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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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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言书提着礼物进了彪叔的大宅,Tina听见门铃声用飞奔的速度跑了过去。梅诗文低头又塞了个橙进嘴巴,深叹一口气。
“你的凤梨酥。”
徐言书提着一盒Tina的最爱,彪叔走过来帮忙拿过去了客厅,Tina则挽着徐言书的手一脸欣喜。
“你知道吗?昨天Ben向我求婚了!”
“真的?恭喜你!”
徐言书拱手作揖,替她感到高兴。半年没见了,Tina剪了短发,模样本来清秀,现在越发容光焕发,果然爱情的滋润对女人来讲是很重要的。
“Anita,你老板来了。”
Tina带着徐言书走到吧台,徐言书看到在敞开式的厨房里背对自己那个纤细瘦高的背影。
“书姐。”
梅诗文整个五官都有些扭曲,她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回应她,但在转头那一瞬间却又是十分淡漠的笑意,笑容是真是假大概徐言书最清楚,果然她还是不满自己。
淡淡点头,徐言书避开了梅诗文直视过来的目光。
梅诗文感觉到了两个人之间的隔阂,果然是因为那天辞职闹得不开心导致的,看着她轻而易举的避开了她的目光,梅诗文不由暗想自己有那么讨厌吗?望着徐言书转身和Tina去客厅的时候,她不禁有些垂头丧气。
彪婶和彪叔在客厅看着电视,Tina和徐言书偶尔在沙发旁谈及关于Ben和Peter的话题,梅诗文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些不知所措,该干嘛?索性去了彪叔书房借来一本建筑学书坐在另一头的沙发上看了起来。
“诶唷!芳姐最近又出新歌了?”
彪叔看着TBB,突然的广告猝不及防闪过。
“有什么好听的,声音这么低!”
彪婶见电视里的明星穿得这么暴露便没什么好感,随口吐槽。
“低音也有低音的好,你看白凤姐就唱得好听。”
两夫妻意见不合,梅诗文笑看着他们突然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自己妈妈,这段时间因为工作繁忙倒是很久没有和她联系了,也不知道过得怎么样。
徐言书不经意望到卷缩在一角的梅诗文,她安静的看着书,这与以往记忆中的她安静了不少。
“一定是Ben!”
门铃声再次响起,Tina前去开门,果不其然,高大的男仔走了进来带着蛋糕及几盒礼物一脸憨厚的看着彪叔彪婶。
“嘿,Paula!”
看到徐言书走了过来,直接给了一个巨大的拥抱。
“最近好吗?”
“好!你呢?难得有机会见你这个大忙人。”
两个人短暂的寒暄,梅诗文静静地望着。从这个角度她看得出徐言书笑容里的欣喜,是时隔几个月没有看见了?她不记得了。
在一派祥和热闹的氛围里,迎来了Tina三十八岁的生日。餐桌上你一言我一语,徐言书静静看着梅诗文,她是属于自来熟的,三言两语就和Ben有了共同话题,这一点徐言书不得不承认自己得甘拜下风。
“Anita,你送一下你的老板,她喝了不少酒。”
夜晚十分,Tina看着徐言书一个人不放心索性让梅诗文照顾,徐言书本想婉言拒绝但话没说出口就看见梅诗文穿好鞋走了出去。
在很长的下坡街道上,梅诗文走在前面,徐言书从后一直望着她的背影。她个子很高,把中短的头发剪回了初见她时候的模样。
“你车停在哪里?”
梅诗文回头看向徐言书,正好迎上她看自己的目光,本能的躲避冷淡问着。
“我等一下打电话给司机,你先走吧。”
徐言书回应着,更多的是不知怎么和她沟通。
“你一个女人深更半夜在这里不危险啊?”
梅诗文瘪了下嘴语气略微有些指责,其实她只是生自己的气,明明她想关心她的,可是始终过不了内心的那一关。她多委屈啊?被这个人无缘无故的赶到一个陌生的环境里,从进彪叔家到现在一直没给自己好脸色,讨厌就明说,当她是白痴吗?
“钥匙给我。”
走到她面前伸出手看着她,这让徐言书有些一愣,但随后还是把钥匙给了她,大概觉得有些事情说清楚的好。
两个人上了车,一路上默默无言。徐言书看着窗外的街景,灯火辉煌的街头,那些来往的行人依旧如此之多。
“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语气轻得像是喃喃自语,但还是被梅诗文听到了。
“不怪你,我是员工的身份我很清楚。”
看着前方的道路,梅诗文的怒意渐消,回答轻微。
“我没有把你当员工,你是怎么样的人我很清楚。”
徐言书躺在座驾上,侧头看着她。
“那我是什么样的人?一个把你卖了撮合Peter的背叛者?”
梅诗文在街边停了下来,转头质问着她,这种眼神让徐言书有些错愕,那是情绪累积很久之后的发泄。自己在她眼中是什么人?她一直想知道,是有多丑陋也好,多恶心也好,至少让她知道。
“你早就不信任我了,何必说那么多呢?”
见她没说话,梅诗文确定了自己以往的疑问,踩了离合看着前方。
徐言书大概因为威士忌的后劲开始感觉到头胀,揉了揉鼻梁她看着窗外。她现在竭力想冷静自己在醉酒后的复杂情绪以及被梅诗文挑起的怒意,回顾以往,她是承认梅诗文说的是对的,她踩了自己的底线所以不敢在轻易相信她。但让她去彪叔那里并非是因为这个原因,她以为她知道自己的意思。
“OK,我无话可说。”
她把头转向前方的路灯光,很晃眼。
“你讨厌我就明说了,何必绕圈子!”
梅诗文努了下嘴,一派冷漠。
“我讨厌你?”
徐言书转头看着她,冷笑一番。
“嘴长在你身上你说什么是什么。”
徐言书不想解释过多,只怕越说越乱。
“难道不是吗?你做这么多不就是想让我走?难道不是因为我,你能和Peter关系这么好?你明明就喜欢他了,何必故作清高扮不知?这种女人我见太多了。”
梅诗文冷笑讥讽。
“梅诗文你说完了没有?”
徐言书皱着眉,本打算忍下去,但看到她对自己的嘲讽,再继续忍下去不知道还会有多少难听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
“没有!”
梅诗文停了车靠在山间的路边,弩拔剑张的看着徐言书。明明她有很多话想和她说,不管是在建筑公司经历的喜怒哀乐还是她为什么这么不高兴的原因,只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气氛就是因为自己而变得僵硬了。
“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这样说话?你是什么身份你自己清楚!”
徐言书正色说道,一派上司的表情。
“我现在是建筑公司的管理层,不是你的员工,你也不用以这种前老板的语气和我说话。”
“所以呢?管理层骄傲啊?你的一切如果不是我安排的你有机会坐上来?你太自以为是了。”
“是,我自以为是,你呢?把Peter玩得团团转,是把他当备胎呢还是把他当个寂寞时候的陪伴呢?”
“你现在给我下车!”
徐言书怒瞪着她,松开了安全带下来。
梅诗文下车,看着她坐在驾驶位踩了离合快速离开了她的视线范围。
“去死啦你!八婆!谁喜欢你谁倒霉!我都替Peter不值!”
见她车消失不见,梅诗文对着那条漆黑的道路骂道。转身下山准备打车突然脚像陷入泥潭一样拔不出来。
完了!忘记她喝了酒!
转身错愕的看着那条山坡,梅诗文不管三七二十一脱了高跟鞋快速跑了上去。
快步跑上去,梅诗文在看到那辆车撞在护栏上的时候神情是恍惚的,她不知道她在干什么,脑里一片空白。
鼓足勇气靠近那辆车,在看到车内徐言书倒在方向盘上的时候,她的思绪被拉了回来,快步跑到门前打开了车门。
“喂!喂!”
她紧张的拍着徐言书,得不到的回应让她慌了神。四处左顾右看,急得跺脚。
“喂!救命啊!沙田百乐别墅!这里有人出车祸了!对!沙田!百乐别墅!是沙田啊!你要我说多少次!救命啊!!!!”
扔了手机,梅诗文满脑子都是懊悔和内疚。
徐言书听到了很多人声,意识涣散间勉强睁开眼睛,白光亮堂的天花板还有两旁推着她的医生。她知道怎么回事,她喝酒了,意识不清醒的时候撞了护栏伤了腿,看样子驾照要吊销了。酒精麻痹了神经,困倦的闭上眼睛,迷糊的睡了一觉。
坐在椅子上看着急救室,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想到自己刚才那些痴线过分的话都想扇自己一巴掌。
“医生,她怎么样了?”
听见门开的声音,梅诗文一个箭步跑道医生面前急切问道。
“腿骨折,住院观察几天再回家修养。”
“谢谢你,我可以去病房看她吗?”
“可以,不过要等警察录完口供之后。”
梅诗文透过医生的提示望了望身后的巡警。
完了,她怕是要恨死我。辛辛苦苦考了九次的驾照看样子是要吊销了。她梅诗文到底在干什么呀!懊悔,绝望,还有难受…
徐言书是被小腿痛醒的,睁开眼躺在病床上低头掀起被子,看着脚下的石膏大概也能猜测到是怎么一回事了。
“是徐小姐对吧?我们怀疑你酒后驾驶。”
看着走进病房的两个巡警,徐言书有些慌了神。
梅诗文在门外等了很久,终于看到巡警离开这才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你好点没啊?”
梅诗文神色不再冷漠,更多的是一派毕恭毕敬的样子。
徐言书还在回顾刚才巡警的话,根本没有好脸色给眼前这个人,吊销驾照,她好不容易考了那么多次才得来的驾照现在直接吊销?那她以后上班怎么办?
“对..对不起啊,我之前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气的。”
梅诗文见她白了自己一记,尴尬的摆了摆手解释道。
“你现在开心了?我被人吊销了驾照我还要花钱雇个司机上班!”
梅诗文微微一愣,等等,她该关心的难道不是腿吗?怎么那么关心自己的驾照?
“我这样像是开心吗?”
依旧一副尴尬及内疚的表情。
“你可以骂我的,要不你打我吧?”
梅诗文跑到她面前坐下,一副想被打的模样让徐言书收回了被她抓住的手。
“那你要怎么才能不生气吗?医生说你腿骨折要住院几天再回家休养,我知道都是我的错,我会弥补的。”
“弥补?你补我一个驾照还差不多。”
徐言书皱了下眉,伸出手朝她要,弄得梅诗文不知所措。
“虽然驾照是吊销了,但是还可以再考嘛,至少,在你没拿到之前我可以当你司机啊。”
梅诗文憨厚一笑,表情却又很认真。
“你出事我有一半责任的,你腿好之前我会负责照顾你的衣食起居的,从今天开始。”
见徐言书表情有些松动了,梅诗文再进一步。
“今天开始?”
徐言书疑惑的看着她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是啊,今天开始我就是你家佣人了。”
梅诗文点头如捣蒜。
“哎呀,我饿了。”
徐言书双眸流转,心生一计。
“你要吃什么,我去买?”
“都可以,除了牛杂什么的不要。”
“好!”
梅诗文赶紧从床边腾的一下坐起准备出门,又被徐言书叫住。
“还有什么吩咐?”
“口渴,记得帮我带常记的糖水。”
“好,没问题。”
梅诗文简直高兴得对她比了一个OK的手势,快速的跑了出去。太好了,三言两语她就原谅自己了?怎么脾气这么好?糖水,糖水,常记的糖水我来了。就在她高高兴兴走出过道的时候,徐言书环抱着双臂目光狡黠的看着门外,邪恶一笑,十分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