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有繁花》卿云醉梦

64、尽在不言中

　　君莫邪给二人的手腕处抹了点药，随后说道：“这两个孩子是因为在自己能力不足的时候，强行布下阵法所致，按照他们身上所散发的波动来看，应该是彤明为主。”
　　“可身为阵眼的彤明却没有大碍，仅仅只是失血力竭而已，反而是这个作为辅助的男孩险些毁了自己根基。”君莫邪淡定的饮了一口茶，慢慢悠悠的说道。“刘彤明是个女孩，这就意味着将来她在爱情方面的被动。”
　　“你是说……要将这孩子当做刘彤明的未婚夫去培养？”倾滟凤眼轻挑，不解的问道。“我还以为你这宠妹狂魔会觉得这孩子配不上刘彤明。”
　　“他确实配不上彤明。”君莫邪点了下头，肯定了倾滟的说法。
　　“那你这又是何意？”舒净皱眉，似是略有不赞同之意。
　　“这件事的本质其实并不在于这孩子配不配得上刘彤明，而是在于刘彤明到底喜不喜欢他。”倾滟解释道。“老大的意思应该是：喜欢，咱们便正好可以从小培养未来的妹夫，这样将来倒是也放心；不喜欢，左不过刘彤明现在还缺一个实力高超又足够忠心的暗卫罢了。”
　　“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好？”舒净犹豫着问了出来。
　　“总比将来有一天你突然发现，你捧在手上十多年的妹妹在别的臭小子那吃了委屈，回来还不跟你说，自己一个人在那硬扛着要好吧？”君莫邪说道。
　　随后，降梦与舒净同时看了眼刘彤明，只犹豫了一会便将这事给定下了。
　　毕竟，以这孩子的个性，君莫邪所说的这件事，还真是十有八九会发生。
　　事后，当不愿打扰孩子休息的众人都走了之后。
　　君莫邪望着躺在床上昏睡的两人，心中默默的想到：既然这是你的选择，那我这个哥哥就不多做阻挠了，只是，你要是真的想和这个孩子在一起的话，我却也只能帮你到这了，未来的路，还要你想清楚再去走啊！
　　… …
　　魔宗大殿背后的密室里，降梦正肃着一张脸，不悦的望着下方的厉尨。
　　“那孩子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你将我们引到这里来说的秘密？”降梦显然以为这只是厉尨的拖延手段而已。
　　“那孩子是阿依古稀家的人！”
　　“你确定？”降行空盯着厉尨，危险的说道。
　　“确定！”厉尨激动地说道，眼中泪光闪烁。“他们已经用‘借灵请占’确定了小霖儿还活着，她还安好！”
　　降行空浑身一震，没在逼问，他清楚的知道厉尨比任何一个人都想要找到降霖。这么多年以来，就连他这个亲哥都险些放弃了，他却一直都没有停下寻找的脚步，甚至连那种念头都没有存在过。
　　这份情是不容做假的，也做不来假的，他看得真切！
　　降梦拍了拍降行空的后背，柔声安慰了许久，这才回过头来厉声说道。“这就是你让彤明她们两个孩子做这种危险的事情的理由？”
　　“他们的灵魂可不止你们看到的这么简单。”厉尨说完，空气便重归于寂静。
　　“你是说——夺舍？”降行空看着厉尨认真的说道，此时身为一宗之主的气势充分的得到了释放，有目的的将厉尨压得险些喘不过气来。
　　“不，是某种家传的秘术！”厉尨不屈的看着降行空，却并没有御气，只是以一己之力硬抗。
　　“你是说那个古老显赫的家族遭了什么灭顶的灾难？”降行空气势一收，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不可能啊，怎么可能呢？”
　　“若非是遭了什么足以灭门的大难，又有什么能让阿依古稀家未来的族长漂泊在外，魂魄都尚且不全，记忆都不完整！”厉尨说道。
　　“那你又是如何得知刘彤明是少族长，而非是被驱逐出来的罪人呢？”降梦看着厉尨不解的问道。
　　“血脉！”厉尨肯定地说道，“两个被驱逐出境的罪人可不会这等阵法。更何况，二人的血脉还没有被激发出来便已得如此威力，又怎么可能是个小角色？”
　　“阿依古稀家盛产美人，嫡系血脉中人皆有着一双桃花眼，你觉得还有谁比刘彤明更符合这条件的？再加上那双湛蓝色的眸子，这一切已经很清楚了。”
　　“你的意思是……”降行空问道。
　　“刘彤明不可收，若是她的仇敌强大到能将阿依古稀家逼至如此的话，又怎是你我可能抗衡的！”厉尨冷静的说道，悄然指了指天。“更何况刘彤明也承认了，她的仇敌到底是谁！”
　　“你是说……”降家夫妇齐声说道。
　　“没错！”厉尨略有不忍的苦心劝慰道。“你们护不住她的，如今仅仅是让她失了凛天宗宗主闭门大弟子的名号，可却能得到两大宗门的全力供养，这买卖不亏啊！”
　　此言尽，满室俱静。
　　“你知道的，若是凛天宗的宗主是个只懂得算计的巧言令色之辈，我父亲便不会将你收作弟子了。”不知过了多久，降行空这才苦笑着说道。
　　“这不一样！”厉尨生气的说道。
　　“不！是一样的。”降梦温柔的说道，同时执起了丈夫的手。“于霖儿之事上，刘彤明冒险透露出身份，不顾自身的帮忙，无论是对于凛天宗还是魔宗来说，都已是天大的恩德了！”
　　“所以，你们为了一个刘彤明便要赔上整个凛天宗？！”厉尨不解的说道。
　　“她的身份是她自己透露出来的吧？”降梦问道，见厉尨不情愿的点了点头这才笑着说道。“这就是了，她完全可以将此事给瞒过去，可是她没有，这孩子啊，是真正拿凛天宗当家，拿咱们当家人的啊！”
　　“可……”厉尨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降梦给打断了。
　　“我知道你的顾虑，可这孩子既然是拿我们当家人的，就不会有事！”降梦肯定地说道。“这孩子我了解，她不会让家人受到牵连的，这孩子啊，顾家！”
　　“你才和她相处了多长的时间就敢说你了解一个人了？”厉尨有些焦急。
　　“她是第一个，明明不愿意去学，却为了哄我开心，努力地掌握着那些本不该叫她熟练掌握的礼仪的人，要知道阿依古稀最是崇尚自由了。”
　　厉尨沉默着转过头，朝向降行空问道。“你也是这个意思吗？”
　　见降行空点了点头，厉尨的眉头顿时皱成了个死结。“你疯了吗？”
　　降行空没有说话，就连降梦也只挽着丈夫的手臂笑吟吟的看着他，夫妻二人皆是一副毫不担心的模样。
　　毕竟，他们都知道厉尨最后会做出怎样的决断。
　　厉尨无语的注视着夫妻二人，随后像是认命的伸出拳头。
　　“罢了罢了，你们夫妻二人既然要疯，我便陪你们疯，左不过大家一起死，更何况这局也未必就非死不可！”
　　降行空伸出拳头和厉尨碰了一下，三人相视而笑，久违的默契在他们的眼神和身旁不断地流淌着，一切……
　　尽在不言之中。
　　然，无人知晓，此时身处于客房中，还在昏迷状态的刘彤明却突然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