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小学》娄爷爷

70、打牙祭

　　在新兵占用操场操练期间，学校的师生员工，都前前后后去操场边观看过，新兵的操练，印象最深的是，将士们衣衫单薄，面黄肌瘦，精神萎靡；最担心的是，这样的将士，能抵御凶残的日寇攻击吗！能保住仅剩半壁的河山吗！
　　有几位家境较好的老师，一想到古诗中的“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争战几人回”时，就感到无比的酸楚。她们建议，捐一点钱给将士们，打一次牙祭（吃一次肉），吃一顿饱饭，这也是后方民众应为抗日尽的一点力。
　　这个建议一传开，立即得到，全校师生员工的，热烈拥护，大力支持。校长、高老师等，首先带头，各捐了一个半月的工资；其他的老师，有捐一个月的。有捐半个月的工資；有不少校工，也捐了十天的工资；不少学生，把回家乘汽车的车费，也全都捐了出来，还有些口袋没有钱的学生，向老师借，回家后立即带来还。
　　校长和老师们，共同清点捐献的钱后，除足够买一条一百二三十斤的大肥猪外，还可买一些米、菜、黄豆，供新兵们饱餐两顿了。
　　那时社会上流行一首叫，《你是个坏东西的歌》，歌词有几句是：“你你你，你你你，你是个坏东西，别人在抗战里，出钱又出力，只有你，整天地在钱上打主意……你的罪名和汉奸一样的，你这个坏东西，真是该枪毙……”
　　表面上是指奸商囤积居奇，抬高物价，扰乱金融，破坏抗战，实际上也指，十分猖狂的贪官污吏。他们不管前线的战况如何，只管自己如何吃喝玩乐，因此还广泛流传着这样的话：“前方吃紧，缺枪缺炮，丧师失地；后方紧吃。鸡鱼美酒，醉生梦死”。
　　民众最痛恨的，就是贪污前方将士的军饷、给养，特别是阵亡将士的抚恤费。因此，校长不愿意将捐献的钱，直接交给张连长，说白了，她对张连长无好感，也不信任，这也是除了高小英外的，许多老师、员工的意见。
　　第二天上午，张连长带兵来操练时，程校长和高老师，早就等在那里了，她们向张说明学校捐款情况后，立即将买好的一条杀好、洗净的大肥猪、黄豆、大米和蔬菜等，当着新兵们的面，交给张连长。
　　张被这意外之事，大大感动了，高能给将士们讲授战地救护和野外生存知识，这对士兵们减少伤亡，已是极大的帮助，没想到全校师生员工们，还将自己极微薄的工资，捐出来慰问将士们。他立即要带队排长，整理好队伍，请程校长，给士兵们讲几句话，并当众收下了这些食物，表示感谢。
　　校长对士兵们说：“日本是个弹丸小国，他国家的人力、物力、财力，都不能支持长期作战。最近，他又发动了太平洋战争，不宣而战地偷袭了美国的珍珠港，向菲律宾等，东南亚各国，发动侵略战争，他侵略的国家越多，兵力就越不足，可以说，日本现在已成了强弩之末，因此，在我国战场上，呈现了僵持状态，这种情况持续越久，对小日本越不利，对我国越有利，只要坚持长期抗战，抗战必胜，小日本必敗。”
　　“日本鬼子，也并不可怕，在我们学校，除高老师在前线杀过鬼子外，还有好几位老师，也上过战场，打过游击，杀过鬼子。鬼子的身体，也肉做的，子弹也能打穿的，只要瞄准射击，就能一枪一个，消灭他们”。
　　“自古以来，在战场上，都是勇者胜。希望你们英勇杀敌，收复失地，早日把鬼子赶出中国去，我们大后方的百姓，永远支持你们！”
　　新兵们，也对这意外的慰问，深深感动，他们从被抓壮丁，到现在已半年多了，不仅没有吃过几次猪肉，就是一顿饱饭，也很难吃到，中饭就有肉吃了，个个喜笑颜开。在连长的口令下，全体立正，向校长敬了个军礼，喊出了：“英勇杀敌，抗战必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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