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丽莎·斯塔克[综英美]》白马驮沙

89、第89章

　　从金色的传送圈里出来时，梅丽莎颇为惊讶地发现房间里只有伊森。她迟疑着站在原地没有说话，拿不准伊森能不能接受她现在这样诡异的状态。

　　伊森坐在沙发上，肩上披着薄毯，手里捧着一本书，好像是专门在等她，而且已经等了很久。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道：“就算已经经历这么多事了，亲眼看见这一幕还是感觉很震撼。”

　　梅丽莎还是没有动。她望着伊森。伊森放下书本站了起来，向她伸出了双手，脸上是梅熟悉的那种老父亲的微笑。
　　“欢迎回家，亲爱的。”

　　这一瞬间梅丽莎甚至感觉自己有流泪的冲动。她露出一个略显怪异的笑容，走上前轻轻抱住了伊森。
　　“哇哦。”伊森拍了拍她的后背，拍得帮帮作响。他评价道：“比我们在山洞里睡的床还硬。”
　　他们俩都笑了起来。

　　尽管还在这样一副躯体里，梅丽莎仍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我很想你们。”她说。

　　“我和彼得也是。”伊森说。“我算是明白你为什么一直避着彼得了。托尼的手艺还算不错，但对彼得来说，那可是看着他长大的姨妈。不过要我说，你们也许小看了彼得的适应能力。我想你应该知道蜘蛛侠的事情了吧？”

　　梅丽莎叹了口气。“是我们这些成年人的失职。”她说。

　　“如果不是够了解你，我会以为你在骂我呢。”伊森无奈地摇摇头，“我和彼得住在一起，却从来没有发现他的异常。”

　　“他还是个孩子。他不应该……”
　　“——背负成年人的使命。”伊森替她把话说完。“但是托尼有一句话我很认可。在现在的局面下，彼得有自保能力是好事。”

　　“我只怕他会把自保能力变成救人能力。”梅说。

　　“难道没有这种能力，彼得就不会救人了吗？”伊森轻轻拍了拍梅的肩膀。“你我都知道彼得是个怎样的孩子。与其去杞人忧天，不如给他足够的支持——我知道托尼在给彼得设计一款战衣。”

　　“什么？”

　　“嘘——别说是我说的。”伊森温和地笑着，对梅眨了眨眼。“去吧，托尼现在应该在90层的露台上看星星。”

　　托尼·斯塔克在露台上看星星……这话说给谁听都不会有人相信。托尼·斯塔克可以在看美女、看美酒、看跑车、看盔甲，但是看星星……

　　梅丽莎发现托尼确实仰面躺在露台上，只是还穿着盔甲。
　　“马克盔甲现在配备哈勃望远镜功能了吗？”

　　托尼没有回答。梅丽莎开始怀疑托尼是不是金蝉脱壳只留下了盔甲躺在这里。她跪在盔甲旁边，伸手取掉了盔甲的面罩。

　　托尼熟睡的脸暴露在夜色中。夜风吹动了他额前的发丝，他的眉毛皱了起来，睫毛开始颤动。很快，他的眼睛睁开了，棕褐色的眼珠里映照着满天繁星。

　　托尼转动眼球看了眼梅，又望向无边的夜空。
　　梅丽莎在他身边躺了下来。有好长一段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你上一次……”
　　“得克萨斯。”

　　又是一阵沉默。梅丽莎感觉到托尼握住了她的手。她没有回避，而是也紧紧握着他的。明明是铁与铁相握，梅却似乎感觉到了温热的触感。

　　“要是现在能躺在秸秆上就好了。”托尼动了动屁股。

　　梅丽莎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想有很多人都以为托尼·斯塔克这辈子都没见过秸秆。”

　　“是啊，要是一切顺利，我确实不应该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托尼转过头来看梅。梅也看着他。
　　“被伊森赶出来的？”她问。

　　“你没办法对救命恩人说什么重话。”托尼吸了吸鼻子。空气里没有梅丽莎身体的味道。这里太高了，也闻不到纽约城的烟火气。

　　“所以你就躺在盔甲里面，靠埃德温远程控制继续搞研发？”

　　托尼咧开嘴。“虽然没有秸秆，可躺着还是太舒服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你多久没好好睡觉了？”

　　托尼用另一个问题回答了这个问题。
　　“卡玛泰姬那边怎么样？”

　　“暂时还没有找到让我的意识从这具躯体里剥离的方法。”梅平静地说，“不过也有好消息。”

　　“嗯？”

　　“斯特兰奇的坚持打动了古一。”

　　“哈。”托尼颇为嘲讽地冷哼一声，但没有多说什么。他继续望向天空，突然说：“今晚的火星很明亮。”

　　“是啊。”梅也望向天空，喃喃重复。“今晚的火星很明亮。”

　　……

　　因为学校餐厅厨房电器发狂事件，中城中学给学生放了一周的假。平白得了一周的假期，霍华德却只能被软禁在家里，因为他妈妈被新闻吓得够呛。
　　“我早就说过——应该——把你送进——教会高中！”
　　这是彼得跟霍华德打电话时听到的声音。应该是指犹太教的教会高中吧，彼得想。没人能忘记霍华德妈妈的声音。

　　“现在你该相信我从来没有偷拿你的手表了吧。”彼得说。“你妈妈把你看得那么紧，我根本接触不到你。”

　　“别提这事了，我现在觉得那手表有够邪门的。”霍华德说着音量越来越低，“那手表现在在你那吗？”

　　“晚上莫名其妙就到我床头了。”彼得一只手掂着手表，“我真是想不通它怎么找来的。”他现在可是住在斯塔克大厦80层啊！

　　“把手表拿开些，”霍华德几乎是在用气音说话了，“你不觉得那手表和发狂的厨房电器是一样的东西吗？”

　　挂断电话后，彼得思索着霍华德的话。好像有点道理。他捏着表带甩了甩，但手表上的人脸并没有理他。这个人脸的耐心似乎变强了，这本身就是一个奇怪的信号。

　　但彼得现在有别的事情要烦恼。他把手表锁进床头柜，坐在床上抱头发呆。
　　他不应该在吃午饭的时候接内德的视频电话的。谁知道乐佩·贾维斯也住在斯塔克大厦里啊，还跟他一起出现在71层的餐厅。

　　彼得本来就不太会说谎。而且，跟“彼得·帕克住在新来的漂亮转学生家里”和“新来的漂亮转学生住在彼得·帕克家里”比起来，“彼得·帕克借住在斯塔克大厦，而斯塔克大厦里正好有个漂亮女孩”这件事听起来应该更正常一点……吧？

　　彼得长叹一口气，决定还是提前下楼去接内德。

　　“老兄，”走进斯塔克大厦的内德似乎只会说这一个词了，“老兄！”他一直用一种尖叫的气音发出这个词，这让彼得觉得很尴尬。
　　“内德，别这样。”彼得小声说。

　　当内德进到电梯里，发现不需要自己按楼层电梯就开始飞速上窜，更是大呼着给了彼得肩膀一拳：“老兄！你从来没告诉过我你跟斯塔克关系这么近！”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彼得说。

　　“彼得。”内德严肃脸，“你不老实。”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彼得重复。

　　“不过我已经决定原谅你了。”内德变脸，笑嘻嘻地说，“要不是你，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机会到斯塔克大厦里面来。”

　　“还是那句，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彼得挠头。

　　“你老实告诉我，”内德降低音量，“那个漂亮女孩子是不是斯塔克先生给你定的娃娃亲。”

　　这回彼得斩钉截铁道：“不要瞎说。”

　　在埃德温的指引下（毫无疑问内德又把埃德温赞叹了一番），彼得和内德把这栋宏伟的建筑里他们能去的地方都参观了一遍。这耗费了他们相当多的时间和精力，当内德瘫坐在私人影院的沙发里时，已经累得喘不上气。

　　茶几上已经准备好了简易三明治和饮料，他抓起来咬了几口，嘟囔道：“这里实在是太棒了。”

　　“是啊。”彼得陷进另一张沙发里，“我也是第一次参观。”

　　“我天，都这个点了。”内德看了眼手机，“维多利亚的秘密已经开始了。这里应该可以看直播吧？”
　　这句话虽然是问句，但内德已经对后续发展了如指掌。当荧幕上开始播放维密走秀直播时，内德忍不住赞叹：“简直就是数字版家养小精灵。”

　　彼得还是不太习惯这样全方位的服务。在这方面，他很佩服内德的适应能力。

　　“今年的主题是北欧众神。”内德不错眼地盯着荧幕上的美女超模，嘴里还在嘟嚷，“不知道雷神会不会看直播……唔，希芙女士会穿这样的内衣吗？”

　　两个青春期的男孩子目不转睛地看着走秀。一切都很正常。
　　直到他们看见压轴出场的天使。

　　彼得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内德也跟着站起了身。他犹豫不决地看看彼得，又看看荧幕上的天使。“那个好像是……”内德的声音弱弱的，“那不是你的……”

　　彼得很久没见面的姨妈正穿着绿色的内衣，神情自若地走着台步。她举着的左手被一个穿绿色袍子的男人握着，那个男人黑发黑眼，头上戴着金色的、像大山羊角一样的头盔，左手握着权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