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17章 没读过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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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趁着祖母要去瓦市听杂曲，灵芝让狐狸阿墨在杂曲班子定了间厢房见面。
“啧啧啧，可以可以！”阿墨细细端详着珠子，透过窗外的阳光，硕大的珠子泛出淡绿色的光，用手遮住光，珠子却隐隐发光，说：“绝对是个好东西，回头我拿去当铺问问价钱。”
“你可别真给卖了。”灵芝嘱咐道：“就问问是什么东西，值多少钱。”
“知道！”阿墨摆摆手，说：“一看就是好东西，咋能便宜当铺呢。”
“那这个金疙瘩怎么着？”灵芝问道：“你要么？不要我拿回去了。”
“要要要！”阿墨把珠子放到一边，拿起金元宝说：“这定金元宝足有五十两，定一家子人过半辈子呢！你舍得给我？”
“你要就给你，反正挖出来一箱呢。”灵芝无所谓地耸耸肩：“就当你跑腿费了。”
“地里挖出来的钱你也敢随便用？”阿墨一脸坏笑说：“不怕是那个人类祖母的私藏？你这么给偷偷用了，不怕她发现了收拾你么？”
“怎么可能？”灵芝白了阿墨一眼，耐着性子解释道：“花坛里的植物根茎都是长了十年以上的，埋着箱子的那层土硬的跟啥似的，至少有二三十年没被翻过了。所以不可能是顾家的，顾长亭被调来金城做知府还没十年呢。”
“有道理。”阿墨点点头，认同。
“那正好，你帮我查查二十年前到底是什么人住在这宅子里呗。”灵芝说：“你打听打听，要是他们家落魄需要钱，我就还给人家。”
“你舍得啊？”阿墨笑嘻嘻的看着灵芝：“咱留着不挺好吗？上次你还问我赌坊是啥，有这一个金疙瘩，够你在赌坊玩他个一天一夜了！”
“那也不能这么随意占为己有啊。”灵芝看着狐狸，一脸理所应当。
搞得狐狸自己觉得讨了一场没趣儿，吐了吐舌头，便不做声了。
“我先回去了，不然祖母担心了。”
2
几天后，集贤书院终于开始上课了。
顾长亭十分在意诸太傅的评价，要求六个孩子去上学一定要质朴，叮嘱他们且不可端官宦人家子弟的架子欺负同窗。并下了死命令，一人只许带一个女使或小厮，不许在外面摆阔。
按顾长亭的吩咐，陈氏特地让下人按照别家学堂的要求，从服饰到用具，一律按照平常人家的规格统一采买。全然让他们只一心一意在学堂读书，不许旁的分心。
上学当日，顾长亭也是安排了家中最朴素的马车送他们上学。马车不大，六个孩子挤在里面还是有些难受的。好在学堂不远，不肖一刻钟就能到达，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第一天上学，灵芝还是很期待的。小脸红扑扑地，满脸期待。顾白露和顾萋萋自然是一派大家闺秀的样子，不像灵芝那么沉不住气，即便是进了集贤书院，内心再怎么感慨院落别致风雅，明面上也装出一副淡然的模样。
集贤书院的学堂在前院，学堂南北通透，彩光好，布局也好。被中间的屏风隔成了两部分。负责引导的小厮张罗着告诉他们男生坐在左侧，女生坐在右侧。左侧放着五张桌子，右侧放着三张，看样子应该是一张桌子坐两人，每张桌子旁都放着一个暖炉。尽管天色入秋，气温微凉，但学堂里还是被烤得暖洋洋的。
顾家六子抵达的时候，已经有一男二女坐在里面了，看长相，三人应该是姐弟。跟顾家六子不一样的是，那三人衣着十分讲究，看材质看剪裁，就知道是富户人家的。人参帮灵芝头听过顾长亭和陈葭的对话，心下认定他们应该就是那个金城首富李健家的孩子。
顾萋萋看到那两个身着不菲的女孩，在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质朴的棉麻衣服，十分沮丧。早晨出门的时候，她特地选了个步摇插在头上点缀一下这一身素。后而临出门，被陈氏一把薅了下来，好一顿训斥。再看看那早来的两姐妹，衣冠打扮，头钗首饰，好不精致。叹了口气后，顾萋萋就选了最前面的座位坐下，心下安慰自己眼不见心不烦。
灵芝看什么都觉得新鲜，左顾右盼的，忘了及时选座位。回过意识的时候发现顾白露选了最后一排的桌子，顾萋萋选了最前面的桌子。再除却先来的那两姐妹坐的中间的镯子，摆在灵芝面前的就是，要么跟顾萋萋坐，要么跟顾白露坐，然而她内心不想跟这两个姐姐坐。两害相较取其轻，灵芝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跟二姐顾白露坐一起。比起顾萋萋的得理不饶人，顾白露不过是适才孤傲，自恃是嫡女的身份，所以向来懒得正眼看自己和萋萋。按人参听来的话说，这是陈氏对她的要求，“嫡女就是天生高贵，没得总跟庶女混在一起降低自己的品味。”所以灵芝宁可选择个不搭理自己的，也不要跟惹不起的在一起。
紧接着，陆陆续续人都到齐了。顾萋萋看到最后一个就位的女生衣服比自己的还朴素，心下就平衡了好些。
3
待学生都来齐了以后，传说中的诸太傅才甩着袖子到来。
诸太傅看上去老的不亚于顾府老夫人。诸太傅身着一件灰蓝色褂子，手里拿着几本书，头发胡子花白，皮肤上慢慢的沟壑，他身形虽消瘦，但挺拔。一双眼睛却跟他年龄不相符，透着一股威严和凌厉。
“人都来齐了啊。”诸太傅声音洪亮，听上去中气十足：“那就先让大家做个自我介绍吧。只肖说姓甚名谁，读过哪些书即可。注意，其他旁的跟读书没关系的，就免谈了，我这里不吃那一套！”
诸太傅环视一圈，看到似是年龄最大的是顾道之，又坐在第一排，便指了指他，说：“从你开始吧。”
顾道之十分沉稳，起身，对着太傅作了个揖，缓缓说道：“学生姓顾，名道之。三岁启蒙，已经读过《三字经》、《弟子规》和《论语》了。”
诸太傅摸着胡子，点点头，示意他坐下。
坐在顾道之旁边的顾游之站了起来，学哥哥作了个揖，说：“学生顾游之，刚读过《三字经》和《千字文》。”
诸太傅继续摸着胡子，点点头，示意下一个。
坐在顾道之身后的顾羡之红着脸低着头站了起来，小声说：“学生顾羡之，还、还未启蒙。”
诸太傅听闻，有些意外，心中自是对顾长亭有了些看法，但并未多问，示意下一个。
坐在顾羡之旁边的男生站了起来，说：“学生原风义，已经读过《三字经》、《千字文》、《弟子规》、《论语》和《诗经》了。”
原风义？灵芝听到这个名字下意识地看过去，只是隔着屏风，看得不那么清楚，但身形跟声音真的很像！难道是那天在河边的原风义？灵芝看到顾萋萋也好奇地向另一边张望。
坐在第一排的顾道之听到原风义读了这么多书，心下微微有些吃惊。回过头看，才发现他跟自己的年纪差不多，内心更是多有不平，只恨自己当初还是不够用功。
“学生梁肃，跟原兄弟一样，读过那五本。”
灵芝只觉得梁肃的声音格外好听，如沐春风，透过屏风隐约能看到是一位白衣少年。
顾道之听到有两人如此优秀，不由得暗下决心，一定要超过他们。
“学生王俊民，只读过《千字文》。”
“学生李梓，只读过《百家姓》。”
“学生周伦，未、未启蒙。”周伦的声音很小，后而快听不清。
“学生李秉荣，未、未启蒙。”
“学生诸熏，未启蒙！”
顾羡之听到后面三人都跟自己一样未启蒙，心下松了一口气。尤其是最后那个叫诸熏的说自己“未启蒙”，竟然还有些钦佩。周伦和李秉荣说“未启蒙”都是心虚的，只有他是唯一一个把“未启蒙”说的那么理直气壮的。顾羡之不由得回头多看了两眼，发现诸熏也在看着自己笑，心里暖暖的。
“那接下来到女生这边吧。”诸太傅指了指离他最近的顾萋萋，说：“从你开始吧。”
顾萋萋露出一脸羞笑，缓缓站起身，捏着嗓子柔声说道：“学生顾萋萋，家父是金城知……”
“说了只说姓甚名谁和读过哪些书，”还没等顾萋萋说完，诸太傅便打断了她，严声说道：“旁的跟读书识字没关系的事情莫要提！”
“是、是。”顾萋萋被突如其来的训斥吓得一抖，只得小声说道：“未、未曾读过书……”
“坐下吧。”诸太傅皱着眉头对着顾萋萋摆摆手，对她身边的女孩说：“你继续。”
坐在顾萋萋旁边的女孩利落地站起来，背挺的很直，干脆利落地说：“学生傅善香，没读过书。”
“嗯嗯，好，下一个。”
“学生李秉真，没读过书。”李秉真人长得很清冷，声音也很清冷。
“学生李秉莲，也没读过书。”李秉莲和她姐姐李秉真完全不一样，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似是对谁都很和善。
顾白露站起来，尽管衣着朴素，但仍旧能看出是一派大家闺秀，谈吐十分不凡：“学生顾白露，读过《千字文》。”
顾白露是这六个女童里唯一读过书的，虽然轻声细语的道出，却让其她四个人心中都有了些自卑。
诸太傅听到顾白露读过书，眼睛一亮，随即看了看顾羡之，而后眉头又皱了起来。
轮到灵芝了，灵芝兴奋地站起来，笑呵呵地对着大家说：“我叫顾伊人，我也没读过书。”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第17章 没读过书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