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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十九章 月上柳梢头 ...

  •   我们连大气都不敢出,手里都紧紧的抓着一把弯刀,只等着那声音一接近帐篷便来个先发制人,这种高度戒备和紧张的神经持续了一小会,便因为一道声音而迅速的支离破碎。

      “姐!快出来,我们回来了!”

      咣当!我手里的弯刀被我一扔,猛不丁的就跳了起来,撩开帘帐就往外冲了出去。

      “姐!”

      借着帐篷内透出来的光线,我看到了离此不到两丈远的一群人,个个蓬头垢面,连容貌都看不清,就像是刚从一个沼泽里滚了一圈再爬出来的人一样。他们一见到我就不约而同的向我冲了过来,我此刻已经是激动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傻傻的站在那儿,等他们将我包围之时,我才看清他们身上那大大小小的伤口和破破烂烂的衣服,“受伤了?”

      “姐姐可是心疼了?”

      十七油腔滑调的一句话一点也没有让我轻松起来,我只淡淡的撇了他一眼,他的左肩处有一道深深的伤痕,确实让人心里不好受,我忽略掉这类似心疼的东西,抓了最紧要的问题问道:“都回来了么?”

      “姐姐的叮嘱我们可没忘,要是少了人我们也不敢回来了!”

      老七的回答让我一直提着的心总算是降下去了一点,他这一次竟然奇怪的抢着回答了我的问题,我很欣慰,连道了几声:“回来就好!”

      我从他们的面前一个个的移过去,每个人身上都或多或少的带回来一些伤口,看得我非常不舒服,在走到上天的面前时,他胸口露出来的一点红印让我想也没想的就一把扯开了他的上衣,他的胸膛上赫然立着一个长达一尺的四指爪痕。

      “姝姝,我没事的!”上天大概也没料到我会突然就扯开了他的衣服,惊讶过后急忙把衣服给合拢了,光线太暗,我不知道上天那越来越黑的脸上是窘出来还是什么的。

      “脱了!”

      “姝姝?”上天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瞪大了眼睛看我。

      “都把衣服给我脱了!”

      没动静,全站在那儿一动不动,我沉了语气,“不脱?想让我动手?”

      “姐姐,我们可是男人,这男女有别……!”

      “废什么话?”我脱口而出:“不就那么一点玩意儿么?又不是没见过,再说了,我有叫你们脱光光么?”

      在大家接触到我坚定不容违逆的眼光后,正尴尬的准备屈服于我的命令之下而动手开始脱衣服时,有一道像是许久都没有听过的冷冰冰的声音突然大喝道:“不许脱!”

      “十三?”我讶然。

      “我们身上的伤自己会医治,用不着多此一举!”

      奇怪了,十三这生的又是哪门子的气?被他这么一搅和我倒不知该说些什么了,真是,这个家伙总是这样莫名其妙的。

      想想,我好象有些小题大做了,也就不再让他们脱衣服,由得他们自己去了。反正,所有的人都回来了,只要活着回来了就是好的!

      一个帐篷里挤了二十一个人,还堆了好几张的白狐狸皮,活像个猪圈,那一股子不知是血的腥味还是狐狸皮的骚味又或者是他们身上的汗臭味更是让我难以呼吸,我只好趁着他们呼呼大睡的时候和同样无法入睡的岩弯一起蹑手蹑脚的走出了帐篷,到外面呼吸一下清新的空气。

      “姐姐……!”

      瞧这丫头欲言又止的样子,我有些好笑道:“怎么了?你和阿泰还没和好啊?”,就在不久之前,我看到岩弯帮岩泰清理了身上的伤口,两个人似乎还说了不少话。

      岩弯又低着头,那右脚有一下没一下踢着地上的小石子,我发现了,她特别爱低头,让人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一个怪孩子,“和是和好了,可他还是很冷淡呢!”

      “一步一步来,总比你们以前那么僵着好吧?”

      “嗯!”岩弯突然抬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谢谢姐姐!”

      “谢我做什么?”

      “是你让我有了新的希望,我真的很感激你呢!”

      “小傻瓜!”我恶作剧似的捏了下她的脸蛋,笑道:“你都叫我姐姐了,还跟我那么客气做什么?”

      岩弯也笑了,她又低下头,不好意思的揉着被我捏了的脸蛋。

      “姝姝!”

      听得这一声温柔的呼唤,我回过头去,果然是上天出来了,他竟然不困吗?不是说这几天都没睡过觉吗?

      我笑着看向上天,岩弯就说困了想休息便回到帐篷里去了,我和上天就坐在离帐篷不远处的一块草坪上,风还在呼呼呼的刮着,带来了一丝丝的凉意。

      “上天,你可不能再受伤了!”我轻声说着,躺了下去,把头枕在他的腿上。

      “别担心,我伤得不严重!”上天低着头看我,透过那微弱的光线,我可以看得清他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还好意思说呢?也不知道保护好自己,带着这几道伤回来成心让我难过是吧?”

      “我没有,姝姝,我真的已经尽力保护好自己了,临走前你对我说的话我一直都记着,可没想到那只野兽会如此凶猛……!”

      “以后可不许再如此大意了!”

      “好!”

      四周一道一道不同的声音组成了一曲奇特的小调,我闭上眼睛,仔细去聆听着还挺有意思的,若是还能再听到母亲的那曲‘别雨’……,唉!往事如烟,再怎么回忆也是痴心妄想!

      “姝姝!”

      上天的呼唤使我睁开了眼睛,我伸手一抓,抓住了他垂落下来的一绺乱糟糟的长发在五指间缠来缠去。

      他就那么看着我,低喃道:“如果时间能在这一刻停止那该多好?”

      我笑了起来,“才不要,如果时间停止了我就不能回中土吃到好吃的绿豆翠芋糕了,还有文姐姐做的鸳鸯戏水,板上黄梨。嗯,都离开战国四年了,文姐姐一定给粟子哥生了好几个孩子了,不知道文姐姐那暴燥的脾气有没有收敛一点呢?”

      许是感染了我的愉快,上天也笑了,“你说的就是那个差点嫁给方海的文秀吧?她和邱立已经成亲了吗?”

      “嗯!还记得那一次我们和入地三人大闹文秀和方海的婚宴,我还因此着了那个方海的道,害得我被伍然气哭了……,不过,也总算是促成了文姐姐和粟子哥这对冤家,你不知道,后来呀!他们因为生意上的关系,举家迁居到了战国的国都龙域,我就是在那儿和他们相遇的。那个时候,他们两人还经常的吵架呢!真不知道他们怎么那么奇怪,明明互相喜欢却总为了一点点可以称得上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能吵得面红耳赤。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连我这个旁人都受不了,他们怎么还乐此不疲的呀?”

      “是吗?”

      上天有些心不在焉的,他的兴致不高啊,难道我说了那么多话都没能转移他对‘伍然’那两个字的注意力吗?

      “我最后一次见到文姐姐的时候,她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孕了,粟子哥不知道有多高兴呢!”

      “是吗?”

      “嗯!”

      一小会的沉默之后,上天先开了口:“姝姝,有些事情我一直不明白,能问吗?”

      上天还是这样,对我总是过于恭敬了,让人很不舒服,我不满的拉扯了一下他缠在我手指间的头发,语气也是很不满的,“不是跟你说了吗?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啊,你这样子真让我生气!”

      上天的嘴唇刚动,我就松开了他的头发,‘啪’的一声打在自己的脸上,气急败坏的叫了起来:“该死的蚊子,哪里不好盯偏要来盯我的脸啊?欺负我长得丑是不是?”

      一只温热的手立时抚去了我的脸上,我一抬眼,就看到了上天温柔的眼眸,突然间就不好意思起来,急忙推掉他的手,坐起身来。

      “上天,我很丑是不是?就算芹娃站在我面前,她也认不出我来了吧?”我的手下意识的抚摸上了左脸颊,有两道纵横交叉的疤痕盘踞在那儿,那是个占满了半边脸颊的黑色十字,即使过去了近一年,即使已经结了疤,每一次触摸它都能强烈的感觉到那个叫魅罗的家伙用他的铁指甲一点一点的割开我的皮肤,然后在深可见骨、血肉模糊的伤痕里涂满黑色染料的可怕情景,时直今日,一想起来仍是心有余悸。

      “到底是谁?是谁如此伤你?还有,你为什么会离开战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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