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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   9、

      有时候云下飞鸟不想工作了,也会找关系请个假调个班,她人缘极好,是那种算是酒肉交情的关系好,虽然可能从未和谁私下里独处过交过心,但是无论是谁都会给她几分方便的人缘好。

      不需要上班工作了,她也没别的事可以做,家务活是不用指望的,她宁肯请人来,全程盯着人家干活,自己也是绝对不会动一下的,懒到骨子里了。

      但是她极爱干净,几乎到了洁癖的地步。

      多年以后,纲手会因为恋人的死亡见不得血,不知道云下飞鸟是为什么,但是她见不得脏,就仿佛曾经有谁满身脏污地出现在她面前,带给她无法忘却的可怕回忆。

      明明是不可能的,她的父母死在战场上,尸骨无存,唯一的痕迹只有英魂碑上的两个姓名,剩下的要么被云下飞鸟卖了,要么就是扔了。

      无事可做的时候,云下飞鸟也会跟着他到他习惯待的训练场,坐在边上看他训练。

      有一次纲手和缠着纲手的自来也也在,见着她,两个大大咧咧的家伙当着人的面就问她是不是他的童养媳。

      那时候他心道惨了,今天回去又要被撒气了。

      云下飞鸟大多数时候都非常成熟,从小成熟到大,但是又有一些时候,她幼稚得不行,又娇气又任性,虽说都极聪明的在底线之上,但是到底不那么可人——而且还都冲着他来,也不知道仗着什么。

      10、

      第一次弄脏床单是和云下飞鸟有关的。

      她怕冷,极其怕冷,怕冷到叫人怀疑她这辈子本该投生为冷血动物。

      借住在他家,确实从来不给他添麻烦——这种时候她就一点也不娇气了。

      她的生日是在冬季,那晚上下着小雪,细碎的雪花簌簌落落,他问她有什么生日愿望,她说晚上冷,想和他挤一个被窝。

      那时候她才八岁还是九岁,这么说,还道这是新年愿望,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愣了一会儿才说:“只限冬天,而且我经常不在家。”

      小姑娘高高兴兴地应了,当晚就穿着粉红色的棉睡衣挤到了他暖好的被窝里,还自带了一个棕色的熊玩偶。

      她有时候真地超级乖,知道不要给人添麻烦,所以挤在一个被窝里也不乱动,轻轻地说了一句晚安,然后就抱着自带的小熊玩偶闭上了眼睛,肥嘟嘟的脸上还挂着一抹满足的笑意。

      那一晚大蛇丸睁着眼睛看了身旁的小姑娘许久,发现那抹笑意一直没有消失,仿佛她做了一个很美的梦,不自觉地就体现在了身体上。

      在那个冬季的末尾,他也做了一个梦,要说情绪,竟是胆战心惊的成分要更高一些。

      第二天,他对她说冬天要过去了,不要再抢他的被子了。

      不知道她有没有察觉,或许是没有的,闻言有一瞬间的不高兴,但又立刻压抑了下去,乖巧地点了点头,说要去看看账本。

      11、

      说到冬天,大蛇丸突然想起,在某一个冬天的早上,云下飞鸟调休,起了个大早,把他也给叫了起来,请他帮忙穿和服。

      那件振袖非常艳丽,一如既往的是她的风格,一层又一层的衣服紧紧地把她包裹住,有时候用的劲大了她还会软软地瞪他一眼,漆黑的眸子里落着两颗星星,清澈又迷人。

      那天那么冷,他本来以为云下飞鸟还会和以前一样,调休是为了不用出门在家里窝一整天,谁知道竟跟着他到了训练场,手上提着个野餐的篮子,里面最重的是一个热水袋。

      他问她要做什么,她说想看他训练。

      “好久没看你训练了,休息的时候和我一起坐呀。”

      那时候他心想你就胡说吧,他以前训练累了休息的时候她从来不让靠近,就说一身汗味。

      今天不对劲。

      12、

      对不对劲的先两说,但是大蛇丸对云下飞鸟在某些地方的“轴”可以说是很无奈了。

      云下飞鸟似乎对某些事情有一种莫名的仪式感,例如她坚定每个季节都要穿不同花样的和服,又例如她坚定穿和服的时候一定要穿木屐。

      明明她最不会穿木屐了,可是她偏偏最爱穿华丽的和服。

      大冬天的,早上正是最冷的时候,道路上铺了一层五厘米厚的雪层,虽然木屐的底高,沾不到袜上,但是行动不便是肯定的了。

      他有心想知道她今天又吃错了什么药,故而也不主动开口,就慢悠悠地陪小心翼翼迈步的她走着,花了好久的时间才到训练场。

      等到训练中途,他一面擦着汗一面往坐在厚厚的毛呢垫上的她那边走,她似是想要走过来迎接他,可是忘了自己穿着木屐,还是在雪地里,于是就差点摔了。

      知道她要是袜子沾了雪水肯定得生半天的闷气,他只好把她抱起来先放到垫子上,然后才转身去捡她的鞋子,再回首,看到的就是初初长开的半大姑娘红着眼圈,要哭不哭的模样。

      他一开始觉得好好笑,但是等眼泪真地掉出来,他就不敢笑了,也不知道怎么说,心知自己要是开口,那肯定是不好听的话,所以索性就不开口,只摸着她的头发,从发顶一直顺着头发摸到背上,一遍又一遍的,好不容易听到人轻轻地“哼”了一声,这一场算不上是危机的危机才算是过去了。

      然后还得把木屐擦干净,用火遁烤干,再弄出热水,把热水袋里已经凉了的水换了……

      比训练还麻烦,但是一点儿也不无聊。

      13、

      多年以后,偶尔,当年的回忆涌上心头,大蛇丸也会觉得惊异无比,心有疑虑,觉得当年的情况绝不可能是这样。

      他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耐心浪费在云下飞鸟身上?

      不可能。

      所以肯定是回忆被美化了。

      说不定当初是他冷言冷语挤兑得抽出时间陪自己的她红了眼圈,最后任着对方光着脚一脚深一脚浅地踩在雪地里回了家,所以现在才美化成了这般,仿佛当年自己没做错任何事。

      就算有错,肯定也是云下飞鸟的错。

      因为一开始的时候,是云下飞鸟坐在了他家门前。

      所以,无论后来有了什么错,都是云下飞鸟的错。

      说起来,云下飞鸟是真地很喜欢他。

      云下飞鸟说她很喜欢俯视她的他。

      他知道云下飞鸟说这句话时想起的是哪一幕,他觉得云下飞鸟这么认为也情有可原。

      但是说完了还像小时候一样凑过来亲他,亲完了还当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继续在那儿玩花艺就不对了。

      十三四岁的姑娘了,就算不用带上护额就不再是小孩子那套,这个年龄也肯定划不到小孩子里,自然不能再像小时候一样,想亲谁就亲谁。

      小姑娘的亲吻是纯洁的可爱的,但是少女的亲吻就不那么坦荡了,是需要谨慎的珍重的,最重要的是——

      亲了以后就得负责了,不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那时候,大蛇丸觉得自己纠结的心态就像老父亲一样,又像一个什么都不是的陌生人。

      最后他揉着她的脑袋,把人按到怀里,叹息了许久。

      “不要在我面前耍小聪明。”

      那时候,他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对怀里的少女说到。

      怀里的少女一点儿也不像别人一样怕他,她从来就没有怕过他,现在听到他的话,她更不怕了,仰着小脸蛋,笑吟吟地看着他,看了半天,然后又缩到他怀里,娇声娇气地说她才没有耍小聪明。

      好吧,没有就没有。

      他也不说话了。

      两个人都不说话,偌大的居室里安静得像一座坟墓。

      若真是一座坟墓……大概,也没什么不好的。

      还是少年的大蛇丸如此想到。

  • 作者有话要说:  我永远爱蛇叔!
    这次是个娇气又不娇气的女主~只对蛇叔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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