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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大婚 ...

  •   今日,是云城温氏掌家老爷子唯一的嫡出孙女温冬月出嫁的日子。

      世人都说,铁打的世家,流水的皇帝。云城温氏作为屹立几朝依旧兴盛的世家,名气大噪天下,是天下间有名的世家大族,多少读书人慕名而来。更甚至有人说,天下大半的读书人,朝堂上大半的官员大都师出云城温家。

      不过说来也奇怪,或许是平日里温家接待的大多是些读书的男子,所以到了这一辈,子孙竟皆是男孩,尤其是温家长房,一连四个男孩儿才好不容易得了这么一个女孩子,掌家的温老爷子简直就是要放在手心里宠。通常女子十二三岁就要定下人家,温家大房这唯一的嫡出女儿可好,硬生生是让对孙女婿挑三拣四的温老爷子拖到了十五岁才算是定下了人家。

      而这定下的,京城贺国公府的嫡次子贺明言。是温家大老爷,也就是温冬月的父亲最得意的门生。温老爷子对这个女婿可是满意极了,千挑万选的才挑中了他,就温老爷子自己所说,此人聪明肯学,有经世之大才!配得上他的乖女孩儿!

      温氏是大家族,人口众多,只温冬月所在的大房就有四个哥哥,除过与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哥哥温冬逸以外,还有三位哥哥皆是她的二婶母所出。今日自家妹妹出嫁,也因着云城到京城也不算远的缘故,四位哥哥还亲自上阵,护送妹妹上京。

      送亲的轿子早早的就出了门,贺明言高头大马在前,四位妻兄骑着马紧跟其后,一边两个,匀称的很。

      “我说妹婿,这以后你可不能欺负我妹妹啊,我们兄弟几个虽是读书人,可这拳脚功夫还是会一些的!更别说冬风,那可是习武之人!你小心点啊!”

      贺明言笑了,回头去看自家夫人的四位哥哥,自小与他们四个一块读书,这四个人可是出了名的疼妹妹,就连今日这样的场合,也不忘记敲打自己一番。

      外面几个人骑着马说笑,轿子里坐着的温冬月却是有些焦急。她这是真的要嫁给那个据说喜怒不定的贺明言了?

      “姑娘可莫要哭了,当心哭花了妆就不好看了。”

      陪嫁的丫头采风从外面递了帕子进来,刚刚出门的时候姑娘抱着夫人哭的厉害,眼下若不劝着些,等下轿子的时候花了妆让人看了笑话可就不好了。

      温冬月伸手接过,将帕子紧紧的攥在手中,心情复杂。

      她自小在祖母身边长大,总是听她老人家提起她儿时最要好的手帕交,那女子相貌姣好,性格温柔,是典型的大家闺秀,再加上出身也好,所以家中的门槛都快被上门提亲的人给踏平了。可那女子的祖父是掌家之人,心中疼爱孙女,直到十五岁才定下了人家,但无奈这姑娘命比纸薄,临近出嫁时一不小心掉下了荷花池,自此就再也没有醒来。

      她记得清清楚楚,这女子闺名‘温冬月’。

      可她现在,正用着温冬月的身体,坐着温冬月本该坐的花轿,去嫁温冬月原本要嫁的夫君,贺国公府的三郎——贺明言。

      但关键是现在温冬月的身体里装的是几十年后才会出生的宁远侯府嫡女林雨棠的魂儿啊!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那日不过是一不小心失足掉进了荷花池,怎么再一睁眼就变成了祖母曾经说过的‘温冬月’?现在还要作为温冬月去嫁给温冬月的夫君?

      可那温冬月已经去了不是吗?怎么自己就变成了温冬月了呢?

      她心中觉得别扭极了,可无论再怎么别扭,事情已成定局,她除过自己一个人默默的在心中害怕以外,也没有其他办法。

      也不知走了多久,花轿总算是到了贺国公府的门口。贺明言先是踢了轿门,随后伸手准备扶自己的妻子下轿子。

      她在轿子里坐着,看着那伸进来的修长干净的手,有些犹豫的同时还觉得很荒唐,这算怎么回事?虽然经过这几天她已经在慢慢适应这个身份,试图去接受这个事实了,可此刻还是觉得害怕。难不成还真的要嫁给自己祖母手帕交的夫君?听说父亲还曾得到过这个贺明言的指点,那这样她岂不是和自己的祖母成了手帕交?成为了自己父亲的长辈?

      这都是什么事啊!

      “新娘子——下轿啦!”

      外面鞭炮噼啪作响,喜婆见新娘子久久不下轿,以为是自己声音小,没能叫新娘子听清楚,于是又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声音比刚才的更加高昂,更加刺耳。

      轿子内的人总算是反应过来了,她无奈的将自己的手放进了那伸进轿子的手里,那人的手很冰,一如传言一般。

      跨火盆,拜高堂,直到送入了洞房,温冬月都还觉得迷迷糊糊的,她被人扶着坐下,由新郎掀了盖头,随后有人端了一碗生生的饺子过来,喂她吃了一个,这中间一直没敢抬头。

      众人都以为新娘子是害羞,纷纷在一旁调笑,直到贺国公夫人出了言,

      “好了,可别再说新娘子了,人家新妇脸皮薄,可经不起你们如此打趣,都随我出去,吃酒去吧!”

      众人笑了笑,就跟着国公夫人出了门。

      听着众人的声音越来越小,那人也在她耳边小声的说,

      “我去去就来。”

      贺明言的声音清冷的很,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就站在她旁边的贺明言怎么能看不到?不过以为她是害羞,也有心想留下来陪她,可外面宾客还在等着,他不好再次停留,只能转身由众人轰着出去了。

      所有人都走了之后,闹闹哄哄的房间里也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海棠帮她取下了大红色的盖头,采风在旁边替她捏肩,而坐着的她,一句话也没说。

      采风和海棠一直是近前伺候的人,最是能感受到自家姑娘的变化,姑娘说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可她们却觉得,自从姑娘落水醒来之后,就连性子都变了,连着与老爷夫人也不亲近了。

      “姑娘,用些吃食吧,姑爷怕是还要好一会儿才会回来呢。”

      海棠从桌子上端了一盘点心过来,她小心翼翼捏起一块,低下头一点一点的吃。

      两个丫头看自己的眼神时不时就带着些怪异,她自然能看出来,可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不说话,然后默默的去逼迫自己接受‘温冬月’这个身份,这个名字。

      “姑娘莫要害怕,姑爷人看起来虽是清冷了些,可少爷们都说姑爷是个极好的人呢!”

      海棠一直跟着自家姑娘,说实话她也没见过几次这位新姑爷,可姑爷在温家读书的这些年,与温家的几位公子关系都是极好的,几位公子对其也是赞不绝口。

      温冬月自是知道海棠是想让她别那么紧绷着,虽然她对这些个丫鬟不是很熟悉,可这几日相处下来,也明白她们是真心对温冬月好的。

      不过,这些都是因为她现在是温冬月,而不是林雨棠。

      吃完了一块糕点,两个丫头就伺候她洗漱。她在净房将喜服一件一件的脱了下来,心中不免有些感叹。

      作为宁远侯府林雨棠的自己不过才十三岁,连亲事都还未定下,没成想一觉醒来,竟是连夫君都有了。而这位夫君贺明言,别人不知道,可自己却再是清楚不过了。几十年后的坊间,对此人的评价可是不太好的。

      更甚有人说,贺国公府的贺明言虽然长相极好,却是个夜能止小儿啼哭的主儿。

      这人得......多可怕啊!

      正想着,门口传来下人请安的声音,仔细听来,应该是贺明言回来了。

      在一旁的海棠也听见了,提醒了采风,二人将最后一件外衣帮温冬月穿上之后,就准备出去,可刚转身就被自家姑娘拉住了袖子,本以为姑娘是还有事情要吩咐,谁知一回头就看见温冬月睁着湿漉漉的大眼睛望着她,颇为可怜的样子,

      “别走......”

      贺明言屋门推门推了一半就听到自己刚娶进门的小妻子糯糯的声音,生生的停住了,这姑娘怎么还怕生人不成?

      说起来,贺明言虽然在温家求学多年,可真正见到温冬月的时候并不多,若真要细细数来,加起来怕是一双手都数的清。只知道温家女儿生的一副好容貌,其他的一切皆是听温家的几位儿郎说的,不过对他们来说那是自家妹妹,怎么看都是好的,也不可全信。但是今日一见......

      他顿了顿,推开了门。

      温冬月其实也是脑子一热,说完让海棠别走的话之后就觉得自己是糊涂了,明明就不可能的事,干什么还要说出来?

      海棠见贺明言进来,颇为为难,最后还是向自家姑娘行了一礼,拉着采风退了出去。

      两个丫鬟都退了出去,只剩下温冬月一个人在净房里,她不自觉地握了握自己的手,在心里再三打气后才迈了一小步,又一小步......

      贺明言在外面站了片刻,才见到自己的小妻子一小步一小步的挪了出来。她肤色白,又穿着一件大红色的袄裙,衬得更加好看。只是她低着头,屋内的灯光又比较暗,不大能看得清脸上的表情。

      贺明言没说话,上前拉了她的手就准备往床边走。小妻子的手软软的,非常好捏,可是他才握着,小妻子就抖了抖,连手都是冰凉凉的。

      “你怕我?”贺明言回头问她。

  • 作者有话要说:  连载文,来看看我嘛~专栏可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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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南语再见宋予舒时,是十年后,那人明眸秀眉,惊才风逸,着一身白衣就站在众人面前。
      只是,面无表情,好似不会笑的石头。
      可转眼间,御花园乘凉,宋予舒又好似变了一个人,双目含笑,拦腰抱住了她。
      “妹妹是不是把兄长忘了?”
      程南语在他怀里微微发抖,心想当她平常在茶馆里头听到书都是白听的吗?都赤手撕敌了,这样的兄长她也……不敢忘啊!
      “兄长是全天下最好的兄长,怎么会忘了呢?”
      他眉眼间全是笑意,可偏偏程南语不敢抬头,就这么硬生生的错过了。
      “妹妹真乖!”
      程南语:哼哼???
      小剧场:
      在那个夜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程南语一睁眼,就看到兄长手提长剑立在床边,委屈兮兮的望着她,
      “不准不理我!”
      那手里的长剑还泛着光,程南语微微躲开了那剑,上前抱住了兄长的腰。
      “兄长,放下好不好?我害怕。”
      她言语糯糯,就这么一句话,宋予舒手里的剑砰然落地,再也没有捡起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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