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来你也在这里》弑*

10、第 10 章

　　扶着张起灵去往地下停车场塞进副驾驶扣好安全带，吴邪一路风驰赶到医院，扶着他下车时候感觉身上一轻，奇怪的望过去对上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子。
　　吴邪注意到他身形微微颤抖着，手一直捂着腹部似乎很难受的样子，见惯了他强硬好到变态的体质，不曾看过这么生病的样子，不由得放柔了声音，“很难受吗？坚持一会。”
　　进入医院大门，吴邪很快注意到张起灵的排斥医院的氛围，即使表现的并不明显。
　　急忙做完检查小护士巴巴的批评吴邪，不把病人急性阑尾炎都不当回事，再晚来一会他们也无能为力诸如此类。吴邪心惊胆战的赶紧去交钱，心里把张起灵连带祖宗十八辈问候了一遍。
　　回想以前大学时候自己慢性阑尾炎都疼的快去半条命了，当时腿软的要走几步蹲下歇一会，还是这家伙直接扛到医务室的。
　　站在抢救室门口，吴邪抬头看着红色的灯牌心里七上八下来回的走着，吴邪平生第一次才知道，原来阑尾炎发作不止光会疼痛难忍，不及时治疗阑尾就有破裂的可能性，一旦阑尾破裂就会威胁到生命。
　　回想起那次吴邪阑尾炎在挂针的时候，他凶神恶煞的质问吴邪为什么这么不在乎身体，一定要拖到受不住才想起看病时想，这家伙是关心他还是讨厌身在这里。
　　张起灵厌恶医务室和医院，却在他生病或者住院的时候一直都在。
　　以前吴邪问过他为什么讨厌医院，他沉默很久没有说话。那时忽然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这家伙一直锻炼体格倍棒是否就是在避免上医院看病。
　　吴邪安慰自己，这家伙体质多变态，曾经手臂断了不也没几天就恢复好了吗？小小阑尾炎又算什么，想起电梯时候他一反平常的炙热体温，恐怕那时候就引起发烧的并合症了吧。

　　一分一秒都是那么的难熬，吴邪不住的后怕着，如果今天送云昊到校区，答应了胖子邀请去喝酒，或者他见到张起灵后无动于衷呆在房间里，那么他会不会······
　　被自己想法惊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家伙是挺可恶不想见到他的，但是希望他好好活着。
　　吴邪叹一口气。
　　“曾梦想仗剑走天涯···
　　·”口袋的手机震动着，看到是云昊打来的吴邪定定神平静情绪接起电话，“喂，云昊。出什么事情了？”
　　“爸爸，我快要下课了。” “这么快吗？”吴邪惊讶的看一眼手机发现居然快七点半了，“有个朋友生病了，爸爸在医院呢。”
　　“我也要来。”
　　一向即使不怕打针吃药却自幼就厌恶医院的小家伙居然说要过来，“云昊，你不是最讨厌医院嘛。爸爸叫胖叔叔去接你好不好？”
　　“爸爸，你是不是生病了？严重吗？”小小的声音充斥着担忧与不安。
　　“怎么可能？爸爸身体倍棒。
　　”
　　“可是我想爸爸送我。”
　　吴邪失笑着计算了一下路程时间，这里距离校区和胖子家比较近，就算是堵车八点半之前能够回来。
　　“要不然爸爸送你去胖叔叔那里玩好不好？”
　　“嗯。”小家伙同意了计划。吴邪拿着手机望一下亮着的红灯，将手机放进口袋里转身离开。
　　到云昊所在校区向门口保安室亮过证件之后，大叔打开紧锁着的大门放吴邪进去之后再次锁上。
　　吴邪踏进学楼就看到在大堂门口张望的小家伙，看到走过来的人奔跑着扑进怀里。
　　吴邪忽然意识到，原来这家伙以为生病了的人是自己隐瞒着他。
　　送到胖子家小家伙格外配合道别，胖子的老婆云彩因为喜欢小孩子选择的幼师职业，以前聚会时候她说再苦再累看到孩子笑脸觉得收获更多。
　　她很爱乖巧的云昊，吴邪即使和胖子多年兄弟也不太意思麻烦照顾。只有和胖子项目抽不开身的时候会拜托她几天。偶尔听胖子提到云昊和他家姑娘感情不错，每次分开都要失落挺长时间。
　　云昊提起云彩总是笑得很开心。吴邪有时候会觉得小家伙给他带来了太多东西，而他却亏欠了云昊让他自幼就缺少母爱。
　　吴邪比较庆幸送云昊过去的时候胖子在外边吃饭没能回来，否则一定会质问他原因。毕竟他们工作在一起默契更不用说，心细的他一定会发觉吴邪不对劲猜出七七八八。
　　以前大学时候，尽管吴邪低调的可以，胖子也是第一个发觉吴邪感情的人，捕捉吴邪打算含糊过去一个出其不意的问题就让吴邪显出了原型。
　　点燃一根烟，吴邪钻进车里往医院驶去。那件事发生之后胖子陪着他喝酒，骂张起灵混蛋不靠谱，也是那次喝醉的时候，胖子对吴邪意味深长地说他离开也是一件好事。
　　当时吴邪直觉胖子知道什么，也只是一霎的想法就忘记了。后来想起来因为有云昊吴邪也不打算在想，毕竟结束了再去追究没有任何意义。
　　有时候吴邪会幻想，如果当时如苓没有身亡在手术台上，就会在约定到那天带着云昊搬出去。五年的时间过去也该足够遇到一个爱她的人组建美满的家庭了吧。
　　护士说她临终前重复着的对不起除了对吴邪充满歉意，大概那时的她对出世的孩子内疚更多，明明带着云昊来到的世界上，却没有能亲眼看着孩子一点点的慢慢学会说话，渐渐学会行走到能叫出妈妈。
　　那时的云昊应该更能健康茁壮的成长为开朗的小伙子，然后娶妻生子有幸福的家庭。
　　吴邪偶尔在云昊睡着时会深思要不要为他找一个妈妈，只是找到的不敢保证真的待他视如己出，毕竟那个人只能看到云昊是个五岁大的孩子，却没有亲眼看到他的成长历程，难以对他有着共鸣和感情。
　　“滴····”
　　鸣亮的喇叭声惊得吴邪猛然回神，不知不觉再过两个路口就要快到达医院了，前方的白车缓缓移动着，吴邪挂挡轻松离合向前行进。计划着一会到了医院得先去买点皮蛋瘦肉粥，刚做完手术的病人应该比较虚弱只能吃流食。
　　越临近医院路上越堵得厉害，吴邪抬头望向车窗外漆黑的夜，就像某个人失落时暗淡浓稠的黑眸，看不到一丝的光亮却又移不开目光。
　　睁开眼睛目所能及的都是一片苍白，窗外漆黑的夜告示着一天已经过去了。轻叹一口气，没有看到吴邪的身影。
　　其实也很正常不是吗？吴邪送到医院对他已经仁至义尽，没有什么留下的理由。
　　那时吴邪去而复返张起灵有些意外，多年后第一次距离他近到能听到吴邪鼓动的心跳声。居然是这么狼狈的情况下。张起灵若不是自控力太强早已紧抱住吴邪。
　　下车听到他语气放柔，张起灵感叹时过境迁他还记得他厌恶医院这种地方有些意外。
　　后来推进手术室尽管早已习惯疼痛的他拒绝打麻药，还是体力消耗太久虚弱时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张起灵蹙眉想要坐起来发觉右臂有些不适腹部疼痛着。消毒水、药水不知名的气味涌进鼻息。厌恶医院的白色、氛围、药水味等一切，都让他会想到在陈家的压抑的往事。
　　本能的撑着坐起来娴熟拔掉针头，腹部的伤口对他而言早已习惯也懒得多看一眼下床穿鞋。
　　“张先生，你现在刚做完手术需要挂点滴静养几天不能下床。” 面带怒意的护士伸手拦在他的跟前。
　　张起灵看都不看她一眼继续向前走着，距离两步时施力跳起来凌空前翻从护士的头顶跃了过去。
　　这个地方充斥着压抑。
　　“张先生，你·····”女护士带着关心放柔语气想要继续劝说。
　　但她说话声太过吵，张起灵拧眉感觉身后袭来的气流，抬起左臂躲开身后的人意图抓他的动作。
　　快要走到门口听到一道熟悉吼声从前方传来，“张起灵，你他娘的敢走出这道门试试？快点老实给小爷滚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