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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你是我最完美的艺术品 ...

  •   「……脸色看起来很差啊」
      Akira打算极力地以平时的口气搭话。
      「是么」
      Keisuke稍微笑了一下,将视线落至脚边。
      虽然脸上确实有着浓浓的疲劳之色,但也带着好像摆脱了什么的表情。
      不知不觉间好像过了十分钟,从房间出来的第四个登记者用一副不快的眼神看了看Akira一行后走过去了。
      「我们也应该走了吧」
      走在源泉身后,穿过走廊走向大门,把假面交给警卫员后离开了『城」。
      Keisuke停止脚步,挺起胸膛用力吸了一口冷空气。
      虽然那侧脸还有着不安的影子,但看起来已有了做好觉悟的精悍。
      「尘世的空气好吗」
      源泉抬高了眉毛,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着。 Keisuke一边笑一边合上眼睛。
      「……是不是呢」
      在不长的时间里,三人就这么站在『城』的玄关处远眺着丰岛的街道。突然,源泉把手伸到裤子兜里摸索,然后就开始忙乱地在全身各处摸来摸去。
      「怎么了?
      「烟没了」
      源泉了一声后挠挠头发,开始走下台阶。Aia和Keisuke也尾随其后。下完台阶之后,源泉回过头来。
      「好了……叔叔接下来有点事,就在说 byebye吧。烟也要再去买一包」
      「那个……真的非常感谢」
      Keisuke过度恭敬的态度,惹来了低笑声。
      「不用道什么谢啦。我什么都没做啊。比起这些,现在开始会很困难的」
      Keisuke抬起头,认真地看着源泉点了点头。
      「那就这样,再见啦」
      叹了口气后浮起笑容,源泉举起一手挥了挥,大步向街道走去。
      看着那个背影消失, Akira看向 Keisuke。
      「牌子,给我看看」
      「嗯啊,嗯」
      Keisuke点了点头,从上衣口袋中取出4枚牌子。
      「戴在脖子上的是黑桃A。还有用不着的四枚7、3、5、8…吧」
      「A吗」
      「其中有效的只有一枚。
      「不,足够了吧」
      其实一枚也没有的情况应该比较多吧。
      收好牌子后, Keisuke大大地伸了个懒腰,仰望天空。
      「……伊古拉吗」
      Keisuke看着天空喃喃自语道。
      受到感染般,Akira也看向天空。
      已经,没有退路了。直到把王打倒,都不能离开丰岛。像是映照两人的心事殷,云和天空的边界线变得暖味不清,渐渐模糊起来。
      ……奇怪
      从城出来没走多远,Akria就停住了脚步,转身确认身后。
      「怎么了」
      「…没什么」
      虽然注意着有阴影的地方和小巷的入口处,但看不到人影。是错觉吗
      从和源泉分开之后,不知怎么,就感觉到有股视线。有人在凝视着的感觉。
      刚来到丰岛的时候,虽也有过像是有人在潜伏着的感觉,全之后一点一点地开始能分辨了。
      大概能确定有人在的小巷和没有人的小巷。
      虽然也不过是直觉一样的东西。
      「是不是累了。有好好睡觉吗昨晚。
      Akria原本就属于浅眠型,基本上算睡着也是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
      是自己在不知不觉间累着了吗
      心和身体,意外地不处在连动状态的情况也是经常有的。
      反正,还是决定打起精神向目标前进。
      ——果然。
      在Aira和 eisuke的脚步声中, Akira没有听漏,一瞬间混进来的其他人的脚步声。
      就在Aia转身,要确认身后之时。
      「晤,哇……啊!
      「……!?
      突然, Keisuke的身体从眼前消失了。
      大楼和大楼之间,大白天也被阴影遮蔽着。
      经由什么人的手, Keisuke被掐住脖子夺去了自由。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蓝色的头发。鲜艳的黄色围巾和夸张的衬衫。合身的黑色夹克和眼罩。
      那是非常显眼的装扮,一眼看上去像是那些和伙伴们在小巷里集会的年轻人。
      但是,盯着Akria的眼睛闪着犹如饥饿的野兽般的光辉,青年的胸前挂着牌子。
      他的手臂深深勒住 Keisuke的脖子。刀刃也突然袭向 Keisuke挣扎着要摆脱掉手臂的脸颊。
      那是一柄样子使人联想到柴刀的大型刀,看起来能轻而易举地砍裂人的头盖骨。
      「不要乱动啊,会受伤的……」
      维持着和Aira对视,男人嘶哑的低语中混着喘息。
      「牌子,我收下了。
      金属碰撞的声音响起, Keisuke的牌子被夺了过去。伊古拉的胜败取决于后背是否着地。单方面夺走对方的自由,不是明显的卑鄙行为吗
      而且,之所以这个地方能通用这样陈腐的规则,是因为处罚违犯者的处刑人的存在。
      「……真是会让处刑人欢天喜地跑过来的方式呢」
      「没有关系。那些家伙才不管是不是违反者,想杀人时就会杀。既然如此,根本就没有去守规则的必要啊」
      男人嘲弄地笑了,拿在手里的牌子折射着光。
      虽然谁在哪里做着什么都无所谓,但是无论如何Akria都不想卷入其中。
      本来就因牌子的事,说不定被「狗记住了气味,如果再牵扯到处刑人,会有难以行动的可能。
      将碍事的包扔到一旁,将手伸向腰际。
      就在即将拔出匕首的时候。
      「好痛!!」
      男人的脸皱成一团发出悲鸣。
      Keisuke正一口咬着勒着他脖子的男人的手臂。
      男人染上怒气的眼睛盯住 Keisuke。
      「你这个混蛋……去死吧!!」
      对着没能甩开手臂逃出去的 Keisuke的头部,举起了刀的瞬间, Akira冲向那男人的身体。
      「哇!!」
      男人失去了平衡,举着匕首被两个人的体重压倒在地。
      「咳,咳…… Akira!!」
      「你,这混蛋!
      Aira到男人身上,试图将对方的双腕压在地面,但因身下之人过于乱动,进而无法顺利进行。力量的竞争导致双方的手臂激烈颤动着,敌视的视线冒出火花。
      「滚开!!
      男人吼叫出声,右膝顶向 Akira腹部。
      压住男人的身体向后跳跃一步,急忙拉开距离,随即拔出匕首挡在胸前。
      男人慢慢地站起来,看着 Akira一笑。
      「这才对嘛」
      把从 Keisuke那里夺来的牌子缠在手,男人用匕首的前端比了个招手的动作。
      Akria沉默着,一动不动地看着对方。
      这个男人——虽然招式零乱,但应该有着不输于自己的力量。
      「喂喂,怕得不敢动了吗…那就由我先发动攻击啦。
      露出嘲笑的笑容,弯下身体的男子向 Akira发动突击。
      耳边响起了风声。
      大刀每击都很沉重,虽然避开了,躲开了攻击的Akira的脸颊上还是留下了余韵。
      尖锐的风压,将满溢的杀气卷成漩涡。
      乘着男人变化身形之际, Akira挥出匕首冲着男人的腹部从下刺去。
      跟看上去不一样,男人聪敏地躲开,随即再度挥出一刀。
      「……唔」
      男人的武器不愧很大,挥出的动作很大胆,但也不是说很简单就能找到突入的缝隙,也不容易计算时机,每击的动作也很迅速。
      碰撞的声音,被弹开的声音。还有不规则的脚步声。除此之外,还有伴随激烈的寂静。
      「接招!!」
      男人短促的吼叫声,犹如深深的破风之声。
      随着响彻骨骼的冲击,两件凶器相撞,发出回响。
      冲击的余波让Akria指尖发麻。他用起全身之力,压住中击的余波让盐ia指尖发麻。他用起全身之力,压住对方的气势。
      「还不错嘛……你这家伙」
      匕首相交,距离近到能感觉到对方的喘息,男人露出无谓的笑容。
      是本来就拥有这样的能力吗,面对着能自然地读到对方的行动路线的Akria,乍看之下,很显杂乱。
      但是,尽管如此还是最大限度地发挥了肌肉的能力,为驱使的行动,除此之外别无它法。
      男人的胸前除了挂着牌子之外,还挂一个反射着光的银色十字架。
      「……啊啊啊啊!!!」
      男人吼叫着,弹开了Akria的匕首。
      被十字架夺取了注意力的仅仅数秒间,动作慢了。锋利的匕首进入 Akira的视线。
      「Akira!!」
      凶器直逼眼前。
      瞬间Akira的右腕刺出匕首,扎入男人的胸前。
      「……!啊……!」
      匕首的尖端好像刺中了什么。
      男人愕然地睁大眼睛,停下了动作。
      并不是刺入了肉中。而是刺到了牌子和十字架。断裂的链子,碎成了一片片银色的结晶,在地上响起了金属散落的声音。
      惊呆的三人都将视线聚集在落在地上的牌子和孩子手掌般大小的十字架上。十字架的制作简刚,表面也伤痕累累。
      男人的身体没了力量,突然软下去。
      趁这瞬间, Akira夺走了缠在男人手上的 Keisuke的牌子。
      但是,男人似乎根本就无暇管那些事情。
      一脸呆呆地看着十字架,然后看向Akia。那张脸慢慢扭曲,因激烈的憎恨而扭曲。
      「……你这个混蛋……!!」
      如全身燃起烈火般的男人狂怒地盯着Akria。
      现在才开始因为牌子被夺回去而生气吗
      但是男人没有再次挑战的样子,只是一脸翻滚的怒气,拿着匕首的手臂垂下了。
      男人慢慢地拾起落在地上的十字架,像是要吞下去一般。认真地凝视着因摩擦而受损的十字架。
      那双眼睛中,寂寞的影子稍纵即逝。
      把十字架握在手中,男人闭上了眼睛。
      宛如在庄严地祈祷般,完全无法想象和刚才一脸嘲笑的人是同一个人,现在眼前的只有这神圣的举止。
      再次睁开眼睛时,男人突然向Aira用力挥出了匕首。
      Akira也再次用匕首挡住。碰撞的声音响起。
      ……可恶」
      男人向后撤身,懊悔地叫了一声。接着,在狠狠瞪了 Akira-眼后,随即转身走掉了。
      男人的离开,也可以说是放弃了比赛。
      Akira看着远去的背影,觉得真是出其不意的决定。袭来时明明那么充满杀意,为什么……
      但不管理由如何,原本起因就是因为那个男人要用不正当手段夺取 Keisuke的牌子。我们并没有犯错。
      男人离去后,Aira发觉地上还掉着什么东西。
      ——是牌子
      脑袋充血忘掉了吧。
      但是,明明参加了伊古拉还把牌子忘在这里……
      那个十字架挂饰就那么重要吗
      刻在牌子上的数字是10。
      Akira持有的牌中最大的是J,所以能连上。
      但是,可能是因为男人太过拚命了吧,Akira也没有想夺取的想法,总之先收在了上衣口袋里。
      抬起头, Keisuke一脸歉意地站着。
      「拿着」
      捡起被抛下的 Keisuke的帆布包,把夺回来的牌子放进去后一起扔给 Keisuke。
      「…… akira,对不起」
      Keisuke一边凝视着失而复得的牌子,一边用弱弱的声音说着。
      「是他不对。违反规则了」
      捡起自己的包。脸上还残留着刀刃掠过去的余韵,很是郁闷。Keisuke露出自嘲的微笑,低下了头。
      「…… Akira,真的好厉害啊。我,结果,还是什么都做不了……
      那句话,和小时候 Keisuke的声音重叠起来
      ——Akira,好厉害啊——
      ………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啊,Akira这么想着。
      Keisuke从以前开始,就一点都没变。
      心里冒出奇怪的焦躁,Akira粗暴地把匕首收好沉默地走了出去。
      差不多也是太阳西下的时候了,微弱的光照不进小巷里。虽然能感觉到Keisuke跟在背后,但他一次都没有回头。
      明明战斗已经结束了,但是身体的某处还残留着淡淡的热潮。与冷静下来的脑袋呈反比般苏醒的是,与男人刀刃相交时的兴奋。
      要命地刺激着Akira快因无聊而死的神经。
      那男人,真的想杀死 Akira。
      只要有一次没躲开那大刀的攻击,就不定头盖骨就被打碎了。
      说不定已经死——自己。
      奇妙的真实感一点一点涌了上来。
      像碳酸气泡般麻麻的感觉扩展开来,那是从来没试过感觉。
      要是自己刺中了对方,会是什么样的情况呢
      如果击中了要害,对方应该死了吧。
      喷出鲜血,失去温度。
      如果一直看着,不久就会变得像冰一样冷吧。
      一边怀有着这样的幻想,同时也陷入了迷茫。总觉得好像终于踏入了不可侵入的领域。
      乌黑巨大的舌慢悠悠的爬转在背脊,这是…
      期待。不安。恐怖。焦躁。到底是哪个?
      哪个都不是吗
      有点模糊的,好像迷了路一样的感觉。
      边想着这些事,走在了不知通往何处的昏暗的道路上。
      靠墙的桌子上安置着室内台灯,房间被淡淡的柔光包围。
      这样的颜色和光亮能使人安定下来,所以虽然也试过点上蜡烛,但因感觉有点不搭调而放弃了。
      优雅的S字型灯是从古董商那里买下来的,是他非常中意之物。
      看着摇曳的光晕,房间的主人露出了游足的微笑。
      配置着柔雅的金色刺绣的深红色沙发,让人联想到18世纪欧洲的厚实木造家具、波斯织造的地毯。
      墙上是空有外表的壁炉,存放着黑色木炭做装饰。
      这是跟所有人从外观上想像出来的一样的装潢,若论奇异之处,便是从门厅到室内,散乱地放置着的少年雕像。并且,在这里的都缺少身体的一部分,例如脖子或手臂。
      气派地挂在墙上的画,也都是些只会让人联想到血和黑暗还有人体之类阴森森的东西。
      「怎么了今天比平时更爱撒娇呢。
      少年上半身趴在最爱的主人膝上,撒娇的鼻音吵要什么东西。
      他就是曾被处刑人带在身边,全身被黑色拘束具包裹的狗。
      短暂的体息,朦胧的灯光映照出 Arbitro的假面,在露出怜爱微笑的脸上落下浓重的阴影。
      光,偷偷映照出了『狗】如陶器般白皙的肌肤上的丑陋疤痕。
      Arbitro的指尖,钻入柔软散乱的白色头发中
      狗】高兴地震了震身体,更加蹭向主人膝上。
      口涎从塞物溢出流到 Arbitro的膝上。
      「真是淘气,不是好孩子哦……
      责难的话语,说出口却很是温柔,充满着慈爱。
      Arbitral指尖沾了沾膝上的口涎,毫不犹豫地用舌头舔了去。
      就是这么可爱。
      「你是我最高杰作」
      轻轻地低语,恶作剧地舔着「狗』的耳朵,敏感的「狗身体一颤,一脸想要的表情仰望着主人。
      就算眼睛被布覆盖了,也能知道一定是用被喜悦浸满的目光仰望着。
      虽然布的下面,已经没有了本应存在的眼球。
      初次见到这个玩具是什么时候来着……
      Abitral陷入了回忆。
      那还是在日本被分割成东西之前,大战结束后接踵而至的混乱期。
      一直忍受着薄情的父母的性暴力,最终被扔掉,奄奄一息的少年。觉得他可怜,便捡了回去。
      发育不良又瘦弱的身体清晰地浮出肋骨的样子,肆意生长的头发,像是快要断掉的手脚,和死人没什么区别的苍白的肌肤。
      细心地让他洗过澡,喂了热好的食物,用柔软的毛毯温柔包住了少年。少年湿润了脸庞笑了。
      那是太过虚幻,以至于想让人弄坏的绝美笑容。
      觉得很可爱。所以……
      非常想用这双手做出最高作品,他强烈地想着。
      那具身体的所有——包括从伤口溢出的血、皮肤底下渗白的脂肪、肌肉、骨头、还是内脏,一切都非常美丽。
      听着那细细的悲鸣,身体会欢喜地颤抖。
      为了提高作品的品质,不管是伤的形状、大小、长度,还是切取声带时的手术痕,都是在考虑过平衡性之后切开的。
      就这样 Arbitro注入爱情后,大多的「素材们」不是逃跑途中被杀掉、就是因疯掉而自杀、又或者休克而死,但只有这个少年忍耐到了最后。
      现在,他都已经没有了理智,根本不想从 Arbitro身边离开。
      这个他最满意的,最高的作品。
      被这样的存在,拼命地恋慕着,又怎能不爱呢
      现在也是,只要出现中意的素材,就会继续将他们切割成作品。
      如果可以的话还是想要还没有成熱的身体,首先比任何都重要的是脸要美丽。
      Arbitro爱抚着【狗】的头发,独自露出笑容。
      「鼻子怎么样感觉还好吗
      轻轻抬起【狗】的下巴,细致地看着整过形的鼻子。
      唯有嗅觉的改造不是 Arbitro的趣味,而是为了能分辨在伊占拉使用的牌子的气味而最近才施加上去的。
      对其他的玩具也尝试过同样的改造,但都以失败告终。
      只有这个『狗】成功了
      虽然参加者的登陆管理做得还算彻底,但因为聚在这里的人中什么人都有,过去也曾有过不战斗却一个劲儿地用偷盗来收集牌子的笨蛋。
      虽说那种非法手段本身怎么样都无所谓,但要是一经允许,比赛就会进行不下去。没有比赛也就不会有使用莱茵的必要。
      这样的话就没有意义了。挣不了钱的。所以,才有了处刑人。
      【狗】有时候,会被处刑人带着四处走。
      顺便也让他看看外面的世界, Arbitro这样想。
      虽然也有一身脏兮兮地回来的时候,就算是受了伤,用Arbitro的手也很容易就能治疗。
      在『狗」扬起的脸庞下, Arbitro指了指切除声带后留下的疤痕。
      「这里,是最美丽的呢……」
      Arbitro陶醉地低语着,又俯下身用灼热的舌舔向那里。
      【狗】的呼吸慢慢凌乱起来。
      每天的爱抚,也从不会腻。
      很清楚自己的趣味并不容易的让其他人理解。不管是遭人白眼,还是被人责备都是理所当然的事。
      虽然清楚,但他从来都不觉得自己做的事是错的。这是他生存的价值,感觉如果不这样,就没有活下去的意义。
      他喜欢人偶。
      有温热的血液的,只属于自己的人偶。
      小时候,看着一些并不是亲人的,没见过也不认识的少年们被偷偷带入父母的卧室。
      他们任凭着父母剧烈的殴打、怒骂、侵犯。
      就算如此,在他看起来他们被父母疼爱着的
      比自己,更受疼爱。
      不知何时,自己也想要有那样的人偶。
      那样的话,就不会寂寞了。
      那是不太想回忆的一一过去的影像。
      讨厌的记忆堆积重叠起来,形状改变扭曲。
      就这样,最后变成了这个世界上最憎恨的男人的脸。
      就在前几天——也见到了。
      「……源泉」
      厌恶,诅咒的话语低声地吐了出来。
      造成他人生中最大污点的男人。
      粉碎了他本应辉煌的将来的男人。
      脑海里浮现出的脸上,是淡淡嘲弄般的笑容。
      「只要没有那个男人,我就…」
      刚想起来,怒气上冲眼前通红一片。
      假面的里面,渗出了汗。
      突然感受到身边痛苦的呼吸,转移视线,便发现自己的手掐着『狗」的脖子。
      因为塞口物不能随意呼吸的「狗」,无力的手指拼命地抓住 Arbitro的手。
      他立刻铁青着脸回了神。
      「啊啊,我怎么做了这种事……。让你感到害怕了吧,原谅我」
      放开纤细的脖子后用力的把他抱了起来。
      「狗」在他肩膀上不断喘息,双臂搂住 Arbitro后背。
      「全部都是……那个男人害的……」
      把脸埋入光滑的头发里, Arbitro凝视着黑暗的一处低语着。
      从蓝发男子手上夺回 Keisuke的牌子之后,决定还是先返回原来留的那个咖啡馆。
      咖啡馆一如既往地静静伫立在小巷里,乍看之下感定跟以前一样。
      至少到靠近那个门已经损坏倾斜的入口时都是如此。
      Keisuke似乎也感觉到了空气中飘荡的异变,停下了脚步,皱起了眉头。
      「……里面,没有人吗」
      并没有什么惊奇,反而可以说是早就预料到的事。
      这里就是这样的无法地带。废弃了的建筑物里有没有人,根本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从入口往里面窥视。
      被午后苍白的日光照耀出的,是一幅异样的光景。飞舞在空中的尘埃,好几个躺在地士的男人。
      正以为他们是不是在睡觉时,却发现其中有一人好像翻着白眼。似乎失去了意识。
      有人在这里打倒了如此多的人。
      但,究竟是谁——?
      在咖啡店的深处,可以看见一个小小的影子正在晃动。正想要去确认的瞬间,伴随着机械质的声音强烈的光芒闪过,Akira不由得用手挡了一下。
      「……!」
      「……唔,照相机」
      见因过于耀眼而眯起眼睛的 Keisuke的低语,蹲在那里的人影回过了头。
      Akira和Keisuke刻摆出防御的姿势,用手握住刀柄。是制造出这个惨状的元凶吗?
      人影轻轻地站了起来。
      无法感觉到一丝杀气,岂止如此,那个人影突然把双手举了起来。
      「欢迎回来~」
      「……呃」
      对于意料之外传来的明快声音, Akira和Keisuke一瞬间惊呆了。
      晃动着金发,单手拿着数码照相机飞奔过来的人,毫无疑问,是Rin。
      「什么啊,原来是Rin啊……吓了我一跳……
      Keisuke宛如内心深处大吃一惊般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吓了一跳也是呀,因为这里很暗吗」
      仿佛恶作剧成功了的孩子一般,Rin得意地笑了。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啊,对了对了。你们两个啊,到了丰岛后就一直都在这里吧。要进出这里的话,可唯有连接着大道的这条小巷」
      「一直呆在同一个地方呢,是很危险的。想要把这些告诉你们而过来,该说是碰正好呢还是好时机呢,遇上了这些可疑的家伙们一个接着一个地潜入这里」
      「想着万一你们还在里面的话就槽了,然后急急忙忙进到了里面,你们却不在。虽说你们也好,反正,然后呢……
      Rin用靴尖戳戳蜷缩在脚边的男人。
      「这回他们看到了我就袭击了过来,所以就全部击退了。
      「一个人把这么多人……?
      「嗯」
      Keisuke惊讶地张开了嘴。
      「……好厉害啊」
      「所以呀,我不是说了我很强的吗。因为外表很可爱就小瞧我,可要吃苦头的哟」
      Rin摆出一幅得意的神情,双手叉腰挺起了胸膛。
      「刚才,你没有在照相吗
      「唔嗯,有照啊」
      「这种地方有什么值得拍的东西吗」
      「有啊,看,不是滚落在四周了吗」
      要说四周的话,滚落着的也只有垃圾,瓦砾和晕倒的男人们。
      Rin站在那人中心,犹如花田中的少女一般张开了双臂。
      「没用的男人们,向地板臣服的形象!
      「……
      拍这种东西要干什么, Keisuke无言地这么诉说着。
      话虽如此……
      Akira重新观察了倒在地上的男人们,都是些看起来身手不错的家伙。
      事实这样摆在眼前,那么Rin对自己实力的那份自傲看来也不是唬人的。
      「啊, Keisuke,结果怎么样了今天。参加伊占拉的注册,你去了吗」
      「……啊,嗯,是啊」
      嘴角浮现出苦笑, Keisuke轻轻地握住了在胸前的牌子。
      「啊,真的耶。最终还是参加了呢」
      目不转睛地盯完牌子后,Rin缓缓地展现出了笑容。
      「那么,照张相作为纪念吧。来来,Akira来一起照。
      「呃要在这种地方拍吗……
      「开了闪光灯,没事的」
      「不是这个问题……」
      「没关系啦没关系啦」
      Rin把 Keisuke推到纹丝不动的Akira身边后摆好相机。
      「 Akira总是摆着一副扑克脸。算了,也没什么不好。要拍了哦」
      按下快门后,伴随着闪光灯的几次闪烁,传来了悦耳的机械音。
      房子里回荡着5、6张连拍的快门声。
      因为店内很昏暗,眼前一片雪花什么也看不见。
      「OK—!
      如同完成了一项重要工作似地展露出神清气爽的表情。
      Rin竖起了大拇指。
      「…Rin啊,你好像都没有烦恼什么的样子」
      Keisuke用交错着疲惫和惊愕的脸,轻轻地呢喃到。
      「好失礼哦。别看我这样,至少1个2个3个4个左右的烦恼还是有的哟~……
      就在那时,从Rin那完全敞开的包里唰地有什么东西滑落了下来。
      「……哎呀」
      散落在地板上的,多半是一叠照片。
      「啊~,糟糕了……
      Rin一边笑着,一边慌张地蹲了下去。
      拾起掉落在脚边的几张,Akra不经意地扫视了一下。
      喝得烂醉并胡乱喧闹的家伙们,一群人高举着手臂狂热地为打斗起哄的场景,还有趴躺在地上的尸体。
      展现着各种各样情景的照片中,有一张是全黑的。
      本以为是拍糊了或是没弄好,却发现有许多张这样的照片,仔细地辨析后,可以察觉到黑暗中浮现着一个人的轮廊。随风飘荡的黑色外衣,好像是一个男人的背影。
      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突然照片被夺走了。
      为这一举动的气势感到些许吃惊,Akira把视线转向了Rin。
      不由得瞪大了双眼。
      ——冰一般的视线。
      一直以来的开朗连痕迹都没有留下。
      第一次看到的Rin如此冰冷的表情。
      沉默的压倒性的气势。Rin宛如变了一个人一样, Akira甚至感到背脊发寒。
      「…这种照片看了也没什么意思吧。不小心被人撞到错开了原来的目标,拍下了完全没有关系的东西。大失败啊~
      说完后,Rin展露出了一如既往的笑颜。
      甚至要怀疑自己是否看到了幻影,刚才的那种眼神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 Akira,怎么了」
      拾起照片的 Keisuke不可思议地凝视着,呆站着的 Akira。
      「……没什么」
      「好了,这样就搞定了。……谢啦」
      Rin从 Keisuke手上接过最后一张照片,适当地整理成叠后,和相机一起放进了包中。
      「你真的很喜欢拍照片呢。
      「算是吧」
      视线不自觉地追着点点头伸伸懒腰的Rin,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那么,要从这里转移到别处对吧要不要把比较隐蔽的地方告诉你们呢」
      「是啊,这样的话真是太感激了。对吧、 Akira……Akira」
      「……啊啊」
      ——刚才的,那个表情。那个眼神。
      应该不是看走眼了。那是非常冰冷的眼神。
      十分开朗很好相处,蹦蹦跳跳经常露出各种各样的表情。
      这就是Rin给人的印象。
      ……其实,并不是那个样子吗
      不,就算不是那个样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人类这种生物,无论是谁多多少少都有所谓的两面性。
      就算这么想还是有点在意。让人感觉到如此强烈的温度差的眼神。
      「……Rin
      「什么事
      叫了他名字后,Rin回过头,满脸的笑容。
      「……
      「…什么嘛,怎么了
      「……不,没什么」
      「真奇怪。好了好了,快点出发吧。
      看似奇怪地笑着,Rin朝着外面走去。
      「 Akira,没事吗」
      「啊啊」
      Keisuke很担心似地看过来。
      不怎么想被注视着,稍稍低下头走出了店外。
      难道是被Rin出卖了……并不是类似这种的怀疑。
      是在更加深层的地方—Rin表现得如此开朗活泼,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理由呢。 Akira忍不住这么想着。
      走到大道上,喧闹的气息传了过来。
      「什么事呐在举行战斗吗。还是说,又是那些家伙。
      Rin垫起脚尖眺望着许多人聚集着的事作发生地。
      那些家伙,指的是处刑人吧。
      犹如涟漪般一圈圈聚集起来的人群,突然从中间分裂成
      两半
      「……啊!那家伙!」
      飞奔出来的正是方才对战过的,那个蓝发男子。
      「不是叫你站住嘛!!」
      「别想逃!!蓝毛猴!!」
      随着咆哮声追赶在男人后的正是处刑人
      果然——那个男人被处刑人盯上了。
      把卑鄙的行为说成是高明,会被盯上也是理所当然的。
      「啊啊,开始了……。是认识的人?那个蓝头发的」
      Rin惊奇地转过身,抬起头看看 Keisuke,又看看 Akira。
      「……不是。」
      男子一边注意着身后的情况一边拼命地狂奔,但看到正前方的Akria时,他的神色一下子就变了。
      「……你们!」
      男人充血的眼睛依次扫视过 Akira、Keisuke、Rin之后,再度返回到了 Akira身上。并没有减缓奔跑速度的男人伸出手,一下子抓住了Akira的手臂。
      「 Akira!」
      「呃我说!」
      由于事态意料之外的展开,Akira被硬拖着失去了平衡,只能勉强地配合着男人的速度迈开了步伐。
      立刻试着甩开男人的手,可是手腕上的手指抓得死死的怎么也甩不开。
      「……放手!
      「别吵!快跑起来!
      「喂!」
      「我有话要问你!」
      就这样被男子拖进了纵横交错的胡同里。
      Rin和 Keisuke的声音逐渐远去,接着逼迫而来的是沉重的脚步声和低沉的叫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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