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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护心之鳞 ...

  •   chapter.4

      天后在栖梧宫与旭凤说着话,想想今日在大殿上的种种,虽然锦觅与润玉的婚事被她和天帝默契的拦了下来,可是难保不会出什么问题。她握住旭凤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旭凤,关于锦觅那件事是母神不好,你替母神向她道歉。”
      旭凤点点头,却也有点摸不清他母亲的想法,就听见荼姚继续道。“母神知道你喜欢锦觅,你若真的喜欢她就绝不能放手,免得以后后悔。”
      此话一出旭凤先是一愣,随后兴奋的笑道,“母亲的意思是儿子可以喜欢锦觅?母亲不会阻拦吗?”
      看着笑得像小孩子的旭凤,荼姚也笑着拍了拍他的手,“只要你开心母亲怎么会阻拦呢。”
      其实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就是,锦觅现在是水神的女儿,谁要是娶了水神之女,谁就是下任储君的传闻已经在六界传了数千年了。旭凤这孩子根本就不重视储君之位,为了保证他以后没有了父母亲的保护也能像现在这般养尊处优的活着,现在就得做打算,而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保住储君的位置。
      更何况,梓芬到死都是自己的手下败将,那她的女儿又能掀出多大的风浪?难不成还会翻了天?
      话音落下,却见旭凤的表情从刚才的喜悦,逐渐变成了担忧和惭愧。天后连忙问他怎么了,旭凤回答,“可是锦觅是兄长的未婚妻,如此一来我便是对不起兄长了。况且当年的婚约是父帝定下的,天帝金口玉言,岂是能反悔呢……”
      “旭凤莫要难过,在爱情里没有先来后到之分,你若真心喜欢锦觅,母神自然会与玉儿商议,玉儿毕竟要年长些,自然会明白这个道理。至于你父帝那边……母亲也会帮你想办法的,你这几天就安安心心的陪着锦觅。”荼姚看着失落的儿子,心下也是难受不已,只能安慰,却知道自己也没什么把握。润玉那边还好说,毕竟他是长子自然懂得要让着弟弟,就是天帝那边……
      他虽然在锦觅与润玉的婚事上和自己不谋而合,但其目的不知是否也跟自己一样,都是为旭凤考虑。毕竟生在帝王家,伴君如伴虎,天帝的心思本就难以捉摸,即便是跟了他多少年的荼姚,有时候也摸不准。
      旭凤突然很想抱一抱自己的母亲,虽然他知道荼姚心狠手辣,可他也知道,荼姚做这些大部分的原因都是为了他,为了让自己成为下一任储君。可是他不是不对帝位感兴趣,而是他对自己没有信心。
      终归是个男儿,拉不下这个面子,只能用微笑和语气里的兴奋来告诉他的母亲,自己有多高兴多感激。不过还是特地嘱咐了母亲,一定莫要为难兄长。心里也是对润玉道了几百句的对不起,如果他能把锦觅让给自己,自己什么都能给他,嫡子之位,统领千百万天兵的权利,甚至储君帝位都可以给他。只希望润玉能成全他和锦觅……
      天后也是叫他放下心,她自有分寸。俩母子聊得甚欢,却不曾想,被正来给旭凤送点心的穗禾听到了。
      穗禾红了眼眶,觉得自己身上的所有力气都被一下子给抽空了。她真的很喜欢旭凤,但同样也知道旭凤不喜欢自己,她本以为只要有姨母站在自己这边,那她就有时间来纠正这一点。可是现如今连姨母都放弃她,站到了锦觅那一边!
      没有了荼姚的支持,她明白从现在开始她就彻底没了希望。眼泪终究止不住,她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她恨锦觅,永永远远的恨她!穗禾捂着嘴跑开了。
      而浑然不知的母子还在聊着,天后安慰完旭凤自己却面露难色,“只是锦觅现在有陨丹在身,想让她喜欢上你……实属不易啊。”
      什么实属不易,根本就是不可能!但又怕伤了儿子的心,只能说得委婉些。不过旭凤又不是傻子,他自然知晓,却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倘若第一个说出来的白悦能够看出来,而且还对是谁给锦觅下陨丹的问题有所回避,显然知道是谁给锦觅服下的陨丹,那她也应该知道如何对付陨丹!
      他将这个推测说给天后,荼姚也是细细一想,好像有点道理。便同意了旭凤想去找白悦的想法,还告诉他,如果她要是敢卖关子的话,不必给她给脸。旭凤无奈的摇头,知道母亲的性格,只是他现在是去求人,态度自然要好些。
      等旭凤去找白悦,荼姚在回自己宫殿的路上时,她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她停下脚步。细细想来,到还真是有那么一个小细节实在是叫人在意。那就是天帝对白悦的态度,荼姚突然似想到了什么,瞪大了双眼,难道……
      另一边,白悦在天界瑶池边,望着水面发呆。天色已经有些晚了,天边昴日星君的太阳也落下了一半。旭凤走来,本想去偏殿找她的,却没想到在这里碰到她。“白悦公主。”
      “火神二殿,你的来意我知道。”白悦转头看向他,出于礼貌的笑着,“火神二殿可知道刚成年的神都要下凡历劫?”
      旭凤也是个明白人,一下子就知道了她的意思。“公主的意思是让锦觅下凡历劫?”
      “陨丹在凡界灵力会被虚弱,这个时候若有殿下在身旁,如果事情进展顺利,那陨丹便会碎裂,到时锦自然会爱上二殿下的。”听见白悦的话,旭凤就像吃了颗定心丸,虽然没有真凭实据,但是试一试倒也无妨。
      正当旭凤准备离去时,却被白悦叫住,他回过头,就见白悦已经收起笑容,冷着脸“二殿下也知道大殿喜欢锦觅仙子,殿下可以横刀夺爱,但如果二殿下和婶婶要是对润玉不利,那就别怪我青丘翻脸不认人!还望二殿下和婶婶三思而行。”
      这一时间让旭凤无言,谁都知道青丘之国是天界皇室,如果得罪了青丘,一定不会有好结果。更何况在四千年前,青丘帝尊白尚上神因为常年征战突发旧疾卧床不起,青丘大小实物都是由这个青丘公主代为处理,现在白悦也算是独当一面的人物。她完全可以代表青丘。
      旭凤面色不改,称公主多虑了。只是想不到白悦为了润玉说出这种话,但眼下也是有求于人,还不知道这个方法行不行得通,所以不能贸然得罪她。况且他也没有想过要对自己的兄长下手,至于母神那边他也会留意。
      而润玉却站在不远处的柱子后面,把最后这一席话听了个真切。

      chapter.5

      这一天正是锦觅下凡历劫的日子,天后特地命人去找缘机仙子,让她帮锦觅找个好一点的人家,保佑锦觅平平安安的过完一生。谁曾想,侍女刚到半路,就被人拦了下来,是穗禾。
      穗禾从侍女那里了解了情况,就让侍女回去,说什么她自己去,要为姨母分忧。侍女拗不过她,只能自己回去,临走之前穗禾再三叮嘱,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天后知道,理由是自己不能为姨母多分担什么,只能做这些小事,再让姨母夸自己乖巧,那她会过意不去的。
      侍女应下,还马屁似的说穗禾公主真是好有孝心,天后娘娘真有福气。穗禾不语只是笑的腼腆,直到侍女离去,穗禾的笑脸一下子变得狰狞。
      是她锦觅不仁在先,那就别怪她不义!
      轮回台旁,一大群神仙围着水神和锦觅,一个个要么都是在恭喜水神得女,还有些则是告诉锦觅这历劫都要经历些什么,但每个人都经历的不同,自然也都是七嘴八舌,听的锦觅头大。还好润玉来得及时,不然她觉得自己的头会爆炸了,而众人皆是颇为默契的走开,给他们说话的空间。
      而缘机仙子在一旁安排着锦觅下凡历劫的程序,这时穗禾来到了她的身旁,与她耳语了几句。话音刚落,缘机仙子便一脸为难的样子,“这么做不合适吧……”
      却见穗禾拉着脸,声音也是从未有过的冷。“这可是天后的懿旨,缘机仙子若是不这么做便是抗旨不尊!姨母要是怪罪下来,缘机仙子怕是担当不起。”
      缘机仙子面露难色,却也挡不过权利的威胁,只能选择妥协。在锦觅的历劫簿上把归天年龄从八十二,改成了二十八、和亲人爱人共享天伦之乐,改成一生一世寡亲缘情缘,不得善终。
      穗禾看着锦觅走下轮回之眼,面上洋溢着毫不掩饰的得意,锦觅你永远斗不过我!怎料旭凤也跟着锦觅下了凡界,这一下子穗禾也慌了神,竟然也跟着去了凡界。
      在场所有的神都吃了一惊,而润玉却不慌不忙的安慰大家,锦觅是水神之女,也是他的未婚妻,他会做大家的眼睛,让大家不必担心。
      他自己其实也不是担心,如果真的要让他担心的话,他倒是真的担心锦觅。担心她真的会爱上旭凤,那他怎么办?
      于是他几乎每天都会在梦里与锦觅见面,当然不是以未婚夫的身份,毕竟现在锦觅是凡人,自然是不能说的。凡界数十载也不过天界几瞬,就看着锦觅就要成年了,润玉想自己作为她的未婚夫理应送些什么。
      细细想来,他也没什么送的,毕竟这天界的东西在凡界也用不上,倒不如送给她一个有用的东西。于是就在当晚他便与锦觅在秘境之中见面,并且把护心龙鳞送给了她,还教她唤龙咒,说有什么事就念唤龙咒,无论何时何地他都会出现帮她。
      从秘境回来,润玉就一直待在璇玑宫,坐在桌子旁,看着书经典故。可心下却是怎么也安耐不住的开心,原因是因为锦觅收到护心龙鳞时那一副高兴的模样,以及激动过头之余都忘记了男女有别将他抱住。
      突然门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刚抬起头就见白悦已经到了他的面前,她的呼吸有些急促,说明她应该是跑过来的。润玉愣了愣,因为在这一刻她的眼眸中有许多情绪,有失落、伤心,但更多的都是愤怒。
      润玉还来不及开口,白悦就已经上前一步半蹲在他面前,直接扒开了他的衣衫。他皱眉正要推开她时,白悦的手颤抖着敷上胸口上的伤口边,冰凉的触感一瞬间让他的身体僵硬。
      白悦看着那还没完全凝固的伤口,一时间既然变成了哑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口。良久,她调整好了心态,慢慢抬起头望着他,“你疯了吗?连护心龙鳞你也可以拔下来送给别人……”
      润玉一时无言,只因她眼眸染了一层雾气,却见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站起身来,突然笑了。“原来还是个痴情的主!我真是瞎了眼才会来找你,还指望你……能当上天帝,算了吧从现在开始我再也不会来找你了!”
      说完就转身准备离开,手腕却被他拉住,白悦没有回头,就听到他不含任何情绪的开口。“你怎么知道我把护心龙鳞送了人?”
      她苦笑,随后直接甩开了他的手,仍然没回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话音一落,白悦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润玉看着她的身影从视线里消失,才将衣服弄好,重新看书。只是再怎么用心也看不下去,索性不看了!将书随手摔在桌子上,他闭上眼睛,心口处传来一阵阵的痛,应该是伤口的原因吧。

      白悦从天界来到凡界,坐在南海边,看着一望无际的海面,倒影着天空的晨曦,眼瞳却是空洞。这时在她身后出现了一只形如豹子,却有着三条凤尾的异兽出现,却未伤害她,而是化作人形与她一起坐在了沙滩上。
      “小姨,你说爱一个人真的愿意伤害自己,来给他带来快乐吗?”良久白悦突然问道,语气里却没有听出任何情感,眼睛也未动。
      “当然了,你不也是为了那人断……”声音戛然而止,其原因是因为白悦手中那白色的瓶子,她一把抢过瓶子往下面倒了倒,果真和她预料的一样,瓶子早已经空空如也。
      “……”本来想开口教育教育这孩子的,可是看着木讷的白悦,便一句话都说不了了。
      而白悦却是笑了笑,轻声言语“对,这便是我相信的爱情……”即便遍体鳞伤,只要能等到他的回眸一笑,再语那句我喜欢你,便此生无憾……
      她就这么看着白悦,拍了拍白悦的肩膀,然后说到“答应小姨,以后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再将它一次性喝完,好吗?”
      白悦点点头再不做声。

      chapter.6

      在深渊里哭泣,黑暗无比,晨曦微露的那一缕阳光,已照不到心里。
      看着白悦如同躯壳般一动不动,她是不是不应该把润玉拔掉护心龙鳞的事情告诉她?女子欲言又止,还有一件事,要不要告诉她?白悦已经这个样子了,说出来她必然又不会安心。可是又想了想她还是将事情告诉了白悦。“悦儿,一件事我想你必须得知道。”
      白悦转过头,眨了眨凤眸。就听见女子开口,“我近日在凡界时,曾经看到了那条叫彦佑的蛇,拿了许多食物和灵物去了洞庭湖,我跟去看了看,没想到,看见了那个女人。”
      闻言,白悦眼瞳一缩,整个身体都是一震,面色也顿时惨白,毫无血色。女子见她这幅模样被吓了一跳,想问她要不要紧,刚要开口就见白悦已经化作一束光,不见了踪影。
      洞庭湖畔,彦佑拿着为他干娘准备的新鲜食物,和新找的灵物,去找他的干娘。正哼着小曲儿,迈着轻快的步伐向着洞庭湖畔走去。
      突然身体被突如其来的灵气缠了起来,彦佑试着挣脱束缚,可无奈对方和自己一样都是水系术者,而且灵力在他之上。他又没有了火灵珠根本就不是来人的对手,只能先压下心中的不甘,看似开玩笑的说到。“是哪位上神在和彦佑开玩笑呀?”
      话音刚落就见白悦站到他面前不远处的地方,彦佑明显一愣,然后笑道。“原来是白悦公主啊!不知道彦佑做了什么惹到了公主殿下?让殿下这么待我?”
      说着笑嘻嘻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灵力,示意自己还被她绑着呢,白悦收回灵力,却是面无表情的开口。“我不管她想干什么,总之麻烦彦佑君转告她,让她小心些,不然天后是不会放过她的!”
      彦佑自然知道白悦口中的人是谁,正当彦佑发呆想他是怎么知道干娘在这里?就见白悦已经转身就要走远了,彦佑连忙叫住她。“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每次来看干娘的时候,都是再三确认过没有人跟着,他才来的,这个青丘公主怎么可能会知道,况且以他的灵力即便打不过白悦,但是发现她的行踪应该是没问题的。她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白悦停下脚步,并没有回答彦佑的问题,而是带着满满的威胁开口说到,“如果她敢对润玉下手,那莫要说天后会让她不得好死,我也不会放过她!”
      言毕,她化作黑白色的光消失不见。而彦佑则是确认了白悦离开后,来到湖底。把食物和灵物都交给他干娘后,也把白悦的事情告诉她她。那人表示一个小狐狸不足为虑。可貌似忘了,她口中的小狐狸如果真的不足为虑的话,又怎么可能会找到洞庭湖?

      满天的星星,像黑夜里无数眨动的眼睛,像一颗颗光闪闪亮晶晶的夜明珠。而天空则像无边的海洋,海面上闪着点点银光。润玉在布星台的桥边休息,这几天过于忙碌,也没有空去看锦觅,每次闲下来就会很想她。
      这时候,邝露来了穿着一身红色仙裙,润玉皱着眉头,难掩面色中的厌恶。他不知为何极其讨厌红色,因为每一次看着红色的东西就会让他难受。
      邝露见状连忙换回了素装,就在这时,小溪中突然跃起一条锦鲤,鳞片上闪着银光,溪水被它带起,鱼尾上的水滴把它衬托的美轮美奂。见状邝露笑了笑,“这里的锦鲤真漂亮,就像龙一样。”
      润玉的身体一下子僵硬起来,随后面色从刚才的厌恶变成了现在的温怒,刚想开口身后却突然响起这几天都没有听到的声音。“邝露仙子是有眼疾,还是脑子不好使?鱼就是鱼,龙就是龙,两者怎会相像?又岂能混为一谈?!”
      润玉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白悦走到他身旁,却很默契的也没有和他说话。邝露却是有点气愤,她长这么大除了她爹爹太乙真人外还没有这么凶过她,于是邝露不服气的辩驳道。“可不是也有鲤跃龙门这个典故吗?”
      “的确有这个税法。”白悦轻声一笑,语气里带着点嘲讽的开口,“跃地过去便是龙,可跃不过去,便死不足惜!”
      她的这句话是说给他们听的,却也是说给自己听的。她曾经也确实见过鲤鱼跃龙门,可惜那两条鱼,一条想跃过龙门变成龙,另一条却愿意陪着它游到龙门口,最后只能是看着它没有跨过龙门,摔死在河岸。
      没想到如今这幅场景会在他们身上发生,不过她永远不会让他死,她要他当上天帝,坐上那个无人能及的位置,让任何人都奈他不何!即便到了最后自己遍体鳞伤也在所不惜……
      最后邝露含泪给润玉手上塞了条红线,祝他和锦觅仙子早日修得正果,然后就跑走了。润玉却是看着手中的红线,良久突然开口,“你不是说,不会来找我了吗……”
      白悦一愣,然后抬步走开,只留下了一句“叔父要见我们。”
      她的确要帮他,但这并不代表她不会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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