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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第八十三章 旧案 ...

  •   沈巍在地星又现身了几回后,因为他执政不怠、恪守礼法,摄政老官自认为已经彻底认清了谁是正主,越发一边倒地唯黑袍使之命是从;赵云澜十次有九次是打酱油路过,派头不小,鸡蛋里面挑骨头的本领也是无人能及,但要论处理政务,实在不及沈巍有经验、有远见,老头以往不得不看他的脸色行事,现今有了“靠山”,在他面前,有意无意地抹去了一大半奏禀事项,赵云澜不缺心眼儿,但对日常锁事确也没那份闲心搭理,每回自己的“目的”达到后,听不了几句索然无味的流水账,便拍拍尊臀闪人了。

      不过最近有件事,老头犯难,不知该不该先行知会赵云澜,思虑再三,还是耐心等到了沈巍,才开了口。

      沈巍捧着一本在押人员的记录册,不得不运气开眼。

      只见翻开的那一页上格式鲜明地罗列着:犯人武金;罪名为私盗圣器、图谋不轨;某日某时收押;拘押人镇魂令主;刑罚为拘禁、限制……底下还有两行总括性的异能描述。

      对于这人,沈巍没有印象,但他看了罪名和时间,很快就想到了是哪件事,虽然他知之不详,事后也没有问过赵云澜,可他知道人已收押,应该是件过去了的事,难道因为是镇魂令主缉办的,这老头又要翻出来诋毁他一番?

      “摄政大人何意?”沈巍此时目光清明,带着几分凛冽瞥向一旁矮着半截、一副被难言之隐憋得老脸抽筋模样的老头,冷声问:“难道镇魂令主断案不公?”

      “非也,非也”,老头多少觉出黑袍使不爱听人说赵云澜的不是,他也没缺心眼儿到为图一时口快得罪任何一尊大佛,再说断案公不公,他知道的实在不比沈巍更多,知所以难开口,就是因为牵涉到赵云澜:“属下并非是要重提这件案子,而是这犯人武金近日大反常态,恐有不测,特向大人报备!”

      “哦?有何反常?勿要绕圈子,速速来报!”沈巍对这老头耐心有限,以往不赶时间随他怎么绕舌,现在能不赶时间么!

      “这武金前些时候,不知惹了什么病,许是头疼、许是腹中绞痛、又许是犯糊涂了,不是就地打滚就是不要命地撞脑袋,每日定要闹上个四五次,只怕是……只怕是朝不保夕、命不久矣!这人若是就这么着死在‘里头’了……大人您看……要不要给挪个地儿,还是……属下可担不了这管治不力的罪名……”

      这老头也够绕舌的了,最后吞吞吐吐地把话说完,半扬起脸打探身边人的反应……他看不到黑色面具下那张好看的脸上蹙起了眉、紧绷着的眼角定格着深深的疑惑。

      若这老头所言非虚,还真是件闻所未闻的奇事,因为地星人鲜有受病痛折磨的,即便有什么不适,体内的原始能量也会自发调愈,何况是一个异能已经觉醒的人,他完全可以自行修复,若不是伤重不治、寿数将尽,何来朝不保夕之说?

      “摄政大人不必为难,待本使看过后自会定夺!”沈巍淡淡地说,没在老头面前显出半分情绪。

      “是,是,属下给您带路……”

      老头说是带路,步子却始终没敢迈过沈巍,不知道他葫芦里还卖着什么药,半道上张了几次嘴,但都泄了气似的没冒出来。两人一路无语,直到一个如力竭挣扎的野狼般,凄惨又愤怒的咆哮声传了出来,老头才跨出了一大步,形似要替沈巍舍身挡住这洪水猛兽似的着急提醒道:“这犯人时常口出狂言,大人莫要被惊到……”

      黑袍使什么恶人劣畜没见过,哪有那么容易被惊到,然而走近了,终于看到那人一头未经清理的血糊脑袋、分辨出那个声音在说些什么的时候,他确实是惊了——

      “姓赵的,有种别做缩头乌龟,来杀了我啊……我要撕了你,我要剐了你……我要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看来这回老头是说得含蓄了……

      沈巍一向守时,今日却耽搁了,楚恕之在两人约定的地方,几欲转身想要直冲地君殿,碍于没有沈巍的允许,不敢擅自行动;而且地君殿不准外人进入,他也怕给沈巍生事,直急得脚不沾地,来回磨着黑石子路面,险些没擦出火来……

      这个地方虽然离政要区域不远,却很是偏僻、不见人影,沈巍带着楚恕之每次都在此落脚,再往返地君殿。在地君殿外他不着黑袍,因为眼睛的关系现在也很少架眼镜,民众本就没几个和黑袍使打过交道的,身边行人能认出他的一个也没有……可今天,楚恕之正在不安地翘首以待、将近“忍无可忍”的时候,沈巍凭空出现在了他眼前。

      显然他是瞬移回来的。

      “大人,您,没事吧!”楚恕之见人急上前,扶住了落地踉跄了一脚的沈巍。

      “没事!”沈巍起身,刹那间隐去黑袍,终年阴暗晦涩的地空下,他整张脸苍白得犹如反着夜光的冰面。

      “您这是……出什么事了……”楚恕之见他摇摇欲坠,顿时生怒:“什么人胆敢伤您?我去把他……”

      “没人伤我,先别说了,怕是赶不急了……”沈巍借了把力,定了定心神:“我们先出去……”

      他们没有回特调处,沈巍带着楚恕之直接瞬移回了家。

      此时,赵云澜踏进特调处也不过才五分钟,但因为楚恕之的电话一直处于“不在服务区内”的状态,他已经开始不淡定了。

      “老赵,你放轻松点行不行,不过是散个步,有老楚陪着,能出什么事儿啊!”祝红佯装镇定继续拨电话,为了拖延时间,还假意慌乱老按错键……

      “你们就不能拦着点让他等我回来吗?车来车回穿得单薄,这还没开春,又成天在暖气房呆着,他要出去吹了风、着了凉,你们谁负责啊?”赵云澜关心则乱,已经完全忘了沈巍不是普通人,他现在虽然也会觉得冷,但吹个风就会感冒着凉的事儿和他根本不沾边儿,他边说边扒下自己身上的工装外套,好象立马就要去给人送温暖。

      “老大,这处里除了你,我们就认沈教授为大 ,他也是难得提了这么个合情合理的要求,咱能说‘不允许’吗?”林静瞥了一眼午后窗外颇为和煦的暖阳,避着赵云澜,目光落在他手臂上搭着的时髦外套上:“再说还不是因为你不在,人家才闷得慌、想要出去散散心!”

      这几句话倒还中听,赵云澜嚼巴嚼巴和着口水咽了,张嘴又冲向了祝红:“电话打通没,老楚搞什么猫腻?”

      “喵!”

      大庆对着自己的主人,当面扯谎总觉得心虚,又怕对眼,早就变回了猫,在桌角窝成了一团人畜无害的温良宠物,乍听得赵云澜口里蹦出个“猫”字,条件反射地应了一声。

      赵云澜原本想去把他薅起来,那死猫一副置身事外的懒相他看着极其不爽,可他的手伸了一半,就转了个方向去夺祝红手里的听筒了,因为他听到她“喂”了一声。

      “老楚,你丫什么情况……沈巍呢?让他听电话!”赵云澜没好气地对着话筒嚷嚷,不过转瞬就变了调,一张讨债的臭脸在一群人目不转睛的围观下零秒翻牌,变成了一张不光欠钱还很欠拍的贱脸:“你有什么对不起我啊,都是我不好,为了屁大点儿的公事,把你晾了那么久……那你先歇着,我这就回来陪你……没事儿,你还不知道咱这儿个个都是精英么,啥时候缺我这个领导坐阵了……等我!”

      不知是在听声还是等着对方挂电话,赵云澜说完意犹未尽地拎着话筒、僵持着他的月牙眼……最后他非常不走心地一甩手,看都没看就直接抛回给了祝红,祝红来不及反应也可能是不想接,话筒“哐铛”一声砸在了办公桌上,随后被她用两根手指嫌弃地捏回了机台。

      赵云澜飞快地穿回了他刚刚扒下来的外套,一阵风似地就这么闪人了:“祝红,通知蓝菱,晚餐准备两人份,送到家!”

      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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