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物理学家不可能这么迷信》盼岚

16、为什么总是我这么倒霉？

　　又过了些日子。体检的日子到了。福天玉早早起床来到世慈医院，幸好是这种很贵的私立所以人没那么多，项目都查完之后，她来到医院的餐厅吃早饭。

　　就在福天玉吃完饭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一声巨响，餐厅里所有人都惊住了。

　　一个手里拿枪的人从门外进来，又踹上了门。他抬手，四周的几个摄像头就都爆炸了。

　　“都抱着头蹲下！”那个人挥了挥手里的枪。所有人都听话地蹲了下来，包括福天玉。

　　这不是张兴业么！福天玉心里震惊。不对，他长得跟张兴业一模一样，但气质跟那天见到的完全不同。

　　“我知道你们现在能监听到我在说什么。”张兴业大声说道，“如果你们不想让这个餐厅的人一起死，最好听我的话。‘那个东西’你们也收集了一些了，对你们多一个少一个关系也没那么大，但如果让这整个餐厅好几十人陪我一起死，看你们怎么交代。”

　　“我的要求很简单，你们撤走，让我乘我自己的交通工具带着几个人质离开。如果你们不追过来，我会放人质走。我可以给你们时间权衡考虑，但不要让我等太久，我是没什么耐心的。”张兴业反手一枪，打中了旁边一个中年男人的腿。忍不住的哀嚎声响起。

　　门外，医院工作人员和病人等无关人员都已经被疏散，只剩下国安公安特调部门的人，凌华也在其中。他突然想起，福天玉昨天说过她今天早晨会来世慈体检，算算时间，现在可能就在餐厅里。凌华想着，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再听见那声枪响，更加心惊。可现在这个时候，他又不该管太多私人感情。

　　旁边凌华的领导齐徐欢看出了凌华的异样，问道：“小凌，你怎么了？”

　　“齐老师，我的一个朋友可能被困在餐厅里了。现在看不到监控，我也不该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去处理私人事务。”凌华据实回答。

　　“这儿有部分出事前的监控，你看看有没有你的朋友。现在处理这类突发事件的专家正在制定方案，我们有一些空余时间。”齐徐欢没见过凌华这么慌乱的样子。

　　凌华一眼就看到了福天玉的身影：“她确实在里面。就是她。”凌华指着那个抱头蹲下的女孩身上，她离张兴业很近。

　　“你的朋友，是咱们的人么？”齐徐欢问道。

　　“是，也不是。她叫福天玉，是635所的，但没有异能。”

　　“福天玉……我好像听谁跟我说，635所有一个新人精神力太强，把国安测精神力的仪器都弄坏了。那个人是不是就是福天玉？”

　　“是她。”

　　齐徐欢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如果这样的话，我们的计划中可能也可以有她的参与。我去跟那些专家们商量一下。”

　　“你们做好决定了吗？”餐厅里面又传来一声枪响和惨叫。凌华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扼住，千万不要是福天玉啊。虽然这样想很自私，但如果真的有人不幸出事千万不要是福天玉啊。

　　齐徐欢带着几个专家回来了：“我们希望福天玉一会儿能吸引张兴业几秒钟的注意，只要几秒钟就可以。你跟她是朋友，有没有默契？”

　　“齐老师，福天玉她没有异能，腿也有残疾，她……”

　　齐徐欢看着凌华微微颤抖的双手，心中有些看出里面的福天玉对凌华的重要意义，但他还是说道：“你要明白，咱们既然选择了这个行业，就必须有所付出，即便没有异能，也要比普通人做的更多。而且，福天玉同志也是在自救。专家们制定的几个计划，都会有几秒钟的空白时间不好衔接。现在，福天玉同志可以将这一段补上。”

　　凌华艰难地点点头：“我和福天玉，是有默契的。”

　　“我们计划使用混元波来干扰张兴业的异能，以刚才跟他交手的情况来看，他可以有5秒钟的时间完全失去异能，但是我们攻进去需要7秒钟。所以我希望一会儿你来跟张兴业对话，暗示福天玉可以在他失去异能的5秒钟里给他尽可能多的攻击。”

　　混元波能够让普通人昏迷，让异能者暂时变成普通人，时间受精神力强弱影响。以福天玉精神力的强度，混元波是没有效果的。

　　凌华知道福天玉身上总是带着张淓珊送她的各种灵符，对付普通人还是有很大把握的。他刚刚与张兴业交过手，也知道张兴业虽然异能只算得上一般高手，但非常狡猾，如果真的给了他2秒钟的空档，很难保证他做出什么。

　　“还在犹豫？”餐厅里传来两声枪响和更大的喊叫和隐忍的哭泣。

　　“我们可以答应你离开的请求。”凌华说道，“我们也是刚刚请示过上级才能做出这个决定。”

　　凌华？福天玉认出了凌华的声音。她知道以凌华的职位和特长，是不应该扮演这个与劫匪对话的人的。

　　“我们可以撤退，但你如果要带人质走，我们担心你会对人质不利。哪怕几秒钟的时间，哪怕几秒钟的时间我们也不希望你带走任何普通人。”

　　福天玉了解凌华，她感觉到凌华说这些有什么深意。是对她说的？要她做些什么呢？几秒钟？普通人？福天玉感觉到这两个词的重音有些异样。如果不是跟凌华亲密无间的人，根本不会发现这一点。

　　“如果你只是普通人，带走普通人我们当然不会担心。可你的手段太多了。”

　　“如果我不带走人质，你们半路劫持我又该怎么办？”

　　“我们特调处从来没干过言而无信的事。”

　　福天玉脑子飞快地转动，她想起赵所长之前给她的资料中关于“异能者劫持人质案”的处理方法中，跟“几秒钟”和“普通人”相关的情报。是了，他们是想用混元波。是要我，用手段攻击变成普通人的张兴业？

　　福天玉狠了狠心，藏在口袋里的手又偷偷地按着老式手机的键盘。

　　“声波四处扩散，我要把坏情绪全部打烂……”歌声从手机中响起。

　　“是谁在干什么？”

　　“我，我男朋友给我打的电话……”福天玉蹲在地上，声音又小又断续。

　　凌华听了这段歌，知道福天玉明白了他的意思：“放混元波吧。”

　　“哗----”混元波响起，餐厅里的其他人都被震得昏了过去，张兴业捂着脑袋。

　　时间不会太多！电光火石之间，福天玉掏出几张雷攻击灵符抛向张兴业。张兴业虽然失去了异能，但身体素质极佳，侧身躲过灵符，向福天玉攻去。却没想到刚才那个看上去弱小又胆怯的女孩子竟迎了上来，将更多的雷攻击灵符直接贴在了他的胸口，当然，女孩子的肚子上也结结实实受了他一拳，吐了出来。

　　5秒钟转瞬即逝，异能又开始回到张兴业身上，张兴业知道马上就会有人冲进来抓他，但他还没有从雷击中恢复。他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弱鸡一样的女孩子竟然用了这样的打法来攻击他，更没想到这个普通人身上竟会带着那么多仿佛不要钱的珍贵灵符。张兴业用尽恢复起来的一点异能想要自爆，却被已经闯进来的工作人员们完全控制住。

　　“你怎么样？”凌华冲到躺在地上的福天玉身边。

　　“肚子被打了一拳，吐了，不要看我好恶心。”

　　凌华不知道福天玉是否受了什么内伤，张兴业很快被押走了，世慈医院的医生们开始了紧张的抢救和检查。很幸运的是，之前受枪伤的四个人伤势虽然有轻有重，但暂时都没有生命危险。张兴业那把枪只是用来威慑，他本来也不习惯用枪。其余昏迷的人也很快就能醒来豪无后遗症。四个受枪伤的人和福天玉被抬上担架。凌华也跟了上去。

　　“你不用去处理你的工作么？”福天玉虚弱地问道。

　　“不要说话了。”凌华的脸色很不好，“你就是我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