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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慕容泽——凤倾(下) ...

  •   第三十章
      那新娘分明泪眼盈盈,无措的看着堂上凤一,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唐非挥手点了她几处穴道,那新娘咳嗽出声,向着高位上喊道:“城主!”
      满座皆惊——怎么不是叫父亲?
      那凤一自从喜帕掀开后也是一脸菜色,难看之极,看看满堂的宾客,大概也是觉得头顶有一群小乌鸦正飞过吧!
      “岳父大人,这怎么回事?凤凤呢?”
      这新娘原来不是凤大小姐,而只是她的丫鬟,并且还被点了哑穴,顿时喜堂之上像是变了真空一样,安静的诡异。
      “挽儿,小姐呢?”
      那挽儿呜呜的哭了起来,抽噎道:“城主,小姐打昏奴婢,还点了奴婢的穴道,等奴婢醒过来的时候,就这样了,城主,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呜呜……”
      “啪啪啪……”剑秋鼓起掌来,面含讥讽的道:“凤城主还真会演戏,莫说您真的不知情吧?”
      凤一微微眯起眼睛,如果眼光可以杀人,剑秋早就死一百次了。
      “剑庄主不要先入为主,这事老夫确实不知情!”
      “哼,若不是我及时赶到,唐非岂不是就要和你们落日城一个小丫鬟拜堂成亲了吗?凤城主打的好算盘!”
      “剑秋——”
      “表哥,今日这事确实古怪,依小弟看这等家务事还是等一会儿我们坐下来私下商量的好,不知岳父大人——”
      凤一缓和脸色,“贤婿说的在理!”然后对着堂上众人歉然道:“各位武林同道,今日这婚事出了一点状况,凤某这里赔不是了,日后定当给各位一个交代,今日暂且散了吧!”
      落日城是白道魁首,江湖人都卖几分薄面,凤一这样委婉逐客,众人到也不再说话,林方首先起身示意先行告辞,那章竞珲犹豫了片刻,也自去了……
      盏茶功夫,堂上只剩下剑秋,唐非,凤一三人,就是凤倾好像也是忽然就不见了。
      “凤城主,现在我们可以坐下来说真话,说正事了吧?”剑秋自顾的做到高堂的位置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凤一。
      “剑秋,你把我的女儿藏到哪里去了?”
      剑秋嗤笑一声:“城主说笑了吧!凤小姐自己逃婚,唐非没有向你要人,怎么到是你来向我要人?”
      凤一也不理他这无理行径,只是沉声道:“这次是我棋差一招,说吧,要什么交换?”
      剑秋重终于露出微笑,“简单的很,就是那北部的边防布军图!”
      凤一脸色突变,颤着声音:“你——你什么意思?”
      “岳父大人,什么意思您最清楚不过了,事到如今,何必还要装糊涂呢?”
      是唐非,此刻他哪里还有刚刚的恭敬半分,那声‘岳父’叫的好不讽刺。
      “你,唐非——你好样的!”
      剑秋和唐非相视一笑,同时看了看门外,不知那位五爷现在玩的高不高兴?

      慕容泽在剑秋出现吸引所有人注意力的时候就悄悄溜了出来,溜达在落日城,不忘对青冥啧啧有声的赞叹:“这落日城还真是奢靡,你看这宅子建的,根本就像皇宫大院一样。就是我的府邸都不敢和他比肩呀,更别说你主子的弄潮居了,赶明儿,我们灭了落日城,我把这里收了整整,送给你们夫人避暑用,你看怎么样?”
      这家伙整个一恶霸是咋的?
      在这种时候,青冥一般都是保持沉默的,几日来的经验告诉他,现在最好不要接这位爷任何话,不然后面有的苦吃。
      “青冥。你以为不接我的话,我就没办法欺负你啦?”
      这人,整个一恶霸无赖的么?
      青冥忍,继续忍……
      “青冥,前面是什么地方?”
      “是凤公子的院子。”
      “我们去探探吧!”
      “可是,五爷,我们还没有找到四爷吩咐的东西呀!”
      慕容泽神秘一笑,“别着急,那东西凤老头会双手送到剑秋的手上的。”
      “那我们——”
      “我们有更重要的任务!”

      这凤倾的院子植满兰花,这深冬的季节,居然还有几盆正开放着,看来这凤公子真是妙人一个。
      这两人当然不能大摇大摆的在人家的院子里面闲逛,虽然说多数人都为着婚礼忙前忙后的,但是凤倾的地盘上还是没什么变化,那门口的侍卫,一看就是高手,那院中洒扫的仆役也不是泛泛平庸,看来这落日城真正值得在意的果然是这凤倾,至于凤一——他真的是凤一么?
      作为一个高手,最大的好处是什么?如果问慕容泽,他一定会回答——好偷鸡摸狗?
      这会儿这两人就在凤倾的书房里面偷鸡摸狗,凤倾的书房很雅,就像凤倾这个人,很雅!
      熏着香,淡淡的兰花香,墙上的字画不是出自名家手笔,都是凤倾自己的大作,那风骨也是一个字——雅!
      “啧啧,看这书房,比你家夫人的如何?”
      青冥无意识的回了一句:“为什么什么都要和夫人的比较呢?”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一回头果然对上慕容泽奸险的笑脸。
      青冥浑身鸡皮疙瘩抖抖……
      “有人——”
      二人迅速没于房梁上,进来的人正是凤倾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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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倾进得屋来,状似无意的看了看房顶,笑得一脸深意。
      走到一幅兰花图前,就要伸手按动画上机关,房上二人瞪大眼睛,要看他下面的动作,可是这凤公子却久久将手停在画上,站定不动,慕容泽和青冥二人互看一眼,青冥就觉得身子一晃,直直的掉了下去,回头看见的就是慕容泽的诡笑,心里哀嚎:五爷,您推的太大力了啊!
      从天而降一个大活人,凤倾毫不惊讶,而是微笑着转过身来,青冥细看那兰花,根本没有什么机关,看来是被摆了一道。
      “公子不在堂上观礼,怎么跑到凤倾的书房来了?”凤倾好整以暇,还亲手为青冥斟了一杯茶。
      青冥接过饮下,动作豪气!
      “好,好,公子不怕凤倾下毒么?”
      青冥嗤了一声,“这天下还没有能毒到我的毒!”
      老实说,青冥这人也是不吹牛的,他作为毒尊的唯二传人,一般的施毒计量怎么能够瞒的了他,况且凤倾目前还是不屑使用这种手段。
      慕容泽隐在梁上看着下面的态势,悠哉的很。
      “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这凤倾,如此贵公子习气,这么个时候了,还是雅的不行,一个人,一看就不是个善类的人猛然出现在自己的书房里,他还能这么客气的,优雅的问他的姓名,他到底在想什么呀?再说人家怎么可能说真话?
      “青冥!”
      呃——
      青冥,你干么这么老实啊!
      “那敢问青冥公子,不知凤倾的书房里是什么东西如此的吸引人,值得公子这样的人物来闯空门?”
      被人家这么委婉的指为小偷,青冥到是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大概是这些天脸皮被慕容泽练厚的缘故吧,他仍是朗朗答道:“受人之命,不便多言!”
      凤倾听了这句,淡淡的笑开,抬头看看上面,正是慕容泽藏身之处,然后又再为青冥的茶杯续上水,问:“敢问公子受何人之命呢?又是怎样的人物才能驱使公子这样的人才?不知凤倾缘否一见?”
      “我家主人深居简出,恐不便!”
      这也不算撒谎吧,王妃本来就不爱见外人,况且这凤倾长的这么诡异,还是不要让王妃见的好!
      “哦,那与公子同行的那位还不是你的主子吗?”
      那白衣的飘逸男子,那样的贵气难当,眉眼间不经意流露的潇洒,如云流动一样脱俗,是怎样的人物才能如此风华?那日在落日城外,巧遇的二人,虽然不曾交谈只言片语,但是凤倾记住了这两个人,即使眼前这个青冥——也是不容小觑的,更何况是那个人?而那人竟然还不是这青冥的主子,看这青冥对他口中的主人那恭敬的态度,那神秘的深居简出的人又是怎样人物?
      这次的对手,很有趣啊!
      “那是我家主人的兄弟!”
      凤倾微笑着点点头,这二人竟然就这样在这里品起茗来,如此悠哉?
      “凤公子为何不在大堂打点,而这样匆匆回房?”
      看着青冥问的真够直白的,你闯人家空门,被人家当场逮住,你还理直气壮的怪人家回来早了,真是世风日下!
      “这婚事八成是办不成,凤倾只得先行回来,况且——”他眼光流转,又不经意的看看头顶,“忽然发现二位不在堂上,其实是有心出来寻找的!”
      唉,都是明白人,谁也别想糊弄谁。
      凤倾话一落地,就听见一声温润的男声,轻笑着问:“不知凤公子能否也赐容某一杯香茗?”
      凤倾看一眼如释重负的青冥,回:“那公子还请下得梁来,与凤倾同品才好!”
      白影一闪,是慕容泽正淡笑着坐在凤倾的对面,凤倾再细看这白衣公子,不得不赞叹世上真有如此偏偏公子,如此不羁,如此出尘……
      慕容泽也回望着凤倾,那日落日城外匆匆一瞥,只知道这凤倾一身火红,乍看还以为是当年的七弟,那个也是喜欢一身鲜红的少年,只是现在作为皇帝他身上永远只会出现一种颜色——明黄!
      可是不同于七弟红的那么热情,那么明朗,这凤倾燃烧的分外的诡异,他不束发,那样慵懒的用一根玉簪挽住,说不清的妩媚蛊惑人心,那妖异红唇简直诱人犯罪,斜飞的细长凤眼风情无限,若是这凤倾身为女子,美貌简直直追云汐,只是一个美得脱俗,一个艳的惊心。
      还好,经常对着云汐那张绝美的容颜,审美标准提高太多,一般人为之惊艳的美貌凤倾,慕容泽和青冥都只是不以为然。
      “在下容泽!”
      “流云公子好身手!”凤倾由衷的赞美道:“今日得见公子,并能坐下共饮一杯清茶,凤倾三生有幸!”
      “凤公子过奖了,泽能见识到凤公子这样人才也是幸事一件啊!”
      青冥在一边看着这两人居然还真的这么真心的赞美对方,心下经不住叹气:确实都是惊世之才,这凤公子绝对值得晋王殿下这样人认真对待。
      这二人在江湖上齐名,与玉笛公子玉飞轩,情剑杨扬并称武林四少,平时王不见王,此刻这样欣然对饮,不可谓不是一件乐事!
      “不知凤倾有什么能帮上容兄的,尽管说来,只要能拿的出来,定当割爱!”凤倾微微眯眼,边说边打量慕容泽的神色。
      慕容泽神色不变,只挑挑眉,“凤公子此话当真?”
      “请说——”
      “泽见这两盆兰花开的甚好,别有一种幽幽的风韵,甚是喜爱,不知——”慕容泽指指院中兰花,果然看见几朵零星的花朵飘摇在洌洌的冷风中,丰姿傲人。
      凤倾粲然一笑,问:“容公子也是爱花之人?”
      “也不是,泽的一位亲人,爱花。且泽认为这花基本上配的上她的风姿。”
      凤倾大大惊异,“当真?凤倾的这两钵兰花四季开放,花期极长,简直是经年不谢,是倾多年栽培尝试的结果,这花极不一般,凤倾不才,认为配的上这花的人几乎没有,不料容公子只一眼就说,这花基本上配的上你那位亲人,看来还是凤倾的兰花高攀了他不成?”
      这话本也是过谦,不料慕容泽还真的点点头:“有她的风姿,却无她的风骨!”
      在慕容泽看来,他的那位四嫂绝对不仅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人,也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花,她不用去配别人,只有别人来就她。
      凤倾默然沉思,甚至涌出极想见见那人的心思。
      “既然如此,凤倾愿相赠,只是不知什么时候,是否有幸能一见这样的人才?”
      慕容泽摇摇头,“这个泽也不能作主,这人深居简出,轻易不见外人,只能说若有缘吧!”
      凤倾听了这话顿觉耳熟,侧过脸去看向青冥:“这说的莫非就是青冥公子的那位主人?”
      青冥点头:“正是!”
      凤倾惊然,这神秘的人究竟是谁?
      传说流云公子乃是皇族,那么这人应该也是皇族了?
      最近朝廷的人频频出现在江湖,前日在江南一见的那位传说中的□□名将,厉王慕容沧,那气度竟于眼前的流云公子如此相象,再细看,果然象!
      凤倾微微掀起嘴角,似笑非笑,慕容泽还是悠然的饮茶,青冥看着传外的兰花,或许透过兰花在想他的主人?
      “容公子此来真是为了兰花?”
      “当然不是!”
      “哦——?”
      “凤公子与泽对饮良久,不知喜堂那边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凤倾脸色一边,但是随即释然:“这些都不重要了,今天凤倾的收获也不小,既然容公子想要某件东西,凤倾说过割爱,自然不会吝惜了!”
      慕容泽大笑起来,“如此多谢公子,既然今日相谈甚欢,不如约个时间,再好好续续?让泽作东?”
      凤倾与他一击掌,“一言为定,来年二月二,龙抬头,武林大会上期待见到流云公子的身影!”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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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爷,这凤倾真是行事诡异,竟然这样就让我们出来了。”
      慕容泽摇摇头,“他不让又如何,你我二人岂是轻易就可拦住的?”
      “那您说的我们的重要任务究竟是什么?”
      “就是那盆送给你家王妃的兰花呀?怎么样,说是你弄的,好好讨好一下你们家那位乖张的王妃,让她以后少整你?”
      青冥翻白眼,又被他叉开话题了!
      “青冥,今日一见凤倾,这收获不小!况且我们能把凤倾从大堂引开,更方便剑庄主他们行事,否则——对付凤一容易,对付凤倾就不会那么顺利了,这就是你家王爷的分兵政策,其实目的就是布军图,现在你明白了吗?”
      “末将懂了!”

      凤倾在慕容泽二人走后,看着院中剩下的那盆兰花,思虑飘去很远,直到管家匆匆赶来……

      凤家两父子独坐于凤一的书房,待送茶的下人退下后,凤一竟然一下子跪在地上。
      “属下办事不力,请少主责罚!”
      凤倾冷冷的撇了他一眼,沉声道:“知道自己错在什么地方吗?”
      “属下……考虑不周,致使,致使……”
      “啪——”
      是鞭子抽在身上的声音,被抽打的凤一不敢哼半声,只是低着头,承受这一切。
      “你不该在我不在的时候擅自作主,更不该用布军图交换一个女人,即使那是你的女儿。”鞭笞没有停止,凤倾的手段如此毒辣,那银鞭上的倒勾每一次溅在凤一的皮肉上,都带出细碎的血肉。
      “属下知错!”
      又是毫不留情的一鞭,“你不是该知错,而是应该知罪!”
      凤一听了这句再也坚持不下来了,这短短的一句话比刚才抽在自己身上的二十二鞭更快的让他崩溃了……
      “请少主饶了属下的家小!”
      “好,你一个人上路去吧,别怨我!”
      凤倾的这句话说的幽幽的,仿佛有一丝不舍惋惜,但是凤一的死已经不可挽回。
      这时从书房的偏门走进来一个人,此人赫然就是凤一。
      跪在地上的凤一看着来人,眼神黯淡溃散,死气弥漫在一摸一样的那张脸上。
      “喀嚓——”
      是脖子扭断的声音,一个生命瞬间消逝了,凤倾面无表情,而是退下自己的外衫,跪在地上,对来人说:“这次事件我也有错,低估了对方的实力,三十鞭的责罚还是不能赦免。”
      那刚刚捏断了和自己一摸一样一张脸的脖子的人,仍然面无表情,恭敬的从凤倾的手上接过银鞭,说了一句——“属下得罪了!”
      凤倾这个人对别人自然冷酷,对自己也是毫不留情,三十鞭下来面不改色,收回那染血的银鞭,轻轻的擦拭着,动作温柔,简直柔的媚骨。
      “父亲,今后请好好管理落日城,别走老路了!”
      “属下理会了,请少主放心!”
      “您现在是凤倾的父亲了,记住好吗?”勾出一抹冷淡笑意,到真是颠倒众生。
      “是。”
      昏,真的很昏,这凤倾怎么这么喜欢认父亲?
      “有没有布军图已经不重要了,让凤凤进行下一步计划,她就藏在大堂的梁柱之上!”
      “你既然知道,当时为何不——”
      凤倾挥手打断了他下面的话,“没有意义了,我也是离开大堂,回到书房见到那流云公子后才想起来的,为时已晚!况且我想除掉这个蠢材已经不是一两日了,一张布军图虽然代价大了一些,但是我自然还有其他的方法弄到更好的东西,北方——不是只有刺王慕容湛二十万大军而已,还有一只更隐秘的手伸在那里,不是吗?”
      凤一不语,看着眼前高深莫测的‘儿子’,想不佩服都不行,行事冷酷,残忍,却又极尽柔媚之能事,让人忍不住沉沦,沉沦在他那双妖异的淡紫眸子中……

      凤倾此时正用那双妖媚的眸子看着院中寂静开放的兰花,看它的风姿,看它的风骨,却在良久的凝视后伸手揉碎花蕊,喃喃道:只有他的风姿,却无他的风骨,既然如此留下姿态又有何用…………

      本章补全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慕容泽——凤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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