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GO+DC]轮回流转于皓月》珏玉不寻

2、第二幕：梦与记忆

　　那是一个梦，如记忆般清晰的恶梦——
　　那是冰冷的混合着潮湿的泥土气息的空间，死神就伏在他的身上呼出一口不甘情愿冥府的空气。他在雨水中苏醒，却被囿于狭隘的昂贵的坚固的棺材中。死神还给他的最后一口属于生者的气息即将被他这安息之地交还与死神。
　　“help！拜托拜托拜托拜托！我还活着！求你了！放我出去！布鲁斯？阿福？迪克？天呐，这个玩笑不好笑！迪克！放我出去！Goooood！就是、就是别把我一个人、留在、留在这里！救命、请帮帮我......”
　　他的声音逐渐哽咽，他尽可能推着、拍打着面前的冰冷的棺木。
　　死神坐在他的棺木上，天使在黑夜里是盲目的。
　　湿润厚重的泥土吞噬了所有关于他的声音，死神去而复返，冥河的水将要淹没他的灵魂。
　　“不不不！不能放弃！杰森！天啊！你能行的，你得、从这、该死的、棺材里、爬出去！靠自己！靠自己......靠自己！”
　　接下来是无尽的黑暗和一种小老鼠一样窸窣窸窣的掘地声。
　　好疼啊！指尖已经没了知觉、痛苦的想要尖叫，但是不能这样随意的消耗氧气。
　　他已经掐住死神的咽喉，现在他要从棺材里探出头，叫他滚蛋！
　　但死亡依旧不肯放弃唾手可得的灵魂——
　　“把爪子收起来，你这杂种！”拥有三分之二神血的王下达了至高命令。
　　死神叹息着离开了。

　　猩红色的眼眸睁开，梦境尚未离开脑海。
　　“早上好，吉尔伽美什先生。您看起来脸色不是很好。”称职的管家一手托着托盘出现在床边。
　　“孤是乌鲁克之王，可不什么谁都可以当的‘先生’。”
　　“是做了个噩梦，要来些牛奶吗？”
　　“呈上来。”
　　“看来的确是个噩梦。”
　　“......只是一个与本王无关的梦罢了。”

　　从者与御主之间会在梦中产生连接，彼此会梦到对方的经历，对方具有关键性的、记忆。
　　既然他如此那么杰森也是如此。
　　一个噩梦换一个美梦。赚到了啊，本王那愚蠢的臣子。
　　“您需要手帕吗？舔嘴唇是无法清理干净奶胡子的。”
　　出于沉思中的王一愣，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嘴角。他只想到那个小姑娘法老的话
　　“这是对王的大不敬！”
　　“所以？”
　　“......给我手帕。”
　　银托盘里放着折叠整齐的新手怕被托到眼前。
　　“乐意为您效劳，吉尔伽美什殿下。”
　　“做的很好，人类，你的名字？”
　　“如你所见，只是一位老管家而已。我是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
　　“王向来赏罚分明。告诉本王，你有什么祈愿。”
　　老人毫无波动的脸上变得柔和而慈祥：“我这一生已经圆满，唯一期望的是我的家人们每天能安全的回到自己的家，当然他们能定期回到庄园一趟就好了。”
　　“哼！真是平凡到无趣。”吉尔伽美什选择了一套相当日常的装束，准备离开。
　　“您是想要去见杰森少爷吗？他尚未从昏迷中醒来。”言外之意就是你该去看看自己的伙伴。
　　“王准许他会在梦境中获得一个休假。”吉尔伽美什一个响指，空气中产生一圈金色的涟漪，作为贤王现界的吉尔伽美什虽然不再使用王之财宝作为攻击武器，却依旧有着绝对的操控权。
　　“啊，正是这个。”吉尔伽美什将从王财中取出的药剂一饮而尽。

　　“呼——这样就好多啦！”几乎是一瞬间，阿福亲眼目睹了一位青年变成孩童的神奇过程。
　　“麻烦老爷爷帮我换一身更合适的衣服了！真是的每一个大人的我都不那么省心......看来只有身为明君的我才能解决问题呢。”
　　“请稍等一会儿，小殿下。”不愧是身经百战韦恩庄园的管家。

　　这是场惨烈的战争，但毫无疑问，这是胜利是属于他的。现在，该将胆敢觊觎王之国土的狂徒首级献给他的王。
　　该出发了，要在三天之内赶回王城可不是意见容易的事，况且他也不想错过那一杯酒 。

　　画面再次转变。

　　“你似乎不满意你的职位。”王站在神殿的高处，不经意间向他的侍卫问询。
　　他一愣，从未想过自己的王会有这样的问题，“并不，我愿追随您，以我的一切。”
　　“那便回答本王。”
　　“只是在想，神官们坚信的到底是神的正义还是源于自己内心的正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你自己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什么？”
　　“本王是说，从明天开始，你去做神官。”
　　“......谨遵旨意。”

　　再一次的

　　“王啊！您还真是任性呢！不声不响的去找神奇的长生仙草然后就把一整个国家和人民都丢到一边不管了呢！”
　　穿着神官袍服的人恭敬的捧着一瓮洁净的水。
　　“如今我倒是感谢您让我当了个神官呢，至少现在还有个人能帮您清洁自己。”虽然礼数一丝不苟，但语气中少不了的愤怒与担忧。
　　“不管怎样欢迎您的回归，吉尔伽美什殿下。不管未来发生何事，乌鲁克与您同在。”

　　“我槽啊啊啊啊啊啊！”杰森绝不承认自己是尖叫着醒来的。
　　“杰森？”蝙蝠侠迅速出现在他面前。
　　“啊啊啊啊——呃！”杰森一副被噎住了的表情。
　　“感谢上帝，小翅膀！你昏迷了三天！”属于夜翼的脸同时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三天？等等、那个英灵？”杰森的记忆还停留在那个梦中。
　　“吉尔伽美什？”
　　“你怎么知道到的？当时你已经昏过去了。”
　　“看着小翅膀刚清醒的份上！布鲁斯！先不要问他太多问题！”夜翼非常不满的转头阻止蝙蝠侠将家人间的亲情谈话变为例行审讯。并示意蝙蝠侠做出进一步的表示。
　　蝙蝠侠的脸绷的死紧，在迪克不耐烦的催促下，终于脱下自己的面具，露出属于布鲁斯的脸来。
　　“你没事吧？虽然、检查一切正常，但是，我是说，你吓到我们了，你不该——”剩下的话消失在了迪克的一个非常不满的肘击里。
　　“......”
　　又是那种眼神，那种你搞砸了一切，你是个不听话的士兵的表情，无名的怒火在杰森心中燃烧，每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几乎不需要有措辞的机会，他一张嘴就能用不重样的方式把蝙蝠侠气得再次和自己吵起来。
　　但这次有些不一样，就像是有人浇了一盆水在心里一样，那种愤怒，来自撒拉路池的愤怒减轻了不少，就好像被人承担了一样。他竟然没有在第一时间内出口与蝙蝠侠唱反调。
　　“阿福为你准备了好多小甜饼，就等你醒来就可以享用了！”迪克依旧在耳边喋喋不休，他的好大哥永远都是乐观向上极具包容性的。
　　“刚才......你怎么了？只是，告诉我。”杰森转过头去观察布鲁斯才发现，这个大名鼎鼎的蝙蝠侠的状态相当差劲，上一次他这个样子还是因为罗宾，达米安他——
　　“放心吧，老头子。我还死不了。”
　　很好，脸色更差了。
　　好大哥夜翼，绝望的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转脸看向一旁尽量收缩自己存在感的红罗宾用口型向他抱怨。“这两个人怎么总能把话题给聊死？”
　　一直专注于手头信息的三代罗宾，如今的红罗宾提姆·德雷克抬头还给爱莫能助的表情，“大概是被动技能吧。”
　　“咳咳。”
　　“抱歉，布鲁斯。”“对不起。”
　　“就，只是梦见了异形而已。”杰森红着脸憋了半天，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说实在的，他对于这种突然而来的关系感到相当不适，而原本可以被用来保护自己的愤怒的外衣好巧不巧又突然失效了。

　　“你可不是看科幻电影会做噩梦的人，大红。”红罗宾的眼始终没有离开手里的企业报告，但这并不影响他精准的语言打击。
　　“好好看你的企业报告，小红！”
　　“我正看着呢！”
　　“还有你，鸟妈妈，我不需要陪睡。收起你那副‘我可怜的小崽子’的表情，我又不是梦见了弗莱迪！”
　　“弗莱迪？布鲁斯，我记得康斯坦丁是不是有什么防止恶鬼入梦的魔法阵来着？”迪克转头看向布鲁斯。
　　布鲁斯以蝙蝠侠式的表情看着自己的第一任助手。
　　“那只是个比喻而已！停止你那该死的、丰富的想象！Dick！”
　　“可我现在真是对魔法这种玩意不放心极了。”

　　“放宽心啦！只是梦而已，御主和从者之间总是会通过做梦来加深对彼此的了解。”金发的小孩轻松插入了两位前罗宾之间的话题。
　　“小弟弟你是......”
　　“吉尔伽美什哦~叫我吉尔就好！”
　　“你说什么？”就连蝙蝠侠也投来讶异的目光。
　　“如你所见，来着乌鲁克年幼却贤明的王，英灵，幼吉尔登场！比起另外两个我而言是相当好说话的一个哦？说起来，要吃小甜饼吗？Master？”
　　......
　　“这个主人从一个孩子口中说出来......大红你真的不像什么好人。”
　　“我要报警了哦，小翅膀。”
　　“我什么时候是好人了？！！！还有你报个屁的警啊！！！难得你自己就不是警察吗？你这该死的Dick！很快你就该让鸟宝宝打电话叫救护车了！”杰森终于忍不住蹦了起来，再一次发誓要给自己的兄弟一个教训。
　　今天的蝙蝠洞又是罗宾们友好相处的一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