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之韵》六画一太

21、第 21 章

　　他们来到山顶，看到有几座残破的空屋子，俊儒和馨兰在这空屋子里走走停停，这里看看，那里瞅瞅，转了一圈出来后一看，雾也散了风也歇了，太阳金灿灿的挂在天上，碧蓝碧蓝的天空倏有一片片白云掠过。远山苍苍茫茫如黛如烟。近山阴坡松涛阵阵虬劲婆娑。对面阳坡上层林尽染枫红灼灼。更奇的是山顶上枯枝残叶，山半腰却姹紫嫣红，各色野花摇曳生姿。山下一大水库像一面大镜子一样镶嵌在左右山峰之间，水面波光粼粼似雾生烟。看到这里俊儒不禁大叫一声;“太美了！太美了。”馨兰看着兴奋的俊儒抿嘴直笑。俊儒转过头对馨兰说：“看到这美景我突然有了作诗的欲望。”馨兰笑着说：“那您就作一首让我也开开眼如何？”俊儒也笑着说：“其实我也不会作诗，只是胡诌玩玩罢了。”“那您就即兴诌一首吧！”“那好吧，你可不许笑话我啊！”馨兰笑着点头。只见俊儒在山顶上来回踱步低头沉思，一会笑着对馨兰说：“有了，听我念给你听。”“好！”馨兰说。只听俊儒念道：“鸡鸣即起曙色阑，乡野人稀虫声懒。迷雾浓浓罩峰丽，山路九曲揪目殚。咫尺不见卿在侧，牵襟执手心稍安。绝巘风狂衣飒飒。透肌寒凉萧萧然。悠悠风暖，灿灿雾散。天空云开湛宝蓝，远山如黛生烟。展眼层林尽染，五彩系腰纤。宫阙瑶池渺渺，恰似蓬莱妙影飞仙。”待俊儒吟完，馨兰拍手笑道：“君有七步诗之才，佩服，佩服。”俊儒也笑道：“缪赞，缪赞，惭愧，惭愧。”
　　他俩笑着向山下走去。山路窈窕蜿蜒，他俩边走边说。只听馨兰说;“上学时听老师讲诗词什么平平仄仄的就发晕，有时对人对事也总有感慨想舒发一下，可是总找不准韵脚，今天正好遇见老师了，请教请教。”俊儒也笑着说：“请教不敢当，其实我也作不好，只是略懂皮毛。就像《红楼梦》里黛玉教香菱那话：作诗只不过起承转合，当中承转是两副对子，平声对仄声，虚的对实的，实得对虚的，若果有了奇句，连平仄虚实不对都使得的。”馨兰说：“说是很简单，作起来却很难。”馨兰边说边四处张望，像是再找什么。俊儒知道馨兰再找齐老师他们，他心里明白，齐老师他们压根就不会来。昨天他看张妍的表情，就知道是齐老师和张妍商量好的，今天出游只是给馨兰他俩创造一各独处的机会。想到这里，俊儒心里真是非常感激齐老师他们。为有这样的朋友而欣慰。想着竟抿嘴偷偷的笑了。馨兰看俊儒那怪样，迷惑的问：“你笑什么？”俊儒赶忙一本正经的说：“没笑什么。馨兰你看，齐老师他们还不来，恐怕是被这大雾拦住了。”正说着，馨兰因早晨出门急，没吃饱，肚子不争气的响了起来。俊儒没说什么，抬头看看天说;“馨兰你看，天也快晌午了，我们到那边先吃点东西，再到水库去玩，你看如何？”馨兰知道俊儒听到她肚子叫，只是没好意思说，感激的看了看他，说;“好！”俊儒左右一望，见不远处有一块平坦的大石头，笑着指了指说：“我看那边不错”馨兰也笑着说：“好！”他们来到大石边，俊儒从包里掏出一张大报纸铺在上面，让馨兰座在报纸上。馨兰笑着说：“不用，我看石头挺干净的。”说着一屁股坐下，俊儒一看，将报纸移开，也座在石头上。他俩将各自带来的午饭摆到报纸上一看，俩人都笑了，原来他们俩带的都一样，馨兰带的是葱花饼煮鸡蛋秋黄瓜。这已是农村最好的东西了。俊儒带的也是。俊儒笑着说：“那咱俩换着吃吧！”
　　他俩高高兴兴吃完了饭，来到水库边。馨兰因昨晚没睡好，刚吃过饭，就有点犯困，对什么景致也提不起兴致来，忍不住直打哈欠。俊儒一看馨兰犯困，指了指岸边柳树下说：“馨兰，你困就在那树下迷瞪一会。”馨兰不好意思的说：“不用，不用，过一会就好了。”“没关系，你不用害怕，有我给你站岗，放心吧！”馨兰犹豫着说;“不好吧！”“没什么不好的，快，座这迷瞪一会。”俊儒不由分说将馨兰按在柳树下一块石头上座下，“快睡会！”馨兰也实在是困的不行，将头放在两膝上，枕着双臂一会就睡着了。俊儒看馨兰睡了，他很是无聊，四下一望，看不远处有许多山花开的正好，就悄悄的走过去。望着那满坡姹紫嫣红的山花，在微风中姿意的泼洒摇曳着，也不管雨露风霜，年复一年的盛放着，衰败着。待来年春风一吹，又悄悄的伸出嫩芽，长出枝叶，结出花蕾，不管不顾的盛放着，依样的争奇斗艳芬芳妩媚。就像那边睡着的馨兰，虽无牡丹的富贵娇艳，但仍有深谷幽兰的清雅脱俗。想着，选了几朵漂亮的山花走到馨兰身边。悄悄笑着将馨兰的头巾上插满了山花。也许俊儒的动作惊动了馨兰，馨兰睁开眼望了望俊儒，见俊儒正望着她笑。馨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本想迷瞪一会，不想还真睡着了。”俊儒笑着说：“睡一会困劲过了就精神了。”馨兰点了点头，走到水边想洗洗脸，低头往水中一看，只见水中的人满头插满了山花，活脱脱一个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馨兰一把扯下头巾，摔向俊儒，笑着说：“好啊！你耍笑我。不理你了！”俊儒忙不叠的接住头巾，说;“没那意思，没那意思。”馨兰嗔笑着又到水边洗脸。俊儒望着水边洗脸的馨兰呆住了。近期和馨兰接触较多，只觉的她五官清秀，清雅脱俗。却不知洗脸后的馨兰肤白如脂，娇嫩吹弹可破。真真是让人惊叹不已。俊儒正呆想着，馨兰转头看见正呆望着自己的俊儒。猛然想起自己忘了脸上涂灰的事，心里一惊。转念一想，俊儒又不是别人，这事早晚他都会发现的。况且自己已心属于他，让他看到庐山真面目，以后也不致于惊吓着他。遂笑着说：“俊儒，看见什么西洋景了，眼睛都直了。”俊儒立马回过神来，笑着说：“刚才看了一场大变活人的游戏，不觉看呆了，抱歉。”说着俩人互相对望着笑了起来。馨兰随手将水向俊儒撩去。俊儒笑着跳到一边对馨兰说：“馨兰，你太让我吃惊了。你简直变成另外一个人了，我都不敢相信是你了。你不会是山里狐狸精变化的吧。”馨兰也禁不住笑着说;“我那有狐狸精那俩下子。”俊儒迷惑的说;“那你这是······？”馨兰叹了口气说：“这还得从小时候说起，在我四五岁时，妈妈发现我容貌异于平常小孩。左邻右舍的叔叔大娘们只要一见到我没有一个不夸我长的俊俏好看的，大家都争抢着抱我，这本是平常的事。可是妈妈却非常忧心，有一天，妈妈对爸爸说：“她爸，你看咱二丫长的很特别，眉眼皮肤都太招人了，一个女孩子太俊俏我看并不是啥好事，如果长大了会招祸的。”爸爸点点头：“那怎办？”妈妈说：“我想这么办。”第二天，妈妈将锅底灰刮下一些，用筛子筛后，每天在我洗完脸擦完雪花膏后，将锅底灰轻轻的拍到我脸上，还骗我说是为了保养皮肤，开始我也觉的不好看，但渐渐的也习惯了。上初中后，妈妈又让我每天都带着围巾，说是为了保养头发。其实那时我已长大明白事理了，知道自己容貌特殊，也怕惹麻烦，就很配合到现在。”俊儒说：“那你妈打算什么时候让你卸下伪装呢？”馨兰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低声说：“直到有倾心的人出现。”俊儒听到这里。眼前一亮，惊喜的说：“你是说······？”馨兰斜睨了俊儒一眼说：“你傻呀！”转身要走，俊儒一把将馨兰拽住拥进怀，惊喜的问道：“这是真的吗？真的吗？”馨兰笑着挣脱俊儒的怀抱，跑到水库边。俊儒也赶忙跟过来。
　　他俩并肩站在水库边，放眼望去，水面碧波粼粼，烟雾飘渺。嵯峨的山峰倒映在水中，色彩斑斓。岸边杨柳妩媚婆娑。水边各种小鱼恣意的畅游嬉戏。如此美景让人不忍挪步。馨兰虽生长在山里，水库也来过好多遍，但她从未觉得这里有多美。觉得那只不过就是水库，没什么新鲜的。每次来这山上偷砍柴，还得特别小心，恐怕脚下一滑，出溜到水库里去，那就完蛋了。有时她还挺恨这大水泡子，让她们在偷柴时不得不分心。今天也许是心情不同，所见的景物就和平时不一样。她从未发现这里如此之美，如此让人迷恋不舍。馨兰正在遐想。俊儒突然坏笑着对馨兰说：“姜老师，面对如此美景就没有什么感慨要舒发一下？”馨兰没明白俊儒的意思，愣愣的问：“舒发什么怎么舒发？”俊儒笑着说：“比如诌几句诗什么的！”馨兰红了脸笑着说:“欧阳老师真会开玩笑，我那会作诗呀，顺口溜还差不多。”俊儒赶忙说：“行，行，顺口溜也行。”“那就诌几句？”俊儒忙使劲点点头。馨兰笑了笑，抬头四下一望，稍稍沉吟一会，笑对俊儒说：“我有了四句，不知算不算诗，念出来玩吧！”俊儒着急的说：“管他算不算诗，我们又不考状元，只是自娱，快念吧，我都等不及了。”馨兰朗声念道：“冷收浓翠浅，霜凝枫叶寒。滟滟波剪影，霞映碧生烟。”俊儒拍着手高兴的说：“好，好个霞映碧生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