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有繁花》卿云醉梦

253、大长老的明悟

　　凛天宗的议事大殿内，以舒净为首，缺却倾滟和刘彤明以及不知身处何处的君莫邪三人，其余众位师兄弟陈列在一旁，听着那些长老义正辞严的责问。

　　“如今，我姐姐还只是失踪而已，你们这群平常谦和的长辈，此时，不思去查何人敢在我凛天宗宴会之上做此手脚，反倒第一时间想要将我姐姐和倾滟师兄这两位宗主名下的亲传弟子给除名，你们这么做就不怕寒了众位师兄弟的心吗？”由于内乱，没有项鸫相伴左右，又不得刘彤明和慕宸这等半点都不愿他吃委屈的人在，寥悢这还是第一次在众人面前露出自己的锋芒。

　　“还是说，你们这些人已经笃定了，他二人回不来了？”寥悢话音刚落，舒净紧接着便接了一句更为诛心的话语。

　　难得的，就连性子最为温和，脾气一向是整个凛天宗里面最好的那个的舒净此时也没有个好脸色。他现下已经知晓了倾滟他们消失的那段时间都经历了什么，也十分清楚的看到了那个向来我行我素内里狷狂霸道的男人是如何开始逐渐向着圆润发展的。
　　尽管舒净也觉得倾滟是在向好的方面发展，而且对方并未失了傲骨，也没有将棱角磨平，他只是在短短的时日里成熟了起来，不再像之前那般内里还像是个孩子一样任性了而已。
　　但是，这并不妨碍舒净对于倾滟的心疼，加之刘彤明这个妹妹为了倾滟险些不治而亡。向来没什么脾气，就算刘彤明三人都不在此地，没有人特意去护着他的时候，舒净被这帮厚颜无耻的老头子磋磨了许久也未因此生出半点怨恨。

　　可此时，确认二人平安无恙而松了一口气的舒净反而不能忍了。

　　往昔种种疑端渐渐在脑海中清晰，早已不知自己到底熬了多少个日夜的舒净，终究还是在由于自身实力不足而总在拖后腿，一直被比自己还小了不少的师妹保护甚至还害得的其险些命丧的愧疚，以及往日温和如今却露出爪牙的诸位长辈的磋磨打压之下，快速地成长了起来，渐渐地开始接近上辈子失了倾滟又饱经风霜时的模样。

　　只是这次，成长起来的舒净倒不似刘彤明初遇他时那般无望颓废。

　　“你这是怎么跟长辈说话呢？”怒斥一声，一位岁数资历都相对较为年轻的长老毫不客气的对着他们这帮大有来头，且有些人（凛天宗的九子，也就是凛天宗年青一代实力和潜力最为强大的九个人，由于其珍稀程度和一向都是宁缺毋滥的态度，地位一直是比长老要高的）地位还在长老之上的弟子呼来喝去，倒是有恃无恐。

　　“跟长辈说话自是然要文明恭敬，态度端正，可跟畜生说话却是无需顾忌太多！”夏哈甫状似不经意的说道，末了，还转头问了身边的楚军魂一句。“对了，你听见什么东西在乱吠了吗？”

　　“你——”那老头杵着拐杖捂着心口，一副当场就要被气得去世的模样，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对面之人，明明年岁不大，却一副不久于人世的样子。

　　“唉，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见状，楚军魂趁热添了一把柴，义正辞严的看着夏哈甫训诫道，目光是一点都不带往旁边偏的，那叫一个无辜正直。

　　“若是五姐在此定然要说你了。乌鸦反哺，羊羔跪乳，这畜生啊，可比某些不是玩意儿，就知道落井下石耍耍威风欺负欺负小辈的东西好上太多了。你这话就这么说了，叫那玩意儿听见了，指不定还以为你这是在夸他呢！虽说咱们乃是学武修道之人，无需太过在意细节，可似这般模糊用词也是要不得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咱们文化有多么低下呢，连个合适的形容都找不出来！”

　　“你！你们——”那人指着一众觉得十分有道理而点头的后生小辈，气的话都说不出了，丢下一句大逆不道便昏倒在地。
　　不过修士体格一向健壮，似他这般情况着实罕见，一时竟叫人有些难以判断，这究竟是真的被气晕过去了，还是仅仅因为不堪此辱而折中想了个法子避难。

　　楚军魂和夏哈甫有合起伙来刺了几句，见其没什么反应，便转换阵地对着一众不怀好意的长老开喷。
　　那种十八个泼妇合起伙来都比不上的架势当真是让人叹为观止，不止是敌方阵营，就连己方阵地的这几个师兄弟都被他们越骂越精神的架势给骇住了，挑起这场骂战的头儿的廖朗和舒净对视了一眼，接在对方眼里看到了相同的情绪。

　　不知所措。

　　等大长老和三长老，以及一众元老级的大佬驾到，看到的，就是楚军魂和夏哈甫这副指点江山的样子。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大长老面有愠色的问了一句，那副不问缘由上来就先行责问的的架势，一看便知是怀着怒气来的。

　　满室寂静，一时竟无人言语，那些盼望着有长辈能够站出来主持一下公道的众人见大长老这般姿态，心下的失望可非是一点半点这么简单。

　　“这是在捍卫我们生而为人，为凛天之弟子的尊严！”于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际，一向沉默缄言的江景然却出人意料的率先站了出来。
　　“如今，仅仅只是失踪，还未曾确定死讯，自小被宗主带来将养，又曾给凛天带来无数荣耀的，身为宗主门下的嫡亲弟子皆被如此对待。我等身后无甚背景，靠着自己一步步爬上来的小小蝼蚁，实在是难以想象，若是有一天，外出失联，躲过了旁人谋算尚还无恙的自己，会否死于宗门当中由于明争暗斗而造成的不作为之下！”

　　大长老哑然失言，心中多了一份纳罕，三长老恨恨地盯着江景然，有些恼怒这个并不出色的弟子坏了自己打算良好的计划。

　　“我们这些人大多都是生于此长于此的，不少人虽辈分低微却也是看着刘彤明小师叔祖一点一点成长到如今，这些年来又是如何受尽宠爱的。甚至当初倾滟师叔祖遇难时，小师叔祖奋不顾身的出手相救也不是没人见证，可现在——”一个相貌普通，无甚存在感的小弟子突然冒出头来说道。
　　“二人于宴会时遭人算计而失踪，你们不去排查危难，不去勘察内奸也就算了，许久过去你们不派人寻找也就算，竟还屡屡阻止，不让旁人去寻，而今，更是过分到想要销了二位师叔祖的身份，如此情形，如此内忧外患之际的作风，当真配得起这天下第一宗的名头吗？”

　　“弟子无能，来此五十三载，碌碌无为，却先后曾受二位师叔祖之恩泽，平日里众位师叔祖对我等这些普通弟子们也是多有照拂，喂招指点之时也少有无奈之色。我虽知晓此生可能再难寸进，却非蛇虫等冷血之物，如今，既然宗门如斯无情，将人逼迫至此，那弟子情愿褪去这身衣袍，废了这番修为，以偿先前二位师叔祖的恩情！”
　　抹了把脸，那弟子俯身一拜，言罢拂袖而去，自去领罚，半点不做流连，也未有任何恐惧。

　　同时，三长老阴冷着一张脸，躲在阴影处，不做动声色的扯了下嘴角，露出了个嘲讽的弧度，倒是不在多做掩饰了。

　　被着慷慨激昂的语言一激，众多师兄弟也是想起了往昔他二人的好处，左右环顾间，见之前不敢出声之人脸上多有惭愧，便知那二位品行到底如何，一时间，众人的情绪竟是就此被撩拨了起来。
　　更有甚者，见这番动静还未惊动宗主夫妇甚至阴谋论出了，一个近乎真相的猜测。

　　是否凛天宗被人控制住了？不然为何平日里最为疼爱刘彤明的宗主夫妇从宴会结束后直至如今都未曾露脸？甚至就连降霖也不曾出来做主，全由着君莫邪这等弟子与众位长老们相抗？甚至如今，就连如同众人主心骨一般的君莫邪也都不知所踪？
　　诸如此类言语数不胜数，一时间严肃规正的大殿竟纷乱至极，恍若街头叫卖之处。

　　此言一出，惊得大长老面无血色，许久未曾出关，若非此次被三长老拉出来还什么都不知道的他被这诸多论证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不知是那条言论触动了大长老，他似是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缓缓回过身来，面对着三长老，护住身后的众多弟子开始后退。

　　看着站在三长老背后，无一过来支持他这个大长老的众位面生至极的长老们，大长老他终于隐隐明悟了。

　　“三弟，你同我说——”事情不是我所想的那样，你是无辜的，那些都是造谣！

　　这时，那先前离去打算自废修为去寻刘彤明倾滟二人的弟子却慌慌张张的跑了回来。
　　“此处被设了结界，我等如今竟是出不去了！”

　　如平地惊雷突兀炸响，众人先是一愣随即惊慌了起来，不过此时状况却还尚可稳定住，毕竟众位长老可还都在此处呢，集众人之力，怎么也不可能会被困死此处。

　　“大哥，直至此时你还不明白吗？”抬头，一脸无所谓的藐视着在他眼里已然成为了失败者的大长老，三长老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偏生他本人却还摆出先前那般恭顺的架势，倒是更叫人怒火难忍。

　　“你——”气血翻涌，大长老下意识的运起灵力却返现体内空空无一，再联想至出来前三长老所到时亲手奉上的那盏清茶，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那人，突兀的觉得此人有些陌生。
　　“当真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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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下午和发小见了个面，玩的挺开心的，我爸他把兄弟过来了捎上中午喝了两顿酒，十多年未碰面的老朋友难得一聚挺开心的，如果不是我这个叔叔他醉酒突然闹起来，无由来的要揍我爸，任凭连我在内的一个叔叔一个大爷三个人怎么拦都拦不住，最后吓得我崩溃的直哭劝架劝的现在有些失声还不敢离开半步的话，相信今天一定会过得十分美满。
现在胳膊上大片的青紫，挺疼的，不过还好我爸没什么事，就是有些想不通，为什么平日里那么好的叔叔仅仅只是喝多了点酒就会突然变得这般陌生且疯狂，连一头磕在地上，一直到最后都没向他动手的大哥都敢打，连我这个平常十分喜爱的小侄女都敢揍。
到现在还有些心绪不平，想想都觉得害怕极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怎么坐到电脑前将这一章节给发上去的，如果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或是错误还请你们稍微见谅一下吧，我真的是，竭尽全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