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 4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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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谦月微微皱眉，重复道：“我真的没事。”
她确实没事，只是心里在想着姜素的事情罢了。
也不知道她跟楚纤纤说过姜素的事情之后，她会想什么办法帮忙。
这个问题困扰了她一整天，连今天顾天成主动和她说话的时候，她都像以往一样提起精神回复。
姜谦之闻言更纳闷了。
“那你到底怎么了呀，总感觉你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他和姜谦月年龄差距不大，几乎从他有记忆开始，姐姐姜谦月就陪在自己身边了，两人相处的时间可以说是比爹娘还多。
再加上姜谦月一直品学兼优，各方面都很优秀，让姜谦之敬佩不已。
有这样一个姐姐，姜谦之一直都觉得骄傲和自豪。
所有如果有人敢对他姐姐做什么的话，他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姜谦之握紧拳头，表情坚定。
而姜谦月沉默片刻之后，忽然问他。
“谦之，你有想过以后吗？”
以后？
姜谦之一愣，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姐姐忽然问他这个问题，却还是认真的想了想，然后道。
“以后，以后从书院毕业呗，然后看爹娘安排，他们让我做啥我就做啥，反正我什么也不会，做什么都一样。”
当然，其实姜家家大业大的，哪怕他当个闲散的公子哥也不会饿死，还逍遥自在，姜谦之对这种什么事也不做有钱又有乐子的生活其实是相当憧憬的。
不过他知道自己这话要是说出来，姐姐肯定又会训斥他不思进取了。
所以自觉机智的躲过了一骂。
而在听到他这幅完全听从爹娘安排的话的时候，姜谦月心中嗤笑。
果然。
这不是她早就知道的事情吗。
等到她和姜谦之从书院毕业后，能够独当一面了，哪怕姜谦之其实再不适合掌管整个姜家，姜家的产业也会被爹娘交在他手上。
毕竟，他才是姜家唯一的男丁，父母口中唯一的血脉传承，不是吗？
姜谦月一想到这些，便只觉得有一股郁气萦绕在心间。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因此迁怒弟弟姜谦之，可是凭什么她为姜家付出那么多，为了维护姜家在外的颜面必须努力，甚至连半点放松的时间都不能有。
可她的弟弟姜谦之，却什么事也不用管，无忧无虑，潇洒自在。
明明她各方面能力都比弟弟更出色，可爹娘却从来没有想过要让她来继承姜家的一切。
这不公平！
姜谦月眼神一凛，低着头快意的想着。
这次姜素如果不能跟着爹去吃饭的话，那他一定会很焦灼不安吧。
当被视为工具的女儿不再听他指挥的时候，他又能怎么办呢？
这一次，姜谦月忽然想认真的试一试，看看爹娘究竟会露出什么样的反应。
并且，她也想让他们知道，这姜家府上大大小小的一切，也并非全部在他们的掌控当中。
因此，回到姜府后，姜谦月第一次没有直接去向娘请安，而是转身去了姜素那里。
.......
看着突然出现在自个屋内的姜谦月，姜素很想将头探出窗外，去看看这外头的天到底是不是蓝色。
天没下红雨，姜谦月居然来她这了？？
“咳咳，大姐，你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姜谦月眉头皱得紧紧的。
哪怕是刚刚姜素在看到她出现后的第一时间便从躺椅上站起来了，但周围的水果糕点，还有摆在小桌上的画本，这些都让姜谦月想训人。
她以为她在姜家的处境还很安稳吗，居然到现在这个时刻了还不替自己想办法改变处境，反而在这逍遥度日，虚度光阴。
但姜谦月赶在自己教训人的话出口之前忍住了。
她和姜素也没到这种推心置腹的地步，她来，只是想提醒她一些事情。
将嫌弃的目光从那堆东西中收回，姜谦月看向姜素，沉声说道：“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说，叫你两个丫鬟出去，把门关上。”
大小姐都亲自发话了，姜素还能怎么办，她还不不是只有让红桃和绿柳先出去。
至少她对姜谦月的人品还是相信的，不会对自己下什么毒手狠手的，生命安全有保障。
等到红桃和绿柳都出去了，姜素忍不住看向姜谦月，心里开始犯嘀咕，姜谦月找自己到底什么事。
姜谦月确定屋内除了她和姜素之外再无别人了，这才准备开口。
她看着姜素，对上姜素那茫然的眼神，说道：“你有没有想过以后？”
姜素眨了眨眼，愣怔。
不是？
这是来找自己谈未来谈理想了？
姜素不确定的重复一遍：“大姐，你是在问我，对以后的打算？”
姜谦月皱眉，“这话很难理解吗？”
不，不是很难理解。
单纯是因为是这话从你口中说出来让我觉得害怕而已。
想到渣爹和姜夫人的算盘，她开始怀疑这事姜谦月是不是也知情，并且还有没有可能是被姜夫人支使着过来说服她放弃和楚夫子的约会的吧。
姜素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因此她赶紧开口，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和坚定。
“大姐，实不相瞒，对于未来的人生规划，我其实早就有了明确的想法。”
姜谦月一愣，倒是没想到看上去这么没有危机意识的姜素竟然也早早的为以后做过打算。
她神色莫名温和不少，没说话，但目光却看着姜素，摆出一副等着她继续开口的样子。
姜素也不敢耽搁，她觉得自己要是哪怕晚一秒都不能体现出自己坚定的决心。
“是这样的，我打算等到时机成熟后便去参加科考，努力争取一下考个公明，不管是大是小，能够有自己的一份稳定事业，日后为咱们姜家，凉州城鞠躬尽瘁，也死而无憾了。”
有句话说得好，宇宙的尽头是考公。
在这个年代，考公和考官其实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然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挤破了脑袋的想做官呢，真就图那点钱吗？
要是真的图钱的话，去做生意来钱还要更快更多呢。
但有的时候，钱不是最重要的，而保障和稳定才是最重要的。
哪怕是当个像苗苗大伯那样的芝麻小官，那也不错，至少是拿朝廷的俸禄，还永远不用担心上级发不出工钱来。
真要是上面发不出钱了，那怕是这个国家都玩完了。
到了那个时候也不用担心什么去干啥活能挣到钱了，因为那个时候国都没了，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个问题。
所以只要朝廷还在，屹立不倒，去当个小官那是最好的了。
至少在咸鱼姜素眼中，那绝对是最完美的未来目标。
姜谦月听完这一席话后，倒是对姜素的看法有了很大的改观。
她以为姜素会跟姜谦之一样，以后等着家里安排一切，不敢反抗呢。
没想到她倒是出乎她意料的有为自己的以后做过打算，并且这打算还很上进。
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哪怕只是从最低微的职位做起，心意有就足够了。
姜谦月点了点头，难得对姜素和颜悦色夸了一句。
“不错。”
姜素微笑，心说我也觉得不错。
混吃等死的咸鱼人生，就该这么来！
当然，如果以后姜家夫妻俩不再把她当成工具人联姻对象，给了她一笔钱的话，那就更不错了。
因为这样的话，以后她连小官也不用去考了，直接躺着混吃等死就行了！
“既然你有这样的打算，那想必也已经开始为之努力了吧。”
姜素：“呵，呵呵，那必须的，必须的！”
笑容中透露着心虚。
“你想要考取功名，首先得先进入明礼院学习，不然连科考资格都没有。”姜谦月没注意姜素那心虚的表情，继续道，“可今日起，爹娘已经下令不许你再去书院，你觉得你还能完成自己的目标吗？”
姜素狐疑，听着姜谦月的这番话，开始觉得不对劲了。
她难道不是来警告自己打消明天和楚夫子出去游玩的念头的吗？
怎么听她这语气，倒像是在循循善诱自己，引导她解决不能去书院的问题呢？
姜素惊疑不定，不敢再张口就来了，很小心的问了一句。
“那，依大姐看，我该怎么做呢？”
遇事不决就反问，先看对方的看法再调整下一步的对策。
姜谦月皱眉。
“这是你的事，与我何干。”
她是来提醒姜素，又不是来帮助姜素的。
姜素：“.......”
那你摆出一副为师即将引导你走向正确方向的表情是作甚？
暗暗吸了一口气，姜素冷静下来。
难道是姜谦月再试探自己？
毕竟作为姜老爷姜夫人的得意女儿，她肯定会为爹娘分担麻烦和问题的吧。
这么一看，她果然还是那个不可能和自己为伍的姜谦月啊。
“其实曾经有位伟人层说过，只要有心，哪里都能成为学习圣地，哪怕爹和夫人不让我再去书院，我也会在家自己努力温习，考取功名的。”
这话应该挑不出什么错吧。
既再次向姜谦月表达了自己要坚定不移的考取功名的决心，又没有在她面前暴露出埋怨她爹娘的表情来，她总不会生气吧。
谁知道姜谦月一听她这没出息的话，直接冷下脸。
“你就甘愿这般忍让，不反抗？”
还什么在家温书，她以后怕是连看书的机会都没有了，还温书！
姜谦月气结，只觉得姜素果然还是那个蠢笨的烂泥一样的姜素，都被人欺压到这份上了还不知道想办法奋起反抗。
姜素看着姜谦月那愤怒中夹杂着失望，简称怒其不争的表情，呆住，随后缓缓发出一个音节：“啊？”
“如今事态到了这一步，莫非你还看不出来你的处境？”姜谦月直接开门见山，冷冷道，“姜素，你对于整个姜家来说，不过是一枚棋子而已，当棋子有用的时候，你还能安然片刻，但当棋子失去作用，或者是已经出手后，你觉得你还能安稳的待下去吗？！”
姜素面上表情未变，心里却在大喊握草握草？
所以她刚刚的感觉没错，姜谦月居然真的是在引导她解决问题走出困境的。
可惜她的回答貌似不太让她满意，所以姜谦月生气了。
姜素不敢吱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自觉自己和姜谦月没到那种地步，她现在的举动只会让姜素觉得震惊和荒谬，并不会感动。
姜谦月也不管她，刚刚说的那番话已经算是她对姜素的提醒了。
站起身，她准备离开。
不过在离开之前，她对姜素说了最后一句话。
“如果你甘愿接受这一切，那我真为我早晨做的事而后悔。”
说完，姜谦月便甩手离开，步伐很快，可见怒气有多深。
作者有话说第45章 第 4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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