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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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慕昭被叫出去的时候已经猜到十之八九。
“我跟你们走。”坐上校门口的小轿车启动，一圈圈的齿轮压过这个城市熟悉的马路，压过了心头沉甸甸的惦念。车内动起来的光影昏昏晃晃，伴着连续不断地颠簸，周慕昭索性
闭上眼。
车内的暖气吹得周慕昭好似回到了小时候周爸的怀里，傍晚黄昏，如果有人留意那条小巷的街口，一定会看到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每天坐在门槛上，拖着下巴左张右望，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车来人往的巷口。
“慕慕，爸爸回来啦！”周爸提着公文包张开了宽大的怀抱。
周慕昭定是努力跳着，挂在周爸的脖子上转圈圈。时间，给了人们选择的答案，又告诉人们选择不是时间做的选择，是人们自己。以为的幸福美好崩塌于一旦，期待也就碎在了眼里，挖出了泪，在心头渗出了血花。
半昼的奔波，车最终稳稳停在了一栋富丽堂皇的联排别墅门口。周慕昭透过黑车窗望着，是她不想得到的一切。
时间退回到十六岁的暑假
“周荣，我不告你。五百万，慕昭，回来。”一位妇人的声音刚和初中同学聚会回来的周慕昭，站在门口听到了一切。
“偷个姑娘养，得五百万值了，我会送她回…”周爸话好似还没有说完，响亮的巴掌声回响在客厅。
“人渣。”妇人的语气有些颤抖。
现在门口的周慕昭心里已是撕裂的疼，悄然退场。疼自己宠自己的阿爸现在看来曾经的幸福都是泡沫，灿烂炫目地夺目却一吹就破。
周慕昭看什么都是黑白的，色彩原来是由爱组成的。又有些可笑，偷？五百万？看起来和充自己的周爸没有关系，现实却撕开他的面具，列出一道道纹路。
周慕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似的生活，却精心计划好了一切。
自杀，被救。再自杀，再被救。
平静地生活了一段时间。
然后是周妈接到了那个电话。
周慕昭回想着一切，以为一了百了，被救了。救了以为，周爸放弃了五百万，选择了自己，可以平静地生活。周爸还是推开了自己。
周慕昭闭眼干脆不去想，嘴角带着笑，眼里却闪着泪下了车。
瘦小的她提着自己的行李箱显得有些吃力，越过入户的台阶她算是回家了吗？
“周爸周妈是真的开心吗？”望着这并不熟悉的房子，周慕昭想起了那个小旧房子，夏日的风，满天的星，屋旁的树。
这边
“所以…周慕昭被亲生爸妈接走了？”李飞扬在周慕昭离开以后，回到了李达佐的家里。
“嗯！我们也收拾走！”李达佐上下来回收拾着，快把整个屋子的东西都放在一个口袋里。
“去哪？”李飞扬手里还拿着一瓶冰可乐，变身为人以后发现的人间快乐汽水。
“去她那儿。”李达佐逮起李飞扬就是一趟急跑。
“周…慕…昭…”声音细细糯糯的，顿得一口一字。男孩子的声音轻柔地有些不像话，周慕昭心里惊疑有人认识她？身形淡薄，微凉的天气，嘴唇燥得起皮。那是第一次见到俞宁迟，在二楼，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后来周慕昭回想起，那是他的善意吧。
男孩子帮着提行李，周慕昭几次想从他手中夺过来，生怕那单薄的身板被压倒。
“我…是哥哥。”男孩子声音里听不出他的情绪，但周慕昭知道那不是欢迎，像是在阐述一个既定的事实。是哥哥，是天定好了的。
“哥哥？”周慕昭内心反复呢喃着，这个哥哥和自己又是哪门子的关系？
“老大，这你都安排好了？”李飞扬面对着这连夜搬家的别墅颇为震惊，不用说他都猜到了是周慕昭附近的住处。
“自己收拾你的住处。”李达佐一手将李飞扬推进了房子里。
“也算是名正言顺地回家了！”李飞扬带着自己的猫窝从周家正式离家出走回家。
不远的住处
“你住…这儿…”俞宁迟将行李放到二楼的东角，周慕昭跟在他身后有些胆怯。周慕昭也看出了俞宁迟出于礼貌的接待。
“谢谢你。麻烦了，你去忙吧。”两个本陌生的人，突然被安上兄妹的关系，落得难免的客套话。
“有事儿…可以…找我”俞宁迟识趣地离开了，每句话简短得不多一个字。
周慕昭定定地现在门口，房间像是男孩子住的装扮，黑色的窗帘，深蓝的被窝。素雅单调。
像是很久没有人住过得样子，但却干净得一尘不染。周慕昭拉开了窗帘，透进光亮，视野好似开阔了不少。
对面是相同的房子，院落里忙碌着两个人，看样子也是才搬进来的样子。周慕昭揉揉眼，定定神，这两个人怎么这么熟悉？
大脑像是炸裂一般，“他们怎么会搬到这里。”
周慕昭顿时很想冲出去，打个招呼？还是想问问他们。
在窗前站着看着他们搬搬进进许久，又望到一个才认识的人——俞宁迟。
“达佐，舍得搬回来了？”俞宁迟说完便是一拳头，挥向了李达佐的胸膛。
“哟，俞兄还是那么单薄？”李达佐笑着搭上了俞宁迟的肩膀。俞宁宁迟适时地假装咳嗽两声。
周慕昭皱起眉头，两人这样子是熟识。这个世界真的很小。
“我，妹妹回来了。”俞宁迟在李达佐家坐下来，一改见周慕昭时的一口一顿，是流利的声音。
李达佐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哦，是这世的妹妹？”顺势递给俞宁迟一杯茶。
“周慕昭，小时候被偷走的。”俞宁迟放下茶杯，在桌上轻扣。
李达佐终于明白了些什么，周慕昭自杀的原因是因为她早知道了？
那个海边，那样的撕裂，那个孤独的她。
深夜
“老周，五百万到账了。工作也没丢。”周妈拿着存折的手有些颤抖，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她一开始就知道周慕昭是偷来的，早也料到这一天，却没有想到这么多钱。
周荣在门前一根烟借着一根烟的点，烟雾在周荣的背影里缭绕着，苍白着。
“别抽了，自己做的事儿！”
“别抽了燃起来了！”周荣不曾注意的烟头，引燃了这个租来的旧家。
暗处，没有人看到的李达佐悄悄地对着烟头吹了一口气。
前几日
“宁迟，过几天阿妹要回家了。我和阿妈有事儿回仓北一趟。你好好在家待着妹妹。”俞荣生在离开时交代着，他其实很想在家等着或者亲自去接这个孩子回家的，事情却总不会去人愿。
和周爸交涉的夫人正是周慕昭的亲生母亲，俞荣生的妻子——赵夕。赵夕发现周慕昭时，是有想杀了周荣的心。
“周慕昭？是我妹妹？”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