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城记》紫袍客

9、 春潮带雨

　　高城醒来的时候，袁朗已经洗好了野果子，烤好了兔子，见高城醒过来，说道：“露宿荒野，小王爷还是第一次吧？怎么样？”

　　高城跳起来舒张了一下身子，“我怎么不知道你醒来？”

　　“过来吃东西吧”

　　两个人吃过东西，开始了访友之旅，袁朗的黑风兜披到了高城身上，因为高城最不喜欢的颜色就是粉红色，而自己现在身上穿的就是一件粉色的迎春花长袍，真是丢死人。

　　两个人同坐一骑，本来想买马，可是买任何一匹马都没法和这匹汗血一起跑，连往它跟前站都打哆嗦。所以，这小黄瓜吃了足够的蜜饯后，心满意足，对两个人的分量完全没放在心里。

　　两个人来到了一个挺大的镇子，走到头儿，过了一座桥，就人迹稀少起来，而后看到一座竹楼，这座楼倒也别致，而且这里风景疏离，别有风味，袁朗用肘撞撞高城：“到了！”

　　两个人走到门前，高城奇怪袁朗鬼头鬼脑的，也不敲门，而是听屋里的动静，完全不是拜访朋友的架势，忽然，听到里头一声巨骂：“你给老娘站住！”而后就是什么家什碎掉的声音，袁朗双手举了一下，“退后，退后！”带着高城坐到走廊的栏杆上，只听屋里喊杀震天，东西叮当乱响，一会儿屋里窜出一个男人，脑袋上扣着一个瓷碗，看到袁朗和高城就仿佛看到了两根木头，理都没理，又窜了回去，再出来时已经脑门儿见血，又窜了回去。屋里仍是女人大声小嚎的骂：“你个短命鬼儿，今天，老娘就让你见阎王！”

　　袁朗晃着腿，哼着歌，坐在那里等，高城大惑不解：“这里是你朋友的家？”

　　袁朗点点头，“他们在打架，你为什么不管？”高城几乎生气了。

　　袁朗一副我干吗要管的样子，高城站起来：“我去管”袁朗拉住他；“算啦，打完就好啦”“你朋友怎么会交你这么无良的兄弟，你看着他打架都不管”

　　袁朗无奈说道：“好吧，我管”说着，走过去，一脚踹开门，大喊一声：“你这老娘们儿....”其余的话还没出口，一道白光贴着袁朗的鼻子当一声订在门框上，是把菜刀，袁朗面无表情的回过头去，看着屋里上窜下跳的两个人，又看了一眼高城，而后又喊道：“你这老娘们儿有话不能...”话音未落，一把砍竹刀带着风迎面劈来，袁朗“啊~”了一声，一把接住，而后回身对着高城说：“你觉得还管吗？”高城眼光一闪，一把拉开袁朗，身子一晃单后接住一把飞向袁朗后脑勺的杀猪刀，嘴里说道：“管！”

　　袁朗说了声：“好！”

　　两个人并肩站住，相互看了一眼，“上！”而后一起扑了上去，高城抱住那男人，袁朗压制住那女人。屋里的两个人奈何不过袁朗和高城，被制着还相互跺脚骂街。

　　就这么挣扎到，四个人都快虚脱了，那女人笑了起来：“小袁，你来做什么？你想我了？”袁朗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不想你能搂的这么紧？”

　　高城也松开了那男人，那男人飞扑过来搂住袁朗：“你小子是不是没干爽，跑到老子这里来消遣了？”

　　袁朗笑着给了他一拳：“十七，你怎么总是干不过你老婆？”

　　大家都笑起来，高城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夫妻，也不笑，只是纳闷儿的看着，那女人身材极其高大，几乎和袁朗一样高，而且壮的顶袁朗两个，长的倒是极其好看，此刻她见到高城，两眼放光的过来，想掐高城一下，被躲开了，她爱娇的问道：“这个是谁？”而后看着袁朗，拿手点指：“我早该想到你好这口儿，我说以你‘星辉小主’的身份不婚娶，原来，有这么个娇客”

　　袁朗不置可否的一笑，高城不太明白她的话，只是疑惑的看着袁朗，袁朗拉过他：“老七，我的兄弟，这是十七哥和十七嫂”

　　高城一笑，心想，我还以为只有帝王家才会生很多孩子，不想着百姓家也生了这么多，袁朗看他笑着冲刀十七拱手，那刀十七也猜出了高城的疑惑：“操，兄弟，别想歪了，我老子没那么大本事，生十几二十个”

　　袁朗纵声大笑起来：“好啦，十七别逗弄我兄弟了，他心思没那么多”

　　刀十七狠拍了一下高城的肩膀，却发现高城动也没动，挑指说道：“挨的住我这一下的不多，老子叫刀十七,是因为一宿和这娘们儿干了十七回，大家送的外号！”

　　那女人白了众人一眼，拧了一下屁股，袅娜的走到墙边，拉动墙上一副画，屋子里的东西如被施了法一样，翻的翻，转的转，下沉的下沉，顶起的顶起，这刚才狼籍一片的屋子顷刻竟摆布一新，高城又一次吃惊了，袁朗拍着刀十七“你那往事真是吭死弟兄，到现在锄头提起来都会骂街，那晚说好的谁也不找人陪，好好睡一觉，第二天去劫那趟大活儿，他奶奶的，偏你一宿不消停，大呼小嚎的，锄头说了，那晚上如果再挨不到天亮，他的贞洁就会葬送在菜刀手里，因为菜刀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大家又纵声大笑，高城看着袁朗，忽然很羡慕他，这个人一定有许多过命的兄弟。

　　笑够了，袁朗拿起笔开始画什么，画了一会儿，他端详了一下，递给高城：“你看看，可有疏漏？”

　　高城上眼一看，竟然是整个不归山山寨的路线图，分毫不差，高城点点头：“没错！”袁朗递给刀十七“你看看这副图有什么蹊跷？”

　　刀十七此刻一脸的严肃，拿起图来细看，袁朗又向那女人说道：“十七嫂，你来看看这个”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包，展开来是黑色粉末，递给那十七嫂，十七嫂也正色的接过来，拿着走了。

　　刀十七看了看袁朗：“小袁，这潭水深啊，你要趟？”袁朗一笑：“不趟过不去呀”

　　“这恐怕是一条暗道，而且就我看，这里许多地方都太可疑，我还要细研究，我想去趟这里，不归山是个要隘，这地图蹊跷”刀十七一边看一边说，那边七嫂也回来，说道“小袁，这种炸药叫做‘雀儿飞’爆炸虽猛，但是只伤地表，不震地里，江湖上懂这个的不多”

　　袁朗点点头，站起来，沉吟了片刻，“十七哥，十七嫂，这事交给你们，给我查清楚，我还有点事情，三天后我回来，怎么样？”

　　“放心吧，兄弟，交给哥哥嫂子，你要小心，我只你一个兄弟，别做让哥哥去劫法场的事情”刀十七九尺高的汉子，一脸的暴躁，竟然温和的对袁朗说这么有情谊的话。十七嫂也拍着袁朗的肩膀：“还记得咱们一起谈笑江湖共创天下的时候吗？等你的事情办完了，咱们再一起，我和你十七哥也想菜刀，锄头还有成才和三多了，办完事情咱们聚聚”

　　袁朗笑道：“放心吧，我走了！”说罢和高城一起抱拳拱手，告辞而去。

　　两个人在马上的时候，袁朗叹道：“当年的事情真是好啊”高城在他身后轻轻一笑：“是啊，年少轻狂，幸福时光”袁朗扭头笑了一下，打马飞驰而去。

　　两个人一路都不说话，高城见袁朗打马奔的是京城方向，问道：“为什么回京城？”

　　袁朗一笑：“送你回家，你出来够久了，你那边的兄弟不是还在查不归山的事情吗？难道你不惦记？”

　　高城也笑了：“难道只有你有信的过的兄弟我就没有？他们办事我放心，我们也有年少轻狂，幸福时光，只是不如你的那么放纵罢了”正这么说着，忽听天空有一声鸟叫，高城说道：“袁朗勒马！”

　　两个人停住马，天空中一只奇怪的鸟儿盘旋而来，高城伸出胳膊，它敛翅俯冲到高城的左臂上，袁朗一看这个鸟确实很奇怪，似鹰但是小的多，但是却精神漂亮，高城解下它腿上的竹筒，里面是张小纸条，高城脸色很难看，眼睛也眯了起来，袁朗接过纸条：少爷，前卫营失火，所有山匪全部烧死”袁朗也眯起眼睛，对高城说：“该来的都来了！”高城吁了口气，把这鸟托到袁朗的跟前，对它说：“看看这个人，以后你要找的到他！”那鸟竟然听懂了一样，仔细的辨认了一下袁朗，袁朗浅笑了一下，手里一把匕首在手上一划，立刻鲜血崩流，他把手伸到那鸟儿跟前，那鸟儿也不客气，竟然低头吸了几口，而后震翅而去，高城笑着对袁朗说：“你连血鹰的习惯都知道？”袁朗一笑：“知道的少了，就活不到今天了！”

　　高城说道，“前面的集镇我另买一匹马”，到了集镇，袁朗只带着高城走到了一个最大的门面——‘天下钱庄’，里面立刻有人飞跑着出来，“奴才恭迎小主”

　　袁朗‘恩’了一声，高城却眯起了眼睛，‘天下钱庄’？西域人？但是高城未动声色而是笑着说：“袁朗你认识这里的老板？”正说着，里面跑出一个华服的人，一看便是大当家，见了袁朗叩首道：“二十一堂见过小主”袁朗挥手说：“免啦！给我这位兄弟准备一匹快马！”

　　高城随意的说：“你的交游太广了吧？”袁朗一笑：“这个跟交游没关系，所有的‘天下钱庄’都是我的”高城等的和怕的都是这句话，‘天下钱庄’几乎网罗在全国各地。如果是一个组织，那么要干什么？

　　高城重新打量了打量袁朗，点点头：“你总是让我意想不到！”

　　袁朗若有所思的一笑：“今后也许更多，但愿别让我们彼此措手不及”说到这儿，马牵来了，高城翻身上马，看了看袁朗：“还是你兄弟的那句话，别让他为你去劫法场”

　　袁朗微微一笑，拍了一掌马的后臀，喊了声：“后会有期！”

　　高城顺着他的手势，打马而去。前路，前路到底还有多少问题，高城想着自己父亲说的那句话：“如果有一天这个国需要你去死，你要一眼不眨的去为他死，因为你不只是这个国的子民，而是因为，你是这个国的宿命”

　　高城赶到了前卫营，一片断瓦残墙，史今和六一早就在那迎候他了，见他的装扮，略略纳闷了一下，高城扔下马：“以后再解释，这里怎么了？”

　　“那天我们分开后，就就近宿在这里，并没有回京师，因为这个事情我们不想惊动上面，我们想在这里搞清楚”史今说道：“这里是‘九扬县’正好是掌管不归山境地，县令倒是听话，跑上跑下的打点，六一开始安排我们的营帐，打算连夜审讯，县令请我们吃过晚饭”

　　六一接口道：“我们吃的非常简单，但是，吃过之后师兄开始头晕，我怀疑是县令的手脚，但是县令竟然也头晕，我却没事，我们吃的是同样的东西，师兄让我先审案子，而县令却突然倒地而毙，当时，我吓坏了，怕师兄也如此，赶忙找来了仵作，结果发现县令没有中毒，是因为，一时害怕上面怪罪急火攻心，导致旧疾复发而亡“六一说到这里，狠狠说道：“就在这里忙做一团的时候，后面起火，这绝对是一起纵火案，因为，我们赶到的时候根本无法施救，火势太猛”

　　高城听他说着：“那县令呢？尸体留下没有？”

　　史今沉痛的说：“当时我和六一去救火，并查问咱们自己的弟兄看有无发现什么异常，活着的都说没有，剩下的都死了，我和六一集结人手开始四周调查，等我想出，应该把县令的尸体带走检验，可回去的时候，他的家人已经火化了他”

　　高城狠狠的说道：“家人？家人会火化自己的亲人？这里头有问题”说罢开始在火场勘察，高城冷笑一声：“十几个着火点，这火放的彻底呀！”这时候州衙刺使等一干大小人等都赶了过来，见了高城都纷纷下跪，口称有罪，高城勃然大怒，上去提起一个从六品的领子，刚想骂，忽然想起袁朗的话：“小七，凡事不要看的太透，看的太透就没戏唱了”那六品官哪见过小王爷这么高身份的人，早吓的几乎昏死过去，高城放下他，走到一个巡道大员的身边，竟然微微笑了起来：“大人，我的人在你们这里有了这么大的闪失，该如何处置啊？本来兄弟们在京城呆的腻烦，来这里散心，手痒抓了几个山匪，还没等怎样，就遭此横祸，怎么？大人是给我个下马威？”

　　那巡道拿眼直打这里的知州，知州早抖成一个儿，哆哆缩缩的说：“小王爷息怒，下官制下不严，冲扰了小王爷的兴致，请小王爷降罪”

　　高城冷哼了一声：“好啦，别装出这样一副德行”说罢指着史今，“他是我最心腹的侍卫，如果他没事，我便饶你们，如果，他回去要是在有哪里不舒服，我要你们的脑袋，都给我滚！”

　　这些人都暗暗松了口气，忙磕头谢恩，请高城的跪安，高城上了马，带着人一路扬尘而去。走出去老远，六一说道：“殿下，你这是唱的哪出？”

　　高城看了他一眼，缓缓的说：“我就是因为没想好唱哪出儿，所以就不唱了，回去！”史今看了一眼高城，心下觉得高城似乎比从前变了许多。

　　回到自己的王府，给父母请了安，高城就把自己关到房间里，连史今和六一也不见，这么呆了一天，传史今和六一来见，这两个人也私下展转了许久，见高城传见，忙赶来。

　　“在整个儿朝廷敢跟我们作对的人有多少？为了什么要和我们作对？凭他们一些正四品，正五品，别说作对，恐怕连我们的府门都不敢来吧？那么一定是为了什么这么做，那么这个胆是谁给的？”高城看着史今和六一说。

　　“说的好，高城，现在你们就去查查这个胆是谁给的”窗外王爷的声音突兀响起，而后，王爷推门而入，这次王爷直接走到高城面前，直视着他自己的儿子，这种眼光里是那么多的沉痛和爱，高城也坦然的望着自己的父亲，良久才说：“父亲，我知道，如果朝廷需要我的时候，我会去死！”

　　王爷单手猛的搂了一下高城的头，这个动作简单而迅速，但是却温暖而有力“记住，父亲和你在一起！”

　　高城第一次在自己的父亲面前笑的象个小孩子。

　　高城觉得这么些年父亲希望看到的终于要来了，自己准备好了吗？

　　但是有些事情不是靠想的，而是要去做，现在，高城似乎觉得那金戈铁马的岁月似乎要来了，而且这次更严酷，高城此刻很冷静，他一方面想知道袁朗现在在干什么？想知道他查的线路到底是什么结果，另一方面，高城更想知道袁朗的来路，于是，派出人手开始查‘星辉庄园’和‘天下钱庄’。

　　高城坐在花园的琴楼上，窗外景色几乎无法用语言形容，任何语言都是对这美景的亵渎，因为高城心气高傲，平日里虽然不动声色却身边的东西很讲究，加上家学渊源甚深，其母又是天下第一曲高和寡的人，所以，连皇帝都说王府花园堪称天下第一。

　　高城有许多事情想不明白，四面轩窗吹来和煦的风，飞花似雪，飘飘拂拂的洒了高城一身，蝴蝶似这花间的精灵围着高城翩跹起舞，因为琴楼里熏了最好的‘紫衣’香，连带熏的高城身上也是，因为在家，高城的头发半散着，只拢过两缕用一根银钏子别在脑后，风吹的丝丝缕缕的发丝拂在脸上，越发显的他细致迷茫。

　　高城在想袁朗，这个人的种种迹象太多迷离，前卫营被烧，而自己和他同时现身‘不归山’，他和‘不归山’之间有什么渊源？如果，他真的只是‘星辉小主’那么这种山贼草寇的事情应该与他不相干，如果是行侠仗义，那么‘不归山’山的被缴，他应该是公德圆满，那么他却在追踪和自己相同的东西，如果说，这一切都是一个圈套，那么，他和自己一起出现在‘清凉寨’难道是为了调虎离山？以便他可以劫掠前卫营？

　　不对，如果是那样，他完全没必要和自己同去访友，他暗示给我的是什么？‘清凉寨’？好巧的‘清凉寨’，怎么自己会偶遇和自己有相同的玉的人，而他恰好是‘清凉寨’的主人，而他又是大理人氏，云南大理，为朝廷做了多少好事，为朝廷分担了多少惊扰？不知道为何，忽然和朝廷疏远起来了，而这个段十三，一个忌子，凭什么有这么大的势力？难道另有渊源？看他的实力绝对不可小觑，他怎么得来的这些东西？难道是大理王室一直都在供养他？

　　这些都是谜，而越来越多的西域人聚集起来，他们和‘天下钱庄’来往密切，而另一部分和自己的‘天地营’唐将军来往密切，这唐将军平日里最是恪尽职守，是个可以信赖的人，那么，没听说他有西域的朋友，而且商人结识军人？事情真是越来越蹊跷了。

　　高城正这么想着，忽听的有人喊道：“城哥哥！”高城举目一看，展颜笑道：“豆蔻，你怎么来了？”应声一个身影飞纵上琴楼，来者双十年华，身材风流袅娜，穿了一身云雾青，都是练家子的短打，却格外的精神好看，头发用一个竹制的帽笼束了起来，整个人干净利索，再看脸上英气逼人，一双大眼睛分外的惹人喜欢，他扑到高城身上“城哥哥想我了没有？”

　　高城抱住他：“大老远的来，也不事先支应一声？进宫见过你父皇了？”那少年哼了一声：“我先来见城哥哥，然后城哥哥陪我去见父皇”高城无奈，叹口气：“豆蔻，你长大了，上次逃婚已经闹的满城风雨了，现在风声过去，乖乖听话，你也知道你父皇最宠爱你，不要惹他生气了”

　　“哼，那父皇也宠爱城哥哥，怎么就不肯让我嫁给城哥哥”那个少年一身男装，形容也和少年相似，可却是正牌的明珠公主。高城听了她的话，白了她一眼“我自小就当你是兄弟，怎么和你结婚啊？听话赶快去进宫请安！”

　　“不！我要和城哥哥一起”那少年嘟着嘴

　　“豆蔻，如果你总是这样，我今后就不见你！”高城假意怒道，正说着，六一和史今回来，仰面喊道：“殿下！”

　　那豆蔻见了史今和六一大乐，嗖一声就蹦了下去，嘴里喊道：“六一哥哥，史今哥哥”楼下两人没想到会蹦下一个人来，毫无防范，被她压个正着，这两个人被这小公主生生做了肉垫。

　　高城只说了声：“带她进宫”就穿堂过室而去，必须找到袁朗，三天之期已到，自己不能这么被动，一定要找到他，高城连衣服都没换，取过自己马，一路飞驰向袁朗汇友的地方而去，等高城一路风尘赶到，却愣住了，是自己走错地方？没错，对于地形的认知，高城鲜有敌手，这里没错，可是，连当时那座楼的影子都没有，高城拉过一个行路之人，“请问，这里的那座楼哪去了？”

　　行路的人见鬼的瞧着他：“说什么，搞什么鬼，这里哪有什么楼？”

　　高城松开手，拉着马仔细的辨认了这里，没错，就是这里，那么哪里出了问题？忽然高城觉得一股杀气隐隐而来，果然，自湖心，自桥头，自树影里，逼近了许多衣着纯白的人，他们都拿短刀，短刀？

　　高城此行匆忙，并没有带自己的‘破晓’这些人步步进逼，高城一动不动，略略的低着头，人数不少，看来很重视自己，了解自己能力的人有几个？

　　这时，一个身材高挑，容貌甚是英俊的人，站到了高城的对过，看着高城目光淫亵，高城拿眼光一扫自己的衣服，的确，只穿了件湖绿色的浅纱绸袍子，腰间松松的打了一条更浅的湖绿色带子，经过刚才的策马飞奔，衣领已经大敞，不过高城并没有整理衣装，而是淡定的看着这些人，那为首的笑道：“怪不得爷说这小王爷长的赛过周小史，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高城本来淡定的眼神已经开始杀机毕现，知道自己是小王爷的人也不多，而且把自己和周小史比在一起。（注：周小史，被称为中国古代的十大美男之一，晋代有名的娈童，被称为‘少年瑰宝’）

　　这为首的话，引起了这些杀手肆无忌惮的笑，高城也冷笑起来：“我的容貌和我的手段之间，你要忽略哪个你最好想好，因为这两个都是禁忌”说罢出手如电，气势如虹。

　　这些杀手也都摆兵刃而来，高城的衣服是居家常服，所以袍袖宽松，又衣摆稍长，打斗起来，飘飘欲仙，高城发现这些人都佩带着胸饰，胸饰精美异常，在哪里见过？

　　这些人渐渐不是高城的对手，高城已经开始占上风，此刻，高城听到有马蹄声来，而且有人的声音由远及近：“老七，我们来了！”那些人一听这个，都吃了一惊“不好，他的侍卫们来了”说罢，这些人分批后撤，高城哪里肯放过，欺身而起，单手擒获一个白衣人，那人看着高城裂嘴一笑，竟然拿短刀照下腹就是一刀，而后一口血喷到高城的身上，高城吃了一惊，如此严密刚烈的属下，但是，就在这时，手失去了力气，中毒了，高城大惊，飞起一脚踢开这个死人，他喷出的血有毒，在这些人变的模糊起来时，高城倒在了一个人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