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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五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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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牧再次回了家,家里空荡荡的,母亲和姨姨们照应生意去了,小孩还睡着。他当然希望再晚回家也有人等的感觉,自己媳妇出来,帮自己脱下衣服,说会儿话,一起洗个澡什么的……他又想真纪这几年也不容易,方方面面对得起自己,现在她难得有机会了,自己自该多支持,出钱出力什么的……
他独自洗了澡,小莲迷糊着起来上厕所,上了厕所闭着眼走来了爸爸妈妈的房间,大概是要找妈妈。牧给他铺床让他睡下,他太困,也没发现妈妈不在,倒头睡着了。
看着儿子细瘦的身材和柔美的五官,牧暗自满意。说实话小孩还是像他妈妈比较好,比自己漂亮,脾气比自己好,温柔秀气,干干净净;哪怕是儿子,牧也不希望他像自己这样脏兮兮,还为了好面子吃无数苦头。他也睡下了,最近没好好睡觉,他也会累。父子俩就这么睡着了,牧妈妈同姨姨们回来,习惯性地去瞧孩子,看到了这样的画面,都掩着嘴笑。三姨姨说,其实小莲的鼻子还是像咱们绅一,以后会有福气。
第二天,陪母亲出门逛逛之后,牧开车回了东京。他直接去了警视厅,出示证件后上了顶楼。楼顶上是警视总监布施拓也的办公室,门关着,陪伴着牧上来的小警视敲门道:“阁下,我把牧警视长带上来了。”
“进来,进来。”里面传出了精力十足的声音。
小警视推门,带着牧进去了。办公室很宽敞,落地玻璃能清楚瞧见楼下的景致——也只是些高楼。书桌前坐着位老者,六十上下,五官端正,红光满面,慈眉善目。那人挥挥手示意小警视离开,小警视关门后,他笑呵呵问牧:“绅一,你要跟我说什么?”
“布施叔叔好,”牧坐去书桌对面:“还是想说bi,当然还有其他一些事,都是跑bi时看到的。”
“你跟你爸一样,执着得不得了,这么多年了还纠缠着这药不放。”对方站起来,拍拍牧的肩:“……比你爸还结实了现在——这药出不了大事,怎么流通也只是几个艺术学院里面。但这药也不好管,□□的货我们查的时候要有分寸,这些东西查不完,只要他们不过份,我们也需要维持一个平衡点。你要理解啊,有时候警察的能力是相当有限的。”
“我这几个月跟着地下的人看了很久,”牧懒洋洋坐在凳子上:“他们规矩严格渠道广泛,有严密的运输系统和森严的等级制度,我觉得管他们不是因为bi这个问题,而是不管的话以后会壮大成什么样子、这个问题。”
“你想得远,也是你的优点。当然不能让他们在警察眼皮底下壮大下去,到了某个程度,咱们就得出声了——现在还不是时候。”
“还有个机构也要说说,”牧有意斜眼看去一边:“神奈川那个实验室是不是性质和以前千叶的那个差不多?”
牧明显看见布施的嘴角抽了抽。牧继续道:“我本来想进去问问患者,看有没有消息……”
这下对方的嘴角抽得更厉害了,整个左脸的肌肉都在抽。
“……但是病人复健进展缓慢,中途还出过事。上次闹得大,东京警视厅被神奈川警署排除出来之后,神奈川警署自己又去了实验室几次。我觉得他们多事了,搞得里面病患半天好不了,话都说不来,问不出东西。烦。”
“你怎么能烦人家神奈川警署,”这人不会说话,布施的脸立刻不抽了:“人家例行检查,不检查出事了要担责任啊。他们小地方,出点事就紧张。上次这边扣了几个运bi的人,多扣几天神奈川警署就说东京这头虐待嫌犯,简直多事。你看,我也觉得他们多事,但是没办法,有时候就是要多事的人不断提醒大家自省,也有他存在的道理嘛。”
“我怎么觉得有私心?怕对方从嫌犯口中套消息……”牧没好气地看回布施:“算了我只是跟你说一下,你觉得他们该我就算了。”
“你的脾气不能这么毛躁了,”布施皱眉道:“小孩都八岁了,你这是什么脾气。你不能学你爸爸,不是那个脾气他说不定做到我这个位置……算了,不说了,你爸怎么走那么早,怎么不等我上来了,把他带过来……”
“我走了,”牧起身:“真纪在东京跳舞,我去看看她。”
“真纪好不好?你小子有这么漂亮一个媳妇,大家都羡慕。全警视厅都知道你家真纪,你得意了吧。”
“她最近在排练新舞,”牧打开门:“我反而不希望她太累。”
牧下了楼,拐出警局不远后,身后就跟上了人。对方穿着警服,是个警视长,这人胆子可大,做这种偷偷摸摸事情也不换身衣服。牧踱步去了条死巷子,那人站在他身后,低声道:“不用转身了。”
牧看着墙壁:“干脆点。”
“你背景硬我们也不为难你,上面吩咐了,查药的人一律丧命,你有妻有子,自己考虑清楚——听说尊夫人还是位美人。”
“我要想死,早去实验室翻东西了。”
背后没有声音,过了会儿,后面的人说:“怎么说?”
“神奈川警署里面的潜规则,要想保命,不要碰神奈川实验室,你们东京的不知道?”
“……为什么?”
“知道为什么我也不可能在这里,想知道自己去问。”牧轻笑:“不过不保证人生安全。听说……”
“……听说什么?”
“只是听说的。”
“干脆些!”
牧突然转身,吓得对方比着他那枪差点扣下去。一个哆嗦之后,对方表情一紧,枪抵上了牧的额头。
“听说,实验室的头头被警察搞的突击检查惹火了,对下面的人说再有警察进来一律不客气。啊,科学家做事古怪,打扰不得……”
“下面是指?”
“东西也不是警察垄断了的,也有其他人在下面干。”
对方脸一黑,知道牧对一切心知肚明。他死死抵住牧的额头,咬牙切齿地说:“我现在收拾你,给以后省事。”
“听说外面的人也跟牢里有交情……”牧抬眉,若有所思地说:“还有人说牢里的人跑了——还好,东西都让警察搜了。”
对方缓缓地放下了枪,一是惹不起“监狱之王”,二是想眼前这人告发了牢中那位科学家,也没见外面那科学家的同档找这人麻烦,肯定有什么原因,还是不要惹的好。眼前这人三路关系都有,哪边关系都硬。对方将枪收回怀中,牧微笑道:“听说实验室在做什么事,他们认识我,我进不去,不知道阁下有没有兴趣看看。”
牧掠过对方,拍拍对方肩膀,捏了捏。这几下的力度甚重,对方随着牧的拍打沉了沉身子。这样一来,牧基本可以确定他做事那天警察不可能供出实验室。自己一走布施老鬼就会给手下打招呼让他们别去闹实验室,而是等着看神奈川警署会从里面摸出怎样的东西,要怎样以此赚钱。而神奈川那边,泉步和他头顶上的人已经先后调教过当地警察很多时候了,那些警察现在压根不敢进实验室,只敢在外面探头探脑。牧还算着有些警察会不顾布施或神奈川警署署长的命令,动着实验室的念头——比如他背后这位——自己则这么漏一下,把上面为什么不敢查实验室的原因说说,他们一时半会儿也就不敢去了。一时半会儿也够了,自己这儿大概一个多星期就能开始办事,前后最多一天,之后的事就不是自己这边的了。他现在唯一还没考虑妥当的,是要如何把真希给弄出这轮漩涡,这个问题解决了,他就可以推倒第一面骨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