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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2,突然看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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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宁殿。
卧室内,灿烂而明媚的阳光自雕花的窗棂( líng)中射进斑斑点点的阳光,在地面上、博古架上、书柜上形成各式各样的影子。
精致镂空的香炉,飘出云雾般的檀香。阳光洒落在凤玉身上形成层层的阴影,桌上被他随意搁置的通讯仪,闪烁着红点,以及像流水般流出充满真情娇羞的告白,凤玉执笔而立的身子一动不动,墨水自柔软的毫毛落下,在白净的宣纸上慢慢晕开。
凤玉的内心充斥着不可说的1喜悦,他想,仅仅几天的时间,他对徐彤的确产生了感情。但同时在他的脑海回想着行云的病,和徐彤来这里的原因。
思起谢瑾之对他说‘少与她接触’的话,又想到她眼圈微红看着他的模样,凤玉便心中一阵微疼与烦躁。他不知该如何抉择,在行云和徐彤之间。
明明与她相处时间并不长,怎么就分外对她在意呢!
想到半月后将发生的事,他便不知怎么办!
················
潇月城。
灰墙灰瓦的路上,一辆看起来使用年数不短的马车‘噔噔’地停在一户人家门前。
马车上,徐青将竹条子编的帽子取下,露出那张浓眉大眼的脸庞。徐青下了车,正要敲门让娘开门,却发现门虚掩着,没有上门闩。
倒也正好省了他敲门。徐青这样想着,边将路上买来的一筐各种菜、和准备让娘给他做新衣服的布匹等一一抱下马车。
进了厨房,将背上的筐卸下,洗了洗出汗的脸,见饭菜都在锅里热着,娘却不见人影。
想着一会儿就来了。
徐青便先盛了米盛了菜,自己先吃起来了。
待碗里的饭他吃了快一半。
娘还是没回来,徐青担忧地看着屋外。
他怕娘最近头晕的病又犯了。
他先去了卧室,不见人。
又去了后院,见娘坐在凳上不知鼓捣着什么。徐青放下担忧的心。
见旁边还放着针线笸箩,和几匹色泽明亮、艳丽的布,徐青笑道:“娘,你在做衣服啊?!”说着,走到将徐娘身边,坐在旁边,拿起桌上的布匹翻看。
看都没有他穿的衣服的颜色,徐青使性:“娘,你看你,你怎么只给妹妹她们做衣服!不给我做啊!”
姜徐娘听了莞尔一笑,点了下徐青的脑门,笑说:“你都多大了!还像你妹妹们撒娇给娘看!”
徐青也笑说:“当然要了,我可是娘的儿子。”
“你的啊,娘早就做好了!“说着翻开腿上的一层层的衣服,拿出两套,一套黑色,一套深蓝的衣服,递给徐青,
”还有大妞、二妞的也都做好了。等大妞她们下次回来好让她们带上。虽然这些没那些法衣穿着好,但也是娘的心意。“姜徐娘唠叨着。
”还有这些,是给三妞做的。你说说她,一连走了半个月,就那几封信。也不知道在人家那住,给人家添麻烦没?”一针一针来回地缝着细密的针脚。
姜徐娘继续一针一针来回,将她早就想好的计划说出。“我呀想着等一会儿吃了饭就拿着我给三妞做的衣服,再拿些咱家自己弄的干果给三妞带去。要是能把三妞带回家就带回家,毕竟是在别人家住着,多少肯定不方便。”
一旁比划着新衣服的徐青,应付道:“那行啊!要不要我驾车一起去?”
“还是别了,你现在干活呢,让你陪我去,太累了。”
“那行。”
············
马车上,姜徐娘的身子随着马车的行驶轻微晃荡。马车渐渐停了,她探出头,看着面前和她家看起来差不多一样的紧闭的木门,不确定道:“是这吧!”
她第一次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这。
马夫道:“只要您说的地址对,那就是这里,您敲敲门问问不就知道了。”
姜徐娘小心翼翼地下了马车,她现在的身子虽然比以前生病时好太多了,但到底是老了!
生出许多褶子的手拉起铁质的门环’扣扣扣‘。
“来了。”一位苍老的老人声音自里向外传来。
门开了,一位上了岁数,看起来七八十、有些驼背的男性老人出来,他用着陌生的眼光看着姜徐娘:“有事吗?”
姜徐娘礼貌地笑说:“哦,我来找我女儿,徐彤。来看看她。”
老人听闻,立马笑容可掬道:“原来您就是徐彤的母亲啊!不如您先进屋坐回儿,我家那闺女和您家那闺女出去玩了,怕是要一两个钟头。”
姜徐娘“哦,这样啊!那就打扰了。”
“不打扰,不打扰。”
见来对了地方,车夫也不多加停留,反正给过钱了。鞭子轻轻打在面前马匹的背上,驾车而去。
老人引着姜徐娘进了大堂,寒暄了几句,便道要去沏一壶茶。
来到旁屋,老人整个形态瞬间变了,腰背挺直了,微眯起的眼睛也立马恢复原状。老人拿出传音符,先给那位救命恩人发了道传音符,说‘那位姑娘的母亲来访,我已对她说,她和家女游玩,要一两个钟头才回来’,紧接着又给’自家闺女‘发了道传音符说‘先不要回家。’
温伯一开始编造的理由是‘徐彤被一仙人看上,接过去住个半年多长时间的。’但这个理由一和徐彤说,徐彤便直接拒绝,拒绝的理由还是‘影响她以后的生活’。温伯无奈,只好提了个建议‘去朋友家住上一段时间’,但这个理由终究会被识破,谁会一住别人家住上个几个月。温伯深知这个道理,只好见机行事。
让他以前随手救的散修夫妻,以在潇月城住半年假扮徐彤好友与其父为报恩条件。
而那对散修的夫妻见温伯修为比他们高深,自是不敢说什么不同意的话。
·················
白鹤峰山下,层层叠叠的房屋中,一处有着单独小院的房子中,温伯坐于床上双目微闭,正打坐修炼中。
一道泛着金光的符箓徘徊在温伯周围。
温伯睁眼,手一挥,将身边的结界撤去,冒着金光的符箓立刻跑到温伯面前。
从符箓周围传来年轻男子的声音:“那位姑娘的母亲来访,我已对她说,她和家女游玩,要一两个钟头才回来。”
温伯立马起身,拿出一张黄色的纸符,随着符菉在空中的燃烧,他消失在原地。
·········
青殿。
温伯出现在青殿,神识立马扫了整个青殿。‘见’她在厨房,温伯向厨房走去。
……
“徐彤。”
听到温伯的声音,徐彤放下手上正揉团的粉色面团。转身对温伯,佯装生气道:“你终于来我这了?!知不知道我最近发生好多事情!?”
温伯首先看到案板上各种颜色的面团,和已经做好精致外表的糕点胚子。他以为徐彤无聊学做糕点,以前也有师姐师妹觉得修炼枯燥,平时做些糕点什么的打发时间。不过做糕点比较费灵石,一般做的最多的还是刺刺秀,养养花,写写字,作作画。
温伯随口一问“哦,什么事情?”
想到那个人,徐彤甜蜜一笑,’哼‘一声:“不告诉你。”
温伯说起正事:“你母亲去看你了!”
徐彤:“在哪儿?”
“潇月城。”
徐彤赶紧放下手上正捏形状的面团,来到一头被削去半边竹子,另一头插在同样是竹子的墙壁上,手搁到竹管下,从竹管里立刻流出了清澈的温水。徐彤边洗手,边焦急问道:“我娘怎么说了?”
相比起忙手忙脚的徐彤,温伯倒是显得淡定:“你友人的父亲说’出去游玩了,得一两个时辰。‘。”
徐彤听到什么‘友人的父亲’一愣,随后想到这是之前与母亲说的托词。
想到两地隔得很远,问:“那我们能及时赶回去吗?”
“若是御剑飞行的话,怕是挺晚。不过,我可以给人制造幻境。”
徐彤一愣,直接开口拒绝:“不行。”她心里多多少少对法术施展在人身上有些抵触,何况是要施展在她的亲人身上!
想到另一个方法,温伯有点心疼他的灵石。往日要启动传送阵,他丝毫不心疼。可这次不同,往返往返两个大陆,相隔的地域那是何其大,灵石的耗费自然也会增多。
心疼归心疼,也是要用的。实在不行,到时候和师伯提一下,让师伯报销!
如此想,温伯的心稍微好点。
“那我们先用传送阵去,能直接到五云城,到时再御剑去潇月城,时间就够了。”
“好。”
……
他们明显是向山下飞去的。
徐彤看着四周的景物,慢慢的,她看到了许多房屋,和青殿不同,不是用竹子做的。是和她家一样的青砖黛瓦的房屋,但是却好看多了。
见温伯要停在其中一座比周围大多且有单独院落的房屋前。看着那房屋问“我们要在这儿?”
温伯“对。”
进了院子,四周是有人生活过的痕迹,看向前面温伯高大的后背,猜测问:“你不会是在这儿住的吧?!”
进了门,温伯:“对,我住在山下。”
“这上下山的时间也不长,怎么都不见你来找我,和我一起看看书,喝喝茶也可以。周夏他平常要么修炼,要么就施法种田。我都快要长出蘑菇了!”徐彤不满,这个温伯到底有没有把她当朋友。她要是能离开青殿,知道温伯就住这,她还不天天来找他。
温伯笑了:“丫头,你以为我平时不做事?我也是很忙的。”除去他干着他不该他干的事,他日常也是要勤加修炼的。
知道自己想的太简单了。徐彤依然嘴硬的:“那不行。”
温伯一进屋便直奔他的卧室,一阵动翻西找。
跟在温伯身后,徐彤略微无语地看着温伯半个身子都藏进一个能装两三个人的大箱里,左扭右扭着屁股找着什么东西。
徐彤不忍直视温伯现在这个样子,转身看向窗外。
温伯这里倒和她的卧室一样,都是差不多离门半米远的位置有个窗户。
在面前山脉周围云雾翻腾之中隐约可见一条银白、高崎险峻的路由山底延伸山顶。而周围的树木苍翠,令她觉得生机勃勃。
“哈,找到了!”温伯惊喜的声音传来。
徐彤转身,见温伯手里拿着一个四四方方、显然是木制的奇怪东西。上面好像还有些凸起的、又像故意安到上面的棋子!?
“这是什么啊?”
温伯拍了拍上面的灰,却被空气中蔓延的灰给呛着了。
“咳咳咳!”温伯狼狈地手背遮着脸。
徐彤一旁看着温伯的样子毫不犹豫地笑出声:“你怎么这么笨啊!”
温伯刚说一个字,便又咳嗽起来。“你,你还说,我这可是为了你才如此的!”
“好了好了!我不笑了!抱歉抱歉。”徐彤嘴上这样说,脸上笑容却不减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