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与羊》褚游

9、旋风少女

　　09

　　戚百草被沈柠特招进了培训基地的消息在松柏传开，蝴蝶一点都不意外，人家是女主。

　　进入培训基地，蝴蝶看到了好多熟悉的面孔，第一次比赛的对手梅玲，坚石的林凤，贤武的申波、方廷皓。蝴蝶也是真搞不懂都成世界冠军，为什么要和他们一群学员一起培训，没见他妹妹方婷宜一个亚军都没来吗？

　　然后她看见了站在队伍里的戚百草懂了，人家醉翁之意不在酒，估计是为了追女朋友吧？

　　基地的日子比在松柏练习要辛苦很多，沈柠教练要求严格，蝴蝶身体本来就比别人弱，每天完成训练任务就已经累的想倒头就睡，根本没心思去想若白的问题。

　　那夜告白之后，若白表现的跟以前没什么不同，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话稍微多了一点，脸上的笑容由原来的千年一遇，进步到百年一遇，日常训练相处和蝴蝶更有默契。

　　大多数学员还是学生，所以培训基地不是封闭式训练，也不提供住宿，他们还是住在松柏道馆的宿舍，该上学上学。

　　自从道馆挑战赛赢了贤武后，大乱斗就被保留了下来，蝴蝶、若白和胡亦枫，每天晚上都要在松柏的训练厅来一场，直到累趴在地上，然后互相搀扶着回去洗澡睡觉。

　　两年过去，每天一场大乱斗带给他们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三人出战各地区比赛鲜有败记，捧回一座座奖杯，奖牌证书，更是多的只能塞抽屉。

　　蝴蝶更是从道馆挑战赛出场以来，从未有过败记，加上她曾经打赢过亚军方婷宜，媒体挖出她学习元武道至今不过两年半，更是对她大吹特吹，说她是天才，与韩国的少女宗师李恩秀并肩，将她夸的天上有，地下无。

　　对于这些报道，蝴蝶看过就丢，根本不往心里去。经过两年的中医调养，原主体弱的毛病终于被她补好了，而当初那个秘密武器，如今已经成了“核弓单”级别。

　　蝴蝶的秘密武器就是内力。

　　她在意识到体力、力量都不如其他人的时候，为了弥补差距，就开始暗中修炼上辈子无情教她的自在门内功。只是进度缓慢，在挑战赛开始前，她才在丹田修炼出一丝内力，仅能支撑她打动一击，故被蝴蝶称为“秘密武器”。

　　如今过了两年，她日日修炼，终于将内力灌满丹田，奇经八脉源源不绝。
　　有了内力，无情特意请诸葛正我恩准，教授她的“赶雨步法”（轻功），自然更是快的只剩残影。

　　在近一年中的三人大乱斗，往往都是以若白和亦枫倒下，蝴蝶笑看他们累成狗结束，她这种进步速度，直让胡亦枫大呼“不是人”！

　　正是因为有实力、有自信，所以蝴蝶才会漠视那些，或夸赞，或吹捧，或唱衰的新闻报道。

　　新一届的元武道世青赛即将开赛，岸阳的媒体记者最近发布的消息，都是在猜测代表岸阳出战女子组市青赛的人选，究竟是月亮女神，还是蝴蝶女神？

　　没错自打蝴蝶频繁出现在各大比赛的冠军领奖台后，凭借媲美众多女明星的出众样貌，被媒体冠上了女神称号。

　　所有人都觉得为了市青赛，月亮女神和蝴蝶女神终有一战。
　　就在她们各自的粉丝，为了争“谁更厉害”，在网上都要打起来的时候。岸阳元武道培训基地发出官方消息，称决定由玉蝴蝶代表岸阳市出赛。

　　这条消息出来后，蝴蝶女神的粉丝高兴的像过年，月亮女神的粉丝们则吵翻了天，挤爆了基地官网问，“为什么是玉蝴蝶不是方婷宜”，纷纷闹着要一个说法。
　　对此，基地也只高冷的回复粉丝:“一切出于综合实力的考量。”

　　就这么轻飘飘一句话，粉丝们当然不服输，然后她们就听说了一个小道消息。
　　“因为玉蝴蝶在众目睽睽之下，打败了世界冠军方廷皓，所以沈柠教练才选她，而不选方婷宜。”

　　月亮女神的粉丝群炸锅了。
　　“我去！真的假的！那个女人这么牛的吗？”
　　“我不信我不信，方廷皓可是世界冠军！”
　　“如果是真的，教练的确该选她没错。”
　　“对啊，连哥哥都输了，妹妹不用比，肯定也赢不了。”
　　“我不信！我不信！”

　　不管她们信不信，蝴蝶真的在众目睽睽下打赢了方廷皓。

　　时间倒退回一天前。
　　今天是周六，要全天训练，所有学员一个不落站在训练场上。

　　在沈柠教练的例行训话结束后，正准备宣布开始训练，就听方廷皓突然举手说要挑战若白。

　　当众挑战和私下对战是两码事，前者就像武林高手下战书，后者就像在自家演武场上切磋，性质不同，影响也不同。

　　若白虽然不清楚方廷皓的想法，但他不惧怕任何人的挑战，刚往前迈出一步，就听蝴蝶突然大声说“等一下”，然后他立马把脚收回去了。

　　“……”
　　知道若白喜欢蝴蝶的胡亦枫心中称啧，没想到松柏人人惧怕的冰块脸，竟然是个耙耳朵，妻管严。

　　蝴蝶盯着方廷皓的目光都快冒火了。

　　一想到昨天路过基地大门，听到的男女争吵，她就想把方廷皓这张欠扁的脸，揍得鼻青脸肿，最好是能把他脑袋里的浆糊打出来。

　　戚百草嫌弃他总是浪费时间，耽误自己的训练，说天赋好不代表一切，勤能补拙，最后还把若白拿出来当成例子。

　　因为在喜欢的人面前吃瘪，所以他就要拉无辜的若白出来，在众目睽睽之下打败他。然后用胜利来证明，勤奋刻苦是永远都比不上天赋好？还是仅仅因为戚百草语气里，对若白充满崇敬，对他却只有嫌弃和讨厌，从而吃醋不满？

　　沈柠问:“蝴蝶你有什么事吗？”
　　沈柠对蝴蝶这个天分极高的学员非常满意，所以对她的态度很温和。

　　蝴蝶一脸乖巧的说:“我一直都想和方师兄交手，看看自己和高手之间的差距，争取能在元武道上更进一步。只是之前怕耽误方师兄训练，一直没好意思开口……”

　　这只是一件小事，沈柠看向方廷皓询问他的意思。

　　方廷皓想着一场指导赛而已，打完在找若白也没关系，而且作为一个花花公子，他很少拒绝美女的请求，于是便绅士的答应下来。

　　胡亦枫满眼迷茫的看着场内，莫名其妙就要对战的两人，用胳膊捅了捅若白，小声问:“这是什么情况，蝴蝶为什么要跟方廷皓比试，她还不清楚跟高手的差距，她自己就是高手好不啦！偷偷告诉你，我怀疑蝴蝶她已经是宗师了，只是训练完了还要忙大学休学的事，一直没时间去联盟考核，规定里年龄限制这条我估计早晚得废除。君不见，前有韩国的少女宗师李恩秀，现有咱们岸阳的松柏天才蝴蝶，而且我觉得方廷皓打不过她，你认为呢？”

　　“闭嘴，专心看比试。”若白目不斜视关注着场上。

　　“哦！”胡亦枫扁嘴嘟囔:“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担心的，蝴蝶的实力没有人，能比你我更清楚的了。”毕竟每晚他们都要挨打。

　　蝴蝶为了让众人看到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毫无争议的结果，特意在刚开始的时候用上全部力气，逼迫方廷皓认真对待，拿出百分百实力。
　　现在有充足的内力，蝴蝶已经完全不计较体力的流失，和力量的分配，就算她的体力在前面用光，她也能很快恢复。

　　嘭嘭嘭，这是蝴蝶脚踢在方廷皓身上的声音，观战的众人听着撞击的声音，看着方廷皓难看的脸色，以及格挡时抖动的胳膊，瞬间觉得感同身受，胳膊、胸口、腰腹隐隐作痛。

　　心里在感叹“这得多痛”的同时，无不震惊蝴蝶的实力。

　　嘭——
　　这是物体落地时发出的沉重声。

　　世界冠军方廷皓，被蝴蝶一个凌空下劈，打在脖子和肩膀中间，满头大汗的倒在赛垫上。

　　“好了。”沈柠看向场内唯一站着，浅笑嫣然的女生，满眼惊叹，站出来宣布:“蝴蝶赢了。”
　　同时也让她下定决心，由蝴蝶代表岸阳出战此次市青赛。她甚至萌生了，在世界大赛上蝴蝶能打败李恩秀的期待。

　　结束完一天的训练，蝴蝶、若白、亦枫三人结伴回松柏道馆。戚百草因为要做兼职，所以不和他们同行。

　　“蝴蝶你今天干嘛要跟方廷皓比试？你都不知道你赢了他，好多人都在背后说你凶残！”
　　胡亦枫嬉皮笑脸:“不过，我觉得他们形容的非常对，你可不就是凶残，每天都殴打我跟若白，那些人以前还说你人长的像芙蓉花，性格也像百合，娴静温柔……真是瞎了眼了，啧啧，你就是太低调了，你应该早点让他们看清你的真面目，啊不是实力，实力！”

　　蝴蝶和若白换了一个位置，自己走在中间，她脸上甜美的笑容十分有欺骗性，起码现在的胡亦枫就没有任何戒心，还在滔滔不绝的胡咧咧。

　　若白提了提肩上的背包，用同情的眼神看了一眼胡亦枫，不禁摇头叹息。

　　“凶残是吧？”蝴蝶不打招呼，抬腿照着胡亦枫的屁股，就是一个前踹，“我今天就好好让你体会什么是真正的凶残！”

　　胡亦枫被踹出去，差点趴马路上，见蝴蝶恼了，吓得赶紧逃命。
　　蝴蝶在后面追他，追上就是一脚，“殴打，你怕不是没挨过打！”

　　“啊啊啊……救命啊！若白你快管管她，师妹欺负师兄，没天理啊！！！”

　　一路打打闹闹回到松柏道馆，胡亦枫捂着惨痛的屁股，一溜儿小跑逃男生宿舍去了。

　　若白叫住准备回宿舍的蝴蝶，“突然要求和方廷皓比试，是因为我吗？”

　　提起这个，蝴蝶就来气，愤愤道:“他并不是真心想跟你打，他是为了在戚百草面前争一口气，凭什么要你去配合他，他算老几！不就是拿了个世界冠军嘛！这世上有多少世界冠军，谁像他这么显摆自负，我看他都不知道自己飘哪去了！”

　　“谢谢！”若白突然道。

　　蝴蝶莫名其妙:“干嘛跟我道谢？”

　　若白轻笑道:“谢谢你这么维护我。”

　　“……”蝴蝶望着若白满是笑意的眼睛，就像喝了假酒上头，浑身轻飘飘，晕乎乎，脸也烫的厉害。“我……我先回宿舍了。”

　　最后，蝴蝶落荒而逃。

　　韩国的昌海道馆为了世青赛特意举办了国际培训中心，各国的元武道高手都会参加，岸阳培训基地的赞助商方氏集团财大气粗，赞助基地所有学员全部去韩国，参加历时三周的国际培训。

　　而蝴蝶作为市青赛的人选，要为了参加城市比赛进行封闭训练，所以没有大家一起去韩国，因此也不知道昌海道馆的所作所为。

　　先是金敏珠比赛时故意戏耍岸阳学员，后又有金一山当众言语侮辱曲向南激怒戚百草，戚百草不管不顾当场就向金一山发起挑战。

　　而若白为了维护岸阳的声誉，同样也是为了被金敏珠恶意打伤的秀梅，几番思量下提出下午的团队赛，岸阳要挑战昌海。

　　蝴蝶顺着路人指的方向，找到训练场馆的时候，双方的比赛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若白对阵闵胜浩的最后一场。

　　她一直站在门口，没有出声打扰。她看着若白坚持到最后一刻，裁判宣布红方获胜后，才体力不支的倒下……

　　然后迅速冲过去，赶在众人之前抱住他。

　　脸色苍白，唇无血色的若白感觉自己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周围都是熟悉的清香，他勉强抬起头，无神的双眼在看到蝴蝶的那一刻，就像点亮了全世界。
　　“你……怎么来了？”

　　“范晓莹打电话给我，说有人欺负你。”
　　接到电话，蝴蝶立刻找了沈柠请假，然后换了衣服拎上包，就买了最早的飞机票飞首尔，幸好她赶上了。

　　蝴蝶抱着他的腰，帮他去掉头盔:“你生病了？发烧……还能坚持吗？”

　　若白抓紧她:“你要做什么？”

　　“跟他们算账，挨的打当然要讨回来。”蝴蝶扶着若白回到观战席，将他交给胡亦枫和范晓莹，嘱咐他们:“帮我照顾好若白，我去去就回。”

　　明明蝴蝶脸上的笑是那么温柔，胡亦枫却觉得后背一凉，浑身发冷。
　　“你悠着点。”
　　给人留点面，别打残了。

　　蝴蝶冷笑:“放心，我心里有数。”
　　胡亦枫:“你这样说，我就更不放心了。”

　　蝴蝶走到正中央的位置，笑眯眯的开口:“请问在场的哪一位是金一山大师啊？”

　　坐在主席台一直观战的金一山还没有走，见到一个小姑娘找他，立刻就发问了:“你是什么人，你没有穿道服，你不是这次集训的学员？”

　　“谁都不说话就你说话，想必您就是元武道鼎鼎大名的金一山大师吧？”蝴蝶笑的一脸纯良，还故意睁大眼睛装出一副呆萌的样子。

　　“我来自岸阳，原本也是要参加集训的学员，但临时有急事从而失去了这次难得的机会。这不今天好不容易处理完事情，立马坐飞机赶来，就是想见识慕名已久的昌海道馆，尽管不能跟着学习，但能瞻仰昌海的风采就足够了。”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蝴蝶这又是吹又是捧的，金一山也好跟她计较擅闯的事，而且当着来自各国的元武道学员，他正好表现一下昌海道馆的大气。
　　于是态度和蔼的对蝴蝶说，可以破格准许她加入集训跟大家一起训练。

　　蝴蝶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红着脸连连摆手说:“很感激金馆长的美意，但规矩就是规矩，不能因为我而坏了规矩，这会对其他没有机会参加集训的学员不公平。不过……”

　　蝴蝶话头一转:“如果金馆长能让昌海道馆的前辈们，跟我打一场指导赛的话，我就已经非常满足了。两个小时后我还要赶回岸阳，正好昌海的优秀前辈们都在，不如现在就指导我一下吧？”

　　蝴蝶前头各种给昌海戴高帽，如果现在金一山连一场指导赛都不答应，那他表现出来的慷慨大方、和蔼，就通通是个笑话。

　　金一山也的确痛快答应了，虽然他心里总觉得有点奇怪，但他不认为蝴蝶一个小姑娘能厉害到哪去，他根本没把蝴蝶放在眼里。
　　这世界上不可能有，第二个像李恩秀那样的天才。

　　金一山随便叫了一个馆内的中等水平弟子，出来跟蝴蝶打这场指导赛。

　　蝴蝶礼貌向对方敬礼，然后面带微笑的一脚KO送对方摔出赛垫。

　　“啊，不好意思，真是对不起前辈，我没想到您这么脆弱，我以为能被金大师派出来打指导赛的选手一定非常厉害，您不要紧吧？”
　　蝴蝶嘴上说着茶言茶语，行为动作更是表演出了小白花天真无辜的精髓。任谁看都不会觉得她有多厉害，只会认为昌海道馆派出来的人是真菜！

　　蝴蝶还继续表演着:“金大师您不用照顾我，请一定派出昌海最优秀的前辈，练习元武道，不挨打怎么能学到东西呢！”

　　金一山到现在如果还看不出蝴蝶是在扮猪吃老虎，他就白长这么大岁数，可他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只得黑着脸继续直派弟子。

　　这次他派出的是昌海道馆的二弟子，比不上大师兄闵胜浩，但收拾一个小姑娘足矣。

　　然后结果啪啪打脸，同样是一脚KO送出赛垫。

　　“哎呀，都说了金馆长不要对我客气，还是说昌海其实一个能打的都没有，不会吧，这可是大名鼎鼎，人才辈出的昌海道馆哎，竟然连我一个刚练习元武道两年多的小姑娘都打不过。”蝴蝶小嘴嘚啵嘚说了一通后，一脸失望的叹息道:“哎，真的好失望哦！”

　　“胜浩，你去指导。记住，全力以赴，别让这位学员失望。”金一山咬牙切齿说出这些话，已经快要维持不住表情了。

　　“是！”闵胜浩眼神忌惮的走到赛垫中间，全程如临大敌，他不敢轻视蝴蝶，因为连他都做不到一脚KO二师弟。

　　蝴蝶眯起眼看闵胜浩，刚才就是他打的若白，尽管是比赛就要全力以赴，但蝴蝶还是不讲理的迁怒了。

　　两人敬完礼，蝴蝶根本懒得等，若白还发着烧呢！开始就是一记凌空飞踢。

　　闵胜浩被这一脚踢的连连后退，差点退出赛垫界限，格挡的两条小臂发麻，拳头都握不紧了，他眼神惊骇的盯着蝴蝶，心里充满震惊。他无法想象这样一个身材娇小的女生，双腿怎么会这么有力，攻击迅猛丝毫不亚于李恩秀。

　　蝴蝶没有故意欺负闵胜浩，还给他留了面子没有上场就KO，在把他踢若白的27脚都还回去后，用一招旋风腿将他客气的送出赛垫，结束了这场颠倒的指导赛。

　　“闵胜浩前辈一定是刚比赛过，体力还没有恢复，所以才会这么不小心，我能赢完全是侥幸，占了前辈的便宜。”
　　蝴蝶见好就收，虽然她不怕金一山，但岸阳的学员还要留下来继续集训，将东道主昌海得罪绝了也不合适。反正这场比试，只要有眼睛的都看的出来，她轻松完虐闵胜浩。

　　“哈哈，那就等他休息好了，再来指导你吧！”金一山漆黑的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只能顺着蝴蝶的话说，不然还能怎样？！连闵胜浩都不是她的对手，难道还要他下场指导一个小姑娘吗？！这个女生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岸阳的天才不是方婷宜吗？！

　　回到岸阳的观战席，范晓莹立刻兴奋的迎上来，“蝴蝶你真是太棒了！我要佩服死你了！”

　　“若白你怎么样？”蝴蝶眼里只有若白，范晓莹说了什么，她根本没注意听。

　　“我没事。”若白坐着缓了缓，虽然脸还是很白，但人精神多了。

　　范晓莹宽慰道:“你放心啦，我们的领队初原师兄，他是很厉害的医生，有他照顾着呢！”

　　蝴蝶点点头:“既然结束了，我们送若白去医院，顺便检查看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发烧。”

　　病房里护士帮若白扎上点滴，除了蝴蝶，其他人都被胡亦枫以训练为借口带走了。

　　“闵胜浩性格正直，待人有礼，你怎么对他也不留情面。”若白说。

　　“谁说的！”蝴蝶不服气，辩解道:“我给他留了面子的，别人我都是一脚KO，他还跟我有来有往过了几十招，才被我送下台的。”

　　若白摇摇头:“那我想他宁可不要这个面子，他踢我那27脚，跟你踢他那27脚，力气可差远了。”

　　“你还数着呢？”蝴蝶很开心，若白肯定不会数自己挨了几脚，只会数她踢出了几脚。

　　若白师兄很诚实:“是范晓莹数的，她说的时候我听到了。”

　　“若白。”

　　“嗯？”

　　“等我拿到世青赛的冠军，我们就在一起吧？两年前在松柏凉亭，你问的那个问题，我现在已经有了答案。”
　　蝴蝶抬眸看着他，说:“虽然你不是我的初恋，但我可以保证，在这个世界上我唯一喜欢你。”

　　两人在充满消毒水味道的病房，四目相对，沉默了很久，若白拧着眉突然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你以前暗恋一个人，但他已经去世了？”

　　？？？
　　蝴蝶脑袋上冒出三个问号。
　　大哥，我这么认真的跟你告白，而你在想什么？你的关注点是不是偏了？

　　对方的眼神太认真，蝴蝶无语的同时不得不点头回答他:“你要这么理解也没错。”
　　她的确暗恋过无情，而无情也确实去世了，只不过是在另一个世界。

　　蝴蝶原以为她这样说了，若白总该回到告白这件事上，谁知他眉毛皱的更紧，一脸不认同的说:“你来松柏道馆的时候，也不过刚17岁，在此之前你竟然还暗恋别人，早恋是不对的。”

　　嘭，蝴蝶一巴掌拍在病床上，被褥都被她打陷进去一个坑，迟迟膨胀不起来。

　　就在她要翻脸走人时，若白突然抓住她拍床的那只手，脸上是冰雪消融的温柔笑容。
　　“不过还好是暗恋，暗恋不算，所以我还是你的初恋。”

　　蝴蝶脸颊滚烫，她没想到若白绕来绕去，就是想说这个，心中因为他对告白不认真升起的闷气，就像刚充满气的气球，吹气口没绑紧，空气全都跑了出来。

　　然后化成粉红色的气泡，充满整个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