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看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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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左右，沈丘离开医院，他没给助理打电话，坐的莫屏澜的车。
莫屏澜笑而不语，期望沈丘坐在他旁边的位置。
这样两个人更近一点。
每个人都有秘密，两个人之间有自己的秘密很正常，他有，知道莫屏澜也有。
第一次见他时，莫屏澜与个世界格格不入，他有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公子温润如玉，世上无双，实际却是一个从金戈沙场上浴血过的人，暗藏锋芒。
而现在看，莫屏澜似乎融入了这个时代，还还不错。
开车的水平挺溜。
想着刚才出医院大门，莫屏澜让他等一会，自己跑去开了个车过来。问他有驾照没，两只眼睛迷茫到没边儿了。
……
沈丘看着莫屏澜握住方向盘上骨节分明的手，似是知道沈丘在看他，莫屏澜虽然往这边瞧，在脑子里已经描摹出了沈丘盯着他看的模样。
唇边的弧度疯狂上扬。
“笑什么呢。”车内狭小的空间格外安静，沈丘略感不自在。
“在想你啊。”
莫屏澜回答的一本正经，哪有那么多莫名其妙的笑，只因想到了你。
“……”
他就不应该问他话。
“秋秋我开车怎么样？”莫屏澜继续问道，声音带着期待。
“还可以。”沈丘咽下原本的话，不想让莫屏澜太过……骄傲？
莫屏澜声音的喜悦让周围的空气似变的也火热些，他感觉到了沈丘在一点点接受他了。
就是这样，慢慢爱上他吧。
莫屏澜祈祷。
沈丘干脆看向窗外，天空阴翳，像蒙了一层朦胧的纱，看的人心情低落。沈丘收回了视线，闭上眼小憩。
车子开的很慢，很稳。
快要进小区的时候，沈丘正醒，右半边脸有红印子，现在的沈丘看起来特别无害。
可爱，想……
我，莫屏澜摸了摸不存在的心口部位，仿佛那里在不停跳动，把突然冒出来的想法按下去。
他得专心……开车。
莫名来的委屈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了？”沈丘问道。
“这里，”莫屏澜指了一下心脏位置，“这里好像有？恐龙在乱撞一样在动。”
“？”
这只鬼不会是认真的吧。
这些词他从哪里学来的……
沈丘：“你是鬼，也会有心跳么？”
“有。”莫屏澜信誓旦旦的点点头，“刚刚你的样子很好看，所以这里就动了。”
看你一本正经的样子，我差点就信了。
沈丘不以为意，只当是莫屏澜说着玩笑。
他是在接受莫屏澜，但不代表他会完全相信他。
莫屏澜掩下眸中一丝遗憾，频频侧头，眼神露骨的落在沈丘白皙修长的手指上。
沈丘在接一个朋友的电话。
这是莫屏澜知道的沈丘私人电话里不多的联系人。
李越。
沈丘很小就和和外公住在一个大院。老爷子平时不怎么管他，对他功课管束的严，每日雷打不动的作业，书籍。隔壁的孩子还在玩泥巴，他完成了小学的课业。
那时唯一和他关系好的就是隔壁李家的同龄人李越。
李越比他大两天，小时候长相还没有现在这样有男子气，小模样在院子所有人眼里是最漂亮的。
小孩子的脸部线条都很柔和，李越显白，葡萄大的双眼皮眼睛，眉目精致的像女孩子手里常抱着的娃娃。
没有一个女孩子比得过李越，而男孩子不喜欢他，李越就是他们认知里的娘娘腔，所有小孩都不喜欢他。
而沈丘同样是一众小孩孤立的对象，没人敢和他玩。他幼年时主动学了格斗，也总是一个人坐在一边，这样的态度在好斗的小男生眼里就是赤裸裸的挑衅，但凑上来想与沈丘决斗一场的，无一例外都被沈丘揍了一顿。
揍的喊爸爸。
然后回家后又被苦揍一顿青椒炒肉丝。
原因是连比他小的都打不过，丢脸。
所以从此以后他们不敢惹那个孤僻，不喜欢说话的沈丘。
而李越在沈丘帮了他一次后，就死心塌地的跟在沈丘后面，安安静静的做个小跟班，也不怕有人欺负了。
→这是他爸教他的，沈丘很厉害，跟着他就不怕，大院里沈丘比那些欺负他的人都厉害。
大人也只觉得这是小孩子间的小打小闹而已，他们肯定不会因为小孩子的哭闹就伤了彼此的和气。小孩子能懂个什么，第一天能打在一起，，第二天又和好了。
但是李越把他爸这句话当真了十几年。
他觉得沈丘是个好人，长的好看也能打，比所有人都能干，他就特别羡慕沈丘。
他上学是从头到尾认认真真的读完，大学在国外，刚毕业，今天的航班，刚下了飞机。
手机另一头的声音收了平日的吊儿郎当，音调上扬，“果子，我今天回来了！快来接驾啊，我想死你了。”
“没空。”沈丘转头看了一眼莫屏澜。
“咦，你声音不对啊，身体不舒服么？”李越墨镜下的眼睛仍旧笑眯眯的，“那你等我回来啊，你要吃什么，我顺便给你带过来。”
沈丘：“嗯。”
“你在开车？”李越听到电话那头极速的风声，车鸣，拦下辆车，他直接报了沈丘那儿的地址。
沈丘有个习惯，他自己开车一定会开窗。
毕竟他在海市读书那会儿蹭了一年，那时候沈丘搬出去住，公司才起步，每天都要亲自去公司守着，他俩顺路，沈丘开车送他。
一度被同学误会沈丘是他爸。
因为沈丘把他放到学校门口就走，时间一久，就成了误会。
他无言面对他江东真老父亲。
“不是，有人在开。”
车停了，莫屏澜在等沈丘打完电话。
“谁啊？”李越随口一问，他存心想找找话题。
莫屏澜也听到了这两个字，他看着沈丘，眼里又有了期待。
“我男朋友，等会儿介绍你们认识。”
“啥？”
“果子哥你刚刚说了啥？”风太大……他听岔了……
男？女？
这个女字和男的读音也不近啊……
沈丘举起手要躲开莫屏澜突然凑上来的动作，当然，车的空间太小，他想躲也是躲不开的，两张嘴唇紧紧贴在一起。
莫屏澜的动作急切，像是要借沈丘身上的气息来冷静下，呼吸愈发急促，凉凉的呼吸落在沈丘脸上，手上的手机还在响。
“果子？果子你别走神儿啊果子。”
“果子！”许久不听见沈丘声音，李越在电话里鬼叫一通。
“果子哥哥？果子兄弟？”
“嗯，没事儿。”沈丘回道，手下捂住莫屏澜的嘴。
别动！
沈丘狠狠瞪了莫屏澜一眼，就看见莫屏澜回味似的露出舌尖舔了舔上下嘴唇。
这动作有点……
沈丘觉得他的脑子突然有点热。
“你刚刚。”李越头一次词穷，算了“我马上到啊，没换锁吧果子。”
“换了，等会给你开门。”
电话挂断。
车内的气氛高速升温。
下车后，两个人的嘴唇都有些水润，尤其是沈丘，嘴皮子红肿。
莫屏澜不知道这里的停车场在哪儿，但不影响，趁沈丘背对他打电话的几分钟他让“人”去把车开去。
这里还有人，莫屏澜使了点鬼迷心窍的小伎俩，在别人眼里把车开走的是个老司机，他的背后有新城汽车的字样。
门口出来了一对年轻情侣 ，男的英俊，女的貌美，两人手挽着手，有说有笑，女人时不时抿嘴笑，可能男人说的话甚是有趣。
“嘭！”
一声重物落地的重响。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女人尖叫出声，看清了趴在地上身下淌血的脸，声音一声比一声更加尖锐。
“我去，有人跳楼了！”
“哥哥，那是什么啊？”
“茵茵别看，妈妈在家等我们呢快回去。”
“手机报警啊！这里死人了！”
“艹，真他么的倒霉。”
“……”
“主播你家窗户好像掉下去了一个人啊，你那里有人跳楼了。”
……
几分钟后警察赶到，紧跟来的是急救车和医护人员。
尸体被抬上担架，白布盖上了她的身体，她的眼睛和口里流出的血印在最后躺在的地上，白布下肚子微微隆起。
生死一瞬。
“这个女的不就是那个染上艾滋病的女人吗？别碰她的血！要传染！”
“艾滋病！”
“我靠，她跳楼死在这里！”
“快走快走。”
“这种人怎么不早点去死，死的好。”
“太缺德了这种人，有病就别出来，跳楼非往这里跳，幸亏死了，不然发网上去骂死她。”
“不检点的女人，得了病活该，呸。”
。。
没有一个人愿意为这条逝去的生命叹息，即使她并没有艾滋病只是有人恶意揣测，然而这个揣测被人传成了“事实”。
“秋秋，走吧。”莫屏澜拉住沈丘的小指晃了晃。
“嗯。”沈丘一把扯过莫屏澜的手，十指紧扣。这跟他又没任何关系不是么？
“你在看那个死去的女人？”
背后声音嘈杂，由人引起艾滋病的话题，打了鸡血似的现在，警察大声控制现场，还得安慰围观的人不要东西，不要碰到血液HIV就不会传染。
“她身上的黑气，和你的很像。”沈丘不瞒他。
莫屏澜没有半点异样。
“……都是鬼，没有像不像的。”
呵呵，我信了你的邪，沈丘漠然，他只信他得到的或判断的信息。
“也有像的，比如我们两个。”莫屏澜慢慢道，感觉不说点什么，他自己都不信自己刚才说的。
“我们成亲了，自然有夫妻相啊秋秋。”
沈丘立刻松了手，停下来。
“你从哪里学的这些……”骚话？找不到词语形容，莫屏澜经历了什么？
“就，就是手机里的……”莫屏澜鬼体一震，一不小心就说了大实话。
“赶紧给我删了。”
他之前多纯洁的鬼公子，现在变了这样？
手机里能有什么？沈丘极度怀疑。
“给你。”莫屏澜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上交，开机，解锁，递过去，然后沈丘就看见屏保上他睡觉的照片，还有放在他脸上的一只手？
莫屏澜突觉不妙，直觉告诉他不能让沈丘看见他拍的视频。
他两眼一抹黑
接下来是不是要被凶了……
他有罪，他认错，他不该偷看秋秋洗澡。
→还好他有备份。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看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