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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翻窗出去 ...

  •   外面是楚家的府兵,驻守门外。

      此路显然不通,司马静回过头,返回了卧间。他看着桌子边的窗子,神色复杂。

      堂堂太子之尊,到哪不是人人开着大门跪迎,何至于到了如此地步?

      自从换了身体之后,他行事就越发的背离了从前的张扬和骄傲,现在连出个门都要躲躲藏藏。

      司马静面无表情的踩上了凳子,然后踏上了桌子,扒着门框他扭头看了一眼睡得死沉的苏芷,利落的翻身跳了过去。

      窗外是一片杂草,再往前就是一片竹林。这些竹子不知道有多少年了,这个个都有手腕粗郁郁苍苍的。

      可以看到,楚玉嫏带来的人还在这外面巡逻。

      司马静身子轻巧,灵活的避开了巡逻的视线,从竹林里穿过去了。

      青云观大得很,在大晋还不是大晋时,这座道观就已经存在了。它坐落在这里,见证朝代的变迁,几百年过去了,他还在这里。

      这么大一座道观,要靠司马静如今这么豆丁点大,去找人?怕是翻到晚上也找不到人。

      好在这青云观人丁兴旺,处处可以看见身着道袍的小道士。

      司马静直接拦住了一个小道士,问:“道长可有见过一个穿着紫色衣服带着一个婢女的女子,从这过去?”

      那小道士不认得楚稚,但是眼见这一个一身锦衣,贵气十足的小公子一脸严肃的向自己打听人下落。明明还是个孩子呢,表情却这么正经。
      小道士不由就笑了,也没有轻视司马静人小,客气的道:“小道没见过那位姑娘从这过去,不过今日有贵人来上香,那贵人是个紫衣姑娘,想必就是小公子要找的人了吧?”

      见司马静点头,小道士就给指了路:“虽然小道没看见,但是倒是有听说,那位贵人现下应该正在老槐树下挂红绸祈愿。”

      司马静点了头,就离开了。

      太子之尊自然不会有道谢的习惯,以往都是跟在他身后的人随手赏银子,现在没人跟着了,自然也就算了。

      那小道士失笑摇头,也不以为意,贵人们不都这样吗。

      司马静一路找向了那个祈福用的老槐树,倒也不难,那树太过于醒目了。过来的时候,司马静就已经看到了,再找过去倒也轻易。

      有过一条青石小路,穿过垂花门。很快就到了那老槐树所在的地儿,供香的香味弥漫。

      司马静自然不会贸然过去,他顿了起来,就躲在了香院的一尊神像后。

      这香院出奇的安静,一个道士也没有。司马静正要瞧瞧寻找楚玉嫏的去处,好跟着瞧瞧她要做什么。

      还没来得及找,一个尖锐的女声就在藏身的不远处响起。

      “楚玉嫏,你不得好死!”

      司马静凝眉瞧了过去,就看见了站在老槐树下的三个人。
      长蓉恭敬的垂首站在一边。
      楚玉嫏一身紫衣,优雅贵气,她站在老槐树下,淡漠的看着站在前面的穿着道服的少女。
      “六妹妹,我提醒过你,要安分。”

      穿着道服的女子,年纪不过才十五六岁的模样,神色间却可见疯狂之色。
      楚玉溪冷笑:“我安分?楚玉嫏,我如今大好的年纪,母亲就要帮我议亲了,我却被困在这道观里哪里也去不了,你让我安分?”

      “我如何安分的起来?”楚玉溪破罐子破摔,开口就讥讽,“我怕什么,如今我怕已经落得这般田地了,也什么都不指望了,还有什么能失去的呢?我只愿你,死也嫁不了晟王殿下!”

      “凭什么从小到大,什么东西都是你先挑。小到一块布料簪子,大到婚姻,都是先你,凭什么?”

      “六妹妹,你父亲既然是庶出,就该记着庶出的本分。”楚玉嫏淡漠的看了她一眼,“不过是来一趟青云观还个愿,听从祖母的意思顺便来看看你罢了,劝告你的话听着就听着了。”

      “你看不起我?”楚玉溪冷笑,“我父亲是庶出又怎样,等到分家之后,你这一脉,不也就变成旁支了?到时候你再笑我,我倒是能敬你两分。”

      “我父亲是嫡长子,六妹妹。”楚玉嫏眼神危险,她抿唇微笑,“就算父亲做不了世子,祖父也不会将爵位传给一个庶子。”

      这话一下就刺痛了楚玉溪的神经,她瞪目恼怒的看着楚玉嫏,“凭什么庶子就不能承袭爵位?你爹不过是个生不出儿子来的废物,还有二叔,他惯就是个不着调的,如今更是连个官身都没有的。祖父就两个嫡子,我父亲自小就倍受夸赞,能文能武,如今官阶更是只在你父亲之下,为何不可?就因为是庶出吗?”

      楚玉嫏漠然冷笑:“大晋嫡庶之分如隔天堑,家中嫡子尚且在,却让庶子袭爵,简直是笑话!”

      “我此前竟然从不知道,三叔竟然怀了这样的心思。看来等回去之后,我得与父亲好好说一说了。且要让三叔知晓,他能坐上如今这个位置,都是因为谁!”

      一席话犹如往楚玉溪身上破了一盆冰水,浇得她彻头彻尾的冰凉,她嘴唇哆嗦了一下,道:“你胡说,我爹没有说这些话,这都是我说的。无凭无据,你又有什么本事能栽赃我爹!”

      是她忘了分寸,有些事虽是心知肚明的,却不能点出来。要是大伯真的出手整治父亲,她们三房绝对不能好过。

      “怕了,就乖些。”
      楚玉嫏拂袖,淡然留下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长蓉赶紧跟上。

      司马静面无表情,侧身藏过了身形。他倒是又看了一出好戏,这楚六进了这道观,居然又是楚玉嫏所为。

      果真是,好手段啊。

      眼看着楚玉嫏已经回去了,司马静却一点儿想回去的意思都没有。

      既然已经来了这道观,他倒是更想搞清楚,要如何换回去。

      这道观的观主吟鹤道长乃是稿京最德高望重的道人,当年先帝还亲自点名让他炼丹,虽然也没有什么长生不老丸,不过却真的能延年益寿。

      传闻,这位呤鹤道长已经过了六七十多岁,然而容貌却如同三十多岁一般。

      想来,这道长也许也有几分本事。

      司马静从前一向不喜欢这些炼丹的,当年那五石散害死了多少人,什么炼丹,不过是些害人的把戏。

      然而时下风气如此,从前皇帝宣呤鹤道长祭天的时候,司马静也见过此人两面。瞧着也就是个三十左右的普通道人,满头黑丝看不到一丝白色。如果不是父皇亲眼见证,司马静怎么也不会相信这位道长其实是个耳顺之年的老人。

      司马静抬头看了看方向,就要去找观主的住处。

      而此时,一间干净的雅室内,香炉内檀香袅袅,有两人正在下棋。

      坐在左边的,是个穿着道袍的男子,瞧着不过三十多岁的模样,气质儒雅。
      他手持白子,淡然一笑,落子:“数月不见,殿下的棋艺又精进了。”

      坐在其对面的男子,一身玄色剑眉星目的男子,凝眉看着那棋盘,许久将手里的黑子落下。

      道袍男子笑着说完了后半句话:“竟然可以在我手中保住这片棋子超过十三个回合。”
      白子随着话音落下,将棋盘中仅剩的黑子又吞噬去了大半。

      司马勋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下了大半,他将手头的棋子随手扔进了棋娄里:“本王就不该和你在这浪费时间。”

      “下棋这样的雅事,怎么能算浪费时间呢。”呤鹤道长淡笑谢呷了口茶。

      司马勋沉声问:“你便直说吧,那驻颜的方子,你要怎么样才能给我?”

      呤鹤道长摇头失笑:“你一个男人,要那驻颜之术做什么?”

      司马勋皱眉,道:“你管那么多做什么,你只管将方子给我,我不会泄露出去。想要什么,你自可提,要银子还是盛名?抑或是权势?”

      呤鹤道长摇头:“贫道什么也不要,只要你赢我十个子,这驻颜的方子我便就送你了。”

      司马勋冷笑:“道长历经三朝,可是与皇祖父下过棋的人,这天下间又有谁能赢你?”

      呤鹤道长磕着茶盖,摇头道:“倒也不是没有,贫道记得,先帝就赢过贫道十个子。”

      司马勋气笑了,这老顽固,那都多少年前了。如今这厮棋艺又不知道精进了多少,又还有谁能赢他?
      他要这驻颜的方子,也不过是为了嫏妹。等司马静一死,他便可回京,父皇过了这段伤心的日子,他就可以请旨赐婚。这方子,他一直想求来当个聘礼。

      嫏妹虽没说过,但是司马勋知道她最在意她那一张脸了。记得幼时她就和别的姑娘不一样,幼时有一次,她不小心从阁楼滚下来,要换个人都护着头,她偏不一样,只护着一张脸。
      她说过,她要和母妃一样永远年轻美貌。

      想到那个傻子,司马勋神色微微柔和了一瞬,唇角微不可查的弯了弯。

      呤鹤道长哪里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失笑摇头。
      他没说出来,他观面相,这小子注定姻缘困难,为情所伤,是个命苦的哦。

      有些事情强求不来,这位殿下,若是不能及时看开来,怕是将来会犯下大错。

  •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作者有很重要的事情,为此耽误了更新,在这道歉。
    昨天在评论区回复请假被吞了。事情基本已经完成了,今天开始会日更的,如果不能更新,一定在作话请假。
    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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