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二十四章，点将（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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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泥洛喉结一动：“你们汉人喜欢说大话，我要的你给不起。”
姚华听了他的疯言，冷不防对准他的脸面，就是一巴掌，啪——
粟泥洛左脸上显出五指红印，往地上啐一口血唾沫：“哈哈哈。。。乌赤粟泥洛，我的名字。”
“乌赤？好熟悉的名字。”这倒是一桩意料外的事情，姚华思索片刻道：“莫不是那个灭了洛邑族的乌赤？”
“是！” 粟泥洛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五妹曾与我闲聊，说十年前那一仗，洛邑族全军覆没，只剩下一个废人，但是那人发誓要灭掉你们乌赤全族。”
“呸，他妄想，他妄想。” 粟泥洛反复说着这句，姚华说的废人，便是树林中那黑衣棍，想起他的样子他说话的语调，免不了一阵阵地烦躁。
姚华负着双手颇有兴致地在屋里踱步，布靴踩在地上有闷闷的细声：“呵呵呵，有意思有意思，汉人也好胡人也罢，千百年来争的都是一个位次。”
粟泥洛却道：“你们都是一路货色！成王败寇，留的都是族人的血，有什么意思！”
姚华轻笑，只能说他还太轻。
小宫女在门外报：“禀主公，聂司马回朝了！”
“好！”姚华喜上眉梢，左等右等可算把聂司马给盼回来了。
吩咐小宫女：“这是天大的喜事，尔等交代下去今晚设宴，吾这就去迎聂司马！”
姚华疾步向外，走到门口忽又歇步，嘱咐老太监：“替他松绑更衣，再把屋子给我扫干净。缺什么上张总管那里领，但是人得给我看住了，决不能再出事端！”太监宫女这都是看主子脸色的奴才，听女帝松口放活络的话，诺诺称是。其实这宫里什么都不缺，缺的只是天子的一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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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秋围过后，为了操练兵马，车侯爷就率人住在这临时的侯府中。
婉儿与聂七公子在侯府门前吃了个大大的闭门羹，别说是喝口茶，连正门都没让进。武蔺侯安排了专人守着，说小翁主身子尚欠，还在卧床，谁都不能见。两个人正转身往外迈，却见一个布衣小丫鬟鬼鬼祟祟躲在右边门后面偷眼往外看。聂七公子多了一个心眼，嘴上对看门人说：“那我们这就回去了。”向婉儿使眼色不急着走，慢慢往边门晃悠，找了个转角两个人闪到一边静观其变。
不多时外头来了辆马车，这车不似平常人家的马车，朱红漆的车身刷得锃亮，用的是上好的马，个头虽小脚力上乘。马车到了侯府不走正门直接就奔边门而来，车夫停车，从车上下来一个十岁上下的小公子，小娃娃长得十分白净，嘴边浅浅的有两个酒窝，穿着白绫红里的小宽袍，年岁虽小，走几步路显得十分儒雅，看样子不像是习武之人。
边门里头的丫鬟赶忙迎了出来，这丫头嗓门还挺大，没心没肺地大声说：“您可算来了。”
小公子还有些不乐意，粉脸一沉：“小黄豆，你诈唬什么。”
婉儿忙拉聂七公子的袖口：“小黄豆是车娇的丫鬟呀。”
“哦？”
小公子边走边问小黄豆，声音不高，听口气倒像是审问：“醒了么？”
“早醒了，都喝两碗米汤了呢。”
小黄豆回身关门，门却被聂七公子一手撑开，聂小公子毫不客气地迈步入门，婉儿扁扁嘴偷笑着跟进。
小黄豆叉腰：“哎哎哎，你们是什么人？”
小婉儿也叉腰：“瞎了你的狗眼，我们是什么人都不知道。车娇呢？躲着不见我们是吧？”
小黄豆不服不忿：“你们再不出去我可喊人了啦——”
婉儿可不怕对嘴皮子：“你喊呀，喊呀。”
比起女人们的聒噪来，走在前头的小公子十分安静，他只是转回身上一眼下一眼，打量面前这个陌生的聂七公子。聂七公子亦十分坦然，要看就让你看个够。都说君子坦荡荡，没做过什么亏心的事儿，也不怕遭人看。
聂七公子招呼婉儿：“小翁主，何必同个丫鬟多费口舌，别忘了你我是来探病的。”
小婉儿也觉得无趣，冲着小黄豆做鬼脸，反身说：“聂大哥我们走吧。”
于是乎，出现在小车娇面前的是三个人，婉儿、聂七公子、狄易林。
小车娇怎么也不明白这三个人怎么就凑到一起了，还来得这般整齐。她索性把头埋在被子里，病人么，病人最大。
婉儿生气了，坐在床边托腮：“车妹妹，你可真叫人伤心。我们来看你先是不让进门，现在到了你床边了，你连面儿都不见么。”
聂七公子却道：“算了算了，她不去也罢，依她那样的脾气，大军回城都不去凑热闹，怕是真病得不清。”
小车娇听了这话，赶忙扒开被子问：“嗯，真的？聂司马回来了？”忽然又想起爹爹方才的话，咬牙说：“不去，我不去。”又把自己埋在被子里面。
婉儿笑骂：“不去也好，不去也好，你若是当真不去，还有谁能硬逼着你去。只恐怕，咱们前脚走，你后脚又跟去。与其这样，不如还是一起去吧，也能看着你点。”
小黄豆小青豆小红豆一起张嘴：“这怎么能行？我们家小翁主这才刚醒，大夫吩咐了，别说是出门，连下床都不准。”
小车娇隔着被子问：“白胡子老头儿真这么说？”
“那还有假？”小黄豆瘪嘴：“什么白胡子老头儿啊，那可是特为请的御医。”
婉儿不服气：“御医怕什么，赶明儿让我爹去训他们，尽说些唬人的事儿。车妹妹根本就没病。”
聂七公子扔下一句话正中车娇的心意：“你可想好了，若是想去，我骑马带你。”
狄易林冷不丁地接话说：“大可不必！不劳兄台您费心，小黄豆你替我送客吧，妹妹还要休息。”
婉儿满腹的牢骚，心想你又是个什么人，怎么能吩咐车家的丫鬟送客。
想不到这小黄豆还挺听话：“是，这就送客了喂。”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第二十四章，点将（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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