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修道那些年[洪荒]》惹眼

11、今天欢欢修道了吗？

　　“你说什么？”向欢愕然回头。

　　“你看天空，”鸿钧示意他抬头，“能看到什么？”

　　向欢瞳孔微缩，忐忑地屏住呼吸，缓缓抬头——

　　头顶依然是蓝天白云，日光明媚，清风阵阵，鸟啼虫鸣，和往日别无二致。

　　向欢发愣：“什、什么都没有啊？”

　　呃，突然有点小失望是怎么一回事？

　　鸿钧微微一笑，打了个响指：“现在呢？”

　　向欢刚要吐槽你以为你是灭霸啊打个响指就能让半个宇宙消失，倏然眼前一花，登时愣在原地。

　　“这、这是……”向欢捂住嘴，努力克制住想要尖叫的冲动。

　　天空昏昏沉沉，泛着暗暗的红，像蒙了一层血色的雾。层层黑云在狂风的作用下被卷成狰狞的形状，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气息，耳边响起似泣非泣又似笑非笑的声音，就像是来自地狱的嚎叫。

　　一群生了四只翅膀的怪鸟从头顶飞过，发出婴儿似的诡异的叫声，不禁使人毛骨悚然。其中一只怪鸟突然俯身，迎头朝向欢冲来，他看得分明，那鸟的脸上竟没有眼睛，或者说，原本应长着眼睛的地方只留下两个血淋淋的洞！

　　向欢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紧紧捂着嘴，拼命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眼看那只怪鸟就要飞到他跟前，鸿钧又是一个响指，天地瞬间恢复清明。

　　再看向欢，他已嘴唇泛白，目光呆滞，浑身已被冷汗浸湿，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半晌，他听见自己气若游丝的声音：“那是什么？”

　　鸿钧平静地回答：“过去的世界，或许也是，未来的世界。”

　　“你在开什么玩笑！”向欢的反应很激烈，“我说道君，就算你想骗我修道，也找一个好的理由好不好？世界末日什么的，动漫电影里都演烂了，这一点儿都不好玩！”

　　语罢，转身就走，脚步匆匆，似乎一刻也不想再在此处停留。

　　鸿钧拧眉，显然没想到向欢居然会是这样的反应。

　　或者说，从遇见向欢那一刻起，一切都脱离了他原本的计划。

　　“砰”的一声，通往楼顶的小门被用力关上了。

　　看着那扇斑驳的门，鸿钧半眯起眼睛，陷入了沉思。

　　***
　　“什么嘛，居然用世界末日这种三流电影里的蹩脚借口来骗我，真当我是傻子啊？”向欢闷闷不乐地下楼，口中念念叨叨，一脸愤慨。

　　“可万一他说的是真的呢？”向欢停下脚步，重重咬了咬唇。

　　“假的，一定是假的！”向欢使劲摇头，似乎想把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甩出去。他扯了扯嘴角，自我说服道，“现在可是科学时代，人类都能上太空了，我堂堂大学生，怎么可能被这种低级的障眼法所蒙骗？对，一定是骗人的。他们这些修道之人总有些不为人所知的小把戏，我可不能因此上当受骗了。”

　　“嗯，一定是这样！”向欢用力点头，深吸一口气，大步朝一楼走去。他记得还有一堆碗碟没收拾呢。

　　“我说刑天，你说房东到底是真的不相信呢，还是在自欺欺人。”躲在角落的妲己小声问。

　　“喂，问你话呢。”见刑天半天没回应，妲己不耐烦地回过头，正好眼对眼鼻对鼻贴上了一张大脸。

　　“！！！”妲己费了好大的劲才没让自己尖叫出声。

　　“卧槽刑天你没事把脑袋取下来做什么？把我尾巴都吓出来了！”妲己一边给尾巴顺毛一边埋怨道。

　　刑天不太好意思地挠了挠肚皮——他真实的脸其实长在肚子上，憨憨地说：“这假头戴久了有点难受，摘下来透透气。”

　　“小心点，可别让房东看见了，要不咱们的任务全砸你手上。”妲己警告刑天，“你刚刚也听见了，不管房东是真的还是装的，他好像完全不愿配合咱们，这下可不好办啊。”

　　刑天乖乖把脑袋重新戴好，安慰她：“咱们人多，总会有办法的。而且房东他心好，说不定慢慢就能接受了呢？”

　　“可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妲己秀眉紧蹙，“房东这么好说话的一个人，为什么偏偏在这件事上不肯松口？这其中一定有问题！要是娘娘在这儿就好了，还能请教请教她。”

　　“杨兄弟也很聪明，要不问问他吧。”刑天提议。

　　“问他？”妲己冷笑一声，满脸不屑，“三只眼除了会逗狗还会做什么？真不知道阐教怎会派他过来。”

　　“阿——阿嚏！”远在市中心的旺旺狗舍，正在给小狗喂奶的杨戬打了个喷嚏，把怀中的小奶狗吓了一跳。

　　“不怕不怕，宝贝儿对不起吓到你了。”杨戬忙安抚小奶狗，手法熟练地挠着它的下巴，小奶狗舒服地眯起眼，喉咙里发出轻轻的呜咽声。

　　“小杨，看你年龄不大，对付狗还真有一套。这种狗崽子是最难伺候了，也让你服侍得服服帖帖，以前干过这一行吧？”狗舍的老板路过见到这一幕，笑着跟杨戬搭话。

　　杨戬微微一笑：“以前也养过狗。”说到这个，他有点怀念哮天了，下凡前他把哮天交给师父养，也不知道它怎么样了，想自己了没有？

　　同一时间，在旺旺狗舍不远处的希望小学一年1班里，年轻的女班主任领着一个小男孩走进教室。

　　“这位是刚转来的李灵珠同学，希望以后大家能够好好相处。”

　　“大家好，我是李灵珠。”哪吒小脸板正，朝众人鞠了个躬。

　　啊啊啊不仅长得可爱，还很有礼貌！日常被班上的小豆丁们折磨得半死不活的女班主任感动万分，一脸欣慰。

　　刚好班长转学走了，要不就任命李灵珠当班长吧？班主任暗暗想着。

　　***
　　向欢口中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将碗筷收归进消毒柜，轻呼一口气，笑着转过身，却被身后站着的人影吓了一大跳。

　　“你、你谁啊？”向欢瞪大眼睛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不速之客，一脸惊慌，“你怎么会在我家的？喂，你说话啊！”

　　对方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神情，只能看出是个打扮普通的男人。莫名的，向欢觉得后背有些发凉。

　　该不会是坏人吧？向欢呼吸一滞，慢慢向后退。

　　后背抵上冰凉的橱柜，已退无可退。

　　“先生，你到底想做什么？”向欢战战兢兢地问，十分后悔刚才洗碗时嫌麻烦，把手机搁到了一边的桌上。这下就连想报警也麻烦了。

　　对了，家里好像还有人，如果自己大声呼救，他们应该能及时赶到吧？向欢脑海里闪过鸿钧的脸，心跳稍稍平静了些。

　　谁知他刚想开口，却发现双唇像是被胶水黏住，怎么也打不开。

　　向欢大骇，慌乱间看见男人猛然抬头，让人惊讶的是，那张脸上竟然没有五官！

　　和电影里可爱的无脸男一点也不像！向欢简直要飙泪了。

　　似乎察觉到向欢内心的恐惧，男人动了起来，一步步朝他逼近。

　　惊慌失措下，向欢的手在身后的台子上乱摸，也不知摸到了什么，拿起用力朝对方砸去。男人微微一闪，避开了。

　　“哐当”一声，是重物坠地的声响，原来他扔的是一面平底锅。

　　随着男人的靠近，一股难以用言语形容的恶臭迎面袭来，简直比几天没清理过的厕所还要难闻，相比之下，榴莲臭豆腐螺蛳粉的味道简直是清香【重点错了啊喂！

　　眼看对方就要走到自己跟前，向欢惊呼一声，紧紧闭上了眼睛。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来，那股臭气在下一秒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缕熟悉的气息。

　　这个味道是……

　　向欢惊讶地睁开眼，果不其然，看见鸿钧正站在他面前，满脸异常严肃。

　　“没事了。”察觉到向欢的目光，鸿钧转过头，淡淡道。

　　向欢发现原本干净的地面上多了一摊污血，眉头微皱，问：“这是什么？”

　　顿了顿，不太确定地问：“是刚刚那个怪物？”

　　鸿钧神情微冷，点了点头。

　　向欢倒吸一口凉气：“所以，那到底是什么？”声音颤抖，显然吓得不轻。

　　鸿钧凝视着他，缓缓道：“他想害你。”

　　向欢有点想哭：他做错什么了为什么偏偏要遭遇这样的事！

　　“害怕？”鸿钧又问。

　　向欢瞪眼看他：大哥，遇到这种事谁不害怕？

　　鸿钧面容平静，说出来的话却让向欢想撞墙：“从今往后，你会遇到更多这样的怪物。”

　　“你、你可别吓我，我胆子小不经吓……”向欢都要哭了。

　　鸿钧静静看他，一言不发，眼神平静，并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

　　向欢用力吞了吞喉咙，声音颤抖：“你你你说的都是真的？”

　　鸿钧眉骨轻抬，作势转身：“既然你不信，那就算了。”

　　“等一下！”向欢疾呼，一把拉住鸿钧的胳膊。

　　宁可信其有，向欢可不想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鸿钧背对着他，唇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意，转过头，又恢复了平常神色，眼神平静：“还有事？”

　　“我信你了。”向欢的五官皱成一团，恳求地看他，“有什么办法解决吗？”

　　鸿钧意味深长地看他，向欢猛然想到什么，脱口而出：“如果是修道的事就免谈！”

　　语罢，向欢惴惴不安地偷眼看鸿钧。

　　他该不会是生气了吧？向欢忐忑地想。

　　没想到鸿钧却没有他预想中的愤怒，面无表情，点了点头：“哦。”

　　就这样？看着鸿钧转身离去的背影，不知为什么，向欢却觉得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