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虹》纪雨尘

8、开始期待

　　小杰疲惫的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略有些僵硬的脖子。
　　躺在沙发上的程俊把正看着的杂志放在胸口上，心疼的看着坐在写字台后的爱人“杰，不要太拼命了！都画了一整天了！”
　　小杰宽慰的笑笑“没事，今天赶一赶！明天交工就ＯＫ了！”
　　“我也帮不上你，只能看着干着急！”程俊抿着嘴皱了一下鼻子。
　　“呵呵～有你在身边陪着，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小杰每次笑的时候嘴角都会出现一个浅浅的酒窝。程俊以前说过，就是在他的酒窝里沦陷的。
　　两个人无言的相对笑着。
　　“对了，星云呢？半天没看到他”小杰向外面张望着。
　　“哦，洗毛巾去了”
　　“你怎么总欺负他呢？”小杰嗔怪的瞪了一眼程俊。
　　“我哪有，你也不是不知道他那孩子懂事的要命。好象不帮着干点什么就浑身不舒服似的！”
　　小杰抿着嘴认同的笑着点了一下头。
　　“杰哥、俊哥毛巾晾好了。我先回去了哈！”林星云站在门口，手来回的在裤子上擦着。
　　“恩，回去吧！”程俊笑着点了下头。
　　“回去好好休息，你看你最近脸色越来越不好了！”小杰微微皱着眉对林星云说。
　　“恩，知道了！再见”说完转身就跑出去了。
　　看着林星云走掉的背影，小杰皱着的眉头更紧了“俊，你真的看到星云跟顾宁在一起聊天？”
　　程俊将放在胸口的杂志扔到茶几上，摸出一根烟来叼在嘴上点燃“是啊！不信，你现在去窗口看看。没准现在正聊着呢！”
　　小杰站起身来到窗旁，百叶窗拔开一条缝隙向外面看去。
　　到是没有看到顾宁的身影。不过，林星云却站在路灯下面正在东张西望的四处看。接着，他坐在了路边的马路沿子上。双手交叉着搓来搓去，明显的能看出他是在等人。
　　“在没在？”程俊吐了一口烟雾看着小杰问道。
　　小杰走过来从程俊嘴里把烟拿出来，在烟灰缸里狠狠掐灭了“就他一个人。不过，看样子是在等人！”
　　程俊看着烟灰缸里被掐的面目全非的烟挑了挑眉。
　　小杰却若有所思的看了一会儿程俊“你说他是不是让咱俩给传染了？”
　　“去你的吧！咱们这也不是传染病！”程俊好笑的看着小杰一脸稚嫩的样子，忍不住抬手掐了掐他的脸。
　　舒服的躺在程俊的臂弯里，小杰有些疲倦的闭上了双眼“你说咱们是不是给星云看太多正面教材了？”
　　程俊抱紧怀里的爱人，用下巴在他的头发上磨蹭着“大概是吧！”
　　“明天，带他去看看反面教材吧！”似是梦语一般，小杰呢喃的说出。
　　程俊的身体僵了一下“你也发现了吗？”
　　“恩，第一次见就发现了！”小杰深吸了一口气。
　　“还以为只是我自己觉得他们像呢？”程俊眼神深邃的看向不知名的某处。
　　“其实，五官并不是很像。只是神态和举止很像！”小杰将脸在程俊的怀里蹭了蹭。
　　程俊拥着爱人的手又紧了紧。人这一辈子一定要学会珍惜，感谢老天赐予他的这一切。他一定会紧紧的抓住。哪怕遇到再多的磨难他都不会放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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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寞的人对习惯是格外无法抗拒的。每天从发廊出来，同站在街对面等他的顾宁聊一会。已经成了林星云固定的习惯。
　　他们的话题很杂，从学校里的学生生活到顾宁在公司里忙碌的一天。又或者谈谈天气什么的。
　　林星云觉得顾宁很博学知道的很多，他总有说不完的话题。
　　天知道顾宁为了不冷场大脑里拼命的找些话题是多么的辛苦。
　　林星云大多扮演的都是倾听者的角色。他喜欢听顾宁讲他在公司里一天发生的琐事。
　　曾经他也想过有一天自己上了大学，毕业后找一家公司做一个白领。可如今，这一切....
　　林星云对顾宁的总结是，他这个人没有架子还特别会照顾人。
　　每天聊天结束后顾宁都会送他到家门口，然后笑着转身离去。到家后还会打个电话来报平安。
　　顾宁特在意他的感受，做什么事情都小心翼翼的先征询他的意见。在他们谈话中经常会听到顾宁问“好不好？可以吗？”这样的话。
　　被人重视和在意的感觉很好，林星云已经淡忘了顾宁的性向了。只是单纯的喜欢上这种被人照顾着的感觉。
　　坐在路灯下，林星云无聊的用石子画着路面。那上面布满了林星云胡乱的涂鸦。
　　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林星云掏出手机，很想打个电话问问他怎么了？可又一想，顾宁又没有跟他约定每天必须要来的。或许，他有事情要忙。又或者，来这里的这几天只是偶然经过碰到的而已。
　　林星云有些失落的看看路口，再看看手机上的时间。
　　大概今天不会来了吧！
　　马路上倒映出林星云落寞的长长背影，他一步三回头的向家的方向走去。
　　漆黑的楼道里，少了一个时时提醒他小心的人。一个人摸索到家门口，转身看去身后一片漆黑。
　　打开门倒在床上不想开灯，也不想洗澡。
　　手里死死攥着手机，生怕错过了顾宁打来的电话。
　　房间里安静的只能听到他自己的呼吸声。寂寞就像一团污浊的空气向他的鼻腔大脑侵袭而来。
　　翻个身侧躺在床上，将手机放在床上眼睛一直看着手机的方向。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这种等待的感觉远要比去思索死亡要好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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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天看着自己对面坐在顾宁，这已经是顾宁第１０次看表了。
　　周围的同学们都喝的热情高涨。
　　同学聚会就是这样，男生女生互述从前再谈谈现在吹一下未来。
　　顾宁和项天在这一班的同学里，是当之无愧的佼佼者。无论从他们的外形，还是现在所处的地位。
　　自然引来了不少待嫁女同学的青睐。
　　“顾宁喝一杯吗！老同学见面这么不给面子！”
　　“项天，越来越酷了。我们这帮女同学都不敢跟你说话了！”
　　之如次类的话，一晚上频频在项天和顾宁的身边响起。
　　人到社会上了，交往也就不再那么纯粹了。不少男同学为了自己的事业和生计也过来巴结这两位。
　　“顾宁来，咱俩喝一个。以前打篮球你没少撞我！”
　　“项天喝一个吧！以前咱们可是住一个寝的啊！”
　　虚伪的笑脸，阿谀的奉承。看的太多了，很厌倦很厌倦。却又不能不去看。
　　一场虚假的假面聚会终于结束了。项天同顾宁并肩从ＫＴＶ里走出。
　　“怎么样？没多吧？”项天看着身旁的顾宁问道。
　　“啊？”在想着事情的顾宁明显的没有听到项天跟自己说了什么。
　　项天无奈的笑了笑“别开车了，坐我车回去吧！”
　　看着前方项天手下站在车旁打开车门的车子“不用了，我还可以开车的！”
　　项天微微的皱了皱眉。一种说不出的疏离感在他们之间蔓延。以前见面就聊个没完的顾宁，今天一整晚都心神不佞的连一句话都没跟他聊。
　　“自己开车真的没事？”项天不动声色的问了一句。
　　“安啦，肯定没问题的”顾宁说着话，已经边大踏步的向自己的那辆银色奥迪走了过去。心里想的全是林星云有没有在等他。
　　顾不了自己今天穿的一身名牌西装了，钻进车里发动了车子。车子如箭一般的就开了出去。
　　项天站在原地一直看着顾宁的车子开远。从来没有感觉到这么强烈的不安感。
　　“跟着宁的车！”项天坐进车里跟冬子吩咐了一句。
　　冬子心里叫苦不跌，要跟踪早点上车啊！站那想那么久，车都开远了。这么多道口，这往哪跟啊？
　　“去中兴后面那条街！”项天说完这句就闭着眼睛靠在了椅背上。
　　冬子的驾驶技术那叫一个神。早些年疯狂的迷恋上了飑车，技术是没的说。不过伤也没少受，后来家里反对他再加上跟了项天做事情。最终就放弃了最心爱的赛车事业。其实，说句题外话跟着项天的危险比赛车也差不到哪去。冬子跟着项天那可真是出生入死，有好几次他都以为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不过，他真觉得项天是个挺神的人。像是一个无所不能的人一样，在逆境中总能找到出路。
　　使下属对你忠心，并不在于你给他多少薪水。如果，你的身体力行。让他到了崇拜的地步，那你叫他去死他也愿意。
　　冬子把车开的飞快。深夜里的街道上车不多，冬子到了路口都不减速。整个一个漂移。
　　只有项天这座老佛还能在这样的车速里闭目养神的稳稳坐着吧！要是平常人早就尖叫加恐惧了。
　　果然，如他预料的一样。顾宁的车开到了中兴后的那条街“停车！～”
　　“哧～～～～”长长的刹车声在深夜里格外的刺耳。
　　项天瞪了一眼前面驾驶位置上的某人“真是猪！”
　　如果是别人这么骂他冬子他一定会跟那人玩命。可这话从冷面的项天嘴里嘣出来，冬子楞觉得特搞笑。
　　项天打开车门，向街道里走去。走了几步转身交代了一句“把车停在隐蔽点的地方等我！”
　　“恩知道了，天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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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星云将药放进嘴里刚喝了一口水，手机铃声就响了。
　　连水都没来得及咽下去林星云就爬到床上抓起了手机。
　　“喂！睡觉了吗？”此刻林星云觉得顾宁的声音如天籁一般。
　　“咕噜！”一声将水咽进了下去
　　“你在干吗？”顾宁好奇的问。
　　“喝水呢～”因为水咽的有些点急，林星云觉得喉咙里有些涨涨的很不舒服。
　　“我今天..有点事情所以没过去”听着顾宁的解释让林星云觉得一直堵在心里的那团气也随之散开了。
　　“哦”
　　“你有等我吗？”问出这句话顾宁就后悔了，自己是不是有点自做多情了。
　　“有”闷闷的吐出了这么一个字，可这一个字对于顾宁来说却比千言万语都珍贵，似乎在黑暗的夜里看到了一道光芒一样。
　　顾宁的脸上挂上了一丝幸福的微笑，仰着头看着楼上亮着橘黄色灯光的窗户。
　　“其实我，现在在你家的楼下！”
　　“是吗？”林星云跪着挪到窗台边向下看去，顾宁靠在一辆银色的汽车旁边正仰着头看着他。
　　“可以下来吗？”
　　电话那边的林星云沉默了一会“给我买个巧乐滋吧！”
　　“ＯＫ，没问题。你下楼的时候要小心。楼道里太暗了！”顾宁满脸带笑的嘱咐着。
　　“恩”林星云挂断电话以后看向楼下，看着顾宁跑向杂货店的背影，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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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那么好吃吗？”顾宁看着林星云像小孩一样认真的吃着雪糕的样子笑着发问。
　　“呵呵～还好！”林星云扯着嘴角笑了一下，接着伸出红红的小舌舔了一下嘴唇边上沾着的雪糕。
　　顾宁觉得自己的喉咙干干的，有一股电流从脊柱末端直冲到头顶。顾宁慌张的转过头去看向路边不知名的某处。
　　惹火了某人的人却不自知依然忘我的在品尝着巧乐滋最精华的部分。就是中心的那块巧克力。
　　顾宁转过头时，正看到林星云在舔着雪糕下端要融化了的部门。
　　顾宁用力的调整着自己的气息，咽了口口水想滋润一下自己干枯的要冒火的喉咙。这种痛苦的感觉只怕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清楚吧！
　　总之，两个人坐在车里。一个人在不自知的诱惑，一个在拼命的压下自己心中的□□。不想去看却还是忍不住去看。
　　林星云抬起头看到眼睛眯在一起看着他的顾宁，忙不好意思的辩解道“不是了。你下次买雪糕要用手捏捏。这个都有些融了！”说完又伸出红红的小舌舔了一下融化了要流下来的雪糕某处。
　　自作孽啊！顾宁将买雪糕的注意事项紧记在心里。保证下次不会买这么折磨自己的东西了。
　　终于将一个雪糕吃完了，林星云打开车门下车将雪糕皮扔到了不远处的垃圾箱里。
　　看着林星云消瘦的背影，顾宁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十分感谢那雪糕不是很大。能这么快吃完！
　　林星云刚坐进车里，顾宁就递过来的纸巾。
　　顾宁眼神躲闪的示意着林星云擦一下嘴角的巧克力屑。
　　林星云接过纸巾胡乱的在嘴上擦了一下，将脸仰到顾宁面前“还有吗？”
　　顾宁有些头疼的看着林星云嘴角上依旧挂着的巧克力屑点了下头。
　　“那你帮我擦吧！”不知道是该说林星云没心机，还是该说他缺心眼。让一个喜欢男人并且对他很感兴趣的男人帮他擦嘴？
　　顾宁不知道这到底是幸福亦或是折磨。
　　用纸巾轻擦着林星云的嘴角，林星云使劲的垂着眼睛看向下方，好象他真能看到嘴角那里似的。
　　指尖划过林星云的脸，跟自己想象的一样很光滑。真想将他捧在手心里好好的摸上一会。
　　“擦掉了吗？”林星云的询问声将心猿意马的顾宁拉回了现实。
　　“哦！擦掉了”顾宁慌忙的收回了手。
　　林星云用手尖又擦了几下嘴边，开始打量起顾宁的车里。丝毫没注意到一直在他身边做着强烈心理挣扎的顾宁。
　　“买这车需要好多钱吧？”林星云好奇的问道。
　　“恩，大概吧”
　　“不是你的车？”林星云好奇的追问道，本来已经抓在手研究的车上挂着的小挂件，赶忙放开了手。
　　“是，不过不是我买的！”顾宁笑着解释道。
　　林星云了然的点了点头，看看身旁穿着黑色西装，衬衫领口大开领带松松的挂在脖子上的顾宁“你穿西装比穿Ｔ恤合适”说完林星云还对自己的说法很认可的又附加的点了点头。
　　“噢，是吗？”顾宁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西装。
　　“恩！穿Ｔ恤有点不伦不类”林星云说话就是这么直接。
　　不伦不类？那可全是为了你才特意做的打扮啊！顾宁只能无奈的想着家里买了一柜子的Ｔ恤牛仔该怎么处理了。
　　“你喝酒了？”林星云舒服的靠在坐椅上，两腿曲起用膝盖顶着车前方的仪表台。
　　“恩！酒味很大吗？”顾宁说着还抬手做扇子状扇了扇。
　　“说不好，可能车里空间太小。我又没喝酒的关系，所以感觉味道很大吧！”林星云感觉现在这个姿势真的很舒服。刚才等待电话时不愉快的心情早就一扫而光了。
　　“对了。你不喝酒的～能说说为什么吗？”顾宁趴在方向盘上看着身旁一脸遐意的男孩。
　　“为什么？”林星云可爱的皱了一下鼻子，接着苦笑了一下“不为什么，就是喝不了呗！”
　　“醉过吗？”
　　“没！从来都没喝过！”林星云微微的摇了摇头。
　　“那怎么知道喝不了呢？？”
　　林星云皱着眉看了看一直追根问底的顾宁，意思说不能说点别的吗？非的问？
　　“哦？那什么，我今天去参加同学聚会了！”顾宁忙转移了话题。
　　“热闹吗？”林星云的心情不是很好，他总想自我催眠的将自己的病忘记。可事实就是事实无论怎么掩盖也会冒出来的。
　　“还可以吧！”顾宁一副兴趣缺缺的表情。
　　“今天能多陪我多聊一会吗？”林星云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求生感。他不想让生命就这么迅速的流逝，他已经将睡眠归结过最浪费生命的一项。
　　“当然可以了！怎么心情不好吗？”顾宁看着林星云纠结到一起的小脸体贴的问道。
　　林星云很默然的摇了摇头，将头转向车窗。看着外面一切静止的物体，真希望时间也能就此停止，那他就不会如同一颗尘哀一样消逝掉了。
　　“你想过死吗？”林星云看着车窗外不带任何情绪的问了一句。
　　“怎么会想到这个问题？”顾宁皱着眉看着林星云映在车窗上忧伤的脸。
　　林星云轻轻的舒了一口气，故做轻松的扯着一抹牵强的微笑转过头来“没什么，随便问问。”他很讨厌因为自己而搞坏了别人的情绪。更不想拿着自己快要死了的事实去得到别人的同情。
　　顾宁皱着眉专注的看了好一会林星云，他隐隐的能感觉出林星云有什么不愿意说出来的话。
　　“以后，别再提这个问题了。其实，我这个人挺害怕失去的。如果，有一天我知道自己要离开这个世界的话。我一定会恐惧的发疯。如果，是我喜欢的人离开了这个世界的话。那我想...”顾宁用力的抿了一下嘴唇“我大概是个特感性的人吧！如果，我爱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我想我也没有再留下来继续呼吸着的必要了”
　　林星云感觉自己是在听着一首诗歌。心里隐约的希望，在这个世界上也能有一个这么在乎自己的人。可又一想，那对那个人不是太不公平了吗？还是没有的好。忍不住苦笑了一下。
　　“我不是随便说说的，我是真的这么想的！”看到林星云的笑，顾宁误会他在对他说的话质疑。
　　林星云忙摆了摆手“不是的，我相信你”
　　顾宁将头靠在椅座上，微微转过一点头看着旁边位置上的林星云。感觉他离自己是那么近，近到自己能清楚的捕捉到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可又觉得他离自己是那么的远，稍不留心，他就会从自己的眼前永远消失一样。
　　“跟我聊天感觉怎么样？”
　　林星云转眼看看顾宁点了点头“很好～”
　　“很好？”顾宁重复着林星云的话嘴角沁着一丝满意的微笑。
　　“对我喜欢男人的事情，不介意了吗？”顾宁心里明白这句话问出是多么的危险。这是在提醒着一直蒙蔽着这个事实的两个人。
　　听了顾宁的话，林星云感觉自己的心“咯噔”了一下。浑身也变的不自在起来了，不自觉的咬着自己的嘴唇。他实在无法回答这个问题。还有一种被人揭开面具的感觉，明明清楚他喜欢男人，却跟他走的这么近。自己这到底是在做什么啊？
　　顾宁的眼中带着一抹伤，看着林星云脸上变化异常的表情。心底的某处在隐隐做痛，连想到他的这个性取向都这么介意，更别指望会接受他了。
　　林星云咬了又放开下唇就这样咬了又放开，来来回回的嘴唇已经肿了起来。
　　顾宁实在不忍在看下去，抬手捏住了林星云的下巴。
　　面对林星云惊恐的眼睛，顾宁觉得很受伤“别再咬了，一会该流血了！”
　　知道了顾宁的心意林星云抿着嘴唇垂下了眼睛。
　　顾宁没有放开捏着林星云下巴的手，只是力道放轻了很多。自嘲的笑着问道“还是很介意吧？”
　　林星云的眼睛垂的低低的，两手无措的来回抓着自己的白色休闲裤子。他现在从头到脚全是小杰和程俊的杰作。小杰是个服装设计师，上次介绍他去买衣服的那家店就是小杰开的。
　　嫌林星云总穿着那么朴素，小杰带着林星云一顿疯狂的扫货。林星云拎着那些大包小包觉得这些衣服，他就是再活１０年也穿不完。１０年对他来说真的是天大的奢望了。
　　顾宁俯下身，身体慢慢的向林星云靠近。他很想不顾一切的吻上他的嘴唇。去他妈的！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可他要的不是这一时的痛快，他想拥有他很长久的那种拥有。如果可以的话，他想让他永远陪在自己的身边。
　　两个人离的是这么的近，林星云垂着眼睛一直不敢看顾宁。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打开顾宁的手。幸好刚刚因为等电话时心难受，吃了两片药。要不然恐怕现在心脏一定又要当机了。
　　不想放开，不想让他挪开。
　　两个人就这么在车里僵持着，车外不远处站在暗处的项天一瞬不瞬的看着车里的两人。紧蹙着眉宇间包含的不只是愤怒。
　　相处了２０多年的他竟然不如刚见过几面的一个少年。他没觉得那少年有什么过人之处。除了清纯一些，清冷一些。连相貌都让他记不起来了。
　　“冬子车停哪了，我现在过去！”
　　“恩，知道了”项天握着手机的手有些微微的发抖。有谁想到这样一个纵横□□的人物，会为了一份隐讳的爱而被嫉妒折磨的要发疯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