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夫人[综日剧]》今银

5、【十二】~【十三】

　　【十二】

　　拳头是最好的解压方式，前提是单方面的碾压。

　　曾为笼岛会的继承人，从小被予以厚望接受训练，我在哪方面都不逊于人下，甚至可以说在同龄人中出类拔萃，哪怕是日向纪久，在小时候也只有被我压着打的份。

　　成年后我也与他有过一次较量，要不是那次他偷亲耍诈导致后半场我屡屡分心，输赢还不一定。

　　正如现实的变化，我和他也在变，没有什么能一直被时间留住。

　　在几乎毁掉半个房间的架势中，我依然占不到上风，甚至有种隐隐被压制的感觉。

　　我总算意识到有什么确实不一样了。

　　他还是跟以前一样，不走正统的武斗路派，打起架来懒散而又随意，毫无章法，每个死招都能化解开来成为他进攻的条件。

　　只是如今的招式中，都透着不死不休的尖锐，出笼的恶犬都不足以形容他的疯狂。

　　泛出红光的眼睛里闪动要将一切摧毁的狂妄。

　　……真让人心动啊。

　　我不合时宜地想。

　　拳头毫不留情地怼到他脸上。

　　他挂了彩，我也落败，被掐着脖子狠狠按在了地板上。

　　我高估了自己在病床躺了几个月的身体，我低估了他摧毁一切的决心。

　　自脖颈施加的力道紧紧地桎梏着我，无法动弹，那涌上的窒息感甚至有股奇异的快意。

　　“很痛啊，纪久。”我说。

　　“时遥。”他抹去了唇边的血，触及伤口，吃痛地龇牙，掐着我的力道又紧了紧，“你是真以为我不会拿你怎么样吗。”

　　他低头逼近，手下的力道不曾松动，幽暗的眼底深处有什么在翻腾，那是不甘与执念在燃烧。

　　一夕之间，日向会没落，笼岛会反水，他三个哥哥不知所踪，该站在他身边的我也不在。
　　他好像什么都失去了，所以什么都想破坏。

　　他布满阴霾的脸上带上笑，分不清喜怒，矩尺的距离，起伏间男人的呼吸尽数喷洒在我脸上，湿热暖濡。

　　“没什么想说的吗，阿遥。”

　　在这种情况下我竟然还笑得出来。

　　我一根一根地掰开他的手指，卸下在我脖颈的桎梏，刚获得呼吸自由的嗓子连说话都是沙哑的。

　　“我认输了，日向纪久。”

　　他指下的力道松动了些，寂静的房间里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嘲弄的冷意。

　　“开什么玩笑。”

　　我一抬眼，便对上他泛红的瞳孔。
　　明明说着狠话，表情也是凶狠地如同恶犬，我却觉得他的样子像极了小时候装模作样的吓唬。

　　找到了过去的痕迹，我连最后一丝伤感也冲散了。

　　“任性也要有个尽头，纪久，我就那么不值得信任吗。”

　　“哪怕将枪口对准我父亲也无所谓，毁灭掉守护二十几年的笼岛会无所谓，你以为我拼了命来找你是为了什么。”

　　这或许是我此生唯一为自己做的选择 。

　　“我既然选择了站在你这边，我就不会后悔。”

　　他低垂眼帘掩去眸中翻涌的情绪，缓缓起身，放弃了桎梏我的姿势。
　　只是眉眼仍笼着深不见底的阴鸷，看着我的表情阴晴不定，诡谲得让人捉摸不透。

　　他的决定做的很快。

　　“我也不会给你后悔的机会。”

　　不妙的预感油然而生，我抬手阻挡的动作不及他牙口的迅猛。

　　妈的——

　　我黑着脸往后挪，动作扯动肩膀的伤口疼得我倒吸一口冷气，表情管理都快失控，我就不该忽略这家伙睚眦必报的性格。

　　“你属狗的吗！”我嚷嚷。

　　我招招不留情遵循打人必打脸的规则，虽然没伤筋动骨，不过他表面却被我揍得很狼狈，嘴角和额头都见了红。
　　即便如此，他触碰着脸上的伤口，依然也要嚣张地扯动嘴角朝我挑衅，“扯平了。”

　　……傻子吗这个人。

　　我没什么明显的外伤，只有被扭伤的胳膊疼得有些发麻，属于能忍受的范围，现在肩膀上又添了一道咬伤。

　　这是他的报复，也是一笔勾销的代价。

　　【十三】

　　道上混的人，干架受伤是家常便饭，只要不伤筋动骨，远不到去医院的程度。

　　我草草地用医药箱里的药水处理了一下伤口，顺便给纪久的脸上了药，没有小心眼地故意戳他伤口，以至于他有些意外地频频看了我好几眼，毕竟我以前经常干这事。

　　没听说过结了婚的女人会变温柔吗！

　　我选择性地忽视掉他伤口是我制造出来这件事。

　　这里并非昨夜的达磨寺据点，似是藏于林中的和式居所，位置很是隐蔽，争先恐后生长的树木重重叠叠地交相缠绵，钻破土层的野草肆无忌惮地覆过了窗棂，一切都被遮得模模糊糊看不切实。

　　是个避人的好地方。

　　我跟着他出了房间，扫视环境想着。

　　到了中厅，已经有人在那候着，日向纪久在矮几旁盘腿而坐，手肘搁在膝弯，看上去懒懒散散的，像是没睡醒。

　　我顺势跪坐在他身侧，如同一个贤惠的妻子，安静地等待丈夫介绍他的友人。

　　对不起我内心戏有点多，且某人完全没有给我搭戏的打算。

　　还是我昨晚见过的银发干部人物先开了口。

　　“你们怎么回事，清早闹这么凶，兄弟们都被惊醒了。”

　　他手中的半截烟头暗蓝色的烟雾悠悠地飘散，充斥尼古丁的空气使我有些不适，喉头又隐隐作痒。

　　门口一道声音兴奋地调侃道，“啊，难道是妖精打架？！”

　　我睨了一眼左侧进门的身影，还是昨晚见过的面孔，那个没个正形的红发大背头。

　　抽着烟的男人跟他打了个招呼，因此我也知晓了他的姓，加藤。

　　银发被唤作右京，跟那个喜欢反戴鸭舌帽的称为左京的人好像是兄弟，昨夜见过的疑似干部的人全部集齐了。

　　他们打完招呼，与我面对面地坐着，加藤受不了这沉闷的气氛，皱着脸嚷嚷道。

　　“介绍一下啊，日向。”

　　被召唤的对象才像是刚睡醒一样，慢一拍地反应过来，他打了个呵欠，半睁开一只眼睛看我，我朝他一笑，他却回过头去。

　　片晌，他说。

　　“我的妻子，日向时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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