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师的生存法则[综]》离机

15、能好怎

　　“说实话，您和璎姬夫人之间的感情真的非常让人羡慕。”

　　坐在会客厅里盯着手里的茶杯，林九思带着一点感叹开口：“我到现在为止见过靠谱的爹不多，您是其中之一。”

　　“是么，本来我不想要这个孩子的。”

　　“可以理解。”

　　林九思点了点头，对比奴良滑瓢随意的坐姿他都能算得上是正襟危坐了：“现在的问题在于璎姬夫人自身的灵力供给不够，而你作为父亲提供的妖力有些过多，导致孩子有些失衡。”

　　“我知道。”

　　“听雪女小姐说您去了阴阳师的家族，是想要找到解决方法？”

　　“秀元那家伙。”

　　听到林九思的问题奴良滑瓢一下子郁闷了起来：“指使我做这做那，偏偏到最后才说‘你回去就会发现问题已经解决了’。果然，指的就是你吧？”

　　“我可没那么厉害。”

　　“没那么厉害？你身上的灵力在奴良家简直就像是夜空里的月亮一样显眼。”

　　奴良滑瓢轻轻哼了一声，手里虽然拿着烟斗但是一口都没有碰，甚至于连放在一边的酒杯里面装着的也不过是白水：“不管怎么样，多谢。”

　　“应该做的，当年我姐姐可没璎姬夫人这么好福气。”

　　“嚯？给你身上留下印记的妖怪？也是个大妖啊，只不过没怎么见过。”

　　“不是一个世界的妖怪，你当然没见过。”

　　林九思举起茶杯抿了一口，感受到略微苦涩而又甘甜的茶润过喉咙，很是愉快地吐出了口气：“那位阴阳师说的‘问题已经解决’我觉得确实应该就是我，不试一下么，滑瓢先生？”

　　“不在一个世界的妖怪啊。”

　　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奴良滑瓢搁下了自己的烟斗，看着林九思的眼睛笑了笑：“那么麻烦您了，林先生。”

　　“嗯，不过滑瓢先生，我和你提前说明一下。”

　　林九思放下手里的茶杯，上身微微前倾：“当年我姐姐遇到了个孕期出轨，怀孕期间没回来看过一次的渣狗妖，最后我和我姐联手把他踹出去净身出户。别的地方‘净身出户’的意义不管，在我这里，净身出户的意思就是在妻子怀孕期间不当一回事的男人都是要被阉掉的。”

　　奴良滑瓢的笑容瞬间僵硬在了脸上，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差点没拿稳酒杯：“啊？”

　　“十年磨一剑，我想您应该不想试试我的水平。当然，我想您应该不是这种存在。”

　　妇女之友林九思老神在在地开口，重新喝了口茶才继续说下去：“孕妇的心情变化很快，原本温柔的女子或许会变得很泼辣，也或许会变得敏感伤神。偶尔她们一直吃不下东西，或者只想吃什么特定的食物，凌晨会因为抽筋而醒来，有时候还会恨上自己的孩子——妖怪方面或许更复杂，蕴含着妖力和灵力的血肉对于妖怪来说是大补之物，保护自己的妻子也是很重要的。”

　　“我知道。”

　　“既然达成了共识，那么合作愉快。”

　　再一次对着奴良滑瓢伸出手，林九思的笑容变得灿烂起来：“我想，您可以成为一个好父亲的。”

　　不然呢？被你一刀切么？

　　奴良滑瓢在心里嘀咕了一声，眼前这个男人可不只是个厨师，还是个水平非常不错的道士，他傻了才会去招惹他。

　　“另外还有一件事。”

　　略微一握之后分开，林九思看着自己的手慢慢地收拢捏紧，笑容逐渐消失：“算了，这件事情有点过于冒犯，我想还是等之后再来问你。”

　　“不用，我可以回答。林先生您想问的问题是寿命，对么？”

　　“……”

　　“人类的寿命不过八十年，与我们妖怪来说不过沧海之一粟，或许一个眨眼的时间就已经消散在天地之间。”

　　“那……”

　　“那又如何呢，我会一直爱着她，不管寿命如何，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让我感觉到了世间所有的美好，很满足。”

　　是这样啊。

　　“而且这样一来，她不用先送我走，不是很好么？”

　　林九思垂下了目光，看着杯中起起伏伏最后立起来代表着有好事会发生的茶叶梗，嘴角略微上翘。

　　“是的，非常好。”

　　·

　　江户奴良组里多了个人类，一个所有妖怪都觉得有点问题——不是脑子有问题，而是他本身就有问题的人类。

　　“灵魂残缺，行为举止似乎过于放肆了一些，这样一个人真的没问题么，总大将？”

　　“嘛，我觉得他真的没问题。只不过牛鬼，我很好奇他为什么每次见到你都是一种‘你绝对是想做什么’的表情？”

　　“我也不知道。”

　　牛鬼沉稳地在棋盘上放下了棋子，看了一眼庭院里坐在樱花树下似乎在感知灵力的人类青年，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上翘了一些：“他说的理由是有个他很讨厌的人声音和我一模一样。”

　　“嚯嚯，原来是声音么？”

　　“总大将，你觉得那个男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嗯？怎么，你对他好奇了？”

　　“稍微有那么一点，或者说，整个奴良组没有不对他好奇的妖怪。”

　　“也是。”

　　奴良滑瓢执白随手放下之后站了起来，看着庭院里重新开始恢复生机的樱花树嘴角一勾：“那你也可以和他接触一下，确实是个不错的人类。”

　　“是。”

　　“璎姬午睡应该醒了，我去看看她。”

　　林九思笑眯眯地坐在樱花树下，奴良组的小妖怪们都围坐在他身边啃着他带出来的糖果。他倒是不介意奴良滑瓢和牛鬼在谈论他，唯独有点忧虑的是这棵樱花树似乎因为名字的关系和璎姬产生了某种意义上的气息相连，原本盛放的樱花开始逐渐凋零了。

　　“啊啊，锦辰在这里就好了。”

　　“嗯？九思大人是再说谁？”

　　“锦辰？我小姐妹啊。”

　　一点也不介意形象地歪倒在了地上，林九思抬头看着那如烟如霞一般盛放的樱花，抬起手接下一片樱花瓣再一口气吹了起来：“只不过她来的话我肯定就是逃家被发现，还是别来的好。”

　　“是人类么？”

　　“是啊。”

　　“是九思大人爱着的人？”

　　“额，某种意义上确实算是爱着的人，不过……不是男女之情的那种。”

　　林九思当然知道妖怪也是很八卦的，而且这方面他必须要解释，要是不澄清自家小姐妹家里那位醋王怕是会隔空爆炸。

　　“我们从十几岁就认识了，一起学习一起生活到二十多岁一直都没怎么分开过，就像是家人一样的存在。”

　　格外强调了一下“家人”这个词，林九思望着纳豆小僧的眼睛哼了一声：“纳豆小僧，你敢添油加醋说八卦，我今天就拿你开刀。嗯，说起来身为妖怪的你，应该很好吃？”

　　“啊啊啊啊九思大人太可怕了！居然还想着吃妖怪！”

　　“我实话实说，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在我脑海里看到新玩意，第一个浮上来的想法永远都是能、好、怎。”

　　“能好怎？什么意思？”

　　“就是能吃么，好吃么，怎么吃。”

　　想也不想就回答了这个问题，林九思答完才反应过来，僵硬地转过头看到了若有所思的雪丽脸瞬间涨红：“雪，雪丽？”

　　“没想到你是这种想法？能，好，怎？”

　　“我没有我不是我是冤枉的。”

　　熟练地否认三连让围在一边的小妖怪们齐齐偷笑，林九思看着雪丽愈加怀疑的表情立刻跳起来，二话不说立刻冲回了厨房，喘了两声之后才抓起了手边一个南瓜劈碎。

　　“九，九思大人？”

　　“没事没，我就冷静冷静。”

　　胡乱点了点头，林九思一把抓起旁边的米袋看了一眼里面的米之后取了一点浸泡在水中。妖怪的妖力在他看来现在都催长剂似的，催生出反季节的蔬菜也不是什么难事。现在手里这个南瓜并不大，然而色泽明亮而带着韧性，林九思觉得炖个南瓜粥倒是不错。

　　最关键的是，璎姬似乎最近很想吃南瓜。

　　如今他已经在奴良组呆了三个月，璎姬因为他的调养状态可以说非常不错，少食多餐再加上他食物中有意添加的灵力让她的精神状态也好了不少。而这三个月时间足以让他和奴良组的妖怪们全都混熟，几个贪吃的早就和他打成一片，就差拜把子。

　　唯一有些让他觉得不好的是在这三个月里，他御姐控又加深了不少……简直罪过。

　　嘟哝着把南瓜切成丝，想到曾经好友莫川川口中的“让我做个饭冷静冷静”叹了口气。好吧，确实，做饭使人冷静。

　　虽然脑海中有着各种各样的思绪，林九思就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分为二，一边利落地做着南瓜粥的准备工作一边想着另外一件事情——他在这里已经呆了三个月了，这个世界的夏季也快要到来，偏偏他现在愈发提心吊胆，就怕有哪个小伙伴杀过来和提溜只鸡一样把他抓走。

　　偷跑这种事情他第一次做不熟练，没动静更让他觉得有点慌张。只不过如果真把他抓回家，他希望来个好说话点的，至少留到璎姬彻底安定下来再走。

　　“九思大人，九思大人？”

　　“啊？哦！不好意思我在想事情，冰还有么？”

　　“雪丽大人的冰在这里。”

　　打下手的小妖怪很是快速地把雪丽用妖力制成的冰块放在了旁边，如今林九思做饭基本上都是运用雪女的冰块融化之后的水作为材料，雪丽也不是很介意，介意的是奴良滑瓢。不管是身为老婆控还是孩子的父亲，运用奴良滑瓢的妖力融入食物还能让他和孩子更亲近一点。

　　然而理论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林九思试了一次奴良滑瓢用妖力凝结的水做饭炸了厨房，用了他的妖火结果融了锅，让见证了一切的妖怪们齐齐沉默。

　　“你这个爹，真的一点用都没有。”

　　“我怎么没用了？”

　　“给老婆的东西还这么大大咧咧的，知不知道要细心温柔体贴一点啊？哼，看你妖力的运用就知道，大男人，一点也不细致，就会用蛮力，你别是抢婚的吧。”

　　在厨房的奴良滑瓢差点被气到噎住，要不是林九思后来临时补救了一句“不过能够这么为妻子着想也是个好男人”再加上他确实对自己的妖力控制有点心虚，早把林九思扔出去了。

　　雪丽的冰却并不是如此，经过一层能量过滤再加上独属于女性的细致，林九思能够很好运用自身的灵力与之融合，而且她的力量也没有奴良滑瓢那么霸道——

　　“所以说百合无限好，以后这娃最好对雪丽尊敬点。”

　　在心里嘟哝了一句，林九思细致地切完了南瓜丝开始熬粥，看着旁边小妖怪一脸期盼的样子笑了起来：“行了行了我知道，饴糖对吧？”

　　“多谢九思大人！”

　　“没事，正好也可以给璎姬夫人用，她最近开始喜欢吃甜的了。”

　　饴糖或者麦芽糖本来奴良组的厨房就会做一些，等到林九思来了之后多了几道筛选与混合的工序，让原本只是土黄色的饴糖变得如同黄金一般的色泽，让人看着就忍不住想要尝试一下。最关键的是如同黄金一般的麦芽糖可以直接入口，也可以通过三根竹签不断地缠绕打磨出洁白的颜色再放入嘴里，味道更佳甜美也不会粘牙。

　　在旁边的锅中挑起一小块有着韧性而柔软的麦芽糖塞在小妖怪们的手里，林九思想了想也同样取了一点放入了已经呈金黄色的南瓜粥中。白砂糖和绵白糖都还不存在的时代，也只有蜂蜜和饴糖能够增添些许甜味了。

　　至于晚饭的话，反正有南瓜，取点柔嫩的南瓜藤清炒，然后给璎姬多一份蹄花汤，一小碗米饭再加上看她口味选择的小菜，完美。

　　哼着歌端着做好的南瓜粥敲了敲璎姬的门，林九思等到璎姬吃完之后确认奴良滑瓢不在，轻轻咳了两声引起璎姬注意：“璎姬夫人。”

　　“嗯？”

　　“我想冒昧问一句，您之后有什么想法呢？”

　　“之后的想法是什么意思？”

　　“差不多就是——”

　　林九思抬起他那张哪怕搁在奴良滑瓢旁边也完全不逊色的脸，没了之前的那些温和笑意，认真而又严肃地开口：“您有想过要出去看看么？”

　　“出去？”

　　“比如说，去亲眼看看这个多姿多彩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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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妇女之友林九思，开启了他第二次照顾孕妇的道路顺带挖墙脚【不是】这不是他第一次这么干，也不是最后一次【深沉
啊，百合无限好【你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