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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

  •   灵修路上的宠物医院周围一向安静,今天却出奇地聚了一堆人,有些家伙恨不得抓一把瓜子花生爆米花,再搬来小板凳坐下,一边喝肥宅快乐水一边看戏。

      难得的休息日,被强行从被窝里拽起来的社畜预备役如果有起床气,那画面简直美好得不能想象。相比之下,恐怕世界末日都要算得上是小打小闹了。

      顶着一头乱蓬蓬、毛烘烘如鸟窝般头发的少女面无表情地打量着自家门口正在吵架的小情侣。

      她不仅丝毫没有劝架的欲望,反而默默地握紧了手中的水果刀,盘算着捅哪里死不了人、不用吃牢饭。

      “居然背着我买玫瑰送给别的女人!”

      “不不不,宝贝你听我解释,我……”

      “解释个屁啊,还抱着不肯丢,狗都比你有眼色,知道什么该要什么该咬!”

      卷毛神情冷漠地朝玫瑰花束被扔散了的地上看去——

      一只毛色纯正、黑白相间,看起来霸气侧漏如西伯利亚狼般的生物正面色愁苦地干嚼着玫瑰花瓣,染得嘴上留下几粒极小的粉色碎末。

      没错,面色愁苦,跟加班到深夜给甲方爸爸改稿的设计师似的。

      玫瑰花瓣在那一瞬间仿佛等同于续命药,聊以慰藉它悲伤而脆弱的少狗心。

      她一把抓了这货命运的后颈皮,翻着死鱼眼,抬了抬眼皮,问:“你俩,这谁二哈丢了?”

      没错,哪怕这货的毛色再怎么纯正,湛蓝的眼神再怎么犀利,引颈嚎叫时的气势再怎么不输人也不输阵,事实证明,丫就是一哈士奇。

      跟西伯利亚一根毛的关系都扯不上,撑死了是上帝创造狼时草稿打得太毕加索了以至于显状基因发生突变。

      正在无情地对男朋友施以降龙十八掌与断子绝孙脚之刑的漂亮女孩一愣,说:“我们家就这一只畜生,你也不看看他多能闹腾,再养拆迁队长,我脑子进水了?”

      “你脑子进的不是水,是七大洋。”

      卷毛赏了她一脚,把人撵滚蛋后,又面无表情地冲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过路人瞪大了眼,看起来十分恐怖:“还不走?”

      众人如鸟雀散。

      早有耳闻,琅环宠物医院的医生脾气特别怪,人看着也阴冷恐怖,像在鬼窝里长大的,人见人怕,几乎没有朋友往来。

      可她却是个天然的人形猫狗薄荷,任何动物,不管有多调皮,见了她都乖巧听话得紧,仿佛她身上有某种无形的魔力。

      “碰上我算你走运,”卷毛根本不好好走路,蹬着人字拖的脚怼开了玻璃门,随意回头瞥了一眼正茫然呆愣的二哈:“让你进你不进,这么想不开,要当流浪狗?”

      二哈湛蓝的眼珠中充满着大大的疑惑。

      也不怪他,实在是卷毛这张脸生得太阴沉了些。

      漂亮是漂亮,小巧的瓜子脸和精致的五官摆在一起,怎么看都是个白玉做的美人,可就是那双眼,冷漠得紧,好像沉着一片化不开的冰湖,对任何人都是一副爱谁谁、别烦老子的鸟样。

      “汪呜——”

      命运的后颈皮再一次被攥在了卷毛的手中,可怜的狗子就这样被硬生生地拖进了医院里。

      猫狗的叫声在一瞬间把他团团包裹在中央,卷毛像拖死狗一样拖着惊恐挣扎的二哈,很不耐烦:“你这样的刺头我见得多了,别以为乱扑腾就有用,老实点,否则待会我就下狠手了。”

      说完她自己立即反驳:“不对,哪怕听话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哦吼吼吼又进来一个弱鸡~”
      “来啦老弟,让你见识见识地狱的魅力——”
      “别吓人家呀,不就是被捅个菊花嘛,忍忍就过去了哈。”

      整间宠物医院里群毛乱舞,虽然病秧子们正在输液挂水,没精力叫唤,但活蹦乱跳的健康猫狗却围着卷毛喵汪乱蹿,好不激动。

      在普通人看来他们只是一群小崽子在发羊癫疯,可在卷毛听来……

      她冷冷地扫了崽子们一眼:“三秒之内再让我听到一点声音,立即绝育。”

      众崽子:“……”
      乖巧坐好,屁都不敢放一个,菜市场登时变为停尸间,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清晰可闻。

      蛋蛋最重要,至于尊严……那玩意是啥,能吃么?

      二哈:“?!?!?!”

      在漠北雪原纵横千年,不小心掉进了穿越千年时光的“溯兮”中,一觉醒来变成狗。

      尽管他执着地坚信自己是头狼,但这群千年后的人类胆子太肥,完全不把他当狼看,人人见了他都抢着要撸毛摸屁股。

      这谁顶得住啊!

      孤是谁,孤在哪。
      那一刻,郎漠原只有这两个问题要问,可他说不出口。

      一说就成汪汪汪。

      好歹也是堂堂狼王,想当年耀武扬威,为全修真界所畏惧,如今一夕竟沦落至此,狼穿未来变成狗,说出来简直是个天大的笑话,比追猫都可笑……

      郎漠原甩了甩狗头。
      不对,怎么想到追猫上去了。

      卷毛没有给他太多的思考时间,拖了狗就进了手术室。

      千言万语只化作了一句惊慌失措到极致的“汪呜——”。

      “叫什么叫,闭嘴,我又不会杀了你。”卷毛把手里提溜着的大狗一把扔到了检查台上,冰冷的器械和结实的绳索令郎漠原一瞬间连毛都炸起来了,狗腿瑟瑟发抖。

      杀了他?!这女人想杀了他?!

      不行,绝对不能屈辱地死在这里!

      经受狂风暴雪洗礼的狼妖,应当生得伟大,死得光荣,哪能被这个看起来瘦得跟瘟鸡似的小丫头片子凌虐至死?

      郎漠原好似疯了一般剧烈挣扎着,奈何卷毛力道大得惊人,嘴上还冷笑着说:“想跑?门儿都没有。崽儿们,活路都给老子堵死了!”

      猫狗兔龟们堵紧了所有可以逃出医院的出口,狞笑:“老实待着吧,我们都受的苦凭啥你能逃掉,想得美哦吼吼吼~”

      郎漠原眼中的疯婆娘卷毛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残暴气场,和道宗那些驯兽师如出一辙的凶狠暴戾,丝毫不在乎妖兽们的死活。

      我命休矣。

      郎漠原现在一丁点法力都使不出来,只能拼命挣扎,却最终抵不过四仰八叉地被卷毛绑住四肢的命运。

      跟特么要被强上了一样,太屈辱了。

      郎漠原敢发誓,这是他一生中最不愿意回忆起的时光,心都快碎了。

      然而他那可怜的少狗心碎得有点早,卷毛面无表情地拿着一根极为诡异的小棒,狠狠地捅进了他的体.内,剧痛从不可明说的地方传来,被撕裂的痛楚令他忍不住怒骂。

      可他的声音破碎不可辨,在卷毛耳中便是一句人话都没有。

      “嗷呜!嗷呜!!嗷呜!!!”(“卧槽!疼炸!!问候你全家!!!”)

      郎漠原咬牙切齿地怒骂,将她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同时在心里发誓,有朝一日找回了自己的法力后,第一件事便是活撕了她这个毒妇!

      “别乱动。”

      郎漠原痛得半死不活,卷毛过了好久才肯把小棒给拔.出来,她严肃地跑到一边摆弄着瓶瓶罐罐,没一会勾唇轻笑,说:“很好,没有狗瘟、细小和传染病。”

      郎漠原一头雾水:“……?”
      这女人在说什么鸟语?孤听不懂。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名义上的主人了。”她以手作梳,将乱蓬蓬的长发随意地捋了捋,侧首一笑时,脸颊上还漾起了两个浅浅的梨涡。

      “在下道千藏,二哈兄,以后请多多指教。不过,丑话先说在前头……”

      她似笑非笑地抄了手,说:“老子的家具都是实打实的红木和古董,这个家拆不拆是你的自由没错,但……用不用你打火锅来吃可是我的选择。”

      郎漠原冷笑:“吾等狼族的追求是在漫天飞雪的冰原上飞驰与追逐猎物!拆家?女人,你是在质疑孤的高贵,将孤与血统低劣的犬族相提并论?”

      “又疯一只。”道千藏扶额叹息。

      “可不是嘛,小千姐姐,他们哈士奇都是一群认不清自我的傻狗,哪有我们喵星人萌萌哒。话说今天的小鱼干阔以给我了嘛?哭哭。”

      一只好似刚从矿山里逃荒出来的挖煤工蹭了蹭她的小腿,乌漆麻黑的爪子扒着道千藏的裤子便想作势往上爬,甜腻腻地撒娇。

      “暹罗比哈士奇乖多了,小千姐姐看看人家嘛,就要鱼干,就要罐罐~”

      彼时郎漠原还不知道“绿茶Diao”这个词,否则当场便能脱口而出,来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吐槽骂战。

      道千藏毫不留情地揪了暹罗的后颈皮,一把拎了起来:“发情找泰迪,少蹭我,除非你想当太监。”

      “可……可我和泰迪都是公的啊!”暹罗愕然地被拎着,四jio悬空。

      弱小,可怜,又无助。

      “我说过多少遍,让你们这些小妖平时有空多学点文化知识,别成天只知道修炼化形、泡妞撩汉,就是不听,没文化没文凭,以后你们怎么独自在人类社会立足?”

      道千藏像教训幼儿园大班的小朋友一样苦口婆心,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皱眉:“我今天就破例教你一个词,学着点。”

      “迎男而上。”

      暹罗:“……喵喵喵?”
      他读书少,别骗他。

      郎漠原直到现在才发现,这家宠物医院内贴着各式各样的黄色纸符,上面用朱砂笔绘出繁杂而古老的咒纹。

      如果不是他开了灵眸,根本不会看到这些凡人双目所不能及之处,还以为面前的卷毛只是一个普通的宠物医生。

      道千藏的全身都萦绕在一圈淡紫色的灵气内,胸中一颗流光溢彩的金丹耀耀生辉,只需不动声色地站在原地就能给人以无形的强烈压迫感。

      驯兽师的气场。

      被关押、锁死在外表看起来是宠物医院、实际上是大隐于市的驯兽场的郎漠原意识到了自己未来悲惨的命运,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他咋了?”暹罗好奇地扒着郎漠原的狗头晃了晃。

      道千藏不以为意地对着他的后颈皮就是一针下去抽血化验,说:“大概是被自己帅死了,二哈么,你懂的。”

      郎漠原疼醒了后汪汪汪乱叫。

      懂你脸脸。

  •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一本纯扯淡沙雕小甜文。
    偶尔我也想写本感情戏和男女主对手戏多点的文,来挽救所谓言情作者最后的尊严orz
    不虐,不用费脑子,看一乐呵就行哈~
    本文脑洞源于去年我家傻狗生病,带他看医生,排队等做检查。前边是只博美,被捅了嗷嗷乱叫,我慌得不行,傻狗没反应,乖巧躺我腿上。
    我:别怕哈,就被捅一下,一点都不疼……
    傻狗:(淡定,冷漠)mdzz
    医生:你抖什么,又不是捅你
    我:qwq我看着就疼啊呜呜呜呜……
    所以写二哈被捅的那一刻,你们有没有笑我不清楚,反正我是浑身一抖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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