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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是身死还是飞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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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砰————轰隆——”
“救、救命啊……救救我……”
姜沅的世界只剩一片血红,身上是无法言喻的疼痛,她用尽全身力气,拼命呼救……
时间倒回到N小时前:
姜沅24岁,长相甜美可人,是商界巨头沐氏集团董事长沐然的私人助理。
今天凌晨4点多,姜沅就被沐然的来电吵醒了,沐然让姜沅下午去参加一个拍卖会。
电话那头的沐然下了死命令,千叮万嘱地一再强调:“姜助理,无论花多少钱,也要把那串珍珠项链给我拍下来!”
姜沅连忙狗腿地说:“是是是,沐董尽管放心好了,我一定帮您办得妥妥的!”
直到电话那头传来挂断的提示音,姜沅才骂骂咧咧地自言自语:“呸!有钱了不起啊?有钱就可以大半夜扰人清梦吗?今天可是周末休息日耶!血色珍珠项链,又是什么破玩意儿?”
这沐然就是钱太多了花不完,才四十二岁,不想着赚更多钱,竟然学人家收藏起古玩玉器来了。
姜沅点开沐然从M国发过来的邮件,是张顶级VIP尊享的邀请函,待她看清楚上面的图片后,忍不住撇嘴吐槽:“什么狗屁珍珠项链,红得像血,简直丑得要命。”
也不知道古代人都什么品味,戴上这条项链,远看就像被人在脖子上抹了一刀,想想就惊悚。
好不容易等到了下午,姜沅准时到达拍卖场,拍卖会举报得很顺利,她以一千万的高价,毫无阻碍地成功拍下了血珠项链。
办理好相关手续后,姜沅便准备回家,她坐上自己的白色小四轮,想了想,把车窗玻璃全都摇了上去,好奇地把那个精美的盒子打开了。
看着里面的血珠项链,姜沅拿起来仔细打量了好一会儿,还真是珍珠串成的。
大周末的,原本逛街购物的计划,被沐然指派的任务给搅和了,又不好意思去讨要加班费,实在是亏大了!
不如……嘿嘿……
姜沅倒想好好享受一下,一千万戴在脖子上是种什么的感觉。
“咦,还别说,这大热天的,戴上去冰冰凉凉的,还挺舒服,嗯,多戴一会儿,回家再取下来!”
她现在也不嫌项链难看了,放了首很嗨的歌曲,一边开车,一边跟着节奏哼调子,简直爽到爆。
然而,高兴不知愁来到。
当姜沅的车子刚上高速不久,远远便看见一辆灰白色的加长货柜车,正逆向行驶迎面朝她冲来。
她狂按喇叭、猛打闪灯,可对面那司机却像眼瞎耳聋了一样,压根就不理会,不踩刹车反而加速。
没办法,她只能自行选择变道避让。
可姜沅做梦也没想到,那司机恶毒至此,竟然把整个货柜车车身打横横在路中央,她避无可避,再想急刹车也已经来不及了,就那么直直的撞了上去……
疼,钻心的疼,姜沅的车被撞翻后变了形,而她整个人被卡在驾驶座上动弹不得,身上多处受伤,鹅黄色的长裙早已血迹斑斑,脸上也被飞溅的玻璃划了好几道口子,正汩汩地往外冒着血。
隐约间仿佛听见车子油箱漏油的声音,她顾不上疼痛,拼命呼喊求救。
忽然,她的车门被人给砸开了,她原以为自己就要得救了,可当她耗尽力气抬起头时,却只看见两个戴着黑色头套的黑衣人。
那两个黑衣人看都不看她一眼,一人拿起她放在副驾驶座位上,那个装项链的盒子转身就走。
另一人临走时,将打火机打着扔在满是汽油的地上,然后飞快地上了一辆黑色轿车,绝尘而去!
高速路上有多混乱,姜沅已经顾不上了,眼睁睁看着火从地上瞬间烧到了车上,她瞳孔猛地一缩,在熊熊燃烧的烈火中,已经彻底绝望了。
究竟是什么仇什么怨?对方要这样害她?
不对!是那个盒子,准确地说,应该是那条血珠项链招来的杀身之祸!
“——轰隆——”
在车子巨大的爆炸声中,姜沅死了。
“惨,我死得~好~惨~啊!”姜沅的灵体悬浮在半空中,亲眼目睹自己的上半身被炸得四分五裂,而压在车里的下半截身体,直接烧成了焦炭。
“贼老天!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想我姜沅24年来人畜无害,指甲盖大小的亏心事都没做过,为什么下场这么凄惨?”姜沅越想越觉得气愤。
难道真像老话说的那样“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啊啊啊!下辈子,我一定要做个坏人,至少能活得久一点。”
想她年纪轻轻,卡里的存款还没来得及花,就要跟这个世界Say goodbye!
也许这个时候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无父无母,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所以,现在死了,也不会有人太过伤心。
姜沅刚刚只顾着发泄怒气,现在想跟那些残肢断臂做最后的道别,这才发觉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上升到了一个未知高度,原本发生车祸的高速路,此时变得就像是一根头发丝般细小。
她惊喜地道:“我去!难道我这是凤凰涅槃,历尽苦厄,渡劫成功,这就要飞升了???”
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
她上升的速度越来越快,到得最后,由原本的惊喜变成了惊恐,最后速度快到她只能闭着眼睛尖叫!
“——啊——”
“咦!耳朵旁边好像没风了。”
姜沅小心翼翼地尝试着睁开眼睛:“哇!好美啊!”
她此时站在一个透明长廊里,四周就像是水晶建造的一样闪闪发光。
“请问,有人在吗?”
然而,长廊里只有她自己遗留的回音。
姜沅这话问得其实有点蠢,这长廊虽然一眼望不到尽头,但目光所及之处,除了她自己,压根就没有第二个人存在!与其问有没有人,不如直接问有没有“鬼”!
她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几步,好奇地打量着前后左右,毕竟环境太过陌生,还是谨慎些为好。
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透明的廊壁,廊壁却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启动了一般,露出一道道神秘的光门。
姜沅吓得连连到退了好几步,太玄幻了!
忽然,她听见前面不远处有动静,好像有人在说话。
有人?难道还有跟自己一样倒霉飞升的灵体?
“管他呢,先过去瞧瞧再说,说不定还能结交做个朋友,以后也好有个说话解闷的伴儿。”
打定主意,姜沅便壮起胆子,兴奋地往前跑去……
待她来到那道发出声音的光门时,脸上的笑意如潮水般褪去,因为,她好像看见了自己。
不,确切的说,是看见一个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
此时光门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播放器,而姜沅就是个好奇的看客。
光门里的那个女子年约二十上下,眉目如画,一身大红宫装,显得雍容华贵,头上戴着凤冠凤钗,更显端庄威仪。
按照历史书上写的,这种装束,一般只有正宫皇后才能享受。
女子小腹高高隆起,显然是身怀有孕,这里好像是女子的寝殿,不过宫殿内很是空旷,也不知是不是女子自己想独处,反正偌大的寝殿内,竟连个伺候的宫女都没有。
女人唇角含笑,静静地坐在雕花紫檀软榻上,手里捏着针线,正在做小孩子穿的虎头鞋,一针一线一丝不苟,神情专注认真。
“——砰——”女子的殿门被人从外面大力破开!一群皇宫内卫手持利器冲了进来。
女子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所惊吓到了,针尖一下子扎进了食指指尖,青葱般的玉指上顿时便冒出了血珠子。
她却顾不上手指的伤,只忙着将虎头鞋放到一旁的金丝笸箩里,以防沾到手指的血迹不吉利。
取过一旁的手绢包住手指,女子这才抬眼去瞧众人。
她皱着眉头怒声斥道:“连本宫的凤仪殿也敢擅闯,你们好大的胆子!还有没有一点礼仪尊卑?”
那名内卫统领冷笑一声,并不答话,只是脚步往右边挪了挪。
随即一名掌事太监从他身后走了出来,手里高举着一道明黄圣旨。
女子见此情形,顿时生出不好的预感,然而,她身为六宫之主,不能失了威仪,于是强装镇定地沉声问道:“海公公,你们这是何意?”
海公公似笑非笑地瞟了女子一眼,随即尖着嗓子唱道:“圣旨到!”
女子身怀有孕,不宜行礼,因此,只是缓缓站起身来上前几步,微微曲了曲膝,对于一向受宠的她而言,做到如此已经是极大的尊重了。
“奉天子诏,妖后姜氏,私通瑾王,暗行巫蛊之术谋害天子,意图谋反,如今人证物证确凿,废黜姜氏后位,着刑部即刻缉拿瑾王司徒烨,押送午门车裂,着内卫羁押姜氏打入天牢,施梳洗之刑,以儆效尤,钦此!”
海公公阴阴一笑道:“姜氏,接旨吧!”
“一派胡言!陛下不会如此对本宫的,陛下昏迷前只下令软禁本宫,更何况,今晨陆太医明明说了,陛下明日才会醒来,你手上的圣旨从何而来?再有,本宫同瑾王并无深交,何来私通一说?人证是谁?证据何在?莫不是你们假传圣旨,意图谋害本宫?”
女子气得发抖,她乃一国之母,向来言行有度,说什么也不能承受这天大的冤枉。
忽然一道娇柔怯怯的声音传来:“姐姐,妹妹我就是人证呀,妹妹劝姐姐还是快些俯首认罪吧!兴许妹妹还能去求求陛下,留你一具全尸,这黄泉路上,也能体面些。”
女子循声望去,不敢置信地吐出两个字:“姜汐!”