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反贼》不归途

15、毒雾（一）

　　李连杰从床上爬起，习惯性地抓起一旁的手机查看今天的计划表。计划表上一成不变地写着去上班，李连杰想起，他好像已经一个月没能休假了，也不知道刘芒的伤怎样了？
　　“白羊，是我。嗯，我会晚点过去，就这样吧。”李连杰挂掉电话，起床洗漱，床边那双不属于他的拖鞋整齐地摆放着，李连杰想把它重新摆回鞋柜，进行到一半的动作又再次放弃，叹口气离开卧室。
　　李连杰从家里出来时，时间刚好指向上午九点，白羊打电话告诉他，九点的时候会来接他。刚走到公寓大楼门口，白羊就开着车来到他的面前，“头，时间不多了。”
　　“嗯。”
　　今天是与一群□□见面的日子，一个月前，白羊追踪到李泰峰与一个毒枭合作的消息，就在他们想进一步追踪时，李泰峰再次失去踪影。白羊和李连杰不甘心，开凿其他渠道追踪李泰峰，就这样，在一周前联系上了这群□□。
　　“青羊那边准备得如何？”李连杰将枪上好子弹，这次的直接接触者是白羊和他，□□似乎很了解他们，指名要他们这两个核心。
　　“我的美瞳装了定位装置，他们会在我们到达目的地后的半小时之内赶到。如果我们撑不过半小时，那就只能自认倒霉咯。”
　　李连杰勾唇冷笑。
　　白羊将车开到一家咖啡馆面前，两人进入咖啡馆，白羊叫来服务员：“两杯拿铁，谢谢。”
　　两人等了很久也不见有任何动静，就在李连杰以为□□那群人后悔时，原先的服务员出现在两人面前。
　　“对不起，对不起客人，我们老板身体不舒服，可以帮忙送他回家吗？”
　　李连杰和白羊相互对视一眼，点头答应。将那名老板送上车时，李连杰感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呵呵，竟然是白羊姐开车，是不是有点不太对啊？”
　　那名老板从后座凑上前，虽然被碎发挡住脸，但那熟悉的声音和语气，李连杰确信自己不会认错。
　　“刘芒？”
　　“是我哦，警官大人～”
　　白羊张大嘴，“你怎么会……”
　　“嘘！不要问了，原本他们想直接打晕你们带走的，我不想伤害你们，所以，喝掉我手上的水，可以吗？”刘芒拿出一个保温杯，白羊犹豫地看着李连杰。
　　李连杰拿过保温杯，倒出，一饮而尽。
　　“呵，你的表情是怎么回事？不敢相信我喝了？”
　　“才没有！”刘芒条件放射地反驳道，下一秒语气开始慌张，“你怎么知道我什么表情！能看到？”
　　李连杰眼神变得柔和，伸手揉了揉那略长的秀发，语气带着些许慵懒：“放心吧，我猜的。不过，看来猜对了。”
　　刘芒拍掉李连杰的手，红着耳朵：“你今天有病吧？快睡觉！”
　　（此刻的白羊：呵呵，我可真多余。）
　　刘芒接过白羊递来的保温杯，等待几分钟，确信两人睡熟后。将车开到远离咖啡馆的一家工厂后面，十分钟后，十几辆汽车从工厂后面开出上到高速，但唯独没有白羊的车。
　　李连杰醒来的时候，正巧看见刘芒把玩手上的枪，白羊不见踪影。
　　“伤怎样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刘芒一跳，枪掉落在地上发出“啪嗒”一声。
　　李连杰走过去捡起枪：“小心点，走火就不好了。”
　　“走火？和谁？”
　　“和我。”
　　“……”
　　刘芒原先嬉皮笑脸的表情，瞬间凝固在脸上，尴尬地轻咳几声，低下头。李连杰坐到他身旁，“白羊呢？”
　　“在另一个房间，怎么？想和她一起睡？”
　　“没有。”李连杰一口否定，随后又补道：“你在吃醋？”
　　“我不会吃她的醋，毕竟你们不可能的，只是……有点嫉妒。”
　　李连杰没来得及问出嫉妒什么，刘芒便站起身对他伸出手，“走吧，白羊姐也应该醒了，该去办正事了。”
　　李连杰将疑问吞进肚子，抓住刘芒的手。少年的手并不十分柔软，上面的枪茧莫名的让李连杰心疼。
　　“你伤……”
　　“好多了，放心。”
　　好不容易提起话题又转回沉默，李连杰不禁怀疑这是不是他认识的刘芒，明明之前都很吵闹的。
　　“其实，我以为你会问我，为什么离开。”
　　走到白羊房门时，刘芒这么说道，李连杰垂下眼睑，他是想问，却问不出口，他害怕答案。刘芒对着房门，不敢看李连杰，“我想明白了，你不是不问，是不在乎吧？不管我走不走，都是一样的。”
　　不是！李连杰张口，想否认刘芒自以为是的想法。可是，刘芒已经把面前的门打开，白羊站在门口，除此之外，还有狐狸……
　　“他怎么在这？”李连杰的目光说不上友好，白羊急忙上前两步挡住李连杰凶狠的眼神，刘芒接替白羊的位置，和狐狸站在一起。
　　“他也是客人。”刘芒说道，“不过，你怎么在这？”
　　最后一句是对着狐狸说的。狐狸挑挑俊秀的眉毛，指着白羊：“燕子让我来接她。”
　　“既然这样，那快走吧。”刘芒越过狐狸走到前面，狐狸跟上，紧接着的是白羊和李连杰。
　　当到达□□老大的房间时，刘芒正要开门，却被一旁的李连杰拦住，“狐狸还没搜白羊的身，她的武器还在。”
　　白羊：……
　　狐狸：……
　　刘芒：……
　　“老大，你吃错药了吧？”白羊把枪掏出来时，忍不住说道。其余人表示赞同。
　　“呵。”李连杰轻笑，看着刘芒，“我只是相信，这个家伙不会让我死。”
　　说者有心，听者更有心，但不同的人听到，想的也不同。白羊和狐狸一脸，我们做错了什么，要喂我们狗粮的表情。而刘芒心里却泛出苦涩的感觉，感觉自己的感情被利用了。
　　看到刘芒的表情，李连杰知道他又想多了，叹口气，自己把门打开。
　　“欢迎。”
　　打开门时，并没有看到电影情节中，□□老大坐在椅子上叼烟的情景，相反，□□老大留着一头秀丽长发，站在办公桌前微笑着注视他们。
　　“喝茶还是咖啡？”
　　李连杰摇摇头表示拒绝，他跟着刘芒走到沙发前坐下，白羊尴尬地独自坐在角落。
　　这场谈话可真是没有一点紧张气氛。白羊心想。
　　“你们都互相认识，就不用自我介绍了。我是折燕，插进来的新人。”□□老大的自我介绍很平静，给人理智的感觉，但这不是李连杰此行的目的。
　　“我们追踪到李泰峰与一名毒枭合作，我记得和你联系时，只说要这名毒枭的全部信息，没说要你的信息。”
　　这是来谈话还是来挑衅的？在场的人无不脸色微黑，好在折燕也是个不喜欢说废话的人，对李连杰报以欣赏一笑。
　　“李泰峰勾结的毒枭，是狐狸的老大，这就是我找他来的原因。至于刘芒，他是你们的人，参与这场战斗是他的要求，至于理由，不需要我多说。”
　　李连杰和白羊同时看向刘芒，刘芒没说话，却也不敢回看他们，李连杰忍住怒斥刘芒的冲动。
　　“如果，我们不让他去呢？”
　　刘芒闻言皱眉，刚要反驳，却看到折燕示意他闭嘴，他冷哼一声，离开这个房间。
　　“为什么一定是他？”
　　折燕依旧微笑，“我说过，这是他自己要求的。”
　　李连杰一副不相信的表情，“我虽然不熟悉易容，但我知道你是谁，你和那天在广嘉小巷，发现尸体的妇女是同一个人。你说话的习惯，喝水的动作及站姿出卖了你。你一开始就找上了他。”
　　折燕的微笑多了些佩服，“我不否认我一开始就看上刘芒，他是地下赌场的‘鬼’，实力不容小觑，他可以选择拒绝我，但他没有。为什么呢？”
　　李连杰没有回答。
　　“实话说吧，刘芒其实是个惊喜。我们想过和警官合作，让你做这个卧底，但是你的知名度实在太高，伴随的风险太大，更何况我们早就查出李泰峰的身份。就在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注意到了刘芒，他本身就是和我们一类人，地下赌场的身份更是保险，最重要的是，他爱上的，是你。”
　　“警官如果真想端掉这个毒窝，刘芒必须参与进来。”
　　折燕的话让李连杰无法反驳，他内心对刘芒的担忧，影响着他的思考能力。
　　况且……李连杰向狐狸看去。
　　对于狐狸他是满心的不信任。
　　“他能相信吗？万一背叛我们怎么办？”李连杰问道。
　　“我现在就在干背叛的事，两边都得罪，对我没好处。”狐狸自然知道李连杰的不信任和担忧。“这是毒窝的全部资料，你可以让你的部下确认一部分据点，证明我有没有说谎。”
　　狐狸将手机递给李连杰，李连杰拨通青羊的电话，随便挑选资料里的据点，让他查实。
　　电话挂断时，狐狸拿回手机，去除电话卡。
　　“卡给你，你会听到不错的消息。”
　　“但愿如此。”
　　李连杰接过电话卡，和白羊一起离开这个房间，刘芒从一旁的房间出来时，李连杰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酒味。
　　“折燕发消息了，卡给我吧，我会二十四小时帮你留意的。”
　　“你忙吗？”李连杰问道。
　　对于这没头没脑的问题，刘芒不知如何回答，诚实地摇摇头。
　　“那好，那就二十四小时待在我身边，我们一起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