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只肥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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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东尼’
冷气伴随低语声在耳畔回响，激起皮肤上柔软的绒毛并排而立，打了个寒颤。
是谁？
‘安东尼，快过来看看你的新兄弟。’
兄弟？
不、他不可能有什么兄弟。
‘安东尼，你又挑食了？’
是谁？到底是谁在呼唤我。
……
昏暗不清的黑暗山洞，只有老旧泛黄的灯光照着黑漆漆的墙壁，整个洞内堆挤着了满是油垢的机械，和及几张脏的已经看不出颜色的被单。
洞穴中间摆放着张拼在一起的矮床，床边堆叠着磨损到有些看不出原样的木箱。
而在床上正躺着名穿着泛黄破烂工字背心的男人，他的脸被黑色的油垢弄脏的兮兮，下巴上满是胡渣，看起来有些憔悴，浓密的眉头挤压在一起，皱成一个川字。
他做噩梦了，此时男人闭着眼，脸色带着挣扎之色，额头布满细密的冷汗，甚至有几滴混合在一起，形成米粒大小，合着皮肤上油垢，顺着额头滑向太阳穴，最后落进对方有些微卷的发丝中，紧闭着的眼睛不安的在眼帘下晃动着。
忽地，躺在床上的男人睁开双眼，胸膛中央有块亮堂堂的光线随着呼吸快速起伏，焦糖色的瞳色在黑漆漆照明微弱的山洞里格外明亮。
他从床上像弹簧般敏捷弹坐起来，一双大手死死地抓住床沿两边，似乎经历了一场搏斗，喘着粗气，刚才还明亮的眼眸现在看起来略微失神。
垂着头，一缕缕发丝弯弯曲曲的贴在脸边。
“你醒了”山洞内响起另外一个人的声音。
响起的声音让男人身体紧绷起来，又很快的放松下来，他望向黑暗处。
原来洞里还有其他人，只见微弱烛光无法照亮的黑暗处，慢慢地走出来一个人。
这个人身上的衣物看起来也是十分的破旧不堪，瘦的脸颊有些凹陷的面容时带着疲惫，但是他看向床上人的眼神却清透。
男人侧目看向说话的人好一会后，又泄气地重重倒回床上，砸的本就不结实的木材咯吱作响。
砰——，堆在床上的毯子被踢下了床，被胡乱裹成枕头形状的旧衣服被男人的卷发压得死死的，像快没救的腐烂吐司块。
纽约时报里大名鼎鼎的托尼·斯塔克，如今就躺在这堆满破铜烂铁的山洞中。
曾经的军火商，享受着干净的衣物、泳池、排队，记者们的‘嘘寒问暖’，永远的头条宠儿，此时竟然躺在这里。
托尼·斯塔克，面朝着黑乎乎的洞顶，用手擦拭了下额头，发现触摸到的地方全是冷汗。
头下枕着‘枕头’正不断发出源源不断的汗臭味，这让他无法集中精神，思维混乱。
山洞顶，一片茫茫黑色，甚至看不清石壁的模样和轮廓，纤长浓密交叉成很好看扇形的睫毛上也挂着几滴汗珠。
他不想说话，只愣愣地看着。
在这段时间相处下，伊森和托尼也熟悉起来，对于他的反应已经见怪不怪，更不会因为他的冷淡感到生气。
他坐在已经跛了条腿的木椅上，眼神扫过一旁老旧的木桌子，桌面上零散堆积着零件和稿纸，装作漫不经心提起，问道：“又做那个梦了？”
“没有”毫不犹豫地回答。
伊森轻笑声，他晃了晃头，已经算是有些摸清了这位年轻的‘纽约富豪’的性格，典型的死鸭子嘴硬，从托尼·斯塔克开始做梦起，每次惊醒后都是这副样子，说不是……骗谁喃。
看向重新躺回矮床上的托尼，恐怕他没有想道额头密麻麻的汗水已经出卖自己。
伊森也不戳破，只是继续自顾自地肯定说着：“那一定是个很美好的梦吧。”
尽管托尼·斯塔克跟个铁人一样忙着手头的事情，但是他总是需要时间来休息弥补体力消耗的，当他陷入睡眠，哪怕是一两小时，都会陷入梦境。
如此频繁的‘梦境’，说是噩梦怎么可能？
在这个地方能让人不断做梦的，必然是美梦，是人生最美好的记忆，否则想要在老鼠洞的洞穴深处坚持下去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听出伊森的语气中带着些调侃，托尼躺在床上，挑着眉尾，用手臂支起上半身，然后干脆翻过身，侧躺下盯住对方灯光下忽明忽暗的脸庞。
脸上挂起标准花花公子的笑容，回道：“在这种地方还能做什么美梦，哪怕是托尼斯塔克也做不到。”
他故意说得暧昧不清，反正就是不想跟伊森好好谈谈梦里面的事情。
尹森目光落在托尼现在已经算不上帅气，甚至有些可笑的脸，手上摆弄着油腻不堪的扳手，不接受这说法，他有自己的想法，想了想说道：“你知道，在关起来的时候，是什么让我坚持”
昏暗不清的洞穴里，弥漫着机油和难以描述的味道，只有说起这个的时候，哪怕身处黑暗中尹森的双眼都像是会发光一样，蕴含着澎湃的情感，那是代表着希望的神情。
其实伊森一开口，托尼大概就知道他想要说些什么。
两人在这封闭的空间内也算是生死之交，伊森救了他的命，虽然代价是在胸膛上开了个洞，还给他搞了个类似‘未来战士’的反应堆，但洞穴里只有他们，有时候少不了一两句的鼓励话，以让他们支持下去。
长久下来，伊森有些话在这个破旧昏暗的山洞中都已经是每天的惯例。
最后有些话几乎托尼不用面对着伊森都可以背出来，滑稽点的还能模仿对方说话时候的模样。
托尼·斯塔克有些腻味的翻了个无奈的白眼，虽然他很感动伊森的家庭之爱，久而久之下去他都已经有了抗体，已经不会有情绪波动。
伊森很爱自己的家庭，他希望能够和托尼一起走出这里，再次见到家人。
有时候，连托尼都很佩服伊森的毅力和决心，只是在家庭这块……，他想想与父亲的关系，算了……有没有也就那样。
并不在意托尼不捧场的行为，伊森凑近过去拍着托尼的大腿，那双眼睛绽放出的光芒，比洞穴里唯一的煤油灯更加亮。
“在这个地方能够让你梦见的，一定是你漫长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候。”
被恐怖分子绑架在这里后没日没夜不知时日的工作，能够休息的时间更是寥寥无几，想要做梦，还是美梦绝对算得上是件稀奇的事情。
近期有头没尾的梦境越来越频繁，内容越变越多，可是没有一个是他熟悉的场景，里面的女人和孩子都是群陌生到不能再陌生的存在。
算什么美好事情？还不如让他在梦里见见初恋情人或者十二月模特来的舒服。
托尼·斯塔克对着伊森挑逗的眨眼：“是的~，也许你想知道我和12月女郎的故事，那个可是我来这里之前经历过的、最美好的。”
语气里面赤裸裸的炫耀，令人想动手敲敲这位已经落魄到泥地里的富豪。
挎着脸，尹森只是坐在那里看着他，不说话。
杂乱的破旧铁丝床头堆放着几张擦拭过机械的毛巾，托尼避开伊森的双眼，装作不在意的拿过一张旧麻布。
手上翻转几下用布上仅剩一块干净地擦了擦额头，用完后也不放回去，而是将脏布握在双手间无意思的搓动几下，这是他下意思的行为。
一向媒体称赞为迷人‘羽毛’的睫毛颤动了几下，有些深邃的双眼少有的添上了一丝迷茫，他并不清楚自己的梦到底是什么意思，从被抓到这里后几乎隔山差五的梦境，搅乱了所有的思绪。
“也许我们更应该关注一些其他的。”对于自己梦境，托尼不想说很多。
僵持不下，看托尼坚持不说伊森只能摇摇头，心想做个贴心的倾述树洞也不容易啊，加上他本就不是多事之人，也就不再继续多问。
就像托尼说的一样，现在更应该专注其他事情了、更重要的事情，其余事情等出去后再说，看向洞穴更黑暗的地方，留意着挂在洞顶上的发着红光的监视器。
顺着伊森的目光，托尼也看到了那个机器。
在冰冷的监视器后面，可有人正密切地关注着他们，这群丧心病狂的人可不会给他和伊森太多时间。
知道伊森的担忧，而这也是他要尽快解决的现在，从矮床上翻了起来，面上不再透露出任何情绪，冷静地朝着方桌走了过去。
伊森让开一个道，又不着痕迹的移动自己的身体，尽量稍微能够挡住对方做掩护。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点了点头不约而同地开始手上的工作。
‘安妮……’
托尼心底还是忍不住在心底呼出一个名字，而这个名字从自己被俘虏后就从梦境里面不断的骚扰自己，低下头摸住铁皮包裹住的大块头。
等我出去，我一定会弄清楚你到底是谁。
…………
——
午夜时分，纽约的街头已经人烟稀少。
寒冷与寂静充斥街头，就连蜷缩在城市阴影中苟延残喘的流浪汉们都忍住不裹紧身上破旧的棉衣，用浑浊的双眼祈祷着光明快快到来。
斯塔克大厦还有几盏灯未熄灭，从老板托尼·斯塔克被绑架后，这座大厦内有人欢喜有人忧愁，也有人默默地为着自己年轻老板默默祈祷。
最高层独属于托尼斯塔克的地盘，‘小辣椒’佩珀·波茨有些疲倦地闭目靠在座椅上，整座大楼的员工基本都已经回去了，现在只有她一个人留在公司，应该说这段时间她几乎就没有回到过自己的房子休息过。
老板托尼·斯塔克的失踪，她所面对的压力几乎前所未有，有来自股东、员工、媒体记者的，仰着头靠在椅子上的佩珀终于有点时间喘息，她望着一个方向出神。
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坚持多久，只能每天在心底一遍遍祈祷托尼一定不要有事、一定要平安归来。
关于坚信托尼·斯塔克还活着的念头在佩珀看来都有些可笑，最近所有的新闻几乎一致认为托尼已经去世，可是她不知道为何心底总有一个声音告诉她。
他肯定还在某个地方活着……
也许，只有这样她才能够继续坚持下去，所以每天她都会默默在心中念着。
现在斯塔克大厦里面已经没有人了，没有股东们还有时不时各方的试探，她终于可以趁着休息几下，让干涩到犯疼的眼睛得到舒缓。
而躺下放松的滋味实在太舒服了，就在佩珀快要坚持不下去睡过的时候，办公桌上骤然响起的声音让她彻底清醒过来。
‘滴’
被仍在桌面上的平板电脑上弹出一个窗口。
这个平板电脑是斯塔克特意配备给她的，里面可以监控到一些区域，避免有不长眼的人混入斯塔克的办公室，其次还能够方便托尼·斯塔克随时给她发号施令。
有些低沉带着电音，颇有英伦强调的声音从平板中响起：“佩珀小姐，先生的房间有人闯入。”
平板电脑与办公室里的AI智能管家连接在一起，所以接到AI提醒的佩珀拿过桌上的平板。
她想不通谁会在半夜闯入斯塔克工业大楼，指尖快速点开提示页面，放大显示的窗口，果然看见视频里有一个身影晃过。
这些人就跟蚊子一样无孔不入，佩珀心底升起一些焦躁。
顾不上计较人是怎么进入的，晚上值班的保安应该还在楼下，也就说楼上只有她自己在，思来想去佩珀只能先说：“Jarvis，封住出口马上报警、不……先联系罗德中尉。”
本来想要报警的佩珀转而让贾维斯先联系罗德，现在斯塔克在掌舵人失踪情况下，基本上处于风口浪尖，警察已出动势必会惊动那些记者们，折中选择还是准备先联系托尼的好友，罗德中尉。
托尼失踪后也是他一直与军方在安排搜寻工作，罗德是个军人，天生有着不屈的精神和灵魂，对朋友忠诚不会试图插手斯塔克产业，短短的时间内佩珀经历太多的试探和不怀好意，现在她更不敢让人随意进入托尼地办公间。
平板折射出来的荧光印在脸上，佩珀滑动平板电脑确认监控范围内只有一人身影，不由得再次松了口气。
悄悄按下桌面下方紧贴着的隐藏红色按钮，被触碰到的按钮瞬间亮了起来，红色按钮连接着整个斯塔克工业安保系统，楼下巡逻的工作人员应该也会注意到。
现在这个时间段不管是政府还是其他竞争对手都对公司虎视眈眈，除开要警惕身边的人外还要小心外面的商业间谍，简直将半辈子都没有遇见的‘刺激’融合在今天一样。
为了不让不知底细的人溜进来，佩珀只能暂缓报警举动，但是她也无法在外面坐以待毙等着里面的人自己离开。
“已经联系中尉，不过……佩珀小姐，这个闯入的女士有一些奇怪。”作为托尼·斯塔克AI管家的贾维斯试图组织好自己的语言，可是又没有什么更好的词语来形容对方。
女士？
佩珀有些愣住了，不过很快她回过神来。
不管是男是女能够逃脱贾维斯的监控进入内部，一定有过人的地方。
心底涌起一股对未知事情的退意，可是又不知道从哪里升起来的勇气，让佩珀安抚自己一定要镇定。
另一只手从宽大地办公桌下抽出把沉重的灰黑色棒球棒，沉甸甸的大家伙还是有次托尼带着超模去MLB回来送给自己的。
美其名曰扩展自己的业务线，说不定哪天可以兼职当当保镖，当时对方欠揍的笑容至今还留在她的心底，盯着手中沉甸甸的金属棒忍不住勾起嘴角露出点笑容。
托尼·斯塔克有时候就是个乌鸦嘴。
因为跟随的是一个有着极度‘自恋’又重度‘自负’过头的幼稚老板，她几乎快把这个大厦当成半个家，也幸好当时忍住没有将它扔掉，后来这个东西也一直放在办公室没有带回去。
好了！
就让她会会这位‘闯入者’吧，希望来人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花痴女士’，否则她必须找托尼·大混蛋·斯塔克报销保险不可。
拿到这个‘大家伙’才有些安全感，佩珀有些紧张的抿过干燥的双唇，果断的脱下高跟鞋提在手中，压低猫着身体朝内部走去。
——
透明的落地窗可以俯瞰纽约全部的夜景，黑夜中城市像是点燃了星星之火一般，看起来充满不真实的梦幻感，让人渐渐看着入了迷。
女性曼妙身姿立在落地窗前，修剪得体的墨绿色的长裙包裹住娇小的身躯，背后时不时有翅膀拍打空气的声音。
佩珀提着棒球棒小心翼翼地贴着墙壁，从外面慢慢地走了进来。
终于等她走到了托尼的办公室时候，透过玻璃模糊的看见了一个有些矮小的身影，这也让她提高警惕的心稍微松了一口气，但并未完全放下戒备。
精准的用棒球棒对准人影，空出的手用来拿着手机，预防对方有什么过激的行为好及时报警。
小辣椒冲着人影扬扬手，喊道：“嗨，女士现在是下班时间，斯塔克集团可不接受非工作人员的逗留。”
声音很大，为的就是吓吓这位闯入者。
然而对方似乎完全不受影响一样，身影只是立在落地窗前，像是在自家观赏着窗外的景色一般，背影看上去没有悔意或者慌乱。
“Jarvis。”
佩珀果断按下手机中的报警键。
“是，佩珀小姐。”
一瞬间，这间属于托尼斯塔克地办公间全部亮了起来，屋顶明亮的水晶灯折射出波纹状的光芒。
紧跟着就是当时，老板斯塔克要求安置的新型电子壁炉，也跟着发出‘呼’大火燃烧时发出的声音。
光滑平整的壁炉电子显示屏内，出现烧得通体深红的炭火，燃烧着的煤炭上冒着青色的火焰，火焰尖尖上不断碰触出亮晶晶的火花。
分别立在两侧的镶嵌式音响也不甘人后，播放出前段时间B榜上排行第一的流行歌曲。
此情此景配合着音乐，让紧张的气氛瞬间垮台。
……
“sorry”AI管家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立刻透过音响道歉。
“………”佩珀有些尴尬的侧过脸，忍不住唾弃现在已经失踪的老板。
窗前的人动了起来，引得佩珀紧张的贴在墙壁，一动不动地注视对方的任何行为，口中警告着：“不许动，我已经报警了。”
佩珀的声音让人影一顿，但她仍然不受影响，转过身来带着笑意看向她。
果然来见小辣椒是正确的选择。
安妮转过身看向紧张的金发女人，看着她努力控制着棒球棒不要掉下去的样子，觉得有些可爱。
那张极具欺骗性的脸上的带着友善的笑容：“你好，佩珀波茨小姐。”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只肥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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