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女装经营后[无限]》质谱仪

114、【云梦泽·宝月】

　　目前，虞楚越一行的情况有一点微妙。
　　除了宝月省的在逃犯李可生，虞楚越和黎爵上次使用的身份都被销毁。他们以宝月省上的两个土著小市民进行了秽土转生。
　　在一颗星球上找到两个相同样貌的人，并非做不到的事。相反，两个样貌向同的人，这种姐妹花的设定可不一定能吃到红利了。不过样貌、性格、语调以及习惯全都一致，这也会是一个小概率事件，且很有可能被有心人发现蹊跷之处。
　　这个有心人指的就是徐子书了。
　　徐子书不知道李可生的存在，但见过虞楚越和黎爵的脸。所以两人行动前做了简单的变装。
　　黎爵就不必多说，自带绷带怪人的伪装，除非徐子书把他的绷带扒下来，否则绝对认不出这个奇行种就是把他吓得魂飞天外的怪胎。

　　作为换装游戏主角，虞楚越的部件都自带不同妆容，也便于变装。
　　但对于乔装打扮这回事，虞楚越显然有自己的理解。

　　李可生盯着虞楚越的背影，眼底浮现出困惑。
　　此时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剪着黑色中发的清瘦青年。
　　明明是同样的脸，同样的五官，再次见到虞楚越时，李可生惊讶得差点说不出话来。
　　——没错，虞楚越直接在李可生放弃女装恢复了原来的样貌，并对李可生谎称自己是女扮男装。

　　这使得李可生看到虞楚越后直接凌乱了，san值狂跌至零。
　　他见过许多女扮男装的少女，但他没见过能扮得那么像的。
　　基于两性差异，即使是以智慧为名的AI，在扮演不同性别时也会出现不同的性征差异。
　　可是在虞楚越身上，这些差异却惊人地完全消失了——倒不是说，男装的虞楚越完全换了一个人。但离开女装的虞楚越恰到好处地将两性的优势融合为一体，从眼角至脚踝都体现着一种诡谲而完美的迷人气质。

　　这让李可生产生困惑，他认为不是他有问题，就是虞楚越有问题。总之有一个人患了性别认知障碍症。
　　为使AI能够更接近人，每一个AI在设定初始数值的时候都会参考三至四个真实存在的人物。
　　比方说，黎爵……这人骗得了他的老相好，可骗不了他。李可生翻过黎爵的出厂设定资料，黎爵的背景历史有很明显的参考过史上最知名的江洋大盗之一“迪林杰”的影子，所以他才能同时拥有在射击、布局与诈骗上的才干。
　　然而楚月不同。
　　李可生回想起来，有关于楚月的出厂资料里，在“人物原型参考”一栏上写的是“无”。
　　据已经去世的钻石星辰首席设计师在访谈录像中所说，创造楚月这个角色完全靠的是福至心灵，没有借鉴任何真实人物的资料。
　　没有参考物，创作者独立捏出那么一张漂亮昳丽的脸，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李可生原来也以为这只是个用以宣传的噱头，不过现在，他开始相信了，因为没有任何真实存在的人能够如此完美地趋近于中性的特质，比起现实中的人类，可能某种他不认识的怪物与虞楚越更相似。

　　在李可生暗自瞎捉摸的同时，黎爵用余光敲向虞楚越，似笑非笑地问：“不怕被他认出来？”
　　用原本的装束来骗李可生说是男扮女装，这也算得上心大了。
　　虞楚越正在同莉雅交流情报，漫不经心道：“认出来，他也不敢说。”
　　别的不说，呆在英雄计划里穿了那么久的女装，是个男的都会有些意见。
　　何况，虞楚越还讨厌穿裙子。
　　其中一个理由——是在佩戴部件时，虞楚越的部分意识会与鸡崽子进行交接融合。
　　这会使得他产生一种智商崩盘的危机感。

　　少年A还处于副本游戏中，而莉雅则提前结束了副本，比他们早一步来到云梦泽。
　　自女警官的身份被毙后，莉雅欧气爆棚抽中SSR神卡，得到了有关球球教的重要身份——驻扎在黄昏海研究站上的护卫队成员。

　　莉雅这次工具人身份十分关键，为虞楚越等人提供了相对较容易拿到情报的突破口。
　　据莉雅发给虞楚越的信息，今天傍晚六点准时，会有一队从宝月省研究院出发的舰队秘密前往黄昏海，其中就包括杜豪的父亲杜晖。

　　提及杜豪，他的情况也与虞楚越和黎爵所料的差别不大。杜晖自从被杜豪警告过后，他的日子就难过了许多。不过，杜豪和他的家人尚未有性命之忧，至少在世英集团的学籍里还查有此人。
　　律黑子没有联系上他们。大概是这只猫睡了差不多半年，还处于昏迷中。
　　如今，玩家能调用的只有自己的力量。首先需要保证的一点，是他们得赶在徐子书发现他们的行踪前侵入黄昏海。
　　在上次行动里，徐子书便已得知他们死于三相位星系，却又得以在几个月后毫发无伤地出现在莎兰星系中。所以，即使又过去了小半年的时间，徐子书也一定会在法兰星系和莎兰星系布下充足的眼线。

　　一行人乘上通往研究院的公共飞艇，到达目的地脚下已是昏黄时分。
　　宝月省研究院被建立于一群银光熠熠的浮城之间，在仿佛龙骨架的防护装置内部，黄金色的夕辉浸开在安放于骨架中心宛如巨蜥之卵的微波发射器上，这颗巨蛋上被刻着毫厘可辨的矩形列阵电路，通过绕着它们转动的开普勒离心系统，发射器接收从夜晚传来的讯息，并将道道微小离子集合射线投向宇宙，与漆黑夜空中每一颗闪烁的星辰建立了联系。
　　供行人游览参观的缆车只规划了研究院的外部路径，一圈彩虹状的游览路线围绕着宝月研究院外部的透明防护罩，尽头则是贩卖研究院纪念品的宰人一条街。
　　如果想要进入研究院内，玩家们必须拥有权限更高的身份。

　　莉雅告诉虞楚越，宝月省研究院的人将从研究院的地下三层登上通往黄昏海的舰艇，但遗憾的是，她并没有宝月研究院的通行许可。
　　时间紧迫，玩家们可没时间先去考一本资格证书再来进行潜入。
　　再说了，能进入研究院的可不只是像杜晖那样菁英社重点栽培的研究人员。

　　现在恰是菁英社法定的最晚工作结束时间。
　　研究院工作者已经正陆陆续续地从大门口跨出来，他们下班前所预约的空中运载器已经停靠在门边。
　　一个叫作齐星的学徒给上司打完下手，拖到了下班后半个小时。
　　学徒在研究院的地位堪比清洁工。他们是省研究院所招生的研究生，不过并没有劳务合同在手，工资被压得很低，有时落后行星上的人力搬砖行业赚到的信用点都得比学徒更多。
　　他骂骂咧咧地踏进车舱内，正准备躺上一觉，一柄泛着冷光的刀忽的出现在他脖子上。

　　“别动。”
　　见自己租的空中运载器里还有别人，齐星吓得面如土色，刚要大叫出声，便听到身后传来一个清冷如玉珠般的声音。
　　齐星身形僵硬，吓得说不出话，冷汗从他的额头冒出来。
　　他察觉到蹲在他的租借运载器里守株待兔的竟然有三个人。矮的是个眼镜仔，高的那个是缠着绷带的变态，另一个则用刀从他身后抵着，看不到脸，不过，声线很好听，大概脸也差不到哪里去。

　　缠着绷带的变态正在鼓捣一柄复古形态的火.枪。此人长着一双湛蓝色的眼眸，觑着他背后的那个人，笑道：“你吓着他了。”
　　假如齐星不是军火迷，没认出来他手上那杆枪是真家伙，他还会天真地祈求这三人只是在拍一部整蛊类的立体短剧。
　　齐星感受着刀尖顿了片刻，根骨分明的纤细指节微微一动，转动刀片，在他脖颈中央压了一下，锐利冰冷的刀锋深抵在他的皮肤上。
　　齐星打了个冷战，他身后传来清凌凌的询问。
　　“叫什么名字？”
　　“齐、齐星……”
　　说话间，齐星莫名想起来，最近几个月宝月省的枪击事件又开始增多了，他的上司特地跟他们提到过，那个吝啬鬼难得精明了一回，怀疑这些枪击案件的制造者也许是冲着省研究院的机密而来。
　　他暗暗想着，突然听到身后的青年问：“带个路吧。”
　　齐星心头狂跳。
　　他居然猜对了！

　　作为为人文科学事业献身的研究院学徒，齐星自打小时候起就获得过五好市民奖章。
　　年前，他从世英大学毕业，确立了在宝月省的工作岗位后，齐星面对着菁英社的领袖上官卯的肖像起过誓，终身将他忠诚不二的精神奉献给宝月省研究院。
　　他大义凛然，长舒一口气：“好……我帮你们进去。”

　　如果齐星只是草草这样一说便要走出运载器带他们进研究院，虞楚越大概会怀疑这个人质诚意不足，直接手起刀落，寻找下一个目标。
　　不过齐星接下来的话大大出乎他们的意料。
　　“但你们光找我一个不太够。我只拥有第三级权限，想要接触更多的内部资料，你们必须先去找A2楼第30层办公室的查理·李主任，今晚是他值班，他的24小时临时权限可以解锁研究院内几乎所有的机密。”齐星冷静分析，“但在此之前，你们必须先拿到三个人的身份验证瞳仁数据，至少得是清洁工。因为最近枪击事件的影响，研究院不允许工作人员带家属出没，所以你们首先需要替自己伪造一个合法的身份。”
　　惊愕间，李可生沉吟片刻，鬼使神差地对黎爵说：“我们……抓到同行了？”
　　齐星挠了挠头，笑道：“幸会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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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时间跨度……作者都快忘记剧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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