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一案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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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男生吐了一个字，半晌没后文。
他没往下说，施衍也不催，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男生大概在整理自己的情绪，呼吸因刚才激烈的争辩而略显急促，平复了情绪后，他挠了挠耳后，重新开口：“我只是想删了手机里所有关于欣欣的照片，并没有找到新的线索。”
他说完这句话后，尖锐刺耳的女声毫无征兆地响起：“我的宝贝们，找到凶手了吗？温馨提示，距离我的食用时间仅剩半小时了哦。”
大家听到这句话，整颗心都提了起来，悬在半空中，窒息难耐。
施衍保持着同一个姿势，眼皮都不带颤的。
卷发男几不可闻地“啧”了一声，像是对这道女声表示出了极大的不屑。
男生也因为这句话而整个人有点慌乱，倏地把头转向卷发男，厉声质问：“该你说了吧？虽然我们没能找到你和导游有关的确凿证据，但你才是最可疑的那个。”
他毫不留情地指出他的可疑之处，“不管是随身携带物和手机都找不到你和导游一丝半缕的关系，但你为什么知道导游常去的酒吧叫什么名字。”
卷发男立刻辩解：“没有证据能指明是因为我真的是清白的，你不要狗急跳墙随便咬人好嘛。”
万万没想到，大哥竟然套路他。
就算被套路了，他也要做全车最无辜的那个人。
他用坚定的目光看着施衍，希望他能从自己纯真无暇的大眼睛里看出他的真诚和坦率，“哥，我昨晚一晚上都在家，哪也没去，十点睡觉六点起床，这一日游旅游团我老早前就报了，导游的死跟我一根头发丝关系都没有。”
男生嗤之以鼻：“因为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所以你就在这随便编是吧？”
卷发男翻了个白眼，“你说我编，那全车人都能编，就看谁编得最真。”
两人还在为谁在说谎较劲，旅游巴司机张了几次口，都被两人剑拔弩张的气势给吓得闭了嘴。
最后觉得不说不行，胆战心惊地开口：“那个……”
正吵在兴头上的两个人齐刷刷回头看他：“什么事？”
旅游巴司机被吓得一个哆嗦，整个人往后靠了靠，支支吾吾道：“不……不还有一个人没说自己昨晚干啥吗？”
卷发男皱眉：“有吗？”
男大学生吵得过于激情也短路了：“还有谁？”
旅游巴司机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瞟来瞟去也没瞟到关键人物。
许久没出声的施衍总算开了尊口：“他在说我。”
大家看着他，整辆车顿时安静了。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我七点就睡了，一直睡到早上七点。”施衍似乎不觉得自己睡十二个小时是一件令人惊疑的事，坦诚的语气就像是在说今天运气真差。
这个陈述内容似曾相识。
卷发男琢磨了一下，感觉这说辞跟自己似乎差不多，暗搓搓问道：“哥，你这是抄袭我？”
施衍斜了他一眼，阖上了眼睛：“还有十五分钟，你们接着吵。”
一听还有十五分钟，两人也不吵了，互相瞪了对方一眼，暂时达成和解，开始捋思路。
可是光捋思路没用，一定要有证据佐证大家说的话才能证明谁在说谎。
现在的难题是，他们没法找出这个证据。
所有人被困在这个车内，无处可去。
能上哪找证据。
可是他忍不住瞅了一眼施衍。
这人听完一圈他们的话后就坐那闭目养神了，也不再过问其他事情，一副等死的态度。
——怎么可能。
卷发男看着气定神闲的施衍，后知后觉发现，这人大概已经知道谁是凶手了。
却还让他们继续吵。
这人实在是太过分了。
尽管知道自己和施衍的智商有极大的差距，但卷发男秉承着不服输的精神，决定要凭自己的实力在十五分钟内找出凶手，誓要将这个案子查个水落石出。
施衍其中还失踪两次，还没他们搜集线索的时间多，总不能他都能找出凶手，他们这些一直在车里的还找不到吧？
线索肯定还在车里。
一定有什么辅助物品帮助施衍判断出凶手是谁。
卷发男开始回忆施衍刚刚都干了啥。
提议玩真心话，挨个问每个人和导游最后一次见面的情形和预估的导游死亡时间内在干啥。
还做了啥？
好像是……
“我不想死……我不……不想死……”女生惧怕地低喃。
卷发男被这细声嘟囔扰得没法集中思考，苦得抓耳挠腮。
大哥在询问别人的时候，还拿手机查证了一些内容。
……手机？
他双眼一亮，把手机抱了过来，分别了几部给男生，“找，线索可能还在手机里。”
“先找那个女的，她几乎没说什么有用的信息。”男生见卷发男没把大波浪长发女人的手机分给自己，嘱咐了一句。
有点道理。
卷发男首先拿了女人的手机开始翻。
他的干劲和努力值得鼓励，但他完全忽略了再次进行巨细无遗的搜证工作是非常耗时的。
没等他把大波浪长发女人的手机内容翻完，令人绝望的女声再次响了起来，“宝贝们，时间到了哦，你们找到凶手了吗？”
卷发男正在疯狂地拿手指戳手机屏幕：“……再给我一分钟。”
但他心里知道再给他半个小时都没用。
手机里信息给之前一模一样，屁用都没有。
好吧，他承认他跟大哥之间的差距不是一点点大。
男生也放下了手机，不知为什么，此时的他比起方才找证据时要淡定冷静多了。
没有刚才那么慌乱。
“这位小宝贝，没时间了哦，你们要告诉我凶手是谁了呢。”女声嘻嘻笑着。
卷发男险些反胃，“喊谁小宝贝？恶心谁呢。”
施衍没开口，全场的活跃分子只有卷发男和男大学生。
男生提了个建议，“投票吧。”
大家没别的办法，也只能认同他这个提议。
但大家还没开始投票，那道诡异的女声再次响起：“小宝贝们，我忘了跟你们说呢，如果这轮你们选错了凶手，那么除了凶手之外的人都要被我吃掉哦。”
“你他妈神经病吧？什么破游戏，折磨了我们这么久还是要我们死，不如一开始就别给我们希望！”出租车司机没忍住，破口大骂。
可见他的内心已经完全被击溃了。
就算是个变态，也是个怕死的变态。
缩在角落里的旅游巴司机吓得直哆嗦，眼睛看着地板，念念有词：“死……死了……要死了……”
如果说大家先前还抱持着一线希望，现在那唯一的希望已经被摧毁了。
大家天真的以为每一轮推一个他们指认的“凶手”出去，剩下的人还能勉强逃过一劫，通过接下来的搜证再次查找真凶。
谁能想到，并不是这样，他们想得太美好了。
看到大家这么崩溃，飘在空中的声音更兴奋了，“这是我设置的游戏，规则是我定的，线索我也给了，时间也很足，你们找不到凶手，那是你们的问题呀，嘻嘻嘻……”
“投票吧。”男生再次开口。
“赌一把，赌对了，我们就可以活下来了。”
在目前为止证据缺乏的情况下，唯一的办法了。
“那我……”出租车司机看了卷发男一眼，“我投这个卷毛。”
卷发男一脸问号：“……”
不是，他不是最无辜、最没有嫌疑那个吗？
旅游巴司机弱弱举起手：“那我……我也投这个卷毛吧。”
卷发男：“……”
大佬们，不带这样玩的，他何其无辜。
总不能就因为他说出了导游喜欢去暮色就觉得他有嫌疑吧，他全身上下连头发丝都写着“清白”两个字。
大波浪长发女人没有参与投票，神游太空许久，拉不回来了，算弃权。
男生转身看着自己女朋友，伸出手想要拍拍她的肩膀，却见对方条件反射往后一缩，他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
“欣欣，”他收回了手，脸色有些不自在，“你觉得谁是凶手？”
女生摇了摇头，声音细弱蚊蝇：“我不投……不能这样子，我们根本没有证据证明这里的人谁是凶手。”
男生严肃地看着她，“欣欣，选错凶手，我们死路一条；不选凶手，我们也是死路一条。这种时候，何不赌一把呢？”
女生拼命摇头，双手抱着脑袋，死活不愿投票。
男生看着她，叹了口气，“行吧，你也作弃权处理吧。”
他看着卷发男，“你呢，想投谁？目前为止票数最多的人。”
他想投井。
卷发男没想到自己在大家心目中是如此的不堪。
他自暴自弃道：“随便你们了。”
“我其实比较怀疑那个全程没参与找线索的女人，她的行为举止非常怪异，而且杀人动机比较充分——杀了导游她就没有后顾之忧，能和她‘老公’无忧无虑在一起。我这一票是给她的。”男生说道。
他把视线停留在施衍身上，“那么，这位没投票的先生，你认为凶手是谁呢？”
没投票的先生被点名，总算睁了眼，只不过他并没有投票，而是问了个问题，“如果选对了凶手，会怎么样。”
“我会放了你们，”女声又出现了，可见她一直存在，只是不说话罢了，“至于凶手，我当然要吃了他。”
她叹了口气：“不然一个都吃不到，我可太亏了。”
卷发男扑过去想要抱住施衍，被瞬间伸出的大长腿绊了一跤，直接摔了个狗啃泥。
他龇牙咧嘴地揉了揉膝盖，抬起头泪眼汪汪看着施衍：“哥，你是不是知道凶手了，你知道我是无辜的对不对？”
男大学生面色一沉，“你知道凶手了？如果你弄错了，出了凶手，全车人都给你陪葬。”
被扣了这么大个帽子，施衍依旧不咸不淡开口：“你建议投票，投错了，除了凶手，全车人都是你的殉葬品，不是吗？”
再次被堵得没法反驳，男生抿着唇，干脆不说话了。
反而是听着他们对话的诡异女声有些好奇了，“呀，这位小宝贝，你猜到凶手是谁了？一旦说出口，那是不能反悔的哦。”
其他人好奇施衍是不是真的知道凶手是谁，可又顾虑着一旦他说出口，错了就得全车人一起死，内心煎熬万分。
只有卷发男不受影响，抓着施衍的裤腿，哭唧唧道：“哥，你一定要还我一个清白，我真的是无辜的，我和导游真的没关系，那是一个意外。”
施衍任由他扯着裤腿也懒得阻止他了，见过不要脸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他都懒得把人撵走了。
他将脑袋转向女生，她掩着脸，看不见她的表情。
“欣欣。”
陌生的男性嗓音唤着自己的名字，女生茫然地抬起头，看向那个呼唤她名字的人。
“……你……你叫我？”
那双蓝色的眸子沉静而绚烂，让她的心逐渐平静。
“你心里有怀疑的人了，对吧。”是问句，却也是肯定句。
女生慌张地低下头，双手绞着衣摆，上牙咬着下唇，没有出声。
施衍的话和女生的反应让男生有些慌乱，“欣欣，你知道凶手是谁了？”
女声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不知道……”
男生听了之后转头看向施衍，表情不善，“你什么意思？逼别人表态？看别人的丑态很好玩吗？”
卷发男不高兴了，大哥是你能怼的吗？
大哥可是要证明他的清白的。
他准备怼回去，就听施衍又开口唤：“欣欣。”
女生把头低得更低了，拒绝回应他。
“就算再怎么抗拒，事实就是如此。”
冷漠的语气摧毁了女生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即使他是你最亲近的人，也不该原谅他对你做过的事。”
作者有话说第20章 第一案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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