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师的生存法则[综]》离机

53、不就是南瓜

　　半年时间从戌吊走到润林安，是种什么体验？

　　不管是什么体验，蓝染觉得自己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再走第二回了。哪怕旁边的“监护人”武艺高强一刀两只虚，哪怕他每一道菜都做的无比完美堪称人间绝品，也让蓝染小同学有一种绝望感。

　　不为什么，他果然还是太天真。

　　“小卷毛，你今天的颠勺没有练哦。”

　　“……”

　　“算了，这些事儿先放一边，还是找房子要紧。”

　　林九思一路走也不是没有赚钱的，或者说他在观察了一下赚钱方法之后熟练而又愉快地选择了从黑吃黑开始起家，然后再发展思路在生活比较稳定的几个区偶尔开始宴会之类的打工工作，成功把自己的厨师声望刷了一批之后又拿到了进入润林安的凭证。

　　是的，最后二十几个区随便你乱跑，后面的每往前一次都要有凭证。最高等级是四大家族的徽记信件什么的，其次一等是你要有灵力会读写证明你是去参加真央考试的，最后嘛，就是偷渡。

　　林九思带着他家小卷毛一开始还不知道，从山里绕绕弯弯走出来发现自己都已经走了一半到了四十区了。本想着也算是够安稳了要不就带着蓝染住下先来个社交圈，但是想想他还是选择一路带着蓝小染杀进前十区的好。

　　“你知道人最渴望的是什么么？”

　　“什么？力量？”

　　“不，是安逸。”

　　揉着手里的一团面，林九思瞥了眼蓝染惊讶的样子笑了：“安逸是所有人渴望的东西，你说的什么力量，权利，到最后都不过是为了‘安逸’。”

　　“能够让人挥手即来，能够拥有天下所有的东西，能够拥有无穷的力量——最后，归于安逸。我如果在四十区的时候留下来开一家小饭馆，然后呢？”

　　“然后带着你长大，永远徘徊在饭馆里，或许说得好听点是‘探寻自己厨艺的极限’，归根到底，就是安逸了，不想往前了。”

　　“所以你带着我来到润林安？那么之后呢？一样开店，一样安逸。”

　　“不，接下来安逸的可不是我。”

　　林九思熟练地拉了一碗面，转头看着仿佛感觉到背上一凉准备跑路的小卷毛，毫不犹豫地单手扯住他的衣领往后拖：“来吧蓝小染，从今天开始我要教你刀工了。”

　　“不要啊！！！！！”

　　如何让自己不安逸？很简单，收个仿佛是讨债的徒弟就行了。或者再退一步，徒弟不是你的徒弟，你只是自己想收，他不乐意学。

　　与人斗，尤其是与蓝染斗智斗勇，那才是其乐无穷。

　　在润林安的人看来，别的区域的人渴望来到润林安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融入是否和谐就不是他们能管的了，因为他们也有他们的考察范围，也有他们待人处事的方式。

　　只不过这一对并不是“父子”也不是“师徒”，彼此之间更像是仇人的“家庭……

　　有点意思。

　　润林安的早晨从那对……年轻人和小孩的到来开始就有点变味，并不是不好，而是好像有点好过头。

　　一大早就有种缥缈而又微妙的葱香味从他们家里传出，要林九思说就是这个连油烟机都没有的时代让香味飘远点去吸引人简直再方便不过了，尤其是早上随便用点油渣现场炸点油出来去煎提前一天做好的葱香手抓饼——

　　“我觉得有种在玩植物大战僵尸的感觉。我们就是住在屋里的人，外面的人窥觑着咱们的手抓饼。”

　　啃着手抓饼的林九思很恳切地瞥了一眼在半年内迅速成为辣椒控的蓝小染，表情有点严肃：“你觉得我们卖手抓饼怎么样？”

　　“你也太没出息了，说好的不是高端宴会不出手呢？”

　　“我靠你当这儿是哪儿呢？润林安再往里面就是瀞灵庭，一块招牌下啦砸死仨贵族，你要在吃的上面做点手脚这辈子就完了。”

　　“我可没觉得你有怕贵族。”

　　“闭嘴，吃你的饼去。”

　　“你天不怕地不怕，怎么会在意这个？”

　　蓝染一口吞掉自己的手抓饼，慢悠悠地又拿了一个。这半年来他饭量见长，对着林九思也更加不客气了，反正他总觉得这货要把他训练成他口中的肌肉兄贵：“别说什么厨艺是单纯的，你从来都不在意人言。”

　　“但是我讨厌有人用厨艺去伤害人，而且我们身为厨师不得用手中技巧去操控人心，是底线。”

　　“厨艺怎么操控人心了？”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抓住一个人的心，首先要抓住一个人的胃？”

　　“……这不是隔壁大妈说的么！”

　　“那你觉得她说的对不对？”

　　蓝小染嘟哝了两声懒得说话，反正他和林九思撕逼吵嘴林九思永远会熟练地把他拉到自己熟悉的领域，然后用他更熟练的歪理邪说打败对方。

　　这种时候闭嘴就是最好的回应，还能让林九思美滋滋一整天，说不定能减了自己的刀工课呢。

　　满心都在盘算着怎么逃课，蓝小染甚至于觉得和隔壁家小孩浪费时间到处乱跑着玩都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情。林九思看他的样子大手一挥给他放假，然后在蓝小染兴致勃勃回家前两分钟掏出一块磨刀石开始磨刀。

　　小样，我还制不住你？

　　看着眼前这位厨师阴森森磨刀的样子，蓝染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应该更加豪气一点，立刻挺起胸脯仰起头：“怎么了？”

　　“门禁。”

　　“啊？”

　　“从今天开始，我会给你布置除了读写以外的作业，顺带着再带你进行课堂实践。伟人说得好，没有调查研究没有发言权，从明天开始……”

　　林九思略微拖长了音调，看着蓝染把手里的永灵刀轻柔地放在一边，笑得让人想要用花枝乱颤这种词去形容他。

　　“每天一个南瓜，给我全部切成丝。”

　　“不就是南瓜么。”

　　“不就是？”

　　林九思高高扬起了眉毛，没好意思和蓝小染同学说南瓜这玩意儿对于初学者来说那叫一个浸满了血与泪。不说他了，哪怕是如今刀工第一的莫川川，也一样曾经对南瓜咬牙切齿。

　　南瓜本身外面有一层硬皮包裹，内里果肉并不具有弹性，反而还能把刀身咬的死死的。不管是用腕力还是臂力，林九思至今记得自己在课上劈开面前的南瓜再把它切成丝之后手酸了整整三天。

　　至于那个时候他十二岁如今蓝小染看上去才七八岁这种事情，在尸魂界，四年的事儿那能叫事儿么？

　　等到第二天，被加了油的蓝小染看着卡在南瓜里不上不下的菜刀与旁边幸灾乐祸的嗤笑，一时怒从中来，手腕一用力，哐当一声没把南瓜怎么样，倒是用力一砸，把砧板给砸了个浅坑。

　　真是，黑历史！！！

　　·

　　“你以前也学这个？”

　　“嗯是啊，从出生开始就定好了这条路，不过要我不喜欢的话也没人能逼我走下去，要走早就初中毕业去普通高中了，这还不是没有么。”

　　尸魂界也有四季，同理可得也有秋老虎这种玩意儿存在。林九思来到尸魂界之后就懒得去算年份，过日子过了一天算一天，和蓝染小朋友坐在屋子外面拿着蒲扇随便挥挥看星星也不错：“润林安真不错，刚到就给我们房子住。”

　　“你哪来的钱？”

　　“出门在外不带钱可不行，考虑到可能有汇率什么的，青木，就你大师兄给我装的都是十足黄金。”

　　林九思聊到千手青木的时候尾音上挑，显得整个人都愉快了起来：“那个时候在木叶，我刚见到他还是个小光头，我就一直喊他小光头，结果他居然就开始留长头发，唉。”

　　蓝染没忍住摸了摸自己那搓卷曲呆毛，权衡了一下是被叫做小光头二号还是叫小卷毛，最后还是艰难选择了后者。

　　“仔细想想，我这辈子也挺好玩的。”

　　“没兴趣知道。”

　　“不行，你必须知道。”

　　绝望地看着满天的繁星，小卷毛听着旁边这个年轻的厨师叽叽喳喳聊着他曾经叫做尹和的学校，吐槽着异国他乡有着“神之鼻”的好友，哀叹这他最后居然姐弟恋成功弄得他又被家里催婚……等等等等过于琐碎的事情，一时有些发呆。

　　也不知道是旁边的人说话声带着催眠气息，还是因为从蒲扇扇出来的风过于温柔，蓝染想着天上到底有多少颗星星，听着林九思在一旁吹“当年我可是我们学校的七星之一，贪狼星，厉害吧”，突然就笑了。

　　“厉害。”

　　“那是，我和你说啊，我当初同龄人除了他们就没服过谁。”

　　“哦，那你好棒棒哦。”

　　“蓝小染你认真说话好不好？”

　　仿佛是说到了什么让身边这个人高兴的事情，他第一次从旁边捞出了一瓶在酒家买到的梅酒，给他自己斟了杯一饮而尽：“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蓝小染啊，想喝点酒么？”

　　“不想。”

　　“那你就继续听我说说过去的事吧。”

　　是旁边的人太唠叨，夜晚的风太柔软，还是星空美的太浩瀚呢。

　　林九思刚说完自己见到Giotto的时候就听到旁边传来一阵轻微的呼噜声，停下诉说的步伐，他轻笑一声放下酒杯，弯腰抱起了熟睡的小男孩回到了房间。

　　算了，今天不听，那明天他再继续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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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林九思确实挺贤者时间退休的感觉了233333，加油蓝小染，你总有一天能徒手劈南瓜的【喂
切南瓜什么的是我这辈子最咬牙切齿的事情，真的，没有之一。南瓜太硬了，尤其你对着一整个南瓜的时候……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