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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历史中的半边天(乾隆继皇后一五八) ...

  •   对于那拉皇后来说,乾隆二十七年绝对是跌入谷底的低潮期间。
      上半年,代表辉发那拉氏的大弟武德被抄家;下半年,六宫举行了一场对景仁宫极为不利的后宫大晋封。
      本次大封名单如下:嘉妃晋封贵妃;令嫔晋封令妃;和贵人授封容嫔,继纯懿贵妃后入主储秀宫为主位;新以常在身份入宫的乌拉那拉氏晋为贵人;两个获蒙圣宠的官女子,启祥宫秦氏、钟粹宫马氏皆封答应。
      此时的后宫规模还是相当壮观的,自皇后以下,有贵妃一人,连同四妃、五嫔,共计十一位主位,五嫔以下,又有贵人八名、常在一名,答应两名,凡总二十二位后妃。
      寒苓当然不会高兴:四妃格局被打破,排名第二的嘉妃变成了一人之下的金贵妃,自己要有闪失,她就是名正言顺的六宫之首,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总要把她赶早剪除方能杜绝一切后患。
      愉妃也还罢了,她有思想准备,这是一个儿媳难以抗衡婆婆的时代,俗话说“欲要取之、必先予之”,有些事,站在下面反而能看得更加清楚,害子之仇都咽下来了,向当年的老上峰低一低头又有何难?参考纯懿贵妃的下场,何必去做一个挡住别人前程的众矢之的呢?
      舒妃婉妃就更淡定了,一个资历欠缺,身负污点;一个只有资历,几无牵挂,守住现在的位子就算胜利,自然没有眼高手低的表现。
      不高兴的也有,比如祥嫔。
      祥嫔没有生养,梦中做过无数次皇后,醒来也不会觉得自己有晋升皇妃的好运(唯一的可能性是贵妃皇妃全部死绝,否则自己绝对压不过有生养的令嫔、忻嫔,怀过孕的豫嫔,以及资格最老的颖嫔),她不自在的是,六宫增添了一名同姓的本家新姐妹。
      众所周知,祥嫔能在后宫立足,九成九倚仗的是孝齐宪皇后余荫,现在可好,来了一位根更正、苗更红、年纪更小的本家侄女,教她这个乌拉那拉氏的后宫代言人情何以堪?更可气的是,黑心皇后还赏了“吉贵人”这样一个打自己脸的封号给她,委实是欺人太甚!
      这还不算,皇后挑明说了:“你们原本是姑侄,现在是姐妹,如今正可一处亲香,吉贵人年幼,我把她交给你来照顾了。”
      再是不甘,祥嫔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幸好吉贵人是庶女出身,颇有一些眉眼高低,并不像堂姑一般,动辄以孝齐宪皇后的娘家人自居,安安静静的搬到景阳宫侧殿,等闲不愿出来扎顶头上司的耳目。
      好消息也不是没有,进了腊月,宗亲王福晋与嘉郡王福晋相继传出了身怀有孕的好消息。
      这也暴露了金贵妃一系的最大缺陷:后劲乏力。
      弘皙逆案后,市井流言,当年圣祖康熙皇帝爱子及孙,有意册立皇长孙为皇太孙,弘历本身是圣祖教养的受益人,只能从侧面昭示群臣,明taizu立子不立孙是极其错误的行为,虽然其本人更想暗示,皇祖是因为自己才下定决心传位给皇父,事实恰恰相反,康熙皇帝是中意世宗皇帝后才格外抬举弘历,在当朝,因为涉及到皇帝的继位资格问题,当然不能对此进行深究。
      有了这种矛盾,定郡王一脉的两个成年皇孙是没有继承大统的优先资格的。
      再往下,永璋被出继;永琪生的多死的多,硕果仅存的儿子也不像能立住的样子;永瑢没儿子,永璇没儿子,永珹以下都未大婚——外朝大臣怎么可能倾向于一个连儿子都没有的皇子呢?
      金贵妃只得搁下多年媳妇熬成婆的欣慰与喜悦,把永璇夫妻叫到跟前耳提面命:“你们是怎么回事儿啊!”
      章佳氏满腹委屈,又不能直言,丈夫的心思并不曾放到自己身上。夫妻不谐,孩子能从哪里来呢?
      永璇相对看得开:孩子么,缘分到了也就有了,犯不上过于急切。
      “你别跟我打马虎眼!”金贵妃想打人,“你最近总往延禧宫跑,难道是想去做愉妃的孝顺儿子么?”
      今年小选,因缺口极大,皇后懿旨,所有适龄包衣不得求恩免选,有一王姓官女子遂被分至延禧宫当差,她与永璇本有一面之交,尔后情之所系,拳拳不能忘怀,正要有所动作,不料天逆人愿,宫墙间隔、咫尺天涯,幸而永和宫与延禧宫前后毗邻,以请安为名,时常能够经会一面。愉妃有所觉察,门户益发严谨,金贵妃纵有疑心,除了敲打儿子,并不好为了这样的事与愉妃多生嫌隙。
      永璇顺势央求:“额娘,您能不能跟愉妃母讨个人情,把玉英赏赐给儿子做侧福晋?”
      “你死了这份心思罢!”金贵妃本有心病,听得此话断然拒绝,“我宫里的人,你看中哪个都行,延禧宫是你能染指的地方么?”
      永璇赔笑道:“儿子去求一求皇额娘,愉妃母难道连个宫女儿都舍不得赏赐吗?”
      金贵妃“哼”的一声:“你只管去试试。”
      寒苓能答应才是见鬼:“你给我老实一点儿!”
      仗着福晋并不在场,永璇可着劲儿与嫡母歪缠:“皇额娘,儿子等闲也不求您旁的事儿,只有这一遭,您答应了,儿子不来扰您,您若不依,岂不白白增添罗唣?”
      “你四哥、你九弟,如今是这般情形,可见我赏赐侧室给他们使唤么?”寒苓嗔怪道,“你还有那点儿不足?从人品、相貌、家世,你媳妇输给谁呢?不想着早日把嫡长子生下来,竟先打起了宠妾灭妻的主意,这也是你皇家阿哥的教养么?”
      永璇有些心虚:“正为福晋无出,儿子才生出这样的心思。”
      “你少跟我弄鬼儿,你媳妇能不能生,难道瞒得过我的耳目吗?”寒苓并不松口,因将张雷唤到跟前吩咐,“你去问问,什么狐媚妖精,这样勾引皇子阿哥,愉妃也不仔细管管。”
      “皇额娘明鉴!”永璇吓得够呛,“这都是儿子自作多情,同玉英没有丝毫关系。”
      “等你做出叫我高看的功绩来,区区一个宫女又值得什么?”寒苓挥退张雷,“现在是不用想的,再要如此,我宁可教她老死宫中,好过放出宫外搅扰了你的后宅。”
      永璇铩羽而归,只得中止了求请赏赐的谋划。
      没等寒苓揣测出愉妃的用意,正旦朝贺礼刚落尘埃,张雷急入殿内回道:“主子娘娘,八阿哥惊马,把腿给伤到了。”
      寒苓吃了一惊:“刚还好好的,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儿?”
      按规制,皇子日常出行,以马车代步最为寻常,只因永璇功夫寻常,论于骑射,比永瑢还要差了一些,皇帝因此有所申饬,为了遮掩皇父耳目,永璇最近便骑马代步,近日心事重重,上鞍时坐骑不安,只因一脚踩空,摔到地上教马蹄铁踏了一脚,偏巧不巧,在旧患上来了一下,随侍唬的不轻,就近把他挪到了永瑆的北二所安置,这才打发人报给贵妃、皇后知道。
      景仁宫更加便宜,寒苓抵达北五所时还没见太医的影子,先就把永璇的随侍骂了一顿:“该死的奴才,这种外伤,能够随意挪动吗?做阿哥的亲随,这点子见识没有,要你们有什么用处?”
      小太监磕头抱屈:“皇后娘娘圣明,奴才见天寒地冷,一时情急,这才挪动了主子。”
      “还敢狡辩!”寒苓一面看伤一面斥道,“拿往慎刑司,先给他四十板子,永璇无碍倒也罢了,若有差池,立刻给我打死!”
      张雷把拂尘一挥,两个内侍上前,堵了嘴就将小太监拖了出去。
      永璇只管叫疼,哪里有求情说项的心思。
      金贵妃心疼的不行,把紫胀着脸的儿媳横了一眼,上前便问长子景况:“主子娘娘,永璇的腿怎么样了?”
      “不大好。”寒苓正要细说,听到太医赶至的消息,站起身吩咐道,“教他们进来。”
      刘瑞林问一回脉,看一回伤,支支吾吾地向伤患的两个妈告罪:“八阿哥原有旧伤,如今再添新症,怕是不能完全无碍的。”
      金贵妃白了脸:“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别在这里守着,出去审一审,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寒苓叹一口气,因向太医说道,“拟方子来。”
      永璇的骑射功夫确实一般,但也不至于连一匹驯良的坐骑都压制不住,金贵妃还是信得过皇后的,敛尽受贺的得意神色,怒气冲冲便要朝外院冲去。
      “皇额娘。”永璇吃力说道,“是儿子一时走了神,上鞍时踩空了,与旁人没有干系。”
      “果然是这样么?”第六感告诉寒苓,永璇并非全然没有线索。
      “是。”永璇言之凿凿,“儿子再是愚钝,难道还分不清楚是自己失足或是突兀被摔么?”
      “总是服侍你的人不够尽心,但凡他们添几分机灵,也不至于有今日的祸事。”寒苓脸色稍霁,“贵妃,永璇虽然大几岁,一样都是你的儿女,他的事,你也过于懈怠了。”
      金贵妃无可争辩:“主子娘娘教训的是。”

  • 作者有话要说:  看野史,永璇似乎也算是个情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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