搞了不少房产！这个牛，你看！他在吐蕃竟然还有一千亩地！就在吐蕃的都城匹播城附近！哇！我们发财啦！”

　　（“发什么财了？”）人参被狐狸的亢奋吵醒了，也兴冲冲地问：（“有我一份不？”）

　　“有有有！见者有份！”狐狸开心地拉着灵芝转圈圈，说：“赶紧的，帮顾伊人报了杀母之仇，咱就可以好好天南海北地逍遥快活了！”

　　“不急，”灵芝反而冷静了，说道：“我觉得事情肯定没有这么简单。这些资产既然是周勇华给自己留的退路，我们肯定没那么容易就能占为己有的。”

　　“你想太多啦~”狐狸开心地说：“就算不能，小爷我也能想出办法的！”

　　“我觉得我对人世的生活了解的还是很不够，”灵芝拿起一张票据，低头看着那些跟鬼画符一样的字说：“至少我要把这上面的所有字都认下来，把人类之间的关系吃透才行。”

　　“姐姐！你有银子有地产的！不懂人情世故也可以的！”狐狸使劲儿摇着灵芝的肩膀说：“不懂了我教你！包在我身上！”

　　灵芝抬起头，看着狐狸，认真的说：“我就问你一个问题，这些银票和地产上有没有写所有人的名字？”

　　狐狸高兴的忘乎所以，从灵芝手里抽出票据，仔细看了看，然后又跑到箱子里一顿翻。果然，每张上面都写着周勇华的名字。所以，就算他们有这些票据，也无法真正接手周勇华的资产。狐狸越看越沮丧，这一箱子纸对他们而言，就是一箱子废纸。

　　“没关系！”狐狸颓然地捏着票据，但还是努力打起精神说：“你不是还有一箱金元宝和珠宝吗？那些也够了！”

　　灵芝微笑着从他手里抽出票据，放回箱子里。用法术，重新把箱子推回地里，满脸自信地笑着说：“这就是我为什么要上学堂，我会弄清楚人世的运作规律的，不光是周勇华的票据，还有许多我觉得奇怪的地方，到时候咱们有的是办法解决掉这些问题的！既然老天让我来人世走一遭，那我一定要把一切都弄明白！”

　　明亮的月光洒在院子里，狐狸看着灵芝脸上自信地笑容，深感安慰。内心感慨着这个千年的老妖怪，终于决定要作为人，好好活下去了！

　　这才是他认识的灵芝精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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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啦~第一卷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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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开启第二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