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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公子肾虚 ...

  •   满黛被大夫的话惊得不敢出声,滕妙还微垂着头,轻轻抽噎着。

      陈肆心中也是咯噔一跳,脸颊跟着有些发热,略微下移视线,轻笑:“我只当官不好做,如今看来,大夫也不好做啊,连您这样医术精湛的老大夫都学起相面的功夫了。”

      老大夫嘻笑,加快了抚摸胡须的频率,谦虚的应声:“哪里哪里,医道之广,岂是我辈短短一生翻阅得尽的,老夫还匹配不上精湛二字。不过是仗着年纪大些,见识得多一些,比寻常大夫能多识得些疑难的病症罢了。”

      “虽说如此,然也是您心胸开阔。”陈肆附和着点头,这个话题也就略过了。

      霍良言却恰到好处的出声来阐明情况,他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他就是有这样的小喜好,阿四只肖听听,大可不用太当真的听。”随后赫然转头向老大夫说,“好了,申老,可以把脉了。”

      他分明是在引她的注意,再看申老有些惶恐的模样,看来真是拿了霍良言知晓的筏子故布疑阵的。

      但可惜,她没有上钩。

      陈肆的一贯的处变不惊倒是立了头功。

      不知霍良言这样的面上君子,背后在谋划什么?他今日与她说的话又有几分可信?她还真好奇。

      好奇心涌动下,让陈肆的心中来了股子劲儿,使得她面上都将有些无从镇静。她不自在的略略挪了挪身子,又向前探了探身体,并扬了扬脖颈。

      她自知这样一劲儿的做小动作容易被人瞧到,尤其是霍良言还一直凝神在她身上,估计已经有所留意了。

      陈肆干脆借口着直接向申老求医了:“申老,您也别耽搁了,还是快些替我瞧瞧吧,我不知怎么现下更觉得难受了。”

      申老有些晃神,经陈肆这么一唤才走到了她的面前,左右一瞧,望闻问都没提供与他任何的病情细节,他方向着陈肆扬了扬手:“请小公子把手伸与老夫。”

      陈肆照做,申老歪着头,并指覆在她的手腕轻探。

      她可清晰感受到申老的食指在微微用力,那一瞬她自己也能清楚得洞悉到自己脉搏的律动。

      这样的探脉比寻常时持续得久了许多,申老的眉头显见的蹙起,便是松开手后,他也没迅速的抬起头来,咂舌间似乎是在思索些什么,把陈肆的心神弄得有些游离不定。

      满黛沉不住气的出声:“申老,您可得了结果了?”

      申老缓缓摇头:“老夫一观,小公子的身子无恙,应是体质特殊了些,是易落下疤痕的体质。故而淤青才会看着严重,其实无碍。”

      陈肆低头看了眼手腕,把脉之处竟也落下了指痕。她还不知自己有这样的体质,不过她确也自小体质就较常人弱些,不然陈父与余氏也不会想着把她当成男儿养。

      可申老面容这样严肃,陈肆猜他是有后话要说的。

      陈肆把手收到被中,她可不想打哑谜:“若还有什么话,申老不妨直说了吧,我不是讳疾忌医的。”

      申老面露难色:“恐是有些私密的事儿,不便叫旁人听得……”

      陈肆还未说,霍良言先问:“我也听不得?”他的情绪无大的波动,可声音听得出冷了些,是拿气势在压人,这断然破了他谦谦君子的外衣。

      陈肆还真未想到他会突然自揭面具。

      那边,申老果然屈服了,连声否认:“不不不,是男子的私密话,这里可还有女子在……”他的眼扫到满黛与滕妙身上,微微颔首冲着陈肆示意了一番。

      陈肆犹豫了一下,便让二人先退出去了。

      依满黛的性子,就是让她退下,八成是会偷听的。

      外间的门一开一合,内室的光亮也忽闪了下。

      陈肆微抬手:“申老,现下但说无妨。”

      申老尚且还有些支吾,不知是因霍良言在,还是这要说的话到嘴边轻易便能打转回去?

      室下静得很,申老频繁的抹着额上虚汗:“……老夫观小公子,身子上有些亏缺,大抵是有些肾气虚。”

      陈肆轻咳了一声,面色微窘,这个问题确实比她想的私密。

      申老生怕陈肆误会他为老不尊,忙同她解释:“其实也不是什么紧要的,并非只有那事损身子!”

      门外一阵鸡飞狗跳的动静,把申老惊得一抖。但他很快便反应过来:由着她们听去吧,他自晓他是正经的医人,多一人少一人听得也不妨什么事。

      他搓着手,又道:“但凡有些过度疲乏劳累的,都是能表露于脉象的,便是说身子上有所亏缺。小公子注意着,多多休息,勿过多思虑,再配合上食补的法子,这些亏损都是可以养好的。”

      申老给出的诊断及养身子的建议都很实在,没掺杂任何的题外话,陈肆很是满意:“谢过申老为我解惑。”

      霍良言定是不甚满意的,他的脸色可不如先前好看。

      陈肆可不管他,当面就贿赂起了申老:“若是您喜欢相面之道,我恰集了些志怪的书,您若有看得上眼的,我便送与您,算作谢您的,可成?”

      申老眼睛一亮,当即就想点头,但他矜持着,又尽职尽责的给陈肆开了个调养的方子:“补身子需慢慢来,一口吃不成个大胖子,这个方子需得长期服用方能见着成效。”

      步骤做到位了,他才向陈肆问及书的事儿,老脸一红:“咳。不知小公子何时方便……方便老夫同您借阅您所言的那些书册?”

      看来是提议戳动申老的心了,可见他与霍良言的情分并无几多。

      “我本就在赶路途中,因着意外耽搁了些,会尽快启程的,申老您方便的话,自是明日最好。”

      申老连连点头,向着霍良言弯腰行礼:“大人,老夫便不打搅您与小公子说话了。”

      霍良言轻应一声,情绪低落,神情忧伤,再度开口:“阿四确不预备多留两日吗?养养身子也是好的。”

      他的神情当真是叫人动容呢,可多留几日有什么好处吗?没有。

      陈肆断然拒绝:“不了,皇命不可违,我还是得尽快赶过去。便是不说这些,家国天下本就是我们头顶的天。”

      “师兄以为呢?”

      霍良言撑起笑来:“申老或许没说错,阿四有这样的心胸,日后的成就定然不浅。”

      “借师兄吉言。”陈肆对这些神鬼邪说可没兴趣。

      霍良言叹声,撩了下衣袍,坐了下来:“那师兄今日可得先手同你喝一杯践行酒。”

      他让人端上了酒与二三个小菜,就近的摆在床边:“今日我们就不要谈那些朝堂上的公事了……”

      酒方过几巡,霍良言又醉了。

      他一点不清醒的倚靠在床侧的木柜上,不一会,身子歪斜的倒向了陈肆。

      陈肆只手挡了一把,这场面真是似曾相识。她面无表情的放下了酒杯,她就没喝两口酒,现下清醒着,不能更清醒了。

      倒是霍良言,酒量这样浅,喝酒也不知晓收敛。

      疑窦涌上陈肆的心间:他莫不是装醉?

      霍良言早就遣退了府上的下人,这里便只有他们,又有酒助兴,发生些什么都不奇怪。

      陈肆立马上手狠掐了霍良言一把,霍良言却连眉头都未皱一下,只是嘴微张,小声的哼哼了两声,便同睡死过去一般。

      就是这样,陈肆可不会好心的让他与自己同处一室。不多时,就让满黛与滕妙协力把他带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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