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理想的自己》凡人的美学

4、第 4 章

　　我拜托楠雄哥将戴兰奇送回仙境，剥离了守护甜心的多余部分，他仍能作为仙子而活，算是我最后的仁慈吧。他怎么想都好，反正等他苏醒，也无法来骚扰我了……
　　我要回日本了，妈妈的身体越来越差，这是楠雄哥也没有办法的。不如说，如果没有我，妈妈早就撑不住了。我不忍心妈妈因为我，在最后的时间里还远离故土。
　　日本啊，我凝望着远方的天空，深叹了一口气。
　　这一回，会怎么样呢？
　　反正不会更糟糕了，对吧，兰奇。我摩挲着手中的蛋壳，熄灯，一夜无梦。
　　乘坐飞机，我们清晨就出发，悄悄地，没有告诉任何人。在叫做并盛的安宁的小镇，妈妈修养着残破的身心，她最放不下的是我，我却无法回应。
　　医生说，母亲的身体最多撑到我初中毕业，但是因为心疾，随时有猝死的可能，不能过多运动。
　　万幸的是，日本是允许学生打工的，我还能支撑生活。
　　隔壁的沢田夫人十分善良，为了照顾我的生活，时常邀请我去吃饭，甚至让我给沢田纲吉补习，来换取生活费。但是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沢田宅附近好象总有陌生人走动，大概是我想错了吧。
　　总之，妈妈很欣慰这里安静宁和的生活，我们有了短暂的幸福时光。为此，我下定决心不让外在因素打扰妈妈修养。
　　我努力回应沢田夫人的好意，我帮她做菜，努力教导小纲吉。
　　我甚至恢复剑道的参悟。一直以来，我无颜修习剑道的技艺，只是练习基础，因为现在的我，只是在利用手中剑的我没有资格。但是，如果借助过去自己的“心”……
　　生活就这样平静的过着，直到我六年级的一天。
　　那是一个无月的晚上，我稍微迟了一点回家。当我站在门口的那一刻，我心中的不安躁动起来，叫了几次门，慈和的妈妈也没有回应。我于是隐隐明白了一些，但我不愿深想。
　　我最后站不住，破门而入。家里一片狼籍，妈妈躺倒在地上，我来晚了。
　　“小……梦……”妈妈虚弱的说着，她的身上看不出明显的伤口，但是，她的生命却来到尽头。
　　我跪在地上，侧耳听着母亲的话语。
　　“我……已经……活不下去了，爸爸在等我，但是，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如果你已经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了，就去远月吧，妈妈好想……吃一次，世界第一料理，将这个作为目标，去努力，你的话，一定行的。你……千万不要，怪妈妈束……”话还没说完，母亲就噎气了。
　　我到最后还是没有哭出来，只是向再不会回应的母亲说：“好。”
　　即使我不热爱料理，即使我没有活下去的欲望，但是，你的要求，我会达成。手上的蛋壳飞舞，重新融入主人的体内。守护蛋的诞生不仅是为了梦想，也可以是为了强烈的愿望。
　　对不起，从来没有告诉你，妈妈。你才是我最后的“锁”。你的死，大概就意味着日奈森亚梦的死去吧。刺目的乳白色能量从母亲体内涌出，照亮室内，然后融入到我的体内，我眼皮都没颤的接受了能量流的冲击。疼痛吗？感觉不到了。
　　我搂着温热的母亲，直至她冰冷僵硬。然后，在凌晨时抱着她走向后山，将你葬在最美的樱花树下，愿你的死亡只是为了下一次绽放。
　　我没有报警，我明白这没有用，冰室泪蝶在桌上留了信，是示威，也是挑衅。很幼稚，但是，我接受了。一生只杀你一人，这样的殊荣，请你收好了。
　　这之后，我表面一切如常，只有我自己清楚，所有都不一样了，我的人格也好，心灵也好，被执念环绕，折磨。想要一个人死的心情是那么强烈，仇恨原来是这样一种感情啊，我不无新奇的感叹，我理智知道自己的不正常，但是却为它让步。
　　重新修习剑道，一切重新开始，因为心态的不同，现在的我想要学习的是真正的杀人剑。我断了学校的往来，专心钻研剑道，与生俱来的才能回归后迫不及待的想大干一场，我很快来到现在体力所能达到的顶点，但是，还不够，还不够。我疯了一样寻找变强的途径，但是我没有告诉楠雄，我清楚他的心软。
　　最后，不得已，我选择催生一枚守护蛋。操作很简单，只要催眠自己，让自己对剑道充满狂热就可以，当然必不可少的是足够的才能。
　　时间很快来到初中。我和纲吉一起升上并盛国中。忘了说，虽然我自己没有产生太强烈的情绪波动，但是因为“感恩”，我没有断绝和纲吉一家的联系。每天我都会护送纲吉上学放学，避免欺凌，这一点让纲吉对我的好感大增。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渐渐发现这个惹人怜爱的男孩之所以这么废柴，其实是因为他也失去了心灵之蛋，相似的经历总容易引起共鸣，我对他有着很高的关注。
　　不知不觉，也修炼这么长时间了，是该把守护蛋这件事解决了。来自平行空间的技术，再加上一点点催眠的狂热，化学实验般的过程，我成功仿造出一颗守护蛋。
　　那之后，我就将它放在培养皿中吸取能量，我对这颗蛋毫无柔软，对戴兰奇仁慈已经是我的极限了，我又怎么会为了一颗人工的用来达成目的的工具动情。
　　现在是该收获果实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