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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七 ...

  •   楼其珦第二次见到舒寒是在街上,那天,他正好送完妹妹去学校上课,半路回来的时候突然下起了暴雨。5、6月份,天忙着变脸,雨总是说来就来,事前没个招呼。卡在红绿灯口,无聊的透过车窗打量着路边纷纷急着避雨的行人,于是,便这么看到了拎着3、4个桶无视瓢泼大雨的依旧走着自己路的舒寒。

      乌黑的发有点长,遮住了舒寒的眼。雨水顺着发丝往下滴答地掉着,估计视线全给挡了,可也不见他撸个一把。身上穿的仍然是楼其珦第一次见他时的那件泛黄的白衬衫,袖子仍然向上卷着。衣服已然全湿,粘在他身上,到显得更加的瘦削挺拔。

      楼其珦打开窗叫他一声,舒寒却没听见,自顾自地转了弯,方向正是朝着自家别墅。雨丝乘机溜了进来,打湿了楼其珦的前发,急忙地关上窗,转去盯着一跳一跳的红灯。红灯迟迟地不肯下场,又死磨了十几秒,才转换成了绿灯。楼其珦想也不想地扭了方向盘,跟了过去。

      减慢车速,楼其珦在路上找着人影。开了近50米,却还没看见舒寒的人影。楼其珦“咦”了声,敢情他会飞?亦或跟哈利波特一样拥有隐形衣?楼其珦确信自己没看漏人,但舒寒偏偏愣是不见了。

      到了前面一个路口,楼其珦折了回去,本想送他一程,现在,既然人不见了,那就算了吧。本来就是个临时起意,所以,楼其珦并不执着。

      回到原来的车道,向家驶去。

      偶尔的一幕,仅仅是生活里的一个插曲。无情无重,不咸不淡。

      舒寒从拐角的一家超市出来,手里拎着4个漆桶,裤袋子里装了一个给明军哥带的打火机。

      雨下得愈发大了。

      门铃响了两声,二堂叔急忙地跑去开门,口里念叨着:“肯定是小豆腐块回来了,外面下那么大雨,他也不知道躲躲在回来……”

      门后面站的果然是已经被淋成落汤鸡的舒寒。

      舒寒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二堂叔拉进了屋子。让舒寒把东西放在一边,推着他上去换干衣服。如果一不小心感冒了,那麻烦可就大了。

      舒寒换好衣服,索性把湿掉的衣服拿去洗了两把。看着挂在阳台上的衣服,舒寒无意识地撇撇嘴。

      在街上,他好像听到有人叫他……

      舒寒盯着衣服歪着头想,可是,他没看到任何人啊,而且在城里他怎么可能会有认识的人,他知道的几个不都在这屋子里么。嗯,是自己出现幻听了吧。或者,同名同姓?算了算了,有这功夫想那些有的没的,还不如下去帮二堂叔他们干活。

      二堂叔说,这里的活马上就要干完了,顶多再有一个月,到时候,又得去找活干了,等9月份工地开工,才能安定下来过段日子。然而,中间的个把月,要干什么活呢?不上不下不长不短的时间,尴尬的很。

      甩甩头,舒寒不再去想这些以后的事,目前还有工作,不是么。

      下了楼,把打火机递给陈明军。陈明军比舒寒大了8岁,安徽人,跟着二堂叔还不满一年。他是个老来子,打小被捧在手心里疼,结果成了个一事无成的主。从没认认真真工作过,整天在乡里混着,偷鸡牵鸭,回家只管家里要钱。他的老母亲成天抹眼泪,老爹弯着腰驮着背下地干活,没法管亦管不了。

      后来,还是他表姑看不过去,给他介绍了个姑娘,虽说大了他10岁,可好歹人家愿意嫁他。结婚后,陈明军面壁思 索了翻,打了包进了城,说是要改过自新重新做人。他老母亲,总算笑开了颜,把被子给拆了从中间掏出了一叠一元五元十元,数数,403块钱。她攒了2年的钱。留下3块钱,其余的全塞给了他,让他好好打工,在城里别委屈了自己。

      进城后,陈明军算有志气,到处去找工作,可是那会,工地已经开工,人家根本不缺人,他又没个熟识,根本找不到工作。一个月待下来,母亲给的钱便花的差不多了。口袋里没了银子,原先的要大干一场的豪气跟着变成了怨气。重新干回了偷鸡摸狗的活。二个月下来公安局里内局外混了个脸熟。跟社会上的小混混开始称兄道弟。如果不是他老婆找来看他,他现在可能还在爬哪户人家的窗。他老婆哭着求着最后拖了关系转了九九个弯找到了二堂叔他们,这事才告个段落,安安分分地干起活。

      人是静下来工作了,可那时养成的喝酒抽烟的习惯怎么都不肯消停。这不,昨儿个打火机破了,将就着用了二堂叔的火柴抽了半天烟,赶上舒寒去买油漆,便让他带了个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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