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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 ...

  •   第二十三章

      其中一人使阴,用了刀子。牧捂着被划的两个伤口,知道不处理要出问题,想了下只好放弃开高速去东京的计划,转头开车去找医生。天还是一片漆黑,开车到那段斜坡时天上尽是乌鸦,惨叫着盘旋着,牧实在搞不懂藤真为什么喜欢养这种东西。藤真和真希的住处就有一小扇窗户能让牧找到,牧丢石头砸窗户玻璃,几下之后真希怒气冲冲地跑来了窗户边,推开窗户丢了把碎肉,眼看着又要关窗户了。

      天上的乌鸦呼啦啦惨叫着冲了过来,牧喊道:“真希!”

      真希还迷糊着,不确定地问:“牧?”

      他下楼给牧开了门,开门时眼见牧的脸上一层汗,好奇地问:“你也晨练?比健司还早。”

      楼下正是生意兴隆时分,各种古怪的声音回荡在走廊,真希笑了,牧也笑了。推门进屋,屋子里自是一篇片宁静。藤真正睡得香,裹着被子没有头没有尾,被子连起伏都看不出来。真希轻轻推了推他:“健司,起来……”

      藤真掀开被子看了看真希:“怎么了?”

      “牧来了。”

      藤真坐起来,还有些惺忪。他眯着眼皱着眉头,问牧:“怎么了?”

      “帮我缝一下。”牧松开扶住大腿的手,手上全是血。

      真希和藤真吓坏了,以为是什么致命伤。藤真顿时清醒了,从床上弹了下来;真希冲去书桌边儿找药箱,手忙脚乱地抱着一大堆瓶子和纱布跑了过来。藤真烧了开水,并让牧赶紧躺去自己床上;牧提醒他:“要弄脏。”藤真毫无表情地、粗鲁地把牧推倒在床上。他瞅着牧躺平,一边脱牧的裤子一边问:“怎么了?”

      “打架,”牧坐起来些,斜靠着床头墙壁,看着藤真沉默地脸说:“……今天打凶了……”

      藤真和真希对看一眼,藤真戴上手套,往纱布上倒了点酒精:“你迟早打死。”

      他拿酒精消了次毒,伤口裂得厉害,擦了血又流,再擦再流,藤真皱了皱眉头。他又倒了些,液体上去后血昏开了,到处流,牧腿下垫的毛巾很快浸透了。伤口清理出来,大概手掌长,倒是不深;藤真拿棉球沾血,喃喃道:“怎么不再用力一点,下去是腿动脉,这么好的地方。”

      “再右边一点,”真希也奚落道:“再右边一点你就比我还惨了。”

      藤真鼻子里哼哼了两声算做笑,牧也跟着抿了抿嘴。藤真给牧上了麻药,牧说不用,藤真让他住嘴,“现在我是医生”。麻药过后伤口周围的感觉迟钝了,藤真熟练地替牧缝针,真希在一旁说:“藤真是心痛你,大腿内侧对痛尤其敏感,他怕你痛。”

      “谁怕他痛,”藤真笑着剪断线头:“我是好不容易可以搞活体试验了。”

      “你躺着,别起来,”藤真站起来,在盆子里洗了下手:“还有哪里?”

      牧回忆:“身上,不严重——手艺不错。”他把衣服脱了,身上有些抓痕,真希好奇得不得了,顿时满脸通红,装作不着痕迹地看去了一边。牧好气又好笑地说:“打架抓的,你在想什么?”

      “噢。”真希马上不脸红了,转回了头;藤真则抿着嘴笑。替牧处理好伤口时牧已经睡着了,藤真和真希对看后都是摇头,藤真说:“他打架上瘾了。”真希说:“我长这么大还没打过架呢。”

      天已经亮了,牧在睡觉藤真也不想晨练,怕吵到他。两人给牧留了些吃的,直接去了复健所。所里病患刚起床,真希把院子门打开了,喊他们出去冻一下,清醒清醒。这个复健所是个四方形,四方中间是个院子,四方的其中一个边是宿舍,一个边是休息室和食堂,还有两个边是实验室,那边藤真一般不去,除非特别需要麻醉师。两人在院子里道了别,今天晚上藤真值班,两人要后天下午才能见面。真希说自己不想去杀人,更不想面对变态的诚野教授。藤真先安慰他,你做你觉得应该做的,你要尽力保证病患渡过第二阶段,送回我这边;然后他紧张地叮嘱真希,如果诚野对你动手动脚,你一定要打,这种时候越软弱越吃亏。

      “死老头。”藤真看着走去对面的真希的背影,不禁为真希担忧起来。他回到自己这头,先去休息室,召集护士和医生开了会。值班医生知花跟藤真交接时说今天会送新的病人过来,病例还没送到但肯定有一个是刚用药,现在外面都在说。藤真等人大感惊奇,纷纷议论怎么会刚服药就出问题,以前可是最长可达六年的潜伏期,且初期症状不明显不是麽。

      “所长,”井泽医生对藤真说:“实验室那边诚野教授拜托您过去一下。”

      藤真点头说我知道了。他吩咐了下工作,主要还是怎样一对一地复健这类的。然后他和丹羽良单独谈了谈迎春晚会的内容,丹羽给了几本谱子,藤真说我会看看。布置好工作之后,藤真去了对面实验室,真希在玻璃窗内看见推门进来的藤真,奇怪地同他做口型:“你来干什么?”藤真做口型回道:“变态老头。”真希明白了,竖起大拇指,让藤真加油。

      “教授,”藤真敲门:“我进来了。”

      “藤真医生,”诚野教授站起来拍了拍藤真的肩膀:“嘿嘿,我跟你商量件事。”

      “又是令千金?”藤真顿时露出了戒备的表情:“教授,我还无心成家,您饶了我吧。”

      “……你这个年轻人怎么这么古板,”诚野教授皱眉道:“不了,今天说正事。你明天是不是要去警局做汇报?汇报人是不是庭山?”

      “您为什么这么怕他?”藤真接过诚野教授递来的水果,无比认真地去水池边洗了老半天。

      “你准备给他说什么?”

      “主要是迎春晚会的事,上次见面时他提出复健所透明化的建议,但是您知道,我很担心病患的隐私……”

      “对!”诚野拍桌子:“你看这就是警察和医生的不同,医生有爱心,除了身体健康还顾虑心灵健康——警察不的,警察只管他们方便,巴不得一切机构都透明,他们每天找个人端板凳在门口参观就办案了,也不想想为什么人家选择不透明……”

      “……教授,”藤真插不进去话:“卫生局的人在意大利汇报时,出的那个错误你看怎么办,就因为这个,外面以为我们所厉害得不得了,我一个星期内收到了五十多份交流学者的申请。我问了教育局和外交部,他们说控制在接受率为25%到50%之间,您有什么提议?”

      “……我还能有什么建议!”

      藤真揉揉鼻子,一副深沉样子:“教授,实话说这个百分点……”

      “你说。”

      “这个百分点有点不现实,”藤真深呼吸一口:“主要是第二阶段的复杂性,我们都知道要确定病患脑部复健是否达标的不确定性,毕竟有很多能力无法直观检测——您比我清楚,我不班门弄斧了。”

      诚野赶紧示意藤真继续说下去。

      “前几天卫生部和外交部都来了信,这个百分点已经不可能更改了,现在主要问题是怎样把各国前来的交流学者对付过去。类似的、作用于大脑某特定部位的药物,其患者的恢复率通常为15%。不过,我们所里已经成功复健了好几位脑中风患者……所以我想……交流学者到来时,我们尽量将重点引向这一方向,不同他们正面讨论如何具体达到这样高百分点的问题。”

      “有道理,”诚野教授啄米般点头:“我们这边尽量达到35%,还有五个百分点看看怎么对付过去。”

      “教授,不要勉强,”藤真劝道:“第二阶段恢复不完全的病患很难合格完成第三阶段。还有,我觉得第二阶段还是应该在关系认知上加强复健,很多第三阶段病人恢复缓慢的主要原因是他们无法连贯思索问题,找不到动力,无法鼓励自己——可能自身意志力比我们想象的要重要得多。”

      “你太有耐心了,藤真医生,”诚野称赞道:“年轻人少见你这样有爱心还有耐心的人,我一定要帮你找个好媳妇。”

      藤真本来一脸认真的,听了这话立刻打回了戒备的脸,再次拒绝道:“教授。”

      “你不是有什么难处吧?”

      藤真无可奈何地看去教授:“我们可以换一个话题麽?”

      “年轻人脸皮薄,哈哈,这有什么好害羞的,男女之事是好事,是正常的,”诚野笑着拍拍藤真的肩膀:“希望参与迎春晚会的病患早日康复,也让外面看看我们的水平。”

      “教授,”藤真笑了:“他们跳得乱七八糟,还需要大量的练习呢。”

      “你这人怎么总是扫兴,”诚野陪着藤真朝院子走:“虽说任何事情都需要做最坏的打算,但该兴奋的时候还是要兴奋啊,枉费你还是年轻人,我看你就是这样才讨不到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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