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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我渴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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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障机穿越峡谷,盘旋而上,渔舟终于观看到了全貌,林海尽头,高山之巅,竟存在如此广阔的空中草原,远处起伏的山脉像水墨背景板,随着太阳的照射,温度逐渐升高,云雾快速散去,亚高山草甸的色彩逐渐变得冷艳,像是一位高冷的美人,摘下了冰雪铺就的面纱。
把林湛和渔舟及另外两名Alpha保障人员运送至林湛所说的上游10公里处营地,营地周围设置了木栅栏,显然是常规训练地。
这里的海拔要比刚才高出600多米,直机螺旋桨鼓动的风让渔舟缩了缩脖子。
好冷。
“嘿!少校,别看风景了,来搭把手”林湛在后面喊他。
直机远去,空旷的草原只剩下了他们四个人,很快两小两大帐篷搭建了起来,大帐篷里是保障物资、电子设备,两个小帐篷是他们四个人的宿舍,可移动基站车、发电车就在旁边。
渔舟帮林湛把电子设备连接好,成功运行后,搬了凳子坐在供暖设备旁,那东西圆筒状,表面是一张圆形的办公桌,中央放着电烧水壶,他惬意的趴在桌面上,像贪暖的猫,道:“当教官条件有点太好了。”
林湛打开光脑,连接跟随着学员的记录无人机,看了看几个画面没有问题,学员们的位置、生命等数据也都显示在了上面,这才回头看了眼渔舟,又接着调试警戒机械犬,设置好后放他们出去警戒。
“两组,一组就要三天,我们要在这里待六天吗?”渔舟问道。
“差不多,他们完事儿”林湛顿了顿,淡漠的语气带着几分残忍:“完事儿得去看医生,咱俩在这里陪剩下的学员玩儿。”
渔舟诧异道:“这么严重吗?”
林湛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
“那跟我们来的那两个保障人员,他们不过来吗?我看他俩就待在帐篷里。”
“都习惯了,当出来休假呢,目前又没什么事儿,和你一样抱着供暖躲帐篷里睡觉呢。”
渔舟看着帐篷外风景,道:“这地儿挺好的,就是有点儿冷。”
林湛起身,走到帐篷口,眯眼看着远处的密林:“这地儿最热的时候也不超过三十度”他回头瞧渔舟,道:“走。”
渔舟坐直身子,疑惑:“走?去哪儿?”
“捕鱼。”
渔舟看着林湛去了一趟保障帐篷,翻出了一套折叠水桶盆和可组装捕鱼网,腰上挂着自动突击弩,不禁感叹林湛装备齐全,他还说旁人呢,他自己不也是度假准备?
要是特培学员们看到,怕是当场就要举报他了。
对方还递给自己一个马扎,渔舟不明所以的接过。
草甸厚实,踩起来软软的,但并不平整,渔舟抱着马扎深深浅浅的随着林湛行了大约两千米,穿过密林,便看到了如绿色戒托上明珠一般的小湖泊。
有小动物在饮水。
不待渔舟反应,林湛已如同迅猛的豹子一般,冲过去的瞬间腰际的自动怒也握在里手心。
渔舟望过去的时候,弩箭已经出现在了小动物的身上。
林湛走过去把还在蹬腿的小动物提起来:“瞧瞧,意外之喜”。
渔舟才看清,是一只灰色的兔子。
他不明所以的看着林湛提着兔子耳朵递到自己面前:“干什么?”
林湛挑眉:“脖子上一抹,杀了放血。”
渔舟后退一步,如避蛇蝎:“我不。”
这反映完全在林湛的意料之中,他虎着脸:“不行,这是命令。”
知道林湛不达目的不罢休,渔舟没有废话,直接转身跑:“我不管!”
林湛意外的看着跑入林中的渔舟,高声道:“好了,不杀就不杀吧,别乱跑,快回来。”
远处传来渔舟的声音:“我信你个鬼啊!”
林湛朝着渔舟躲藏的方向看了一眼,无奈笑了一声,自己在湖泊边放血扒皮。
渔舟看了一会儿,才警惕的走了回去,拿了之前林湛给的马扎在不远处坐下,托腮看看林湛的背影,看看湖泊,看看天空发呆。
林湛把兔子处理好了放在折叠盆里,端到渔舟面前:“看好了。”
“嗯。”
林湛站在湖泊边,提了桶找了个位置,组装好了长杆网兜,往水里撒了一把鱼食。
没一会儿网了一兜倒进了桶里,他扒着桶挑挑拣拣,拣出来的扔回了湖泊里:“你这不行啊,我们是军人,你是打算做个君子,见其生不忍见其死?嗯?”
渔舟思考了一下,道:“并不是,我虽然没有杀过活物,但我感觉我打枪是下得去手的,但并没有肢解它的兴趣,这会影响我待会儿吃它的心情,食物是应该好好尊重并享受的。”
“我们是现实中的人,你不能想象打活物的感受。”
林湛叹了口气,声音低沉:“我不想让你们习惯血腥,那很可悲,更不想让你们忘却血腥,那更可怕。”
渔舟静默片刻,他感受到了林湛话语中的沉痛,虽然对方在掩饰。
“不会忘了的”渔舟回答。
林湛看向渔舟,Beta眼睫低垂,目光楚楚。
Beta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望过来时微微一笑,眸光坚定:“我不会忘了的。”
林湛舒了一口气,道:“是因为小光?”
他并不想提起这个名字。但有时候人总是执着的想要一个答案。
说出口,他低头一笑,嘲笑开始俗气的自己。
“森罗上将也问过我同样的问题,我还是一样的回答,如果你认为我做的一切仅仅是因为小光,那就把我想的太狭隘了,我不是,小光不是,我想,那些为了战区而牺牲的人也不是”这样的解释让渔舟心中腾起一团火来,以他的热血为燃料,加速着他的心脏,让他忍不住站起来,目光认真坚定的望着林湛。
林湛望着他的眼睛,水性极好的他像陷进了这宝石般的湖泊里。
对面的人眨了下眼,蝴蝶翅膀只是温柔扇动,却可以掀起惊涛骇浪。
他不是什么运筹帷幄的队长。
亦不是心机深沉的教官。
他仿佛只是一名士兵。
在这广袤的、无垠的世界里,在这有限的、明暗模糊交错的生命里。
他成为了一名简单的,有幸得到抚慰的士兵。
那首军歌写的不对,在茫茫的人海里,在奔腾的浪花里,在灿烂的群星里,在通往宇宙的征途上,我把生命融进江河。
我不是无所求,我渴望这个Beta记得我。
林湛回过神,轻咳一声,手里握住一条准备放生的小鱼,道:“少校,拔出你的枪,让我看看你这一个月训练的成果。”
无辜的小鱼被他扔至半空中,渔舟瞄准、发射,鱼肉迸裂,散落在湖泊里。
渔舟很是嫌弃的看了一眼。
“很不错”林湛评价。
挑好了鱼,收拾装备,提着桶带着渔舟返回。
另外两个保障人员显然熟知林湛的操作,在他们回来的时候像闻到腥味的猫一样凑了过来。
林湛分配给他们的任务是组装折叠烤炉,烧炭。
因为野外的水怕细菌多,他重新用带来的水清洗肉类,分别放在两个盆里,撒调料腌制。
渔舟的任务是戴手套揉捏,加速入味儿。
林湛惬意的烤着,油滴到木炭上发出爆裂的声音,滋滋作响,香味扑鼻。
渔舟自觉搬个马扎坐在他旁边,伸长鼻子闻着,向林湛竖起大拇指,诚实的夸奖:“香哦,很香,流口水了。”
林湛瞥他一眼,道:“吃不吃辣?”
旁边同样等着的保障Alpha道:“吃!”
林湛没理会。
渔舟道:“不吃,上火。”
林湛道:“我家机器猫儿不吃辣,你们自己放。”
“是机器猫”渔舟反驳,他坐在马扎上,像等着开饭的猫猫狗狗,在林湛看来,乖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