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结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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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黄昏。
被加固过的破旧房门被吱呀一声推开，窗外匆匆地飞过几只鸟，截去的影子与日光一同照在他身上。
荼毘抬起头，摘下脸上的口罩与头上的鸭舌帽，将手中的购物袋放在木制鞋架上，换了鞋后迈步走进狭窄的屋内。
卧室的门后隐约传来轻轻的咳嗽声。
他的脚步随之一顿，然后轻轻地敲了敲房门。
“咳、”屋内的咳嗽声瞬间消失，过了一小会儿，少女微弱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回来啦，荼毘。”
“嗯。”他推开房门，少女依然乖乖顺顺地坐在床上：“今天吃荞麦面。”
少女愣了愣，缓慢地扬起一抹微笑：“好。”
荼毘同样也笑了笑，手指微动，却还是转身走出了房门。
痛苦。
按住不自觉发抖的右手，爱花闭上眼，努力地咽下喉间残留着的血腥味。
她缓慢地走下床，摩挲着走到了门外，脚踝还残留着钝钝的疼痛，但她还是朝着一个方向站着，直到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来。
“你…”
“荼毘。”
她打断了他的话，缓慢、缓慢地朝着他的位置移动着方向，脸上依然带着淡淡的笑容。
“荼毘。”
她又喊了声。
黑发的男人怔了怔，放下手中的东西，两步并三步地跑到她面前，看着少女一点点地伸出手，直到那微凉的手指碰触到他的脸颊。
“我看不见了。”
她扬起嘴角，似乎试图灿烂地笑一下，但那眼泪却在那瞬间掉了下来。
……
太阳已经完全落下了。
放在桌子上的那碗面开始一点点地放凉，但他来不及去管它，温度开始下降，荼毘拿出毯子裹住了坐在沙发上的少女和自己，幸好它够大，能裹得下两个人。
黑发的少女从刚刚开始就在小幅度地发抖，于是他只好伸出手握住她的，有些冷，她稍微用了点力，但是并不疼。
属于夜的黑暗降临的时候，有一点点的月光从窗边撒下来，荼毘转过头，看到她闭上眼睛的脸。
他这一生做过许多错事。
但这一刻，他却突然想到了『安宁』——这样的、这个他之前嗤之以鼻的词语。
“……到晚上了吗？”
良久，身边的少女才轻声问道，在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露出了开怀的笑颜。
“从这个地方…能看到星星吗？”
今晚的天空很黑且很暗——即使有星星，也断不会在此处出现，但就算如此，荼毘还是给了肯定的答案。
少女抓着他的那只手在那瞬间猛地一松。
“今夜一定会有美梦。”
她继续这样说道，紧接着一点点地放松了身体，靠在了他的肩上。
“之前…我和荼毘先生刚刚认识的时候…有一个晚上……”
她断断续续地说着，不时轻轻地咳嗽几声。
“突然…就…让我跑去海边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那个时候…我就在想……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人呢……？”
“但是……我还是过去了…荼毘先生…知道为什么吗？”
他没说话，这屋子静悄悄的，有些让人发冷。
“人类都是……相互需要着的。”
“就像我当时需要你一样…荼毘先生当时……一定也是需要我的吧？”
像是全身血液被尽数冻结，手下少女的脉搏随着话语一点点地缓慢下来，他松开手，看着怀中的少女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抚上了他的脸庞。
“我……喜欢……你。”
“如果我…能……早一些遇到你的话……”
“该有……多好啊…”
他伸手理了理她鬓边杂乱的长发，手指颤抖起来。
直到怀里突然一轻，脸颊旁的那只手垂落下来。
半晌，他眨了眨眼，感觉到有什么冰冷的东西划过脸庞。
是蝴蝶。
他终于抓住了。
End.
作者有话说
第65章 结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