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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他醒来了 ...

  •   楚玉嫏弯起了唇角,看着司马静,开口问:“父亲打算何时公开这个消息?”

      楚楠此时看着这个儿子,心内正一阵喜悦翻涌,闻言想也不想,语气激动的道:“为父这就派人去给你祖父传信,不,为父这就带稚儿去见过你祖父……”

      “此事不急,如此大事,还是要找个好时机。”楚玉嫏略有深意的道,“我看父亲方才愁眉不展,可是在为什么事而烦心?”

      按照楚玉嫏的性格,不论是任何事,她都要将其利益最大化。稚儿如今虽然好了,但是楚家暗处的那些蛇虫鼠蚁还在窥伺觊觎着不可得的东西,就比如那位三叔。

      这些年楚家需要他,将他推到了一个不低的位置,各路资源都紧着他,这才将人养足了胃口,不安分了起来。

      三人站在书房玄关处,窗外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华灯初上。

      楚楠听着女儿一席话,原本被喜悦冲昏的头脑也渐渐冷静了下来,他看着儿子醒悟过来。稚儿受了那么多罪,如今好不容易恢复,光公布身份怎么行。

      三房四房那几个,还有族中的那些个族兄,曾经几番觊觎这稚儿的东西,几番欺辱稚儿。他总该为这个儿子,讨回些什么。

      毕竟是个混迹朝堂的老狐狸,很快心思浮动,就有了成算。

      他沉吟着摸了摸儿子的头发,道:“过几日就是你祖母的寿辰,到时候公开吧,也叫你祖父祖母高兴高兴。”

      有了稚儿恢复的喜事在前,东宫里的那桩事就算不得什么了。司马静没死又怎么样,下一次还是可以找机会动手。

      想到这儿,楚楠给儿子手里塞了块茶点,道:“稚儿去找长蓉玩儿吧,爹爹有话要和你阿姊说。”

      司马静眸色微亮,这老匹夫很定又要谋划什么了。
      他开口:“我想留下。”

      楚楠自是没有不乐意的,纵然他心思多疑,却不会对一个刚恢复正常的孩子多什么心。

      楚楠的书房很大,对比于之前楚玉嫏的书房,简直就是天渊之别。端看那多宝架上的古董玩物,还有墙上的名画之类,任意拿出来一样都是价值千金的宝物。
      在书房的正中央,楚楠平常正对坐的对方,对面还挂着一把古剑,想也是来历不凡。
      书架之上的书种类繁多,有很多都是千金难买的孤本。

      楚楠看到儿子进来时就一直在暗暗打量着书房,还以为他是在好奇。就笑着让他自己到处看看,想要什么自己拿着玩。

      要是放在从前,楚楠是不会敢让稚儿在他视线之外在他书房乱跑的,毕竟这要一个发疯,这么多珍贵东西,没得够他砸的。

      司马静早就想来这书房了,见楚楠开口,正好给了他正大光明乱番的理由,自然就听话的去玩了。

      楚玉嫏目光柔和的看了看稚儿,见他就坐在旁边好奇的摸着墙上的字画,没有丝毫想破坏的意思,才放心的转过身来看向父亲,问:“父亲找女儿何事?”

      楚楠思绪放回东宫上,眉头慢慢皱上,他道:“嫏儿,你且好生准备一番,殿下再过几日就该回来了。”

      “怎么这么快?”楚玉嫏惊讶,“太子已经……撑不下去了吗?”

      司马静在墙上乱摸,正找机关的手就是一顿。心瞬间提起,难道真被得手了?东宫那些个,也不至于如此废物吧?
      况且,要是真的被得手了,这老匹夫就不会是皱着一张老脸了,怕是乐的找不着家了。

      楚楠摇头,叹息:“太子殿下……已经醒了。”

      哗啦——

      话音才落,挂在墙上的《万里山河图》在哗啦一声中碎成了两半,一个稚嫩的手正拽这破碎的一半。

      楚楠听到转过头,看清楚了被撕毁的是哪一幅画,瞬间眼前一黑,捂住胸口声音都变了一个调,语气心痛至极。

      “稚儿!”

      这可是前朝大师桓延之留下的为数不多的作品,是他晚年所做,经历了世间人生百态红尘之苦,阅尽山河后留下的画作。是楚楠最爱的一幅画,每天都挂在眼皮子下,天天看着!

      楚玉嫏脑子也空了一瞬间,赶紧呵斥:“住手!”

      司马静手里死死捏着古画,此时眉宇间尽是不可置信之色,他在东宫的身体居然醒了?!

      脑子里瞬间就出现在青云观看到的那本书,离魂有三种,灵魂互换恰好就是其中一种!

      那个小傻子没有死,在他身体里醒过来了?

      他很清楚,那具身体受的伤并不是很重,他在这个身体里醒了,那么那小傻子估计也不知道在他那身体里醒来多久了!

      一想到那小傻子这几日顶着他这张脸,不知道在东宫闹出来多少让人耻笑的事情,司马静就觉得一阵窒息,恨不得立刻就跳回东宫掐死那个顶着他脸的傻子。

      就在这不可置信的怒火中,他手下力道没把持住,一下子就将手下正摸索的画给毁了。

      “稚儿乖,松手!”楚玉嫏知道这画的珍贵,也知道父亲有多珍爱这画,赶紧快步走上前去,将司马静的手按住。

      司马静在楚楠失声的那一刻已经清醒过来了,他也是有眼界的,认得出手下被撕掉的是什么画。
      在一看楚楠的反应,立马明白过来撕掉的是真迹。

      看着楚玉嫏过来,企图要解救这幅画,司马静顺应的松了手。

      楚玉嫏将那画要整的拿下来,完整的放到了桌子上。这画直接被撕裂成了两半,画中的山河破碎,分裂开来。

      这怕是修补好也会留下痕迹,父亲这些年是最爱这画的,一直挂在这儿。这么多年没有事,稚儿一来,直接上手就撕了,换谁也接受不了啊。

      “稚儿,为何要撕毁这画?”楚玉嫏怒问。

      司马静心里一瞬间更冷了,他没想到楚玉嫏也是个怕爹的,就因为怕父亲责罚会连累到她,所以就抢先开口来问责他吗?

      也是,毕竟是她将他带过来的,他毁了画,这老匹夫的怒火说不定还真会烧到她头上。

      要是他还是那个东宫太子,此时必定要已经口舌不饶人的讥讽过去了。但是现在的他不过是个楚家刚恢复神智的小傻子,还是他理亏在先,如果楚楠一定要处置他,谁也救不了他。

      心念一转,司马静垂眸,走到楚楠年轻低下头,伸出手:“是稚儿不对,是稚儿不小心手抖了,撕坏了父亲的画……请父亲责罚。”

      楚楠只觉得一阵呼吸不上来,他缓了缓,看着儿子伸出来的手,摇头叹息:“不过是张画,稚儿既然不是故意的……那就,算了吧……”
      只有老天才能知道,“算了吧”这三个字,是楚楠用了多大力气才说出来的。

      他无力的摆了摆手:“你们都下去吧,殿下的事,为父明日再和你说。”

      楚玉嫏知道父亲的心情,立刻就行了一礼,拉着司马静下去了。

      书房空荡了下来,一双有些枯燥的手,孤独的抚了抚那张破碎的《万里江山图》。

      楚玉嫏带着司马静一路回了关雎院,一路沉着脸一声不语。

      司马静心下还在冷笑,不过是一幅古画罢了,他们一家想要的,可是他的命!
      如此比较之下,司马静自然不会有什么愧疚之心。如果不是因为字画无罪,他倒也愿意在他还装傻的时候将那些东西都毁了,让他们先心痛心痛。

      他还想着回去后楚玉嫏是不是又要拿鞭子抽他,但是那又怎样呢?
      相比较东宫有个傻子顶着他的脸,留着口水,在地上打滚哭闹。这,又算什么呢!

      什么天降大任,天降大任能让那小傻子在他身体里为非作歹,毁他形象?!能让他伏低做小的蜷缩在楚府一角,任人宰割?!

      这老天哪里是看不惯楚家,派他来毁掉楚家的。这分明是看不惯他,派楚家来折磨他毁掉他的!

      然而,直到回了关雎院,楚玉嫏也没有责备他。

      楚玉嫏看着一路上都低着头的稚儿,心下叹了口气,心道这孩子怎么就吓成这样的,眼睛都红了。
      她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这件事不能怪稚儿,要怪就只能怪自己没有看好他。府医都说了,稚儿这才堪堪痊愈,手还没恢复好,可能会经常手抖。

      方才在父亲那儿,她如果不抢先开口责备,而是现在稚儿的角度纵容他,向父亲求情,只怕父亲怒火会更甚。

      只是,稚儿怕是当真了,现在才委屈成这个样子。

      已经到了关雎院,楚玉嫏开口让长蓉带稚儿下去擦擦脸,又让苏芷端来了稚儿最喜欢吃的荔枝糖水。

      “你撕坏了父亲的画,怎么还委屈着?”楚玉嫏语气里带着无奈,还有些温柔,“别哭了,吃点糖水吧。”

      哭?孤堂堂太子,会因为这点小事哭?!
      司马静瞬间就炸了,就想抬头让她看清楚,他是眼睛睁太久所以疼,只是红了而已!哪里哭了!

      一碗晶莹剔透的糖水被推到了面前,他听到她温柔的说:“快吃吧,只要你不是故意撕坏的画,父亲就不会怪你,阿姊也不会怪你。”

  •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因为想不出骚话,所以今天没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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