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有繁花》卿云醉梦

95、扑朔迷离

　　“没怎么，就是叫你二人更为清晰地看清楚自己的心罢了！”寒若忆雪笑盈盈地说到，略微还有些不好意思。
　　这番表现直叫小腹和后腰处还隐隐抽痛的慕宸大跌眼镜，刘彤明略微一思索，先道了一声歉，随即解开了慕宸被封的穴道。
　　不管方才寒若忆雪如何，她却是确确实实的冲着寒若忆雪下了狠手的。
　　“你还是这般可爱，就像是小时候一样，这次明明是我出手在先呐！”寒若忆雪不禁笑眯了双眼，看着刘彤明二人温润的说道。“这次，应该够你们两个解开所有心结，与什么其他不为人知的误会了吧？毕竟，方才你俩可都是不要命的替对方挡下所有的攻击呢！”
　　“而且……”寒若忆雪打趣地笑道，眼底却是由衷的祝福之意。“心都是对方的了，还别扭个什么劲啊！”
　　刘彤明难得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而一旁伫立的慕宸，则是在寒若忆雪母女二人温和包容的目光下，鼓足了勇气去牵起了刘彤明的小手。
　　刘彤明侧目，悄然看了慕宸一眼，见其耳根泛红嘴唇紧张的抿起来，心中倒是不那么紧张了。
　　二人双手相牵相视而笑，一个两颊飘红，一个耳根如火，共同绽放出了一抹幸福的笑意，释然的一时间倒是叫人觉得岁月静好，时光都温暖极了。
　　“谢谢！”这是慕宸郑重而满含歉意的声音。
　　“那个……以咱俩的关系，我就不跟你说谢了啊，我就……就赔你点实用的东西当做歉礼好了！”刘彤明用食指抵着下巴，略微心痛的说道，但真是十足的天真娇憨。
　　寒若忆雪整罢因为方才剧烈的动作而变得有些凌乱的衣服，笑着冲慕宸点了点头，是同样的郑重。而在面对刘彤明是却是连寒若冰都少见的欢愉。
　　“这本就是你应当的，你若不想赔我就直说，少拿这些东西来糊弄我！”
　　“那你还好意思说，身为姐姐，这不是你应当的吗？”
　　“你是当我傻，还是道我耳聋，你真实的岁数可比我大多了！”寒若忆雪隐蔽的撇了撇嘴，怼道。
　　“那你还认我这个妹妹吗？”刘彤明瞬间变得委屈巴巴的说道，那变脸的功夫到现在都还叫寒若忆雪叹为观止。
　　“认，怎么不认？你永远是我妹妹！”寒若忆雪笑盈盈地说到，温暖的刘彤明险些落下泪来。
　　… …
　　“娘……”寒若忆雪看着自家娘亲欲言又止，只是她终究还是说了出来，声音是寒若冰头一次听到的坚韧与决绝。“我想要知道真相！”
　　并且……
　　还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绝望！
　　重生吗？看样子，那人的计划已经完全实施了啊……
　　最担心的事情永远避不过去。
　　“既然如此，那……我就将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们吧！”寒若冰看着自家姑娘，复杂的叹了口气，只觉今天就已经将近这三年来的叹的气都给叹完了。
　　真是，再也拦不住了啊！
　　“你可知晓你家姓氏是怎么来的，又是什么意思？”寒若冰看着刘彤明问道。
　　“永恒与守护，是为了纪念那位在诸神战役中为了守护阿依古稀家而亡的女神！”刘彤明脱口而出，随后忽觉自己好像忆起了什么，恍惚间她好像看见了个身着一袭广袖白袍的男子，却又在下一秒就忘了个干净。
　　同时，慕宸的眼中一抹复杂之色悄然闪过，快的叫任何人都没有看清，或者说，他提前就知晓方才会发生什么，并且是故意遮掩住的。
　　“不错，就是永恒与守护，你们和我们那一代所经历的，其实都是诸神战役时的遗祸。”
　　“诸神战役的……遗祸？”寒若忆雪瞪大了双眼，有些不可置信。“怎么… …这都过去了多少个千万年了，怎……怎么可能呢？若真是如此，那……那时与诸神对抗的人们，到底该有多么强大啊？”
　　“是你们所无法想象的——强大！”寒若冰认真的说到，“所以我才会百般阻拦你们知晓这件事，尽力使你们远离这纷争，这也是我们上一代人，所为你们这帮孩子唯一所能做的事了。”
　　“什……什么意思？你们还当真是串通好了的？”刘彤明问道，双眼又不自觉的发红，直到被慕宸一把揽入怀中，寒若冰又刻意等了她一会这才渐渐平复了下来。
　　“不，算不上是串通，那时的我们，其实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我们那时所面临的，是比你们还要危急万分的炼狱。臣服，永久的做个如狗一样奴颜婢膝的畜生，或者被凌辱致死，死后再被鞭尸。我们当时，只有这两个选择。”
　　“所以，在一个神秘男子出现之时，我们便都不约而同应下了他那古怪的要求，并一直遵守至今。”寒若冰顿了顿，稍微有些伤感，那是一种类似于信仰崩塌的难过，见她饮了一口果汁以作遮掩，润了润嗓子后这才继续说道。“这当然不仅仅是为了报答他那救命之恩，更多的，是我们不想然你们再来卷入这无尽的漩涡之中了。”
　　“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纵使如此，历史却还是会惊人的重现在你们的下一代身上，就像是个无法逃脱只能延迟的诅咒！”刘彤明扶额说道，眼中不正常的开始泛起湛蓝色的光泽。
　　“其实你不必为那些曾经奴隶过你们的东西去伤心，因为无论是阿依古稀家还是寒若一族，从始至终，你们效忠的，那真正的神明，都未曾对亏过这天地苍生。”
　　“我临死前，曾经听到那群疯狂的‘神明’胡乱的言语，想来是那真正的神明隐世多年不喜功利惯了，才会叫人悄无声息的给害了去，死后又被人借着尸体在神界为非作歹。”
　　“而那帮疯子怕是不知道，他们灭掉那神的同时，也绝了他们成为真正的神的唯一希望！”
　　“毕竟这世上虽然确实有以杀证道而成就的人，但是往往这种人，身居大功德，手上从未沾染了无辜弱者的鲜血。”刘彤明眼中湛蓝之色越发醇浓，脸上的表情却也越发陌生，那是种淡漠的犹如真正的高高在上俯视人间的神明的无情，可在这份无情的背后，却又隐藏着一份叫人完全无法忽视的温柔之意。
　　“天道有恒，你得到了就会失去，失去就会获得，这世上从未有十全十美的事。成仙都尚且难如登天，如无机缘运势，无雄厚的背景做底，便是天生仙骨又能如何？”
　　“而成神呢？若非身居大功德自身实力强厚运势又极佳者，便是任你百般技巧诸计用尽，得不到混沌与天道共同的认可，也就只能够是算是个实力雄厚的仙人，就连个半神都算不上。”
　　“当然，若是被神明看中赐了先天的神格那就另当别论了，这种情况下只要你不是大奸大恶之辈，纵使你成日耍玩不思进取也能够顺利成仙成圣，若是在稍加努力平日里又时常行善积德，那，这神位便是没得跑了。不过，这种人从混沌至今也就只有两人。”
　　“哪儿两人？”寒若忆雪问道。
　　“时间要到了……相聚的时光总是过得这么的快啊！”刘彤明摇了摇头，没答，反倒是看向慕宸，没头没尾的说道，只是在眼中那抹异样的湛蓝之色出现了后，这却是头一次带有温度的语言，虽然这温度淡的有些浅薄，但也总比那毫无感情仿若机器的声音要好得很多。
　　“她没事吧？”慕宸冷酷地说道，声音好比那数九的寒潭。“你就这样出来，她可会有事？”
　　“放心，我知晓该怎么做，再说，也该叫她们稍微知晓一下真相了。”刘彤明笑道，“只是……到底还是受限……剩下的就只能够靠她们自己去慢慢找寻，拼凑出真相了啊——”
　　说完，刘彤明双眼一闭便向后倒去，还好慕宸一直防范着，及时地接住了，不然怕是逃不了一个跟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